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飛很快就把江家兄弟的資料搜集起來,足有厚厚一疊。但遍覽全篇,李如獄始終沒有找到一個滿意的答案。為了多了解那個心蘭是何許人,李如玉決定靠自己。

    她表麵不動聲色,一直等到登上渡河的官船才有所行動。

    是夜,李如玉確定江仲恆被支開,這才端著一壺加料的香茗走到江仲柏的艙中。

    "江公子。"端著托盤,輕移蓮步,來到桌邊,李如玉柔聲喚道。

    佳人在前,還對自己如此溫柔,江仲柏不禁喪失了警覺,深陷入陷阱而不自知。"二小姐,為何夜深還不休息?"

    "玉兒不慣坐船,難以入眠。思及江公子博學多才,玉兒特地備好一壺清茶,想與公子秉燭夜談。"李如玉執起茶壺,為他斟茶,雙手奉上。"江公子,嚐嚐玉兒親手烹的茶。"

    "江某從來不會拒絕美人的好意。"江仲柏正愁沒有機會接近她,如今機會來了,又怎麽會錯過。他接過紫砂小杯,嗅了嗅,輕啜一口。

    "怎麽樣,好不好喝?"李如玉的嘴角揚起不易察覺的微笑。

    "二小姐烹的茶果然甘甜清香……"江仲柏剛想好好讚美一番,卻突然從凳子上跳起來,急速後退,"為什麽……"

    "沒什麽。我隻是在茶裏放了一些……"李如玉笑的很輕柔,但是卻蘊涵著危險。她緩緩向江仲柏移動,把他逼至牆角。

    "你……"江仲柏腹中絞痛,想試著運功逼毒,結果越來越糟糕,冷汗不停從額頭冒出。

    "別白費力氣了,這種西域奇毒可不一般,逍遙侯。"

    江仲柏頭腦發脹,心髒狂跳,"快……快給我解藥!"

    "可以,不過……總要有點代價。我想知道令弟的一些小事,特別是他的紅顏知己……"

    "我答應過阿恆,不可以亂說。"江仲柏的肚子疼的翻江倒海,"而且,你別忘了我有爵位在身!"好歹自己也是個侯爺,怎麽可以死的不明不白。

    "逍遙侯一向行蹤飄忽。隻要我把你的屍身扔進黃河裏喂魚,接著製造你離船登岸的線索。哼哼,神不知鬼不覺。"李如玉陰惻惻的說,讓江仲柏心慌更甚。以李如玉的手段,可不會不可能。保命要緊,江仲柏乖乖投降。"好!但是你要先幫我止疼。"

    李如玉掏出一顆藥丸道:"吃了它,半個時辰之內可以止疼,所以你最好別耍花樣。"

    "明白!"江仲柏感覺疼痛緩解,積極的吐露真相。他很清楚李如玉要問的是什麽,也不顧左右而言他。"心蘭是左威衛錄事參事獨孤穎之女……"老老實實,知無不言的江仲柏並沒有如願得到解藥,惟恐自己有性命之虞,急忙拉住欲走的李如玉。"我的解藥呢?"

    "解藥?"李如玉故作驚訝,"其實茶裏隻有一些梨汁和蒙汗藥,和你晚餐吃的河蟹相衝,才會腹痛頭暈。剛才你吃的藥已經化解了寒邪之毒,等會兒你腹瀉過就沒事了。"

    留下一個促狹的笑,李如玉大搖大擺的跑掉了。

    "你……"江仲柏得到這個答案,後悔不迭。經過這個教訓,他了解到最不能招惹的就是聰明女人。

    船頭,江仲恆遙望長河,無比寂寞。江風拂過,被絲繩束縛的黑發揚起,有種神秘不羈的味道。

    李如玉走到他身邊,"在想什麽。"不是詢問,而是在探究。剛才得到的答案,讓她對江仲恆產生了一種更加深厚的感情。

    "你不需要知道。"江仲恆還是一副冷淡的模樣,掩飾他內心隱忍的傷疼。他的過去不用任何人去分享和惋惜,可以獨自舔舐傷口就已經足夠。

    "是為了蘭妃娘娘?"李如玉平視前方,強忍心中翻騰的情緒。隻有去麵對傷口,才有治愈的機會,她願意殘忍一點。

    "他說了多少?"江仲恆暗罵那大嘴巴的哥哥,有他在果然沒什麽秘密可言。

    "钜細無遺。"李如玉抓住江仲恆的胳膊,阻止他離開,"是我逼他的。況且他應該早就溜之大吉了。"她特地吩咐下人靠岸補給,讓江仲柏有機會腳底抹油。事實已經不重要了,李如玉更想走進他的心,為他療傷。

    "其實你知不知道並沒什麽不同。"江仲恆的冷酷麵具繼續幫他偽裝早已千瘡百孔的心,刻意把李如玉的關心拒諸門外。

    "為了一個沒有希望的希望,值得嗎?"

    "我認為值得就足夠了。"江仲恆甩開她的手,頭也不迴的離開。

    "對,隻要自己覺得值得就足夠了。"李如玉似乎領會到了什麽,靜靜坐在船頭甲板上,吹著風,望著月。不知不覺,晨光已然微露。

    孟飛匆匆忙忙跑到甲板上,向李如玉報告,"小姐,兩位江公子昨夜全都……"

    "行了,開船。"李如玉若無其事,的站起來,理鰳裏衣襟,但蒼白的臉色卻泄露出了她煩亂的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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