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於霍英朗的“神算”,徐參謀暗自佩服了一會兒。


    真是神算子。


    這都能猜得出!


    更神的還在後麵。


    眼見著那些人在界碑周圍轉悠,明顯就是為了以備後患。


    一旦發生交火,他們躲到界碑之後,作為正規軍的他們就不能開槍。


    如此一來,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逍遙法外。


    “老鷹迴巢。”


    迴巢?


    這不就是要大家都放棄任務麽?


    這麽好的機會,竟然放過?


    所有人都對霍英朗的做法充滿了不解。


    卻又無可奈何,職位擺在那裏,誰敢不聽命令?


    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抬走了箱子,像是在酒店一般,在界碑附近來來去去。


    ……


    軍帳搭好之後,每個人的情緒都不太高。


    白天發生的事讓他們心裏諸多疑問,卻又開不了口問。


    都在眼巴巴的等著霍英朗開口給個答案。


    然而,這位老大,比他們還能繃著。


    愣是什麽都不說。


    吃著壓縮餅幹,味同嚼蠟。


    大家都覺得體內沸騰的血液慢慢的冷卻下來。


    本來以為今天一定能夠一鍋端的。


    結果……


    “不行,再不問就要憋死俺了。”


    一個身形高壯的戰士起身,走到霍英朗跟前。


    “俺就想問,今天那麽好的機會,為啥不一鍋端。”


    大家默默在心裏為這個衝動哥點了個讚。


    還真是直性子啊,這種時候,竟然問了出來。


    霍英朗擦著手槍的動作停了下來,月光照的那漆黑的槍管兒,折射出一抹寒芒。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這個男人的側臉上,感受到一種不容忽視的戾氣。


    那戰士見他不說話,有些發窘的吞了吞口水。


    直到將手裏的槍擦得纖塵不染,才慢慢將目光落在一眾期待得到答案的人群中。


    “我有我的安排。”


    淡淡的幾個字,竟是有攝人心魂的氣勢。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不敢再探究下去。


    夜深露重,相比白天毒辣的太陽,此時涼爽了許多。


    該睡的都睡下,霍英朗卻像是夜貓子一樣看著四周的環境。


    這裏,讓他那樣熟悉。


    同樣的地方,他曾經那樣的抗拒。


    腦子裏都是戰友們臨終前的模樣。


    那時候,他就像這些人一樣的年紀。


    一腔熱血,一心想著要完成任務。


    時光帶走青澀,卻沒有讓他變得更加圓滑。


    悶熱讓他難受的皺起眉頭。


    和北京那種幹裂不同,版納的氣候讓他很不適應。


    再加上有些高原反應,胃裏隻覺得一陣翻攪難受。


    好不容易噎下去的壓縮餅幹,一個勁兒的往上翻湧。


    “首長,您還好吧?”


    眼前忽然出現了一瓶水,讓霍英朗眯起了眸。


    徐風的臉上帶著關切的表情,讓他剛蹙起眉的頭,微微鬆了些。


    “謝謝。”


    接過水,大口,大口的灌著,想要壓下去那種不適。


    “首長,我看明天那些人不會再有行動了。


    所以——”


    徐參謀看著他深沉的眼神,後半句話噎在嘴裏,終究,是沒說出口。


    “明天你留在這裏等候命令。”


    語氣淡淡的,似乎沒什麽波瀾,可是徐參謀卻從心裏一陣發冷。


    那雙眸子的深處,凝結了一層厚厚的寒冰。


    讓人無法直視!


    “是,首長。”


    艱澀的迴應著,此時,他完全猜不透霍英朗接下來的計劃。


    ……


    翌日,三個突擊隊各自蹲點。


    而霍英朗則是帶著一柄大狙趴在了最危險,卻也是最容易殺敵的位置。


    所有人都因著他這一選擇心裏咯噔一下。


    隻要是對方稍有狙擊能力,都必死無疑。


    因此,所有人,都沒有選擇那個狙擊點。


    “等待狐狸!”


    暗號一下,所有人都靜靜等候。


    這一等,竟是五個多小時。


    每個人身上都被汗水浸透,有的汗水甚至已經順著睫毛滴進眼裏。


    那沙疼的感覺除了通過不斷泛出的淚水來衝刷,便是再無他法。


    沒有人敢動分毫,都在靜靜等待著。


    太陽已經到了最毒辣的時候,一如昨天,放牛的兩個人大搖大擺的出來。


    而這一次,顯然比昨天的活動範圍大了很多。


    許是因著昨天得手之後,防備鬆懈了一些。


    準鏡,鎖住目標,手指扣在扳機處。


    狙擊手們開始調整唿吸,以便出手。


    “今天的貨可是純的,看樣子,這次老大能大發一筆。”


    “那我們的工資也有著落了。”


    兩個人用緬語交談著,喜笑顏開的樣子似乎都期待今天的“行動”。


    這一夥人在界碑附近做這種勾當有一陣子了。


    賺了不少錢,尤其是這一次,如果能成功,那可就是滿身掛著金條都行了。


    “我準備做完這次就不幹了,拿著這些錢好好生活。”


    “我勸你還是別和老大說的好,他的為人,你應該知道的。


    不會輕易的放走你。”


    兩人聊天聊的起勁,沒注意到就在距離兩人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就臥著一個狙擊手。


    聽著兩人嘰裏咕嚕的說話,又在這麽個大熱天,實在煩躁的要命。


    又等了將近半個小時,真正的金主才出現。


    這次可是整整三個木頭箱。


    七八個人身上端著重型機槍護送著。


    霍英朗眯起眸子,看著準鏡裏為首的男人,抿了抿唇。


    終於露麵了!


    “抓狐狸!”


    說完,手扣了扳機一顆子彈將那男人爆了頭。


    而與此同時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盡管霍英朗已經盡快滾到一旁,還是躲不及比自己更快速的子彈。


    該死!


    果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句話的風險性是百分之百的。


    肩胛骨傳來陣陣痛感,讓他根本就端不起狙擊槍。


    沒辦法,隻能將身側的手槍拿出來。


    機槍的聲音越來越來重,越來越近。


    迅速滾進一旁的遮蔽物之後,瞄準對方開一槍。


    雖然隻是打中了對方的手臂,卻已經為狙擊手帶了不少發揮的空間。


    最少傷亡,換取最大勝利。


    “首長,首長!


    快派醫生過來,首長中槍了。”


    無線電裏接收到這個消息,徐參謀立刻聯係前方派了軍醫坐直升機過來。


    看著霍英朗肩胛骨的傷,醫生直皺眉頭。


    “需要立刻動手目前的情況隻能先幫他止血。”


    一邊說著一邊為霍英朗處理傷口。


    而對這種傷早就不陌生的他,情緒很淡定。


    唇色漸漸變得慘白,意識也在逐漸褪去。


    “記住,不要通知我的家人。


    誰要是敢說出去,我就扒了他的皮!”


    軍醫看著他淩厲的眸子,艱難的吞了吞口水。


    顯然,這種情況是需要和家屬溝通的。


    畢竟,這裏到市中心的醫院要一個小時之久。


    而這一個小時會發生什麽,誰都不確定。


    “可是您……”


    “我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咬著牙,忍著疼,還要威脅軍醫。


    此刻的,霍英朗,有些忙碌。


    “真是命令!”


    沒辦法,隻能用這個來說話了。


    “是,首長。”


    即便是多不情願,也隻能點頭答應。


    “謝謝。”


    聽到這句是,霍英朗的心,終於能放下不少。


    不能讓夏子晴知道自己受傷的事,不然她一定很擔心。


    無法陪在她身邊,已經讓他很自責了。


    要是還要讓她在家裏擔驚受怕,那麽,他就真的覺得自己實在夠無能了。


    男人身上的疤,對於他們身邊的女人來說,從來都不是軍功章。


    而是戳在心口上的傷。


    這一點,霍英朗很明白。


    ……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


    這次的傷口距離上次的,僅僅差了三公分而已。


    醫生說,在這麽下去,他的左肩基本就廢了,年輕的時候還看不出什麽。


    到老了,可就要糟了不少罪。


    “你這麽拚命,家裏人知道麽?”


    醫生的話讓霍英朗挑眉。


    “如果我不受傷,其他人就會受傷。”


    平淡的語氣讓那軍醫愣了一下。


    “你還真是一如傳聞中的那樣。


    我想,不出三個月,你在這裏的人頭費,會成為第一。”


    人頭費?


    霍英朗笑了笑。


    “你覺得我會值多少錢?”


    這種事,他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這個霍老虎真是聞名不如見麵。


    比傳聞裏的更有一手。


    “我該說你是太自信麽?那些人的手段,可比你想的還要狠辣。


    就在前不久,有是三個緝毒大隊的隊長死於非命。


    而你這次,繳獲的可都是高純度的a++12號。


    價值足有一個億。


    還是美金!


    霍英朗,你一戰成名了。”


    聽著那些名頭,霍英朗表示了然的點了點頭。


    “如果能讓他們知道我是誰,我很榮幸。”


    “你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多麽的糟糕。


    算了,跟你這樣的戰神說這種事,根本沒什麽爆點。


    你的能力讓我欽佩。”


    將最後一針注射完之後,軍醫笑著離開病房。


    門關上前,還很好心的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微笑。


    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房間裏靜的,隻有點滴在流動的聲音。


    那些人什麽手段,他當然明白。


    綁架,威脅,各種各樣的低劣手段。


    多少人因為走上了緝毒這條路,連家都不算家。


    腦子裏想到戰東野涕泗橫流兒的抱著心愛女人的模樣,霍英朗的心狠狠一顫。


    他在想,如果是自己看著心愛的人死在自己麵前,該是一種什麽樣的折磨。


    可這就是軍人的宿命。


    沒有人能夠改變,隻要這個世界上的罪惡還存在,他們就要勇往直前。


    看了一眼置物櫃上的手機,霍英朗忍著虛弱的身子以及疼痛的傷口,給夏子晴撥了一通電話。


    “老公,這幾天忙完了麽?”


    電話那邊的夏子晴還不知道霍英朗受傷,語氣一如既往的帶著朝氣。


    想著她的那一張小臉兒,他的整顆心都柔的像水一樣。


    “嗯,剛剛忙完,好累。”


    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一點。


    可惜,依然帶著沙啞。


    “你怎麽了?感冒了麽?


    聲音怎麽變成了這樣?”


    夏子晴放下了手中的畫筆,問了一連串的問題讓霍英朗迴答。


    “嗯,感冒了。


    你別擔心,已經吃藥了。


    睡一覺醒來,就會好了。”


    霍英朗這麽痛快的承認讓她歎了口氣。


    “好吧,看你這麽誠實的份兒上,我就不念叨你了。


    一定要注意氣候,多喝點水,有助於血液循環。


    老公,我什麽時候能過去看你啊?


    我攢了一些假期。”


    好久都沒沒休息,把這些日子全都攢了起來。


    為的就是什麽時候可以去霍英朗那,去看看他。


    畢竟,他假期有限,不方便迴北京。


    所以,隻能從她的假期這裏下手了。


    “最近是沒時間了。


    等安頓的好了,我再告訴你。


    設計大賽準備的怎麽樣了?


    畫稿都完成了麽?”


    提到這裏,夏子晴就犯難。


    “沒有啊,還有兩個星期就是最後截稿時間了。


    我覺得腦子一片空白,根本就有靈感啊。


    可能是最近把精力都放在想你了吧。


    嘿嘿~”


    說道後麵,夏子晴還有點小羞澀,聽的霍英朗嘴角微微揚起。


    “夏子晴……”


    “嗯,我在聽。”


    “加油,要拿迴一個獎杯迴來。”


    獎杯……


    她們家老公還真敢想啊。


    那可是國際賽事,她哪有那個能耐啊。


    “老公,你放心我現在已經有獎杯了——重在參與獎。


    哈哈哈……”


    小妻子的冷笑話,讓他扯了扯嘴角。


    心情頓時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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