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曉曼的臉色全白了，緊張的說道：“這件事情不好多講，要是被羽麟的人知道了，那位朋友就在行業內混不下去了……我答應了他不會說出他來的，陸總監我是不會跟你說的。”
“好的，你可以不跟我說。”陸牧北轉臉對著法官微微一笑：“那麽就請法官大人將許曉曼小姐所說的這個人列為秘密人證之一，法院和警察局到時候直接秘密傳喚此人錄口供即可，到最後開庭，還煩請告知一下我們此人的口供內容。”
法官點了點頭，轉身示意身後記錄這次取證交流會議內容的小法官將這個人證記下來，並且給許曉曼簽字。
許曉曼握著筆，一臉委屈的看著李副總，又看著總經理。那楚楚可憐的模樣，連我都不忍心再為難她了。可是，這樣清純無害的麵容下到底隱藏著怎樣的蛇蠍心腸，我很清楚。
“陸牧北！你這是懷疑許小姐提供的情況不實嗎？”李副總怒道。
“我不可以懷疑麽？”陸牧北平靜的反駁。
李副總深吸一口氣，兩隻眼睛裏都冒著火：“陸牧北，許曉曼和林兮然素無瓜葛，分別是市場部和產品部的同事，林兮然是老員工了，許曉曼是新員工，她們之間有什麽糾葛許曉曼為什麽要說謊話而且還要針對林兮然？！”
“這個問題，或者在警官們的調查之後，可以給李副總一個詳實可靠的答案。”陸牧北說道。
“你！”
李副總氣急！麵前這個小小的產品部總監，是完全不把他這個副總放在眼裏啊！他轉過臉去看總經理，總經理似乎沒有一點點要幫助他說話的意思！李副總更生氣了，原本就有些肥胖的臉，此刻更是憋成了紫色。
陸牧北一字一句的說道：“總經理還沒發話，取證就繼續。”
李副總環顧了一下四周沉默著的高管，將自己就要罵出口的狠話全部又咽迴了肚子裏。此刻總裁確實冷靜的讓人發怵。
陸牧北繼續盤問許曉曼：“許小姐，你那個朋友跟你說林兮然和他們公司有染，請問是直接和你那個朋友有染呢，還是和照片上的那個男子有染？”
許曉曼的雙手有些發抖，顫聲答道：“直觀來看她是跟照片裏的那個男子有牽扯，至於她跟其他人有沒有什麽聯係，我就不知道了。”
“哦……這樣啊。”陸牧北指著照片上的男子問道：“這樣的話，你那位朋友有沒有告訴你，他這個作為商業間諜的同事叫做什麽名字？就是這個男人？”
“他沒有說。”
“這不合情理啊，你拍到這張照片，並且從你那位朋友那邊套出來了是林兮然出賣了公司的情報，不問問這個男子叫什麽名字不大可能吧？”
“我……”許曉曼深吸一口氣答道：“我當時隻是驚異於我們公司居然還有人出賣公司的項目方案，很緊張也很氣憤，就沒問別人公司那麽多的事情……”
“明白了。那許小姐坐實了林兮然出賣公司機密文件，到底是因為哪件事呢？是因為這些照片還是？”陸牧北追問。
“這張照片林小姐說了，看不出什麽，而我也確實沒有聽到他們說什麽，這些照片隻是我看到林小姐和羽麟公司的人接觸的證明！我……”
陸牧北不等她說完，冷硬的打斷道：“許小姐不是說不認識照片中的這個男人麽？也沒有跟朋友打聽過，怎麽見到林小姐跟別人喝咖啡，就知道了那個人是羽麟公司的員工啊？”
許曉曼的臉色順便變得煞白，而李副總的臉立刻紅了起來，他還想插話說什麽，陸牧北並不給他機會，直接發問許曉曼。
“許小姐，你可以繼續迴答我剛才的問題了，你是通過什麽坐實林兮然出賣公司機密策劃的？”
“我……”許曉曼的身體抖得很厲害，但依舊咬著牙。她深吸了一口氣，還在做最後的掙紮：“我又不是光提供了照片！我說了，羽麟公司研發出了一款跟我們一模一樣的產品，而且產品周期還比我們快！還有，羽麟的策劃方案我也拿到了，還有林兮然經理做的那份策劃案，你們可以對比一下，看看這兩份是不是非常的相像！”
“羽麟的那份策劃案，你是怎麽拿到的？”陸牧北窮追猛打。
“我想要拿到，自然有辦法！陸總監這時候你難道不該問問你的女朋友，這份策劃案羽麟公司怎麽會有一份如此相似的？”
“我們公司的電腦都是不可以拷貝電子文檔的，你們都知道的。我們可以將林兮然自己的電腦交給技術部門去做鑒定，看看她有沒有用過自己的電腦發送過郵件什麽的。還有，法官可以去運營商那裏調林兮然的通話記錄和所有短信記錄，看看她那天有沒有跟這個男子聯係過。反正這個男子肯定是要被揪出來的。”
“哼，她也可以將文件打印出來直接給那個男人啊！那天的那個約會，有可能就是這樣啊！照片裏可以看到他們桌子上攤著這麽多的資料啊！”許曉曼氣急。
“可我想先問問你，這麽機密的東西你確定你拿到的是林兮然給那個不知名男子的？”
“當然！”
“很好！”陸牧北拿起那兩份策劃案，對著麵前的法官說道：“這兩份策劃案我不看了，既然許小姐說這策劃案是林兮然給羽麟公司的，那我相信這兩份策劃案有很多的相似之處。”
“許小姐說，這份策劃案是林兮然給的，那麽我想請法官做一個堅定，看看這兩份策劃案裏麵有沒有林兮然的指紋。剛才我們大家都看到了，林兮然沒有碰過這兩份策劃案。”
天哪！我看著陸牧北，突然間就看到了希望。
我有點暈，自己都沒太搞明白陸牧北剛才是用什麽邏輯將許曉曼框在裏麵的，而看著許曉曼詫異奇怪、緊張焦急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表情，我知道她也被陸牧北給問住了，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掉進了他的陷阱裏。
我不禁驚歎，在任何情況下都能處驚不變的許曉曼，今天就這樣被陸牧北搞得氣急敗壞的了？
“總經理，這件事情我們還是請司法機關介入調查吧。”陸牧北轉過頭去征求總經理的意見。
總經理思忖了片刻，點了點頭道：“好，既然今天麻煩各位來到我們藍宇開這樣一個聽證會，當然，今天這個也不算嚴格意義上的聽證會，正能算作是這個案件咱們的第一次碰麵。那麽今天就當做一個開始吧，這個案件，我們藍宇將委托司法機構進行審查處理，我們公司將會全力配合。”
“總經理，這恐怕不好吧！”李副總連連勸阻：“這件事，要不要先通報董事會商量一下呀？”
“不需要，我是總裁兼總經理。”
總經理語氣堅決，並未給人反駁或者商量的餘地。這件事情一旦走到司法層麵上，我就一點也不怕了，我沒有做過的事情就是沒有做過，我堅信司法機構一定能給我公道。
這種事情，其實最怕的就是，公司為了息事寧人，將這件事情按下不表，然後對相關人員進行很大力度的處罰。
許曉曼被帶走的時候，臉已經全部成了青色。
在陸牧北的幫助下，我漸漸想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其實，與其說這是一場我們公司與羽麟公司之間的商業間諜事件，不如說，這是我們公司自己內部之間的一場暗黑爭鬥。
根據警局的要求，在這個案子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必須得留在警局裏接受監控，不能離開。
我跟著警官上了警車，想到那冰冷陰沉的審訊室，心裏就一陣害怕。從上車開始我就抱著自己的身子不說話，隻想著自己要努力的支撐到事情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下午，又是正常的審訊。警官們盤問了我整個事件的細節，我交代了我所知道的所有事情，包括許曉曼是如何進入公司的，以及我之前那段不堪的情史。
經過了三波審訊，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我走出審訊室，隻感覺自己渾身都泛著酸軟。
“林兮然。”一直負責為我案件的警官正在門外等我，見我出來便迎了上來：“你身體不好麽？有心髒病？這樣，你男朋友給你申請了特殊看護，我先帶你去房間休息。”
難道是陸牧北？我趕緊裝作自己有病的樣子，虛弱的跟在警官後麵去往了休息室。
休息室很簡陋，隻有一張木板床，上麵鋪著白色的單薄的被褥。旁邊放著一個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電熱水壺和兩個陶瓷杯子。略微有些發黃的牆壁上掛著一個老舊的空調，其餘再沒有別的裝飾物。
那警官幫我打開空調，說道：“我們街道警局比較簡陋，不比你們藍宇公司富麗堂皇，你先湊活著休息一下吧。”
“謝謝警官，這已經比我上午呆的那個房間好多了，您忙了一天也怪累的了，快迴去休息吧。”我禮貌的跟他道別。這個房間的空調比上午的那個要給力一點，而且怎麽說也算是我的私人空間吧，為了我的案子，警官們加班到現在，也該讓他們早點迴去休息了。
“嗯，外麵有值班人員，有事情的話你就找值班的警官。”
“好的。”我點了點頭，將警官送走了。
我坐在床上有點發呆，想不到我林兮然這輩子，還有需要再警局過日子的時候。
正在我感時傷事的時候，突然間有人敲門。
“好的，你可以不跟我說。”陸牧北轉臉對著法官微微一笑：“那麽就請法官大人將許曉曼小姐所說的這個人列為秘密人證之一，法院和警察局到時候直接秘密傳喚此人錄口供即可，到最後開庭，還煩請告知一下我們此人的口供內容。”
法官點了點頭，轉身示意身後記錄這次取證交流會議內容的小法官將這個人證記下來，並且給許曉曼簽字。
許曉曼握著筆，一臉委屈的看著李副總，又看著總經理。那楚楚可憐的模樣，連我都不忍心再為難她了。可是，這樣清純無害的麵容下到底隱藏著怎樣的蛇蠍心腸，我很清楚。
“陸牧北！你這是懷疑許小姐提供的情況不實嗎？”李副總怒道。
“我不可以懷疑麽？”陸牧北平靜的反駁。
李副總深吸一口氣，兩隻眼睛裏都冒著火：“陸牧北，許曉曼和林兮然素無瓜葛，分別是市場部和產品部的同事，林兮然是老員工了，許曉曼是新員工，她們之間有什麽糾葛許曉曼為什麽要說謊話而且還要針對林兮然？！”
“這個問題，或者在警官們的調查之後，可以給李副總一個詳實可靠的答案。”陸牧北說道。
“你！”
李副總氣急！麵前這個小小的產品部總監，是完全不把他這個副總放在眼裏啊！他轉過臉去看總經理，總經理似乎沒有一點點要幫助他說話的意思！李副總更生氣了，原本就有些肥胖的臉，此刻更是憋成了紫色。
陸牧北一字一句的說道：“總經理還沒發話，取證就繼續。”
李副總環顧了一下四周沉默著的高管，將自己就要罵出口的狠話全部又咽迴了肚子裏。此刻總裁確實冷靜的讓人發怵。
陸牧北繼續盤問許曉曼：“許小姐，你那個朋友跟你說林兮然和他們公司有染，請問是直接和你那個朋友有染呢，還是和照片上的那個男子有染？”
許曉曼的雙手有些發抖，顫聲答道：“直觀來看她是跟照片裏的那個男子有牽扯，至於她跟其他人有沒有什麽聯係，我就不知道了。”
“哦……這樣啊。”陸牧北指著照片上的男子問道：“這樣的話，你那位朋友有沒有告訴你，他這個作為商業間諜的同事叫做什麽名字？就是這個男人？”
“他沒有說。”
“這不合情理啊，你拍到這張照片，並且從你那位朋友那邊套出來了是林兮然出賣了公司的情報，不問問這個男子叫什麽名字不大可能吧？”
“我……”許曉曼深吸一口氣答道：“我當時隻是驚異於我們公司居然還有人出賣公司的項目方案，很緊張也很氣憤，就沒問別人公司那麽多的事情……”
“明白了。那許小姐坐實了林兮然出賣公司機密文件，到底是因為哪件事呢？是因為這些照片還是？”陸牧北追問。
“這張照片林小姐說了，看不出什麽，而我也確實沒有聽到他們說什麽，這些照片隻是我看到林小姐和羽麟公司的人接觸的證明！我……”
陸牧北不等她說完，冷硬的打斷道：“許小姐不是說不認識照片中的這個男人麽？也沒有跟朋友打聽過，怎麽見到林小姐跟別人喝咖啡，就知道了那個人是羽麟公司的員工啊？”
許曉曼的臉色順便變得煞白，而李副總的臉立刻紅了起來，他還想插話說什麽，陸牧北並不給他機會，直接發問許曉曼。
“許小姐，你可以繼續迴答我剛才的問題了，你是通過什麽坐實林兮然出賣公司機密策劃的？”
“我……”許曉曼的身體抖得很厲害，但依舊咬著牙。她深吸了一口氣，還在做最後的掙紮：“我又不是光提供了照片！我說了，羽麟公司研發出了一款跟我們一模一樣的產品，而且產品周期還比我們快！還有，羽麟的策劃方案我也拿到了，還有林兮然經理做的那份策劃案，你們可以對比一下，看看這兩份是不是非常的相像！”
“羽麟的那份策劃案，你是怎麽拿到的？”陸牧北窮追猛打。
“我想要拿到，自然有辦法！陸總監這時候你難道不該問問你的女朋友，這份策劃案羽麟公司怎麽會有一份如此相似的？”
“我們公司的電腦都是不可以拷貝電子文檔的，你們都知道的。我們可以將林兮然自己的電腦交給技術部門去做鑒定，看看她有沒有用過自己的電腦發送過郵件什麽的。還有，法官可以去運營商那裏調林兮然的通話記錄和所有短信記錄，看看她那天有沒有跟這個男子聯係過。反正這個男子肯定是要被揪出來的。”
“哼，她也可以將文件打印出來直接給那個男人啊！那天的那個約會，有可能就是這樣啊！照片裏可以看到他們桌子上攤著這麽多的資料啊！”許曉曼氣急。
“可我想先問問你，這麽機密的東西你確定你拿到的是林兮然給那個不知名男子的？”
“當然！”
“很好！”陸牧北拿起那兩份策劃案，對著麵前的法官說道：“這兩份策劃案我不看了，既然許小姐說這策劃案是林兮然給羽麟公司的，那我相信這兩份策劃案有很多的相似之處。”
“許小姐說，這份策劃案是林兮然給的，那麽我想請法官做一個堅定，看看這兩份策劃案裏麵有沒有林兮然的指紋。剛才我們大家都看到了，林兮然沒有碰過這兩份策劃案。”
天哪！我看著陸牧北，突然間就看到了希望。
我有點暈，自己都沒太搞明白陸牧北剛才是用什麽邏輯將許曉曼框在裏麵的，而看著許曉曼詫異奇怪、緊張焦急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表情，我知道她也被陸牧北給問住了，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掉進了他的陷阱裏。
我不禁驚歎，在任何情況下都能處驚不變的許曉曼，今天就這樣被陸牧北搞得氣急敗壞的了？
“總經理，這件事情我們還是請司法機關介入調查吧。”陸牧北轉過頭去征求總經理的意見。
總經理思忖了片刻，點了點頭道：“好，既然今天麻煩各位來到我們藍宇開這樣一個聽證會，當然，今天這個也不算嚴格意義上的聽證會，正能算作是這個案件咱們的第一次碰麵。那麽今天就當做一個開始吧，這個案件，我們藍宇將委托司法機構進行審查處理，我們公司將會全力配合。”
“總經理，這恐怕不好吧！”李副總連連勸阻：“這件事，要不要先通報董事會商量一下呀？”
“不需要，我是總裁兼總經理。”
總經理語氣堅決，並未給人反駁或者商量的餘地。這件事情一旦走到司法層麵上，我就一點也不怕了，我沒有做過的事情就是沒有做過，我堅信司法機構一定能給我公道。
這種事情，其實最怕的就是，公司為了息事寧人，將這件事情按下不表，然後對相關人員進行很大力度的處罰。
許曉曼被帶走的時候，臉已經全部成了青色。
在陸牧北的幫助下，我漸漸想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其實，與其說這是一場我們公司與羽麟公司之間的商業間諜事件，不如說，這是我們公司自己內部之間的一場暗黑爭鬥。
根據警局的要求，在這個案子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必須得留在警局裏接受監控，不能離開。
我跟著警官上了警車，想到那冰冷陰沉的審訊室，心裏就一陣害怕。從上車開始我就抱著自己的身子不說話，隻想著自己要努力的支撐到事情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下午，又是正常的審訊。警官們盤問了我整個事件的細節，我交代了我所知道的所有事情，包括許曉曼是如何進入公司的，以及我之前那段不堪的情史。
經過了三波審訊，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我走出審訊室，隻感覺自己渾身都泛著酸軟。
“林兮然。”一直負責為我案件的警官正在門外等我，見我出來便迎了上來：“你身體不好麽？有心髒病？這樣，你男朋友給你申請了特殊看護，我先帶你去房間休息。”
難道是陸牧北？我趕緊裝作自己有病的樣子，虛弱的跟在警官後麵去往了休息室。
休息室很簡陋，隻有一張木板床，上麵鋪著白色的單薄的被褥。旁邊放著一個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電熱水壺和兩個陶瓷杯子。略微有些發黃的牆壁上掛著一個老舊的空調，其餘再沒有別的裝飾物。
那警官幫我打開空調，說道：“我們街道警局比較簡陋，不比你們藍宇公司富麗堂皇，你先湊活著休息一下吧。”
“謝謝警官，這已經比我上午呆的那個房間好多了，您忙了一天也怪累的了，快迴去休息吧。”我禮貌的跟他道別。這個房間的空調比上午的那個要給力一點，而且怎麽說也算是我的私人空間吧，為了我的案子，警官們加班到現在，也該讓他們早點迴去休息了。
“嗯，外麵有值班人員，有事情的話你就找值班的警官。”
“好的。”我點了點頭，將警官送走了。
我坐在床上有點發呆，想不到我林兮然這輩子，還有需要再警局過日子的時候。
正在我感時傷事的時候，突然間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