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荊在外麵閑逛一圈就迴到客房倒頭就睡。

    到了晚上,楚荊吃過一點東西又去了暖春閣。

    這一次卻是把朗基奴斯槍和弩都帶在身上。倒不是說楚荊要幹什麽,找誰的麻煩,僅僅是他在客房基本就是睡覺,平時出去活動也是在離開暖春閣之後。

    武器嘛,隨身攜帶是個好習慣。

    藍煙如閨房之內,此時藍煙如正端坐在桌前,點著紅燭、香薰在等著楚荊呢。

    “你在幹什麽?”楚荊發現藍煙如似乎在提筆寫著什麽,頗為好奇地走到桌前,側著頭打量著藍煙如所寫的字:桃花一簇開無主……

    “原來是那首詩啊。”

    藍煙如嬌羞的道:“奴家字跡醜陋,感覺汙了這個這句詩,還是請楚公子來寫吧。”

    紙上字跡每一筆都端莊清新,娟秀靈動,雖然稱不上是大家,但絕對是上乘的書法之作。

    至於楚荊的字嘛,如果是用毛筆,要麽寫出來像是三歲頑童所為,要麽隻能是張牙舞爪。

    “不了,不了,你寫得已經是極好,不如我說,你記下來怎麽樣?”楚荊說道。

    藍煙如好奇道:“楚公子有新作品嗎?也是詩?”

    楚荊神秘一笑道:“是,也不是。”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

    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

    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

    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

    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

    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閑。

    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像應圖。

    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

    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

    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

    微幽蘭之芳藹兮,步踟躕於山隅。”

    一首曹植的洛神賦,很快就經過楚荊的口,藍煙如的手,躍然於紙上。

    藍煙如突然楚楚可憐的低頭問道:“楚公子,這詩中的女子一定長得很漂亮吧。”

    楚荊手掌撫在藍煙如的秀發上,柔聲道:“這女子漂不漂亮我也沒見過,但我覺得你非常漂亮,這詩正適合送來形容你。”

    聽到楚荊的情話,藍煙如頓時喜悅起來,站起身,將楚荊按在椅子上,微笑著道:“既然楚公子喜歡,那就由奴家為楚公子獻上一支舞。”

    不需要音樂,藍煙如曼妙的身姿緩緩舞動起來,宛如一隻美麗的蝴蝶,和著微風,在花叢中流連,翩翩起舞。

    她細膩迷人的舞步圍繞在楚荊身邊,輕雲般慢移,旋風般疾轉,千變萬化,姿態萬千。

    最重要的是,這是為楚荊一個人跳的舞,為自己有些愛上的人獻出的第一支舞。

    楚荊徹底陶醉了。

    沒想到兩人纏綿了數日之久,楚荊這才想起風花雪月的事來,實在是失誤。

    不過現在也不遲,反正這個女人楚荊是要定了,就算上官筱白也不還給她。

    兩人正怡然自樂,沒想到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小姐,小姐!”是小廝的聲音。

    藍煙如秀眉微蹙,她畢竟是組織在青樓的負責人,立刻穩定情緒,停下舞步,向楚荊微微道歉後就打開房門。

    藍煙如冷聲道:“發生什麽,不是告訴過你沒有發生大事不準來打擾我?”

    小廝臉上滿是驚慌,忙道:“大事,大事,外麵七皇子來了,還帶來另一位貴客,似乎是天穹派的弟子。”

    “七皇子?”藍煙如在楚荊和尉遲不辭那裏都聽說了七皇子的事情,但她現在已經不是合格的貨物了,也就是說不用再給什麽七皇子獻媚。

    “告訴他們我不見客。”

    “告訴了,小的早就說過小姐不見客,那七皇子倒是沒說什麽。但是天穹派的弟子卻卻說小姐擺架子,還當眾掏出一萬兩銀票,說小姐要是不去就算看不起他,他就要把暖春閣給拆了。”小廝也是一臉無奈。

    楚荊是武者,聽力比普通人強了數倍,如此近的距離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

    當即站起來怒聲道:“一萬兩就想見煙如,小爺當時可是掏了十萬兩,都才隻是說了一句話而已,這小子也太囂張了。”

    先不說藍煙如現在是他的人,就算不是,自己掏十萬兩都請不動的美人,他拿出一萬兩就敢砸場子,簡直壞規矩。

    楚荊現在就決定出去看看,究竟是什麽樣的人物敢如此囂張。

    藍煙如連忙攔下楚荊,溫柔的輕撫楚荊的胸口,說道:“先消消氣,下麵那人也許隻是多喝了幾杯,而且七皇子還在呢。雖然七皇子有些好色,但風評還是很好的,從來沒幹過用身份壓人的事情。”

    不管怎麽說,楚荊和藍煙如還是要出去看看。

    事情鬧這麽大,就算藍煙如真不見客,出去和七皇子道個歉也算合理。

    兩人下樓,來到三樓一個大包間,隻見裏麵一個麵白如玉的錦袍男子正在向一位怒氣衝衝的天穹派服飾的男子敬酒。

    “孔兄消消氣,這暖春樓的清倌人確實有自由選擇客人的權利,我們也不能強求不是。”

    男子一口將酒悶下,冷哼道:“什麽清倌人,還不都是青樓女,這十萬兩一砸,哪個青樓女還能在銀子麵前裝清高,一會兒就會乖乖滾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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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袍男子笑笑也不說什麽,畢竟是從門派剛下山的小孩子,難道還要跟他說自己每天打賞在女人身上的錢就不止十萬兩嗎?

    “那位就是七皇子秦玉龍,另一位姓孔,能夠讓七皇子相陪的,應該就是天穹派的孔靖了,一會兒進去你先不要說話,我來應付。”

    藍煙如路上快速吩咐幾句,就快步走進包間。

    忽然一個仿若仙女的絕色佳人進入包間,讓七皇子和孔靖都是眼前一亮,腦袋一呆。

    藍煙如對著七皇子緩緩行了一禮,柔聲道:“小女子昨日偶感風寒,不能見客,還請七皇子和這位公子體諒。”

    七皇子雖然被藍煙如驚豔到了,但僅僅隻是一刹那就仿佛失去了興趣,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長時間流連花叢中的七皇子,僅僅是第二眼,就已經看出藍煙如已不是處子,雖然青樓內處子本來就不多,但七皇子還是有所偏愛。

    而孔靖還是一臉豬哥像,口水都流到桌麵上了。

    天穹派可是隻收男弟子,基本很少見到女人,更何況是見到如此容貌的絕美之人。

    孔靖不自覺的站起來,“美人,你真美,快到哥哥身邊來坐。”說著豬爪子就要伸過去。

    “我呸!”

    不知什麽時候,楚荊一口唾沫吐到孔靖的手上,而被美色迷住的孔靖竟然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擊中。

    孔靖手伸在半空,看看美人的臉上強忍著的笑意,再看看手上白色的唾沫,感覺腦子有點短路,一瞬間就不清醒了。

    “楚荊?”七皇子微皺眉頭,喊出楚荊的名字。

    前些日子,楚荊惹得麻煩,整個信陽城沒有不知道的,就連皇帝也聽說了。但大理寺和六扇門都不管,他也不好說什麽,畢竟東廠和錦衣衛還沒有建立,抓了人也沒地方關。

    七皇子沒想到在這裏還能遇到這個煞星,而且還親眼目睹了一次,矛盾究竟是如何產生的。

    這楚荊莫不是和藍煙如姑娘有一腿?七皇子心中暗自猜測。

    那孔靖雖然反應慢了點,但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麽擦拭手上,隻得厲聲喝道:“混蛋!你想找死嗎?”

    楚荊淡淡一笑道:“是啊,你能拿小爺怎麽樣?”

    孔靖一愣,沒想到這混蛋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這種時候還敢挑釁自己,隻是……

    “給我拿塊毛巾,快!”

    旁邊的七皇子侍衛忙取過毛巾,幫孔靖擦幹淨手上。

    然後,孔靖“錚”的一聲拔出隨身攜帶的長劍,也不廢話,直接刺了過去。

    “小心!”藍煙如慌忙提醒道。

    楚荊的朗基奴斯槍和他新買的弩都放在了樓上,此時兩手空空,沒有任何兵刃。

    不過他也不需要任何兵刃。

    麵對怒氣衝衝,明顯理智喪失了大半的孔靖,楚荊還需要招式嗎?

    微微側身躲過刺來的一劍,左手抓住孔靖的手肘,另一隻手將其托舉,轉身背對孔靖的手部用力下拽,臀部向上輕輕一頂,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動作被楚荊使了出來。

    “轟!”

    雖然隻是普通的過肩摔,但楚荊可是有著老虎精的巨力,僅僅一下就把孔靖重重砸在地板上,整個暖春閣第三層都為之一晃。孔靖頓時摔了個七葷八素。

    “小樣,實力不咋地,還敢在我麵前裝。”

    楚荊又是一個大腳踩了過去,正踩在孔靖的腦袋上。

    其他人被如此滑稽的一幕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堂堂天穹派最傑出的弟子竟然就這樣被楚荊如此輕易的打敗!羞辱?這可是武榜上新上榜的第一啊,怎麽會連楚荊一招都接不過。

    雖然孔靖出招的時候被楚荊氣的夠嗆,但他本身實力在那裏,也絕對不可能放水。

    難道這才是那些大派弟子真正的實力?以前隻不過是吹噓得太厲害了?

    別說七皇子和藍煙如想不通,就連正被楚荊踩在腳底下的孔靖也想不通。

    對方僅僅是抓住自己的胳膊,然後自己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放倒了,不可能吧。

    誰也不曾想到,現在的楚荊可是傳承了燕青的相撲技術。水滸一百單八將,多少英雄好漢,但隻論赤手空拳的單挑,誰也不是燕青的對手。

    盧俊義,當之無愧的水滸第一高手,還不是不敢與燕青玩相撲。

    號稱相撲第一的高俅不也是一下就被摔得鼻青臉腫。

    還有那李逵,整天被燕青欺負。

    其實,就算在這個世界,沒有防備,被楚荊相撲取巧擊敗的,孔靖也不是第一人。

    之前楚荊在驛站遇到的異人中的狼人,十二神捕之一的慕容怡雪都差點對付不了,結果楚荊上前,一個鵓鴿摔,瞬間秒殺。

    這就是相撲,和太極一樣,擅長四兩撥千斤,完全可以越級挑戰的神奇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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