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啊,怎麽沒人迴答,還是說你們根本就不知道?”牛奎惡狠狠的瞪著捕快們,語氣嚴厲。

    聽到牛奎這樣說,那些捕快才敢迴答楚荊的話,也已經明白自己的大人又把案件主導權交給了別人,以前就是這樣,站在一旁看著神捕‘無尾鼠’辦案,他隻負責拿人。

    “沒有,絕對沒有,別說這個院子,就連整個曾府,都沒有外人進來。”一位捕快連忙說道。

    沒有外人,那偽裝成捕快的人呢?算了,就這些捕快說出的話,楚荊還真不是很相信。

    這時另一個捕快站了出來,說道:“我是這裏的仵作,我可以確定死者死於溺水,身上沒有其他傷痕。”

    秦劍也湊了上來,翻開屍體的眼皮,兩隻眼睛布滿血絲,又張開嘴,舌尖上還留有血色泡沫。

    “是溺死的。”

    任何一個沙之丘的殺手都擅長偽裝殺人後的痕跡,秦劍當然也不例外,辨別死者死法可以說是殺手最初級的本領。

    既然兩個人都很肯定,楚荊選擇相信。

    不過話說破案要怎麽破,福爾摩斯都是怎麽弄的?沿著犯罪現場調查所有蛛絲馬跡?

    “好了,這裏已經看過了,現在帶我去見見曾大人的遺體。”

    牛奎沒說什麽,悶頭走到一個房間,房間外麵還貼著大紅的喜字,明顯就是曾大人的婚房了。

    “剛剛那個新娘也一直呆在這裏?”楚荊突然問道。

    一個捕快連忙說道:“不是,那個小娘子瘋瘋癲癲,又哭又鬧,怕她破壞現場,就讓她去了旁邊的院子,哪知院子裏正好有口井……”

    “哦!”屍體是後來轉移過來的,新娘是跳井自殺,證據確鑿,不需要保護現場,轉移到人多的地方保護起來也算正常。

    進了房間,楚荊看到好大一顆人頭躺在床頭,雙目緊緊閉著,麵朝著外麵,如果新娘當時在睡覺的話,正好是對著新娘子吧,難怪會把新娘給嚇瘋了,一睜眼看到一個死人頭,是個人都會精神不正常了。

    好在在場的眾人哪個沒見過死人,僅僅是天地會酒店裏殺傷的就有幾十人之多,斷肢殘臂比個死人頭可恐怖多了。

    無頭屍身仍保持睡覺的姿勢,赤果果側身斜躺,兩隻手似乎還抱著什麽,大腿也不老實的跨著。

    “嗬嗬,這位就是我們信國的大理寺少卿?”沈小葉指著皮球似的腦袋,嘲諷道。

    牛奎微皺眉頭,沒有說話。

    “真是老不羞!”連沈小葉和秦月都沒有特殊表示,蕭睿寧卻是紅著臉轉過頭去。

    果然是世家子弟,這教養……比起整天打打殺殺的沈小葉強多了。楚荊偷偷瞄了沈小葉一眼,就被馬上瞪了迴來。

    “快點查案吧,我老牛可沒那麽多時間陪你玩偵探遊戲,幹脆把整個晉寧城百姓都抓起來,一個個審問算了。”

    牛奎不耐煩的搓著兩個大拳頭,一天時間已經過了快一半,什麽進展都沒有,還讓重要的當事人給自殺了,牛奎心中煩躁的就像有個燃燒煤球在心頭嗞嗞烤著。

    “秦劍,你來看看傷口。”楚荊不是自己不敢看,實在是自己對各種武器不熟悉,早知道就把黑水騎士帶來了,他們對人體解剖最有研究。

    此時,各種時候都能解說上一二的秦劍,算是在場眾人當中見識最淵博的,隻能讓他來察看屍首。

    秦劍果然專業,僅僅是看了一眼,就說道:“床上血跡隻有兩灘,沒有濺出去的血漬,應該是死後流出的,要麽是兵器極其鋒利,要麽就是兇手武功極高。”

    無論什麽武器殺人都會沾染是血液,隨武器揮動甩出,而床上竟然沒有這樣的痕跡。

    “那能看出是什麽兵刃嗎?劍或者刀?長度、寬度?”楚荊問道。

    秦劍無語看了楚荊一眼,轉過頭去,“不能。”

    這時,那個仵作走上前來,說道:“這位公子已經說得很詳細了,普通傷口還能看出是什麽兵器所傷,但屍首分離這種隻能說明兵刃極其鋒利,是最難查驗的。”

    哦,楚荊了然點點頭,然後開始圍著房間仔細察看,不放過任何細微角落。

    其實從進了曾府大門,楚荊就一直在認真觀察,畢竟他第一次傳承的是鼓上蚤時遷,翻牆越戶的事情已經形成了本能,一眼就能看出哪個地方防守最為薄弱。

    堂堂從四品大員的府邸,用不恰當的比喻就是高屋建瓴,一般蟊賊還真沒本事進來,何況日夜都有護院巡視,現在當然沒有,但牛奎覺得自己實力不夠,那說明護院警惕性和實力都是很強的。

    楚荊卻是因為思維慣性進入一個誤區,以為文官都不會武功。

    這裏可是武道世界,武功可是考核的重要一項,不會點武功,連當官都不能,這個大理寺少卿本身實力就不弱。

    楚荊在房間內走來走去,茫然的注視著地麵,一會兒又凝視天花板和窗戶正對著的一棵樹,一會兒敲敲牆壁,跺跺地麵。

    “有什麽發現?”沈小葉好奇的問道,楚荊裝腔作勢的樣子讓她感到好笑,楚荊最近真的變了很多,好像突然就無所不能了。

    “希望他真能有所發現。”牛奎抱著兩條胳膊,閑的發慌,幹脆一屁股坐在床沿上,一點也不在乎死去的大理寺少卿的感受。

    突然,楚荊停下腳步,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一幅畫,這是一副人物畫,畫了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其實是什麽不重要,但臥室裏放一幅畫本身就有些奇怪。

    楚荊小心把畫揭開,後麵是和牆體一般的磚塊,至於為什麽牆體是磚塊而沒有塗上一層膩子,這就要問問建築設計師了,反正曾府是這個設計,其他大型府邸也是這種古香古色的設計。

    揭開畫後,楚荊很明顯就發現不對的地方,牆上的灰塵分布不均,簡單點說就是這裏有密室。

    “找到了!”楚荊一把將畫徹底扯了下來,大聲喊道。

    “找到什麽?讓我看看!”牛奎及不可耐的從床上跳起,三兩步就跑了過來。

    “這裏有密室……”

    楚荊話音未落,牛奎就一拳轟了過去,“咵啦”聲響,整麵牆被碩大的拳頭貫穿了過去,好在建築還算堅固,沒有發生坍塌。

    “咳咳……”秦月被揚起的灰塵嗆到咳嗽,忍不住罵道:“大蠢牛你要幹嘛?”

    牆的另一邊也有幾個捕快,和牛奎正大眼瞪小眼,這是發生了什麽?

    牛奎尷尬的扭過頭去,怒視著楚荊,冷聲道:“密室呢?這牆後麵哪裏有密室!”

    看樣子,楚荊說不個一二三來,牛奎就要當場動手打人了。

    “呐!”楚荊仰著下巴指了指,牆後麵是沒有東西,在牆體裏卻連著各種鐵線和機括,“眼睛呢?還有,聽清楚了,我剛才要說的是有密室開關。”

    密室的機關被牛奎魯莽的一拳打壞,但順著機括還是能找到入口,大抵是在腳下地麵。

    也不知地麵鋪的是什麽石頭,特別厚實,手指敲打在上麵也發不出迴響。

    “來,既然你力氣大,來砸吧。”楚荊拉著沈小葉等人,直接退到門外,免得不小心被碎石崩到,或直接被倒塌的房間砸傷。

    “……砸哪兒?”牛奎一臉懵圈的看著門外的楚荊,身邊的捕快也早跟著退了出去,房間內隻有他和一具屍體,不由有些尷尬。

    “哪都可以,隨便砸,反正挖地三尺就對了。”楚荊站在外麵,揮舞著雙手給牛奎打氣。

    牛本來就是耕地的,牛奎打起洞來也是一把好手,隻見他一拳砸出一個凹坑,附近的地麵都被震的嗡嗡作響,跟人形打樁機似的。

    地麵上留下越來越多拳印,整個房間都下降了至少一尺深,瓦片隨著震動嘩啦啦往下掉,連牆壁都布滿蜘蛛絲似的裂紋。

    “他奶奶的,這地下真的有密室?……看我大力牛魔拳!”

    牛奎暴喝一聲,胳膊肌肉暴漲,內力勃發,仿佛開天辟地的上古巨人,一拳轟擊在地麵上,然後……

    地麵徹底塌陷,牛奎也跟著掉了下去。

    “我靠……”楚荊震驚的看著這一幕,房間正下方竟然是空的!

    房間已經隨著塌陷沉下去一多半,床上曾大人的人頭也不知道滾落到了哪裏。

    “你們去找曾大人的頭,我們下去看看,小心一點,兇手可能就躲在下麵。”

    楚荊說著,跟在秦劍後麵跳入地下密室,千金之子戒垂堂,他可不會貿然送一血,還是安全第一。

    下到地下密室,一行人卻是看花了眼。

    隻見成箱的金銀堆積如山,另有許多貴重的美玉、珊瑚乃至各種寶石隨意擺放著,本以為地下會很黑暗,沒想到在發光的寶石美玉前,地下比白晝還要刺眼的多。

    “這裏是國庫分號嗎?”楚荊弱弱的問道,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財寶,比起電影裏都多得多,大概換成是普通道具都夠大劇組一半經費了。

    “我們可以拿走嗎?”秦月抱著一塊顏色鮮豔的紅珊瑚,眼睛裏都是小星星。

    牛奎則是躺在金銀堆裏,他從上麵掉下來正好砸翻了兩個箱子,金條銀錠散落一地,此時正眼神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喃喃說道:“如果拿著這些去其他國家,這輩子……嘿嘿,豈不美哉……”

    “大蠢牛,你在說什麽呢?”蕭睿寧厲聲喝問牛奎,在場眾人也隻有他、沈小葉和秦劍三人對財寶能完全無視。

    沈小葉是因為不懂得錢的重要性,秦劍則更追求殺人之道,至於蕭睿寧嘛,皇室後裔,錢這種東西他還真看不上眼。

    被厲喝驚醒,牛奎連忙爬了起來,摸著腦袋,一臉憨厚笑道:“玩笑,玩笑話,都別當真……嗬嗬。”心中卻已經下定決心找機會把附近的捕快都作掉,省得傳出去閑話。

    一番震驚過後,總算還沒忘記正事,開始在地下搜查有沒有兇手的任何跡象。

    地下確實隻是個大點的密室,而不是密道,密室裏放的都是金銀財寶,如果兇手躲在這裏,絕對無路可逃,但現在密室裏什麽也沒有發現,那就說明兇手不是在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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