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裏的人都在看他們。好像看瘋子,經理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他們的大老板,竟然在這樣的高級餐廳裏麵彈奏葫蘆娃。


    而他們的總裁夫人竟然笑的亂沒形象——這世界太瘋狂了,啥時候指不定貓都能給耗子當伴娘了。


    而霍英朗的演奏在葫蘆娃之後並沒有停下來,接下來是藍精靈,黑貓警長,仿佛今天是個主題晚會似的,名字叫找童年瑚。


    夏子晴摸了摸眼眶的淚水,頑皮的笑著。


    “你跟我有代溝,我的童年是***戰士。鑠”


    霍英朗談完最後一個音符,夏子晴如是說道。


    可惜,這個什麽戰士,他不知道,隻能有點遺憾的從鋼琴麵前站起來迴到餐桌。


    “我不會彈。”


    語氣裏是難掩的遺憾,這樣夏子晴的心更是酸酸的。


    女人要是遇見這麽一個男人,為了自己什麽都做的出來,真是最大的幸福了啊。


    “傻瓜,我逗你的,你瞧瞧,你談這幾個曲子,讓咱們變成餐廳裏的焦點了。”


    其他桌的人確實都在看向這邊,有的人已經認出來兩人的身份,都是驚訝不已。


    而女人們則是羨慕夏子晴,雖然剛剛的曲子“幼稚”了一點,但是也不失為一種特別的浪漫。


    吃飯的過程中,為了讓霍英朗沒有出現掉刀叉的尷尬,夏子晴細心的將東西都切好,好讓他用右手來吃。


    這樣的體貼的舉動讓霍英朗的心裏很暖,卻也很受傷。


    他是個男人,習慣了給女人遮風擋雨。


    “老公,這家餐廳的東西真不錯,以後我們有時間就來二人世界吧。”


    夏子晴笑的很甜,好像霍英朗的病並沒有影響她,可是霍英朗不是傻子,知道她這樣都是想要給自己一個安慰而已。


    “好。”


    晚餐之後,兩人並沒有直接迴家,霍英朗開著車到了山頂,俯瞰北京城的美麗夜色。


    “難怪剛才你不喝酒,原來早有預謀啊。”


    坐在車子的引擎蓋上,夏子晴靠在他的身邊,說話就會嗬出一團白氣,嫋嫋的。


    “是不是很美。”


    霍英朗摟過她,有種滄海滄田的感覺,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機會這樣帶著她這麽浪漫的看夜色。


    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時間不夠用,還有好事,沒和她一起做。


    她說想去麗江,她說想去看張家界的美景,她說想到青海寫生,她說想去長白山觀天池……


    他說等我們有時間了一起去,他說我們以後要看遍美景,他說一定會有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他說老婆下次一定……


    他和她曾經都以為,時間那麽多,他和她有一輩子呢。


    可是,現在才明白,人的一輩子或許也不那麽長啊。


    “好美,不管看什麽,跟你在一起,都美。”


    夏子晴從來不知道自己這個粗糙勁兒說起這樣的情話真的不費勁。


    她不是在恭維,不是在迎合氣氛,是真真切切的就這麽想著。


    隻要能在一起,就真的很好了,其實她還慶幸著,還好啊,還好不是癌症,要不然,他們哪裏有以後呢?


    霍英朗,隻要你活著,我就會幸福了,我是個自私的人,千萬,千萬別在我之前死去,你說過的,你答應過我的。


    想著,夏子晴眼眶又開始發紅,鼻腔裏又酸又澀,話裏麵帶著些許的鼻音。


    “冷麽?”


    將她裹在懷裏,霍英朗手臂的力氣大了些許,夏子晴笑著笑著,眼淚又流了出來。


    也是夠沒用了,自己,還是挺沒用的。


    這麽良辰好景的,哭什麽呢?真是掃興……


    “咱們迴車裏吧。”


    到底是百萬豪車,空調開了沒一會兒整個車廂都暖烘烘的,夏子晴脫了棉服,雪地靴,將腿兒放在椅子上,一雙手臂環著,好像把自己打包了的樣子。


    霍英朗摘了手套,溫暖的大手細細的將她的發絲別到耳後,瑩潤的小臉兒在燈光下顯得有些傷感。


    他知道,其實她從未感覺輕鬆,隻是一直在壓抑而已。


    這五天的時間她想擁有更多的迴憶,所以當史蒂文醫生再說是第二天還是五天的時候,她連思考都沒有就說了第五天。


    她在害怕,這一點,他都知道。


    “過來。”


    夏子晴轉頭,有些紅的眼睛像是小兔子。


    頓了頓,然後乖順的伏在他懷裏,好像一直小奶貓一樣溫順。


    “沒事的,我一定會沒事的。”


    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繚繞著,夏子晴窩在他的肩頭點了點頭,一雙手也緊緊環住他的脖子,越來越用力,好像自己一不小心,這個男人就會跑了一樣。


    “霍英朗,其實,我有點害怕。”


    “我知道”


    “你一定會好好的,是不是?”


    “當然。”


    “我們還與一輩子要在一起呢。”


    霍英朗輕輕的撫著她的背,溫柔的笑了,將她拉開一段距離。


    手捧住她的小臉兒,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子晴可憐。


    “不是一輩子,是好多輩子。”


    說著,吻住她的唇,眷戀的,溫柔的,耐心的……


    夏子晴閉上眼,覺得溫熱越來越纏綿,這個吻讓車內的溫度更高了。


    “燈……”


    霍英朗伸出手,“啪”的一聲,車子裏變得昏暗,月光很皎潔,隱隱綽綽的能看到彼此。


    可這個時候,隻需要跟著感覺走就好,夏子晴已經全然放心的將所有事都交給他。


    車廂裏的溫度越來越高,越來越高……


    車窗上有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夏子晴窩在霍英朗懷裏,還好,隻是再寬敞的車對於霍英朗這種高個子來講都是窩著的,什麽姿勢都不會很舒服。


    “爸知道咱們還沒迴家估計要惦記了。”


    “沒事,我已經告訴過他了。”


    夏子晴懶懶的嗯了聲,覺得自己好想睡。


    “老婆。”


    “嗯?”


    “沒事。”


    他粗糲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光滑的背,輕輕的親了她的額頭。


    “讓我睡會兒。”


    說著,摟著霍英朗的腰,在他懷裏找了很舒服的姿勢,漸漸睡著了。


    窗外的星子很漂亮,可是霍英朗沒有心情去欣賞。


    他在想,是否有個完全的對策能讓這一切都有一個好的結局。


    ---------


    早上偷偷摸摸迴家,衝澡換衣服,夏子晴心想,怎麽有種逃家的感覺。


    為了節省時間,倆人是一起洗的,好吧,幸好她深明大義的阻止了某人的小動作,不然,今天上班鐵定遲到!


    換好衣服,夏子晴到公司的時候,看見門口那紅色油漆寫的幾個大字愣了好半響——婊-子-賤-人。


    “夏總……”


    保安正在努力將這些紅色的油漆弄掉,可是這塗料太難弄,一時半會兒還沒成效。


    本來要趁著夏子晴來之間就弄掉,沒想到還是被夏子晴看見了。


    “報警了麽?”


    “沒……”


    “報警。”


    “哦,好。”


    簡思,很好,一遍遍的放過她,她倒是一遍遍的蹬鼻子上臉是吧。


    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訓她,還真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


    林素剛去法國準備設計大賽的事,要是讓她知道一定會分心。


    真是該死,這個時候給她弄這麽幺蛾子。


    “報警之後,用塗料刷掉。”


    “知道了夏總。”


    例會上,所有人都覺得今天氣氛簡直不能再低。


    夏子晴說了一些這一周要做的事,以及總結了一下上周各部門缺點,發飆程度讓所有人都震了。


    “我花錢讓你們來不是為了每天聽你們說八卦的,而是為了讓你們好好工作,福利工資都不低,每天的任務都完不成,我找的事飯桶?”


    平日裏的夏子晴都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板,突然這麽發飆,大家都有點接受不了。


    “誰要是不想幹了,直接說,不留大爺,我的工資是給知道努力上進的人。散會!”


    最後這兩個字跟大赦天下了一樣,趕緊的麻利兒的從會議室裏四散飛逃啊。


    “今天這是怎麽了啊,心情不好麽難道?”


    “可能是覺得上周的工作有點水吧,誰知道麽。”


    “好好幹活吧,別到時候又被老板給炒魷魚了。”


    幾個人唉聲歎氣迴到工作間,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警察過來了解情況,夏子晴說了一些,也不知道是誰將這件事匯報給了霍英朗,讓他直接總結了一份資料讓秦風讓他交給法務,並請了公司的法務來準備打官司。


    法務瞧著這一份份的資料。


    “這個可以起訴她,但是不構成刑事責任。”


    “我要讓她坐牢。”


    “這個——”


    “有困難?”


    “證據方麵我們是有利的,可是試試。”


    當天下午,簡思就被警察帶走了解情況,當在警察局裏看見霍英朗的時候,她愣了半天。


    “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自己做了什麽,難道會不知道麽?”


    “我——”


    “簡小姐,我們現在有事要向您核實一下,看一下這些東西,是不是你曾經發給過霍太太的。”


    簡思看著那些資料,一語不發。


    “我要等我的律師來再開口。”


    警察笑了笑。


    “可以,就算你的代理人來了,這些事實,你也是否認不了的。”


    三十分鍾後,簡思的未婚夫帶著律師匆匆而來,當他看見霍英朗的時候,腦子一震。


    “霍……霍先生。”


    霍英朗是認識他的,泰和醫院的公子李林。


    “李院長最近應該是挺忙的,還不知道他的公子為了給未婚妻擦屁股這麽鞠躬盡瘁。”


    李林臉上一熱,這些事他確實不敢和父親說,一旦說了,會發生什麽,不言而喻。


    現在他在大醫院裏做主治醫生就是為了以後能有資曆迴自家醫院鋪路,要是被知道了自己幫簡思瞞著家裏做這樣的荒唐事,那兩人的婚約也就岌岌可危了。


    “這件事咱們能私下解決麽?我們……”


    “我就是看在李院長的麵子上給過你們機會了,可惜,你們沒珍惜。”


    說起這個李院長,和霍榮英也算是有些交情,霍英朗想來都是重情義的人,要不是看在這一點點的情分上,他早就收拾簡思了。


    可是一次次的機會並沒有讓對方覺得這是在寬恕,反而得寸進尺瑚。


    果然,人善被人欺,他早該明白的道理,卻還是婦人之仁!


    “霍先生……”


    “你們認識?鑠”


    簡思見李林一直在跟霍英朗討好,才反應過來。


    “你閉嘴!”


    向來溫和的李林厲聲說著,嚇了簡思一跳。


    從小到大,李林都把她當成寶貝一樣的捧在手心裏,從來沒有過這樣大吼小叫的時候,今天,他當著外人的麵這麽喊自己,一時間下不來台的簡思頓時紅了眼眶。


    李林見狀心裏是有些心疼,可是,沒辦法,現在的事已經鬧成這樣,他要是再任由她這麽下去,那就沒法收場了。


    “該說我已經說完了,之後的事,和我的律師聯係就好,看在李院長的麵子上,我多說一句。


    找個適合自己的女人會更好。”


    聞言,簡思瞪大了眼睛,看著霍英朗冷冷的從自己麵前離開。


    剛剛那句話,分明是在說她!


    “李林……”


    “你到底要鬧到什麽地步,你才肯罷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害了你自己,害了很多人?”


    簡思看著李林,倍感委屈,從開始到現在她就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事。


    “我有什麽錯,錯的是他們。”


    李林狠狠的吸了一口氣,真的想要撬開她的腦殼,看看她腦子裏裝的是什麽,都這個時候了,還能這麽無事生非下去!


    “嗬嗬,是麽?簡思,你真的沒藥可救了。”


    語氣萬分的失望,仿佛帶著弦外之音,簡思抬頭。看著他的眼神有些惶恐,他不會是要聽了霍英朗的話,真的會對兩個人的婚約有所保留吧?


    他不會的,兩個人已經相處了這麽多年,他不對的啊。


    以前自己有心髒病的時候,家裏那麽反對,他都撐過來了,現在自己已經換了一顆心髒,還有什麽阻礙呢?


    “李林,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的意思。”


    簡思驚駭的看著他,臉頓時都白了。


    沒一會兒,簡家二老趕了過來,簡思看著父母痛心疾首的模樣怪叫到。


    “李林,你這什麽意思?”


    “思思,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啊?你還騙我們說在工作,你的工作就是這些麽?”


    簡母忍不住流下眼淚,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做出這樣離譜的事來。


    而麵對簡思的責難,李林什麽都沒說。


    靜靜的站在一邊,好像什麽事都跟自己無關了似的。


    是的,這些年,她因為有心髒病,所以不管做什麽,都是他在給他收拾殘局。


    以前小打小鬧,現在已經演變成要謀害別人的地步。


    忽然間,他覺得有些累。


    總覺得,眼前這個簡思已經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兒了。


    眼前這個人,就像是一個憑空出來的魔鬼,讓他,不敢認識。


    “李林你說話啊,我不是說過不許讓我爸媽知道,你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


    瞧瞧,明明那麽柔弱的樣子,猙獰起來確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你在說什麽胡話,難道發生這種事還要讓李林瞞著我們麽?簡思,你真是太胡鬧了?”


    簡父做了一輩子的老師,說起話來就是這樣責怪學生的樣子,簡思冷哼了一聲,似乎不在意。


    “我胡鬧?我胡鬧什麽了?


    我給恩人報仇叫胡鬧?我這叫懂得報恩,我跟你們可不一樣。”


    “你——”


    簡父氣的要動手,簡母見狀趕緊攔在了簡思麵前,泣不成聲。


    “孩子有心髒病,你非要這樣說她麽?”


    “這麽多年,不管發生什麽事,你就拿這個來說事兒,都讓她無法無天了,憑著一本破日記就來找人家麻煩!


    你知道對方是誰麽?想讓咱們沒有立足之地就是一句話的事!


    簡思,你也是個成人了,難道做事都不考慮後果的麽?”


    簡父的話讓簡思的眼神裏一片冰冷。


    這種時候他也隻會說這些話來數落自己罷了。


    別人家的父親都是恨不能為女兒遮風擋雨,而她?從小到大隻有母親在努力愛護著。


    “是麽?早知道這樣的話,我早就來招惹他了。”


    “你……”


    “幾位,這裏是派出所,要吵請調查完之後再吵。”


    警察實在受不了這麽被無視,忍不住敲了敲桌子。


    這都什麽事兒啊?家庭倫理大劇?


    經過一番詢問之後,律師是滿頭大汗啊。


    尼瑪,他就沒見過這麽奇葩的,這不是神經病麽?


    “律師,您看,這種情況,我女兒,不會有什麽事兒吧?”


    “證據確鑿,隻能爭取寬大處理,如果對方死咬不放,坐牢——”


    坐牢?一聽這倆個字,簡母隻覺得兩眼一黑,天呐!怎麽會坐牢?


    “阿姨你沒事吧?”


    李林手機眼快的扶住簡母,律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恕我愛莫能助,你們還是找個更好的律師把,先走一步。”


    跟霍家打官司,真不是鬧呢麽?他又不是嫌自己命長了。


    上次霍家鬧官司,都沒人敢出麵,他一個混口飯吃的,能這麽膽子肥?


    看著律師匆匆而去的樣子,見家夫婦真是覺得天都塌了。


    “李林,你拜托你父親找找關係吧,我們就這麽一個女兒,不能就這麽毀了她啊。”


    簡母泣不成聲的乞求著,李林無奈。


    即便是再氣簡思都好,可是,自己如何能眼睜睜看著她坐牢?


    “我……試試吧。”


    ----------


    今天的午餐,夏子晴食不知味。


    一上午因為要忙活外麵的塗料都沒開張。


    想想就心塞,該死的,真是拿她當病貓呢。


    “老公,我覺得我必須想個辦法好好治治那個簡思。


    什麽簡思,簡直就是***賤死!”


    霍英朗蹙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小二楚嘿嘿一笑,知道他這什麽意思了。


    “對不起,我錯了,以後不爆粗口,可是,我忍不住,真的是太……氣憤了。”


    其實她想說好賤啊,結果改了口。


    “簡思的事,你不用再擔心了,我已經幫你好好的處理了。”


    處理?夏子晴一愣,啥時候的事兒,她咋不知道?


    咋處理的?煎炒烹炸?


    “你什麽時候動手了?”


    “早上潑油漆之後。”


    “……”我靠,男人是訥於言敏於行吧,你丫兒不要這麽低調啊。


    “所以呢?現在是怎樣?你把她弄到警局去了?”


    霍英朗點了點頭。


    “幹得漂亮!我現在就後悔,當時玩兒什麽聖母心啊,早就應該把她丫兒的弄警察局去。


    ***,心裏有病就去看病,折磨算怎麽迴事兒。


    真的,老公,我現在成後悔了。”


    夏子晴歎了口氣,正鬧心時候,霍英朗的手機響了。


    是家裏來的電話,霍榮英語氣不急不躁。


    “公司裏沒什麽事的話,迴家一趟。”


    “我知道了,爸。”


    “爸打來的?說什麽?”


    “讓我迴家一趟,估計是李家找上門了。”


    李家?簡思的未婚夫?


    “我也跟你迴去,***,我看他們怎麽黑的說成白的,我也學習學習。”


    如此,兩口子迴到家,決定再玩兒一出夫妻齊心,賤人斷筋的好戲。


    ……


    看著家裏來了這麽多人,夏子晴覺得這家人為了一個腦殘也是蠻拚的了。


    不過,想想自己當時的小天真也是很腦殘呢,哦嗬嗬,幸好林素一直叨咕自己,不然還真是聖母做到底了。


    “英朗,丫頭,你們迴來了。”


    “爸,家裏原來有客人啊。”


    夏子晴看著一幫子人跟鵪鶉一樣,尤其是那對一看就是“賤死”父母的一堆中年人。


    看來他們也知道自己女兒做了點不上台麵的事兒。


    “今天有什麽事,大家坐下來說,別傷了和氣啊。


    當然我這人的個性你們也知道的。”


    霍榮英這話讓李院長亞曆山大的mo了mo額頭。


    “霍老,我知道我這次來很唐突,可是,實在想讓你賣我個薄麵,小孩子不懂事,還請霍老不要計較。”


    “小孩子?二十來歲的小孩子,是先天發育遲緩?”


    霍榮英這話讓夏子晴差點當場就噴了。


    簡思的臉青的跟什麽似的,要不是一旁的父母在身邊,哪裏還能坐在這讓人侮辱?


    “霍老說笑了,嗬嗬……”


    李院長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說下去,看這個情形明顯就是不願意和解。


    “說笑?好笑麽?”


    霍榮英臉色一沉,真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要欺負到他們頭上了。


    “能發展成今天這步,相比這個小孩子也是功不可沒吧?


    我的兒子兒媳向來可都不是仗勢欺人的人,如果是對方咄咄相逼,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小李,我都不知道,我霍家已經這般軟弱可欺了呢,什麽樣的無名鼠輩都敢嚐試嚐試。”


    這話說的簡思父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霍家什麽老頭,他們不是不知道,如果真的要仗勢欺人在簡思第一次做那種事的時候就可以全家被驅逐出京,再無立足之地。


    “霍老,言重了……”


    “言重?哪裏言重?今天我倒是要聽聽有什麽好借口讓我們家同意和解。”


    一直沒說話的簡思聽著霍榮英一個勁兒的發難,終於有點受不住。


    “您說這話的意思就是他們一向清白了?從來都是幹幹淨淨?”


    “怎麽?你有什麽要反駁的?”


    “嗬嗬,不敢,你可以問問您兒子難道一直都清清白白,不說謊,不隱瞞?霍英朗,你生病的事,大家不知道吧?所以你才像隻瘋狗咬著我不放!”


    簡思說完,滿意的看見霍英朗暴起的青筋,以及霍老爺子臉上的驚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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