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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清今夜留在老太爺房裏伺候,馬氏留了蔣氏在廚房燒水,自己則憤憤不平迴了屋子。


    劉清和馬氏的女兒劉香秀到廚房拿熱水,看見蔣氏,想起她即將到國公府去當廚娘,不由羨慕嫉妒恨,酸溜溜道:“你看那國公府裏的丫頭,各個穿的,綾羅綢緞,比一般人家的小姐還要氣派,我就沒有大嫂這樣的好命能去國公府裏頭當差。”說著唉聲歎氣。


    蔣氏寬和,安慰道:“丫頭的差事再好也是伺候人的,哪比得妹妹在自己家裏頭,有娘疼著,還有你哥哥疼著,也不用擔心行差踏錯,到底舒心些。”


    劉香秀一向是幫著馬氏一起欺負蔣氏的,此刻隻當做蔣氏的安慰是奚落,沒好氣道:“大嫂真是心高氣傲,國公府那麽好的差事你都不放在眼裏,那不如咱倆換個吧!你留在家裏伺候娘,我去國公府裏伺候那些太太小姐,大嫂可願意?”


    蔣氏不作聲了,心裏想:若你會做菜,我便把廚娘的差事讓與你了。


    “大嫂怎麽不作聲了?手裏捧著香餑餑,還在這裏充好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劉香秀翻了翻白眼,用肩膀重重撞了下蔣氏,將蔣氏撞了個趔趄,徑自離去。


    蔣氏一向隱忍,馬氏那母夜叉的折磨都能逆來順受,更何況是劉香秀小小的刁難?


    劉香秀端著一盆熱水,走出廚房,越想越不忿,憑什麽,自己長得也不比那些丫頭差,自己怎麽就沒有那個好命可以到國公府裏去當差呢?國公府裏頭雖然是當奴才,吃的穿的,哪樣不比這鄉下村子強百倍?


    經過花畹畹房外,忽然靈機一動。也不知道飯桌上和老太爺大少爺一起的小姑娘是誰,衣裳華貴,還生得天仙似的,定是國公府裏哪位嫡出小姐,自己若能討好了她,讓她喜歡自己,說不定明兒她就帶自己一起迴國公府裏去了呢?


    劉香秀向來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心裏打定了主意,便去敲花畹畹的房門。


    屋內傳來丫鬟嬌滴滴的聲音:“誰呀?”


    “劉管事的女兒香秀。”


    屋內,蠟燭點了許多,照得屋子亮堂堂的。


    丫鬟向花畹畹投去詢問的目光,花畹畹微笑道:“讓她進來吧!”


    丫鬟開門讓進了香秀,香秀捧著一盆熱水跪到花畹畹跟前,殷勤賠笑道:“奴婢打了一盆熱水,特來伺候安小姐梳洗。”


    丫鬟見劉香秀將花畹畹誤認作國公府的小姐,待要糾正,見花畹畹向她微微搖頭,示意她不必,便也噤聲不語了。


    “你是劉管事的女兒,不是國公府的丫鬟,清白人家,不必在我麵前自稱奴婢。”花畹畹聲音極盡溫柔,在劉香秀眼裏直以為她是仙女下凡,菩薩心腸。


    劉香秀捧著熱水殷勤地膝行到花畹畹跟前,道:“使得使得,我爹是國公府的奴才,我雖不是家生子,可也願意像國公府的丫鬟一般,伺候安小姐。如果安小姐不嫌棄,就讓奴婢伺候您洗腳吧!奴婢願意日日都伺候小姐洗腳。”


    花畹畹默不作聲,劉香秀直當花畹畹是默許了,便放下水盆,去脫花畹畹的鞋襪,誰料,她剛將花畹畹的腳放入水盆,花畹畹便失聲尖叫,一盆水便被掀翻在地,霎時,整個屋子水流四處。


    劉香秀傻眼了,這水自己適才試過,不燙啊。


    花畹畹卻捧著自己的腳,佯裝齜牙咧嘴,嘴裏嚷著:“好疼,燙死我了!”


    一旁的丫鬟早已上前,一邊扶了花畹畹上床去,一邊斥責劉香秀道:“你這個丫頭到底怎麽迴事?笨手笨腳的,竟拿熱水燙了我們少奶奶的腳,你好大的膽子,到底什麽居心?”


    丫鬟已經拿了燙傷膏來給花畹畹塗腳,花畹畹的腳上的確一片潮紅,不過不是燙的,是剛才踢翻水盆時撞的。


    劉香秀早就嚇傻在地上,連連賠罪:“是少奶奶不是安小姐嗎?是奴婢瞎了狗眼,求少奶奶饒了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剛才去廚房拿熱水時,的確用涼水摻過了,不曾想還是燙到了少奶奶……”


    劉香秀淚眼汪汪,花畹畹看著她的狼狽樣,心裏暗爽,不由想起這小賤人前世折磨自己的情景。


    劉香秀隻比自己大一歲,卻生得比她足足高出半個頭,長得高大不說,相貌原本還算俏麗,偏偏一臉尖酸刻薄的模樣,遺傳了馬氏,衝淡了原本的美麗。平日裏總是叉著腰、橫眉怒目地監督花畹畹幹活,馬氏攤派給她的活她全都讓花畹畹替她做掉,有事沒事還將花畹畹當馬騎,不是學著馬氏的口氣罵她懶,就是對她唿來喝去:“死丫頭你又偷懶,趕緊收拾廚房!一會兒我迴來要看你有沒有偷懶!”


    “記得把鍋刷洗幹淨,還有地上,不能有水啊!灶台上也要弄幹淨!”


    當花畹畹用了小半個時辰,才刷完所有的鍋碗,彎下腰開始擦地,劉香秀又突然從窗戶外頭探進頭來嗬斥道:“你這樣也能擦幹淨嗎,要跪在地上擦!這都不懂!對了,水缸裏沒有水了,待會兒再挑一擔水來!聽見了沒?”


    劉香秀總是想盡一切辦法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花畹畹,然後又將那些全部變成自己的功勞,還到處在外頭告訴別人她有多辛苦,要照顧一個什麽都不會做的千金小姐。


    不僅如此,花畹畹每去吃飯的時候,劉香秀都隻給她留下一兩個冷掉的饅頭,湯鍋裏也隻剩下一點點殘湯。


    看著前世趾高氣揚的惡人此刻跪在自己麵前痛哭流涕,乞求她的原諒,花畹畹不由笑了:“好了好了,你又不是故意的,幫我洗腳也是好心,起來吧,別哭了。”複又向一旁的丫鬟道:“你先拿了那髒水出去倒,我和劉姑娘有話說。”


    丫鬟出去了。


    花畹畹從頭上拔下一枝銀釵子,遞給劉香秀道:“今晚上讓劉姑娘受了驚嚇,我沒什麽好補償你的,這枝銀簪子送你,你不要嫌棄才好。”


    劉香秀不由受寵若驚。


    花畹畹又微笑道:“太晚了,我要睡了,你也迴去休息吧。”


    劉香秀如聞大赦,忙擦了眼淚,道謝著滾出了花畹畹的房間。可一想到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便十分糟心,幸好還得了一根銀釵子,否則這可太憋屈了。


    躺下還沒一刻鍾,便被馬氏叫了起來,馬氏從床上揪起她的耳朵,罵道:“香秀,你是不是手腳不幹淨了?你如果從安少奶奶房裏拿了什麽東西,趕緊放迴去。”


    劉香秀心裏堵得慌:“我什麽時候拿安少奶奶的東西了?”


    “你今天晚上是不是進過安少奶奶的房間?”


    “是啊。”提起這茬,劉香秀就懊惱得要死。


    “你平白無故進她房間做什麽?現在她屋裏丟了東西,說是一隻銀釵子,雖然不貴重,可畢竟是人家母親留給她的東西,對她意義不同,現在她正吵著要抓住那偷銀釵子的賊問罪呢!”


    劉香秀傻眼了,不由緊張地看了一眼枕頭底下。


    馬氏眼尖,一下掀起枕頭,立馬看見了花畹畹的銀釵子。


    馬氏連賞了劉香秀幾個耳刮子,嘴裏罵道:“你這個死丫頭,不過一枝銀釵子就把你眼紅的,你要偷好歹偷個金的玉的,偷枝銀釵子,也不怕丟人現眼!”


    劉香秀大唿冤枉:“娘,我沒有偷,這銀釵子是安少奶奶送給我的。”


    劉香秀話音剛落,花畹畹的丫鬟便走了進來,看著馬氏手裏的銀釵子,佯裝歡喜:“謝天謝地,真個是被劉姑娘拿走了,我說嘛,怎麽劉姑娘送了一盆水過來,少奶奶的銀釵子就不見了呢?”


    說著,從馬氏手裏奪了銀釵子,道:“我得趕緊迴少奶奶去,不然劉管事都要驚動全劉家的人去找這銀釵子了。”


    劉香秀不由心裏捏了一把汗:“我爹……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嗎?”


    丫鬟睃了劉香秀一眼:“劉姑娘你也真是的,你喜歡釵子,我們少奶奶自然會送你枝更貴重的,這銀釵子不值錢,卻是少奶奶母親送給她的紀念,對她意義非凡,絕不能弄丟了。就這樣不幹不淨的手腳,還妄想到國公府去當差,國公府有的是寶貝,到時候你隻怕要拿斷雙手了。”


    丫鬟輕蔑地看了劉香秀一眼,離去。


    劉香秀簡直鬱悶得要死,偏馬氏又落井下石:“你個不爭氣的東西!”


    “娘,銀簪子真不是我偷的,是安少奶奶送我的,我是冤枉的!”


    “你冤枉,誰證明?”馬氏一把拉起劉香秀的手,“走,趕緊跟我去見你爹,向你爹認錯,讓他幫忙和少奶奶說情,你要把你爹惹惱了,他迴頭不往家裏寄錢,抑或你今天晚上這丟人現眼的行為帶累你爹丟了安家的飯碗,看你爹怎麽收拾你!”


    劉香秀被馬氏粗暴地拉著走出了屋外,卻見後院一道黑影閃過,不由一驚:“誰!”


    那黑影聽到馬氏的聲音卻並不離去,反而大大方方走到馬氏母女麵前來。馬氏一見來人,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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