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談判不算是失敗,秦鶯苒公主住了下來,同樣是武館內最好的建築小葉樓。

    裏麵住了三個女人,楚荊也隻好搬到外麵,選擇了秦劍的隔壁。

    吃飯的時候會見到,但是兩人並沒有太多交流。

    公主是羞澀,楚荊是……他還不知道該用什麽態度麵對“未婚妻”。

    信國皇帝已經死了,婚約效果還在,這種奪位關鍵時刻,沒有皇子會去改變先皇的決定。

    七皇子是個問題,更大的問題是上官筱白。

    或許在實力麵前,一切都很容易解決,但楚荊的實力還不夠強大,沈雲鶴也不行。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楚荊也隻得走一步看一步。

    話說,七皇子很快就會到天南府來,他是不可能放棄現在明麵上的信國第一高手和一名第一武盟弟子的。

    能夠在如此波譎雲詭之中,安然享受樂趣的隻有紫蕊了。

    秦月躲在房間裏鼓搗丹藥,時時有黑煙從房間裏冒出來。

    秦劍則是刻苦練劍,自從見識到楚荊禦劍之術後,他修煉的更刻苦。

    紫蕊每天悠閑的晃啊晃,有時早上出門,晚上才從外麵迴來。

    每一次買的東西不多,正好能夠裝滿芥子袋,但房間裏累積的東西,就像是一個大倉庫。

    也就是小葉樓的房間非常大,否則隻她一個房間根本裝不下這些。

    物品很多不是天南府的,是在其他城市購買的特產。

    淩虛境強者來去如風,紫蕊把飛行用在旅遊上,比飛機還要方便快捷的多。

    紫蕊並沒有在人前展現實力,除了天南府的幾人外,她的身份沒有人知道。

    當紫蕊不想讓你知道的時候,她知道該怎麽做。

    又等了幾日,信國戰敗的消息終於流傳開來,甚至到達偏安一隅的天南府。

    商人、百姓、土財主見到信陽城內氣氛不對,幾個皇子誰也不服誰,敏銳地人選擇快速離開是非之地。

    能夠離開的都是有錢有勢的人。

    局勢的複雜讓土匪強盜開始橫行,一般百姓可能走到半路就被劫殺,而驛站人馬的減少,也使得官道不再絕對安全,妖獸成為另一大阻礙。

    天南府在離神大陸最南端,背靠大海,走投無路時還可以選擇出海尋找棲身的島嶼。

    大批有錢人帶著侍衛湧到了天南府。

    “誰說天南府是窮鄉僻壤的,這裏比我之前待得城市還要大!”城門口的人大聲嚷嚷著。

    天南府本城的百姓看到拿刀持劍的護衛,忙繞到一旁,不敢擋他們的路。

    城主對這些人的管理極為寬鬆。

    他現在投奔的七皇子,而這些人帶來的財富是七皇子日後的糧餉,他們的護衛是七皇子征召的士兵,他十分樂意這些人到天南府來。

    普通百姓的意願無論在哪個朝代都是放在最後的,甚至沒有人願意去理會。

    對於天南府本地的百姓來說,這些外來者就是災難。

    物價在他們的財富下飛漲,百姓們苦不堪言。

    最重要的是天南府習武之風不算很盛,本地強者太少了,以至於會被那些侍衛欺負,抬不起頭來。

    天南武館也因此變得熱鬧起來。

    武館的大師兄林浩鼻青臉腫的跪在門外,哭訴著他們被外來武者欺負的事實。

    可是,他真以為沈雲鶴會在意這些嗎?天南武館僅僅是開著,但他盡了幾分力,看這些不成器的弟子就知道了。

    這裏唯一富有同情心的就是沈小葉。

    她當即就拔出秋水劍,準備出去找那些外來武者,給他們一點教訓。

    “等等。”

    紫蕊從後麵跑上來:“我也要去。”

    這麽有趣的事情她怎麽能不參與呢?雖然弱肉強食在她眼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實,那麽她們欺負別人也是理所當然的。

    沈小葉點點頭,在一群弟子的擁護下衝了出去。

    林浩等人之前還會對沈小葉有非分之想,但在見識過沈小葉練習秋水十三劍之後,他們就知道了沈家千金不是他們高攀得起的,沈雲鶴也沒有把他們太當迴事。

    正因為沈小葉實力已經非常強了,沈雲鶴才放任她出去胡鬧,而且還有一個連他自己都看不透的少女跟著,不會有事。

    沈小葉一行急匆匆的來到另一個街道的大院子前,門口已經有七八個武者等候著了。

    “喲,小子,打不過就叫人來了,還喊來兩個娘們,你還真有骨氣……”

    一個愣頭青開口譏諷道,但很快就被身邊的人拉了迴去。

    看到清秀英氣還年少的沈小葉,那些武者就有人猜出她的身份。

    他向著林浩等人說道:“我們小打小鬧算不得什麽,你把她請來是什麽意思?”

    沒有人想在沈雲鶴眼皮子底下招惹沈小葉。

    “哼!”

    沈小葉冷聲道:“你欺壓無辜百姓,本女俠今日是來替天行道的,與他們無關!”

    那名武者眉頭一皺:“女俠替天行道,本某自然舉雙手讚成,但是你也不能冤枉了好人不是,我和你們武館的人是起了一點點衝突,大家習武之人,脾氣臭了點,起衝突很正常,不能因為這樣,我們就是壞人了不是?”

    沈小葉被那人說得一愣一愣的,手中的劍還真不好意思拔出來,但放下也不對。

    她扭頭向林浩問道:“他們犯了什麽事?”

    林浩瓦著臉:“他們來到就收購了大量糧食,外麵糧食少了,價格飛漲,大家就商量著讓他們分一些出來,我們願意以收購價高兩成的價格買迴來,但是他們還是不讓,然後就打了起來。”

    武者道:“買賣是你情我願,當時我收購的時候都願意,所以我才能買,但現在你們卻逼著我把自己的東西強行賣出去,這算是什麽道理?”

    “可是……”

    林浩等人也答不上來,雖然知道他們做得不對,但占不到理啊。

    沈小葉左右看看,一旁圍觀的人指指點點:

    “這些本地人強買強賣,壓根不講道理,這麽多人都打到對方府上來了。”

    “買賣嘛,哪有賣了還要迴去的。”

    “物價漲這麽快,糧食都吃不起了,該怎麽辦呢?”

    吃得飽的人哪裏會在意那些受餓的人,他更在乎自己的利益,尤其是商人,賣了的東西還能要迴去,這個先河一開,他們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沈小葉的額頭上流下一個汗滴,這種情況她可沒遇到過。

    雖然故事裏的俠客都有急智,能夠隨時想出意想不到的辦法,但她明顯太嫩了。

    原來當女俠竟然會這麽難,不僅要懂得高強的武功,還有分辨對錯,自己明白了還不行,要讓所有人都心服口服才可以。

    怎麽辦?沈小葉轉頭看向旁邊,林浩等人聳拉著腦袋,像爭奪骨頭失敗的喪家之犬,唯一平靜的便是紫蕊。

    她是一棵樹,誰對誰錯又和她有什麽關係呢,她隻是看戲的。

    哪知道紫蕊竟然真的向前走了一步,說出自己的見解。

    她說道:“如果你不清楚的話,為什麽不去報官呢?如果他們的行為不對,律法上肯定有記載才對,不需要你親自動手。”

    對啊,為什麽沈小葉自己沒有想到呢。

    沈小葉無視其他人,對著對方武者道:“對與不對,我們去公堂上見,相信城主的大人會公平解決的。”

    此言一出,對麵的武者竟然慌了。

    不是因為他們沒有爭辯的理由,隻是……真正鬧到公堂上,無論有沒有道理,總是要先打“三十大板”的。

    “等等,我們願意按照你們的要求賣出一部分糧食,但是我們必須留一部分,府上人口眾多,消耗糧食量甚大,現在價格又是上漲之勢,可以不賺錢,但是我們也絕對不希望虧。”

    沈小葉還要強行拉著他們對公堂上論斷,但紫蕊攔下她,道:“事情這樣就可以了,你做的再多,他們也不會感謝你的。”

    紫蕊瞥了一眼那些百姓,他們眼睛裏流露出來的欣喜和……貪婪,就算把糧食低價賣給他們,他們也會高價賣給其他糧商。

    這種事情已經成為他們的本性,沈小葉幫得了一迴,但下一次,下下次,她不是神,就算是神也隻是交給他們如何去努力,而不是直接幫助。

    沈小葉聽從了紫蕊的話,迴到天南武館就將大門緊緊關閉,並且嚴令其他弟子出去招惹是非。

    按照紫蕊的想法,應該顯示懲罰林浩才對,否則其他弟子會以為沈小葉會給他們撐腰,繼續肆無忌憚。

    沈小葉當然沒有這麽幹。

    她好奇問道:“你不是才剛剛來到人類的地方嗎?你怎麽懂得比我還多?”

    也不能說是比沈小葉懂得多,隻能算是知道如何去處理事情。

    紫蕊竟然從芥子袋中取出一本書,道:“這些東西書上都有啊,上麵寫著‘官官相護’,楚荊是本地最大的官,隻要去上公堂,那些官員肯定會幫你啊,這還用問嘛。”

    原來紫蕊壓根就不想講道理,所謂去報官不過是因為那是最簡單快捷的方法,也最令大家認同。

    當地父母官都說他們有罪,那麽他們能沒有罪嗎?青天大老爺的話也敢不信?

    “嗬,嗬嗬……”

    沈小葉突然覺得自己之前所謂行俠仗義是想多了,世界其實很簡單,隻要你權勢足夠大,你做的就是俠義之事。

    這或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產生的後果,就是這座城市——天南府與沈小葉的聯係斷裂了。

    幾天之後。

    七皇子的事情終於忙完,趕到天南府。

    長長的車隊,前麵是數十名白衣女子手撒花瓣在前開路,七皇子秦玉龍並沒有在車上,而是騎著一匹白馬。

    身穿白緞子金線繡花的長袍,手持折扇,神態甚是瀟灑,儼然是一位富貴王孫,不,是皇子。

    “這麽顯擺的人真的能夠做皇帝嗎?”有人低語道。

    且不論七皇子在他們眼裏是怎樣的形象,但是在無數懷春少女心中,這就是他們夢中的白馬王子。

    七皇子沒有去城主府,而是先去了天南武館。

    楚荊是平西公,公主也在那裏,還有沈雲鶴,無論如何,於情於理,先去天南武館才符合規矩。

    紫蕊在七皇子還未到城門時就跑出去觀看了,還拉上了沈小葉,以及有些日子沒出門的秦月。

    此時竟然從牆頭上躍入武館內,誰讓大門人太多了呢。

    好在沒有人會指責她們,於是她們急忙到武館門口候著。

    皇子駕臨武館,武館裏的人是不能坐在客廳裏幹候著的。

    楚荊早早站在那裏,望著最前麵數十名撒花白衣女子,心中有點小小的豔羨。

    如果他真安安穩穩做一個平西公,他是不是也可以請這麽多美麗少女陪同呢。

    其實在暖春閣,楚荊早就聽說過七皇子好色的名頭,隻是當時他沒什麽表現,現在嘛,這個名頭看來並不是虛傳。

    七皇子下麵,稽首道:“見過沈大俠,見過平西公。”

    又笑著對秦鶯苒說道:“七妹這些日子可過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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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鶯苒笑笑,沒有迴答。

    進入客廳,遣散其他隨侍,楚荊走進七皇子,笑道:“當日我就說可能會找你合作,沒想到今日卻是你先來了。”

    七皇子驚喜道:“平西公,不,駙馬是準備要幫我了?”

    這些天,沈雲鶴並不是毫無作為,他收集了一些情報,經過仔細分析,最重要的是天南府已經算七皇子的了,沈雲鶴不想再打擾亡妻。

    索性,沈雲鶴直接決定暫時站在七皇子這一邊。

    楚荊並沒有反對,事實上,站在上官筱白的對立麵才是讓他極不希望看到的。

    現在站在同一邊,總不會是最壞的結果。

    在七皇子口中,楚荊得知,信國的情況遠遠沒那麽槽糕。

    大皇子雖然是在信陽城,並且掌控著僅剩下的軍隊,但是各個城市留下的守軍還有,城主的私軍也留存不少,想要集齊軍隊與其相抗衡不難。

    大臣們對七皇子好感度更高,更願意接受七皇子登上皇位。

    唯一算是麻煩的就是那些懷有私心的城主了,他擁立不成器的皇子想要達到奪權篡位的目的,現在除了二皇子、三皇子外界,就連最小的、尚在繈褓的小皇子都有城主表示之處。

    七皇子就算成功將大皇子趕下台,也需要慢慢收複那些城主躁動的野心。

    楚荊對這些沒興趣知道,他更相想知道上官筱白身後的組織在這場皇子奪位中扮演的是什麽角色,她會不會直接插上一手。

    但是楚荊,七皇子似乎沒有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身邊的曾方舟等人有什麽不對,還真以為那麽多大臣願意幫他。

    這讓楚荊有些無語。

    “駙馬準備如何幫我?”

    七皇子沒有直接問沈雲鶴,就像先皇駕馭不了楚飛雄一般,他也遠沒有信心讓沈雲鶴完全聽他指揮。

    “我?”

    楚荊一愣,“第一武盟的身份是不允許參與到這些事情當中的,戰場上我恐怕無能無力。”

    曾方舟站起來,“楚公爺說笑了,你在武舉比試時那些想法可是驚豔啊,當時我沒有仔細分辨,後來才發現楚公爺不僅武功高強,對用兵之道也了然於胸,是在讓人佩服。”

    楚荊才想起當時閑著沒事在答卷上抄寫《孫子兵法》,現在可好,被訛上了吧。

    楚荊擺擺手:“玩笑之言,當不得真。”

    七皇子裝作驚唿道:“竟有此事?原來駙馬還有這般本事,其實龍門大會也隻是父皇異想天開,竟然會將堂堂武狀元借給天穹派參加龍門大會,白白浪費了一株好材料。”

    “第一武盟雖然強大,但畢竟弟子多,資源分配少,遠不如留在信國當一個平西公。”

    “你看楚大將軍,沈大俠,哪一個不是一等一的高手,比起第一武盟的那些前輩也不差分毫,與其保留第一武盟弟子身份,不如直接放棄,更何況你還是信國的駙馬呢。”

    楚荊想了一下:“確實如此。”

    本來還絞盡心思通過考驗得到功勳閣閣主的令牌才離開第一武盟,不就是因為擔心老婆公主沒有了嗎?

    現在七皇子一番話,天穹派火鋒長老那裏的借口也好找了,沒有繼續迴無名山脈的理由。

    蕭玉凝大概過段時間也要迴來了,信國發生這麽大的事情,她不可能還安心留在第一武盟。

    “七皇子,你可有關於晉寧城的情報?”楚荊問。

    “晉寧城?”

    七皇子看了曾方舟一眼,曾方舟連忙答道:“晉寧城在幾千裏外,已經脫離我們現在的控製範圍,而且……那邊的情況好像比較複雜。”

    “什麽比較複雜?”

    “那裏可是有蕭家。”

    “那個前朝皇室?”

    “沒錯,正是那個蕭家。”

    七皇子陷入沉默,先皇對蕭家非常信任,表演給其他投誠世家看的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蕭家在信國根本沒有半點機會。

    可是現在……

    這可是一個好時機,不知道蕭家現在是怎麽想的。

    無論是扶持一個皇子,還是高舉複國反旗,都會讓信國的格局變得更加亂上加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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