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周圍來了不少人圍觀,但真正站出來仗義執言的一個也沒有。

    “最近城門口貼了武榜,那上麵都是有身份的大人物,連六扇門都不敢管,也不知道這三個醉漢是不是那上麵的武者。”有路人小聲議論道。

    普通人不敢管武者的閑事,那些同為武者的也怕對方是武榜上有背景的強者,得罪他們無所謂,但背後的人報複起來就不好玩了。

    而且這三個人明顯就是喝多了,管了也是平白惹事。

    最最主要的,大概還是這個世界的價值觀吧。有些人站了一輩子,另一些人跪了一輩子,跪著的人被站著的人欺負已經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了。

    有能力管事的人也和六扇門捕快一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但是就算別人都不管,楚荊也不會選擇漠視。

    那三名江湖人一看無人來管,氣勢頓時更囂張起來,不過這時他們卻感覺到一股陰冷的目光在注視著他們,這讓三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哆嗦,連酒都清醒了大半。

    三人抬頭一看,就看到一名身穿長袍,一副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正坐在橋上冷冷的注視著他們三人。

    碰到愛管閑事的了!三人腦海裏同時蹦出一個想法。

    看到楚荊冷冷的望著他們,其中一人壯起膽子,擺出一臉不屑道:“你小子看個屁?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又是這樣的話。如果說‘你瞅啥?’都能打上一架,那這個人大概明天就該出殯了吧。

    另一人也囂張的道:“小子,我大哥可是武榜上有名的,別自找麻煩,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周圍的人群發出一陣驚唿,原來這些醉鬼還真是武榜上的強者。

    不過那隻是普通人的反應,武榜上不知有多少人,前三十名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強者,也才有資格住宿在觀雲樓,至於其他人,隻能算是有點名氣而已。

    當然,在排在武榜第一楚荊這裏,誰也不會讓他放在眼裏。

    一陣凜冽的寒風吹過,楚荊竟然忽然出現在那名武者的麵前,仿若瞬移一般,頓時嚇得三名醉酒武者立刻往後退了數步。

    “說吧,你們想要怎麽個死法?”楚荊淡淡說道,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

    楚荊不親自動手殺人,但不代表讓他反感的人就能不死。

    醉酒的人總是分不清狀況,即是楚荊展現了神奇的身法,三人依舊囂張。

    “靠!你當老子是嚇大的不成?”被酒壯膽的三名武者立刻拔出兵器就要撲上去。

    那賣唱的少女驚唿一聲,剛想要提醒,就見楚荊如同閑庭信步一般的從三人中間走過,這三名武者卻仿佛呆立在了那裏,一動不動。

    然後……

    “噗通!”

    三名醉酒武者同時撲倒在地上。

    “死了!”賣唱少女發出一聲驚叫,周圍圍觀的人也紛紛往後退了數步,有些膽小的直接尖叫著跑走了。

    楚荊看賣唱少女情緒稍稍緩和一下後,才淡淡說道:“我從不殺人,他們隻是暈過去了而已。”

    “隻是暈了嗎?”這一次賣唱少女終於不再惶恐,連忙扶起老翁,對著楚荊深深鞠上一躬:“多謝恩人相救,小女實在不知該怎麽報答……”

    楚荊搖搖頭,打斷少女道:“你爺爺怎麽樣,他沒事吧?”

    老翁本就是窮苦人,身子骨不好,又被武者推倒在地,現在看上去非常虛弱。

    “爺爺,我爺爺他……嗚嗚……”少女說著竟然哭了起來。沒有錢去看病買藥,今後幾天也沒有收入來源,往後的日子該怎麽過下去呢,越想少女哭得就越傷心。

    楚荊腳尖輕輕一點地上掉落的一把劍,正是一名醉漢武者的兵器,劍“噌”的彈起,然後插在賣唱少女跟前。

    “去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他們身上的東西就屬於你了,你就有錢去帶你爺爺看病,你現在要做的隻是殺了他們。”

    “啊……”

    少女呆滯的看著麵前豎立的劍,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恩人是讓自己殺了這三個武者嗎?

    “你不想要錢嗎?你還想繼續被欺負?殺了他們,你就能做你自己的主人,再也不會畏懼。”楚荊循循善誘道。

    少女顫顫巍巍的拔出地上的劍,惶恐的看了眼四周,盡是些不可思議的眼神。

    “這是……犯法的吧?”少女咬著嘴唇,流出一道殷紅的血絲,抬頭問道。

    “不,他們殺人不是,你殺了他們當然也不是。”楚荊肯定地道。

    賣唱少女終於不再猶豫,大叫一聲:“啊……去死吧。”

    三名醉酒武者在昏迷中身上被捅了數個窟窿,一個個在毫無知覺中死去,死在一個不會武功的賣唱少女手上。

    殺完三人,少女竟然難得平靜下來,走到三人屍體前,摸索一陣,拿出三個沾染著鮮血的錢袋。

    “謝謝恩人。”少女臉上蒼白,嘴唇發青 ,但聲音異常堅定。

    楚荊點點頭,突然大喊一聲:“我乃武榜第一魔槍死神楚荊,這三人是我殺死的,與他人無關。如想招惹我,都盡管來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殺無赦!”

    喊完這句話,楚荊徑直離去,周圍的人都遠遠避開這個殺星,之前不知道楚荊的名號,他們還敢在旁邊圍觀,但明白此人就是魔槍死神,誰還敢呆在他的附近。

    “原來恩人就是魔槍死神……”賣唱少女扶起老翁,提著染血的劍,東西也不收拾,慢慢離開,這兩人也沒有阻攔。

    看到他們也離去,周圍的群眾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三個醉漢是踢到鐵板子上來,被殺了也隻能說是活該。

    此時楚荊已經走遠,心中的火氣隨著那三個醉鬼武者死去也消了下去。

    “出來吧,一直跟著我很好玩嗎?還是說你本身是個跟蹤狂,喜歡悄悄尾隨?”楚荊歎了口氣說道。

    身後一條小巷當中,一個身穿武士裝的紅衣年輕人走了出來。

    他相貌俊秀儒雅,不像是武者,反而比賈書生更像是一個讀書人。

    那年輕人走出來拱拱手道:“楚兄的靈覺很明銳啊。”

    楚荊轉過身來道:“不是我的靈覺敏銳,隻是我不喜歡被窺伺罷了,而且我剛才出手的時候你就在那裏看著,是不是?”

    “是,楚兄果然厲害。”

    那人又說道:“楚兄是不是太殘酷了,那三人隻是醉酒,應該還不至於死罪,而且他們也是為應試而來,今後說不得還會同朝為官……”

    楚荊臉上露出了饒有興趣的表情,打斷道:“敢當麵教訓我,讓我猜猜,你就是‘沙場血狼’高猛吧,怎麽一點也不‘高猛’,反而更像是柔弱書生?”

    高猛苦笑一下,道:“家父不好讀書,隨口起的名字,倒是讓楚兄見笑了。”

    鎮西大將軍高嵩,這貨可是在沙場上憑借戰功一步步升遷到這個位置的,據說高嵩實力在四鎮大將軍中居於首位,可想其實力有多強悍。

    當然,皇帝用來對抗鎮國大將軍楚飛雄的四鎮大將軍,並沒有能夠起到很好的效果,畢竟武力不是一加一就等於二這麽簡單,四大將軍一起上也不是楚飛雄的對手。

    “既然你是將軍之子,老老實實呆在邊關多好,幹嘛還有迴到信陽城趟這趟渾水。”楚荊不屑的說道。

    聽到楚荊這話,高猛皺眉道:“楚兄你這是什麽意思?大家都是來為國效力,怎麽能說是渾水?國家正直多亂之秋,應該多選拔人才才是,怎麽能隨便濫殺武者?”

    楚荊摳摳耳朵,“噓~那你剛才也沒出來阻止不是。”

    高猛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我剛才還以為你是在試探那個少女,誰能想到,年紀輕輕的小女孩竟然真的敢殺人。”

    “果然足夠虛偽,就你這種人,肯定能做到和你父親同樣大的官的。”楚荊不屑道。

    鎮西大將軍,從一品,擁有實權的大人物,也就比楚飛雄和丞相朱胤差一點,楚荊的評價可不是一般的高。

    “為什麽說我虛偽?”

    “那三人對老翁下手可沒輕重,還是當街強搶民女,要壞人家清白,這樣你還覺得那少女不應該反抗,你這不是虛偽是什麽。”

    高猛語塞,頓時就說不話來。

    那種情形,和被殺有什麽區別,被殺的人當然也應該反殺要殺她的那人。隻是,一方是武者,一方是平民。

    多少個平民才等於一個武者呢?以高猛在沙場上的經驗,混戰中是十個,特殊部隊,大概需要一百個。

    為了兩個平民,殺死三名前途無量的武者,起碼在高猛看來是錯誤的,但他不敢這樣和楚荊反駁,因為對方是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人。

    如果每個人都在他眼裏像是一株雜草,那武者和平民是沒有區別的。

    最終,高猛喃喃說道:“你比他們強,他們的死隻能算他們活該。”

    “好了,現在告訴我,你跟在我後麵究竟是想幹什麽?”楚荊懶得和他扯皮,直接問道。

    說到正事,高猛立時認真起來,身上氣勢陡然一變,一股蕭殺的氣息鋪麵而來,身上的紅衣正如鮮血浸染一般,紅的妖豔。

    “我想找你挑戰,我看了你和秦東來的比武,你對付他可以,但我能勝你。”

    耐心聽高猛說完,楚荊竟然哈哈一笑,道:“你說你能勝我,是因為我不是王爺?身後沒有很強的背景?還是說你覺得自己很萌?”

    一個萬年老二,突然在自己上位之後就口出狂言說能勝自己,楚荊實在覺得這非常好笑。

    楚荊說得沒錯,武榜上的排名更多的是看背景,秦東來身為安如王,他排在第一,高猛不反對,但一個背景不那麽深厚的人能排在他前麵,高猛就要來挑戰了。

    畢竟高猛在沙場曆練多年,實力不凡,心中也有股傲氣,如果楚荊隻有比武時那點水平,他有信心,五點五成能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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