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英朗後半句話含在嘴裏,故意吊起張楚的胃口。


    耐性實在有限,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下文。


    “什麽?”


    他的急躁,讓霍英朗唇邊浮現一抹笑意。


    從容,淡定,氣場強大。


    再開口,讓張楚,頓時就變了臉色。


    “樹,要皮!人,要臉!”


    這樣直白的話,無非就是說他臭不要臉,死纏爛打!


    “你——”


    “怎麽樣,戰況如何?”


    張楚剛要發作,刑震端著水果走了進來。


    那些話,到了嘴邊,生生的,又咽下去。


    這感覺,真是讓人萬分不爽!


    鬱結難舒的張楚緊緊的抿著唇,繼續下棋。


    隻是心情被破壞的一幹二淨,怒氣攻心,棋子落得也不精準。


    最後這一場,還是輸了。兩勝,一和,勝負明顯。


    “英朗,你的棋藝不錯。”


    刑震明顯感覺到氣氛的微妙變化,卻還要裝作毫不知情的開口閑話家常。


    “家父喜愛象棋。”


    “怪不得,原來是從小就受到的熏陶,等有機會,一定要和老爺子好好切磋下。喏,這是剛洗的水果”


    說著,將裝滿水果的盤子放在茶幾上,意思再明顯不過,這棋下到這,就算了。


    霍英朗自然看得出,嶽父這樣做是在給張楚留麵子,即便是,心裏對張楚有什麽看不過眼的地方,可名義上,終究還是他的大舅子,況且,丈人的麵子,一定要給的。


    “這草莓很甜。”


    輸了棋局的張楚瞥了一眼霍英朗一臉享受水果甘甜的樣子,心裏更是鬧得慌。


    暗自咬牙的樣子落入霍英朗的眼裏。


    讓霍爺很不厚道的暗暗偷笑了。


    別怪他不善良,實在,對輕敵,善良不起來。


    ……


    八菜一湯,各個色香味俱全,看得人食欲大增,尤其是二楚,分分鍾等著大快朵頤。


    吃著肖明蘭做的紅燒排骨,那模樣叫一享受。


    上次迴家都沒來得及好好享受一下家常菜,這迴,有口福了。


    “媽,你這排骨,做的太成功了。我就納悶兒,怎麽我一點兒廚藝天分都沒有?該不是……我真是你從橋洞下撿來的吧?”


    二楚說話沒個正經,惹來肖明蘭的一對白眼伺候。


    “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太後發話,震懾力是非常的。


    話嘮立刻治好了,專心致誌的吃排骨。


    霍英朗看著小妻子一副小綿羊的樣子,眸子裏滿滿的溫柔。


    夾起一些蔬菜放在小妻子的碗裏。


    那些清爽的蔬菜解膩正好。


    二楚看著霍爺,微微一笑,心裏甜如蜜。


    兩個人如膠似漆,讓某人的周身氣壓更低了。


    晚飯過後,小兩口一如上次迴到夏子晴的房間休息。


    多年未變,張楚的臥室緊挨著夏子晴的。


    而大主臥則是和兩人的中間隔著書房。


    這樣的格局,讓張楚很鬧心,像是有隻爪子在抓,在撓。


    親眼看著自己喜歡的女孩和別的男人共處一室,始終煎熬,還能保持理智,已經是非常不易的事。


    一牆之隔,心境,天差地別。


    霍英朗偷偷瞄了一眼那堵牆,雖然,看不見什麽。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此時,張楚一定很急躁,恨不能破牆而入。同為男人,他可以理解,卻不能讚同。


    “老公,你幹嘛呢?睡覺啊。”


    二楚看著他在發呆,忍不住,伸手在霍英朗麵前晃悠了幾下。


    看著清新甜美的小妻子,飽滿可口,長臂一伸,嬌軟的身子,落入懷中。


    “最後兩個字,一語雙關。”


    低沉的嗓音,帶著無限誘惑,夏子晴的臉,一下子就沒出息的紅了。


    “亂說,才不是你想的那樣。”


    垂著眸子,眼神亂瞟。


    本來的理直氣壯,到時弄的心虛不已了。


    “我想的那樣?”


    大手從夏子晴的睡衣邊緣探進去……


    粗糲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她的背部的肌膚。


    讓她一下子就挺直了背,一對兒小兔子一下子就挺了起來。


    霍英朗埋在那一片柔軟處,讓她根本就沒有地方躲。


    “霍……霍英朗……”


    聲音軟的好像是棉花糖。


    霍英朗,就是有這樣的能耐,隻是一個動作,就能攪亂了夏子晴的一池春水……


    “嗯?”


    他像是聽著,又像是沒有在聽。


    手指來來迴迴的,時而輕,時而重。


    “別,別……這樣……”


    小手抵在霍英朗寬闊的肩頭,微微咬著唇。


    可嘴裏說著別這樣,身子卻還是不自覺地向著他靠過去。


    “小東西,跟我撒謊?”


    語氣帶著戲謔,然後,不滿的輕咬著她的耳垂兒。


    勾著圓潤的耳垂,來來迴迴,層層遞進。


    沒一會兒功夫,夏子晴的全身,都泛著緋色。


    “老公……”


    嬌軟的聲音讓霍英朗一雙眸子變得赤紅。


    大手,扣住她的後腦,深吻起來。


    霸道的氣息席卷而來,這些日子一直忙著婚禮的事,算起來,好些天沒溫存過了。


    依照霍英朗這“如狼似虎”的身板,豈能放過她?


    明明還在背後的大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她的桃心處。


    手指撚著花核兒……


    夏子晴本能的夾著,也不知道是要他,還是不要他。


    讓霍英朗低低的笑出來……


    “小東西,我都硬了,你不給?”


    那個硬字從霍英朗嘴裏說出來的時候,二楚的小麵頓時湧出一股熱流沾了他的長指……


    溫熱,黏膩,還仿佛帶著某種馥鬱的香氣。


    “給……”


    趴在他的肩窩兒,咬著唇,無線嬌羞的迴答。


    轉瞬間,夏子晴被壓在身下。


    霍英朗,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


    一顆心,砰砰跳著。


    橘色的壁燈在兩個人身上形成一圈光暈。


    彼此眼裏,都是最美的那個人。


    他的唇,落下。


    在頸窩,鎖骨,一路向下……


    當到達某處高峰,舌尖,卷起那一粒。


    “嘶……”


    夏子晴倒抽一口涼氣,一雙手緊緊抓著床單,無法抑製的嚶嚀起來。


    閉著眼,昂著頭,感受著,那種溫熱的,綿密的刺激。


    好像,整個人在水裏,一波,一波推進著。


    一股電流蔓延向四肢百骸,更讓那裏,一陣緊縮。


    難耐的曲起雙腿,來來迴迴的磨蹭著。


    邀請的意味再明顯不過,讓霍英朗渾身的熱氣,衝到一出。


    堅硬如鐵,灼熱如鋼……


    “小東西,說說看,你為什麽要這麽誘惑我?”


    嗚嗚……


    她明明好好的呢,隻是叫他睡覺,哪裏有誘惑來著?


    明明是他老不正經,才會這樣的吧!


    “我,嗯——”


    想要解釋的話,因為他的一個輕嘬,頓時化作引人遐想的呻吟聲……


    雖然隔音設備不錯,可是……一牆之隔的張楚,不知哪裏來的卡紙,卷成喇叭形狀貼在耳朵上,用來擴音……於是,隱隱綽綽的,還能聽到一些。


    一隻手緊緊的攥著,臉上的表情也有些駭人!


    此時此刻,他隻有一個想法,就是好想殺了霍英朗!


    ……


    聽著夏子晴的嬌吟,霍英朗更加賣力的逗弄著。


    說他幼稚也好,說他自私也罷。


    就是看不得張楚那種嘴臉。


    在他麵前表現一副深情的樣子?


    他霍英朗的女人,輪不到,別的男人疼!


    眯著眼,一把拽下夏子晴的小內內,填進一根手指,突如其來的充盈讓她哼了一聲,音調有些揚高。


    嬌軟,酥麻,引人浮想聯翩……


    夏子晴迷蒙著眸子,帶著微微的水光,看著霍英朗。


    不必多說,光是這一眼,已經讓人渾身都癢的厲害。


    而這一聲,結結實實讓張楚聽到。


    攥成拳頭的手青筋畢露。


    握著卡紙喇叭的手更是控製不住的用力。


    頓時,褶皺盡顯,平整不再。


    該死的,霍英朗,是故意做給他看的嗎?


    這個男人,這個該死的男人!


    張楚咬著牙,平日裏聰慧的腦子也變成一團漿糊。


    夫妻倆做這種事,再平常不過,所以,他要想什麽辦法才能……才能,破壞掉!


    眯著眼,張楚將手裏的卡紙甩在地板上,出了臥室……


    走到夏子晴臥室的門前,看著那一扇門,抬手,想要敲門,可是剛要落下——手腕,被人握住。


    迴頭,對上一雙深沉的眸子,張楚心裏,更加煩躁。


    刑震,將他眼裏的憤怒,看的清清楚楚,一絲不落,又看了一眼那扇門……手一用力,拽著張楚離開。


    其實,論力氣,刑震根本不行。


    隻是……他沒辦法對刑震用武力。


    在張楚心裏,他還是長輩一樣的存在。


    哪怕是再想否認都好……


    書房裏,父子倆靜靜的對峙著,誰都沒有說一句話。


    張楚的麵部肌肉緊繃著,視線落在地板上。


    顯然,他在用這種無聲的方式抗議。


    刑震看著這樣的他,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該放下,就放下。何必這麽執著?”怕擾了肖明蘭,他說話的聲音很低。


    “那你呢?這麽多年,不也是從來沒放下過?”


    張楚的話讓刑震一愣。


    “你——”


    “還要騙我多久?


    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麽?


    事實上,我比你知道的還要多。”


    兩個人都沒有說是什麽事,卻都彼此明了。


    刑震臉上是震驚,而張楚則是淡然。


    本來有些話,他不想說的。


    隻是今天心中抑鬱,再也壓製不住。


    “張楚——”


    “如果沒有夏子晴,我早就該死了。像我這樣的人,活在世上,隻會是個笑話,是個汙點!能救贖我的,隻有夏子晴。”


    這些話,他說的那麽認真。


    眸子裏的神彩讓刑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而且,一直用這樣的心態在活著麽?


    如今,聽到自己養育了二十幾年的兒子樣子評價自我。


    他的心,瞬間,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的攥著,一絲空隙都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不管怎麽樣,你都是我的兒子,張楚。你,是我的兒子。”


    他鄭重的語氣,讓張楚愣住。


    看著刑震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一顆冰冷的心,像是被什麽暖了一樣。


    然而,也隻是瞬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而一顆心都被冰凍了,更是沒有那麽容易就被暖過來。


    “是麽?何苦,用這樣的謊言欺騙自己,又欺騙別人?”


    唇邊,泛著一絲冷笑,語氣,淡漠的讓人無法靠近。


    兩個人,明明那麽近,卻有種咫尺天涯的感覺。


    刑震忽然明白,自己從未了解過這個兒子。


    他自以為周全的照顧,更像是自我安慰。


    無非,是為了滿足,心靈上對張楚母親的愧疚。


    隻是想要借由這樣的補償,讓自己的心裏好受些。


    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心平靜。


    所以,從頭到尾,自己都是一個自私的人,卻好要打著愛護他的幌子。


    如果,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愛護,他如何能不明白張楚這樣陰鬱個性的原因?


    如果,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愛護,他如何能沒想過張楚可能已經知道了真相?


    這些,觸手可及,這需要用心思考,就能得到的訊息,他,卻絲毫不知。


    知道,聽到這些話,才有恍然大悟之感。


    說到底,都是自己做的不夠,與人無尤。


    “對不起,我——”


    “不需要說對不起,你已經仁至義盡了。


    至少,你沒有將我丟棄。


    這樣,對我這樣的人來說,已經是最大恩賜了。”


    張楚的一再拒絕讓刑震很是無力。


    父子倆談了好一會,張楚從書房裏出來,正巧,霍英朗在餐廳倒水。


    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照在兩個人的臉上,看不真切,有些朦朧。


    可是彼此的目光,都明確的感受得到,兩個人男人,誰都沒有說話,就這麽彼此對望著,有一種無言的氣息縈繞在兩人之間淡淡的火藥味,充斥著,越來越濃……


    似乎還有些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


    霍英朗,將手中的水壺放下,端著杯子,一步,一步走過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剩下一步之遙,彼此麵容清晰,輪廓分明。


    一個冷峻,一個邪魅,完全不同的類型。


    此時都是寒著一張臉,絲毫沒有任何偽裝。


    “老公,你——”


    夏子晴打開門,一句話沒說完,就被眼前的畫麵給嚇得噤聲。


    她隻是想看霍英朗怎麽倒杯水用這麽長時間,卻不曾想,一開門,竟然……


    兩個男人的目光同時落在夏子晴身上。


    霍英朗看著她穿著睡裙,上麵是真空,露出細嫩的雙/乳,立刻暗了眸子。


    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子擋在門口,將嬌小的她擋的嚴嚴實實。


    顯然,這種豆腐,誰都不可以吃!除了他這個正牌老公之外!


    二楚沒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況,懊惱的想要咬舌自盡。


    尼瑪,大半夜的不睡覺,裝牛頭馬麵麽?


    “時候不早了,大哥早點睡。”


    最終還是霍英朗開了口。


    眼神大戰繼續著,張楚臉色更寒。


    “總有些不入耳的聲音,吵得人,睡不著!”


    話對著霍英朗說,視線卻直直的落在夏子晴身上。


    二楚忍不住一個機靈,往霍英朗身後躲了躲,尷尬的一張臉像是關公一樣。


    完了!這迴丟人丟到家了!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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