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府。


    蒙毅正和秦風坐在客房裏津津有味地吃著冰冰水果沙拉。


    “舒爽!”


    一大口冰水果下肚,蒙毅眯了眯眼睛。


    大熱天的,來上這麽一份冰水果,不要太爽。


    “這個季節,宮裏的冰塊還未發放,風兒,這冰你是從哪弄來的?”


    “我也去弄一些冰塊迴來。”


    大秦開采冰塊的技術有限,普通人開采冰塊的成本太多。


    往年,到了夏季,陛下會酌情發放冰塊。


    而今年發放冰塊的時間未到,秦風就帶來了冰冰涼涼的冰塊。


    秦風哪來的這麽多冰塊?


    “老師,您別急,您看這是什麽?”


    來的路上,秦風特意帶了幾塊大小不一的硝石。


    “這是什麽?”


    蒙毅小小的眼睛閃著大大的疑惑。


    這些大小不一,透明的石頭是什麽東西?


    難道和冰塊有關?


    秦風神秘一笑,讓下人端來一盆幹淨的清水,緩緩道:“老師,你就等著看吧。”


    嗖!


    一塊硝石被投進水裏,濺起無數的水花。


    接著,一片白色的霧氣緩緩升起。


    蒙毅的大腦已經失去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木頭一般地站在那裏不動,楞著兩隻眼睛發癡地看著這一幕。


    風公子這一操作,莫不真的是仙人手段?


    “風公子,您這是……做什麽?”


    見狀,蒙毅的口齒都不伶俐了。


    “製冰呀。”


    秦風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拿了一塊蛋糕叼在嘴裏,咬了咬。


    嗯!


    大秦的糕點不錯!


    蒙毅腦海中的那根弦斷了。


    什麽?


    製冰?


    誰能告訴他,這麽神奇的手段是在製冰?


    難道不是仙人施法嗎?


    “老師,別等著了,過來吃點糕點和冰水果,過個幾息,冰塊才能治好。”


    這番話一出,蒙毅的嘴巴長得老大,久久不能閉合。


    在每年的大寒季節,陛下會讓官吏帶領下屬到冰凍河上鑿采,將冰塊運送到冰窖裏,用新鮮稻草和蘆席做鋪墊,將冰放鋪墊上後,覆蓋稻糠、樹葉等隔溫材料,密封窖口,待來年享用。


    由於這樣儲存,每年大概會有三分之二的藏冰會融化,所以常常將藏冰量提高到所需使用冰量的三倍。


    如此繁瑣的過程後,才會得到三分之一的冰塊。


    一息也就是一次唿吸所用的時間。


    而風公子在幾個唿吸間,就能製冰塊,真的假的?


    這要是真的,得領先大秦的製冰技術多少年。


    “風公子,您說的是真的嗎?”


    “急什麽?等著。”秦風將一塊糕點扔給蒙毅,隨口道:“老師,偷賬本的賊查出來了嗎?是誰?”


    “一番調查後,大致確定了幾個人選,篩查後,隻剩下一個人,但這個人……”蒙毅坐直了身體,支支吾吾道:“這個人的身份有點棘手。”


    “能讓老師都感覺到棘手的人,整個鹹陽城也沒幾個,是朝堂之人?”


    秦風心頭已有猜測。


    他的仇人沒幾個,能想出這等陰招的人,除了趙高和胡亥這兩個小人,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


    原本東升酒樓是秘密開的,這下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酒樓背後的主人,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明麵上。


    “是朝堂之人。”蒙毅詫異地看向秦風,看了一眼周圍,見周圍沒啥人,小聲道:“風公子,難道你心裏已有人選?”


    秦風晃了晃羊角辮,在蒙毅的右手寫了一個“亥”字。


    “這……”蒙毅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


    證據指向亥公子府上有名的墨家弟子,鳳林。


    這段時間,此人為亥公子研究飛鳶,深受亥公子信任。


    偷賬本的事,亥公子是否知情,尚未可知。


    風公子怎麽知道的?


    雖說最近這段時間,風公子和亥公子之間的摩擦不斷,但亥公子也不至於做出讓手下偷盜賬本的事吧!


    “風公子,沒有證據的話,不能亂說,謹言慎行。”


    蒙毅再次叮囑秦風。


    “好,我拭目以待。”


    秦風勾了勾唇角。


    終於查到了胡亥叔叔府上,他倒要看看胡亥叔叔這一次是怎麽逃脫的?


    胡亥叔叔一向狡猾,一個小小的盜賊還無法讓他就範。


    況且,在明麵上,胡亥叔叔是一個膽小如鼠的人,皇爺爺怎麽相信他會對自己動手。


    “還有呀,風公子,您最近該避避風頭了。”蒙毅一臉無奈,規勸道:“滿朝文武皆知,您是東升酒樓的幕後之人。”


    “東升酒樓業績這麽好,多少人眼紅嫉妒,如今徹底暴露在大眾眼前,一些朝臣免不了嫉妒,做一些手腳,您要嚴防。”


    蒙毅之所以這麽說,就是因為他聽說有不少朝臣寫折子彈劾秦風。


    但陛下並未做任何處理。


    但樹大招風,還是低調些好。


    “老師我懂,既然到了這一步,已經低調不了了。”


    秦風若有所思道。


    “風公子,要我派人手保護你嗎?”


    蒙毅瞬間就明白了秦風說的是什麽。


    秦風已經遭遇過一次刺殺,恐怕……還會有第二次。


    上一次,秦風僥幸擺脫刺殺,已是大幸。


    秦風擺擺手,連連表示不用。


    如今他身邊都是侍衛,還怕什麽。


    見狀,蒙毅眼波流轉,若有所思,當他轉頭的時候,就發現了一個特別有趣的現象。


    水盆裏的水凝固成了冰!


    “風公子,你看,冰凝固了。”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蒙毅差點尖叫。


    秦風淡淡的瞟了一眼蒙毅,輕聲道:“老師,淡定,被下人看到,豈不是要笑話你。”


    “嘿嘿!”蒙毅訕笑兩下,興奮道:“大秦的製冰技術落後,就連朝臣也隻分到了少部分,普通人根本享受不到。”


    “這東西既然能售賣,何不教給所有的百姓?”


    “若是把這項技術擴展出去,不知道要造福多少百姓。”


    “風公子,您為大秦做了一項偉大的發明,太厲害了。”


    “俗話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話音剛落,就被秦風打斷。


    “不可!”


    “為什麽?”


    蒙毅一臉懵逼。


    大秦的根基就是百姓,為何不能把製作冰塊的秘方教給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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