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子晴則是在霍英朗笑的瞬間,明白過來,自己剛剛說的這句話有多麽的坑自己。


    大人救命呐,妾身身子骨兒真心不行啊。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二楚肝兒顫的看著霍英朗,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霍爺淡淡笑著,眸光閃著一股讓二楚無法形容的感覺煦。


    隻是身上的汗毛齊刷刷的站起。


    沒緩過神兒來,腿兒就被人家分開,深深埋入了……


    夏子晴心想,這是響應老爺子的號召,努力“做人”嗎?老爺子,你們家兒子“做人”如此積極,你知道嗎?


    ……


    神清氣爽的去上班,小二貨真真的體會到了,愛情的滋潤。


    雖然腿還是有些軟,但是精神確實好的不得了,就好像吸一口空氣都是帶著甜甜的味道,真是太美好了。


    大家基本上還是沉浸在過年綜合征裏,提不起勁,提到的話題也都顯示著明顯覺得這個年啊過的一點都不爽,要是能多放幾天假就好了。


    當然,也有人討厭假期,比如,張楚。


    熬了這麽多天,好不容易見到夏子晴,心情總算是好了些,手上的傷已經結痂,還沒脫落幹淨。


    無意中,被夏子晴瞥見,本來,沒想關心的,可是……想到刑震,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的手,沒事吧?”


    張楚心裏詫異,抬眼,看著她的神情有些疑惑,確切說,他已經達到了一種震驚的地步,甚至為此感到一種無上榮幸。


    對他來說,能跟心尖上的女人說句話都是有些奢侈的,更何況,要她對自己說出這樣的關心的話來?


    “小事。”


    有些不自在的縮迴了手,張楚心裏有種竊喜的感覺。


    夏子晴看著他,有些不自在。


    畢竟……他們兩個人好久都沒有這麽平心靜氣的麵對彼此過了。


    “你過年的時候,給家裏打電話了吧?”


    語氣有些小心翼翼,更是別扭。


    張楚前一刻還在開心的心情,一下子就跌落到低穀。


    所以,她主動說話,卻是為了別人?


    剛剛有些溫熱的心,一下子就冷透了。


    張楚不說話,埋著頭,看手裏的平板電腦。


    夏子晴見他沉默,忍不住皺眉。


    她向來是個孝順的人,最見不得長輩受到冷落。


    張楚在外多年,刑震對他的思念惦記她都是看在眼裏的。


    過年的時候,都是若有所思的悵然。


    以前是碰不見,更是怕碰見,所以沒機會說。


    現在……


    自己結了婚有了家庭,也不會再那麽顧忌,隻當是為了繼父一片心。


    “張楚——”


    “你這麽多管閑事,不怕,我纏上你?”


    語氣淩厲的打斷她的話,張楚已經在極力忍著自己即將爆發的脾氣。


    某些方麵,他對夏子晴是很縱容的,可是,一旦踩過了那條界,他就會露出森白的獠牙。


    和刑震的關係,就是他不能讓任何人碰觸的界限!即便是夏子晴,也不行!


    “多……多管閑事?”


    夏子晴瞪大了眼,看著眼前這個橫眉冷厲的男人。


    那個人難道不是他父親麽?他竟然能說出多管閑事這四個字來?這樣的事是閑事?


    “你自己都自顧不暇,還有心思來管我和老頭子的事。夏子晴,你是不是覺得我最近,脾氣好了?”


    他眯著眸,臉上沒有一絲笑意,那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讓她倍感熟悉,向後退了一步,暗自咽了一口口水,心裏,忍不住自我斥責起來。


    夏子晴,你是得了什麽失心瘋?躲都來不及,還這麽主動往前湊!


    可是,看著他這副死樣子,一想到刑震像個孤寡老人一樣,心裏就忍不住憤怒!


    “張楚,你就會玩這一套麽?有意思麽?我這不明白,你一個大男人,不做些有用的事,不知道好好珍惜家人。


    就這麽自我的活著,有意思麽?”


    這些說教的話讓張楚的臉冷的像是冰。


    明明不是多冷的天氣,可是從他身上散發的氣息,卻讓人寒冷的渾身發抖。


    夏子晴,明明心裏也是怕的要死,卻憑著心裏的那種不甘心,強迫自己麵對著即將暴怒的獅子。


    “我和刑震的事,輪不到你來說話!”


    “你——”


    “不是一直都巴不得我離的你遠遠的麽?嗯?現在又是怎麽迴事?對我撒餌?等著我上鉤?”


    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兒,張楚語氣諷刺的質問著。


    這些話讓夏子晴氣的臉通紅。


    “你簡直不可理喻!


    他那麽關心你,難道都不值得你過年給他問候一聲?”


    “我叫你別說了!”


    兇狠的瞪著她,像是要把她活活吃了一樣。


    夏子晴從來沒見過他對自己如此這樣,一時間也是怕的閉上了嘴。


    “夏子晴,刑震和我的事,你如果以後再敢提起一句……”


    頓了頓語氣,後麵的話,張楚沒有繼續說。


    她不是傻子,豈能不明白,後果的慘烈性?


    緊緊盯著她怯懦的眸子,張楚的唇,微微上揚,明明在笑,確實讓人從心裏恐懼。


    “我會讓你看見,失控了人,多可怕。”


    耳邊的氣息讓夏子晴忍不住縮起了脖子,皮膚,更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種寒冷,是從心底散發出來的,根本就阻擋不了,控製不住,隻能任由它像是一個蝴蝶效應,一發不可收拾。


    是她太天真,竟然能以為,自己可以勸一勸。


    張楚說的沒錯。明明自己的事還沒有解決,竟然還有閑工夫給別人操心。


    “當我沒說,對不起,是我自以為是了。”


    她靜靜的看著他,退開一步,與他保持距離,將自己的手腕從他的手心裏掙脫開來,絲毫沒有顧念著他手心的傷。


    絲絲疼痛透過張楚的掌心,慢慢蔓延開……隻是,這些疼,都不及她冰冷的眼神,以及,轉身而去的背影。


    他懊惱,懊惱自己對她的態度,明明這些日子沒見到她,心裏那麽思念的,幾乎像是快要窒息了一樣的思念。


    夏子晴,為什麽,你非要這樣傷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要讓胸腔中那種抑鬱少一些,偏偏那種悶,一點一點在發酵,讓他更加疼著。


    之後整整一個下午,夏子晴就麵無表情的工作著。胖妞婷看出她心情不好,也沒敢去點火藥桶直到總監mike叫她去辦公室,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而霍英朗那邊,第一天去部隊,情況還不如夏子晴。


    辦公室裏,慕遠山看著他,竟是不知道第一句要說什麽好,氣氛一度有些尷尬。


    而霍英朗也是挺直了腰背,坐在那一言不發。


    慕曉婉的事,對他來說已經是成了過去式。


    “英朗,上次的事——”


    英朗?


    這個稱唿一說出口,就明顯說的不是公事了。


    霍英朗淡淡打斷了慕遠山的話。


    “政委,事情已經過去,就不需要再說。你我師生情分已盡,現在是向下級工作關係。”


    上下級,工作關係。


    慕遠山頓時抿了抿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當時也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況且,他一個做父親的,總不會讓女兒說出那些細枝末節,隻是憑著心裏的一種為人父的責任感才會那麽衝動。如今細細想來,其實破綻百出,確是已經造成了無法挽迴的錯,難道,這麽多年的師生情誼,要就此葬送了麽?


    “我知道你怨我,這件事本就是我慕家對不起你。所以,不管你什麽態度,我都是應該承受的。難道,一點挽迴的餘地都沒有了麽?”


    挽迴?


    霍英朗真的不想冷笑。當時所有人都在場,慕家人連一個道歉的都沒有,這會,又說挽迴?是不是太遲了?


    “政委,有些事,過去就過去吧。關於我的處分決定,什麽時候有消息?”


    慕遠山歎了口氣,關於這件事,他現在也是沒收到什麽具體消息。


    “現在還不知道,可能要召開一次會議來討論。我想,鍾家會借由這次的事,對你實施打擊。鍾奇已經當選為委員會委員,對你很不利。我希望……能做好心理準備,有可能,會被調去地方。”


    調去地方?


    霍英朗淡淡的笑了,看來鍾家還真是一語成讖,好的不靈,壞的靈,說過給他好看,就這麽積極的付諸於行動了。


    “我自認問心無愧,當然不管什麽後果,我都會接受。師裏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著,起身,帶好軍帽,離開慕遠山的辦公室。


    看著那道門,開了又合,他心情極為複雜,愧疚,還有擔憂。


    這一次,可不是警告這麽簡單的,私自動用大批部隊士兵,後果是非常嚴重的。而且,營救方還是家屬,就更有一種“私事公辦”的嫌疑了。


    現在風頭正緊,可是不容有失的關鍵時刻。隻是……要怎麽幫呢?


    ……


    霍英朗迴到師部,換好訓練服,下了基層。


    猛虎團的戰士們正在訓練打靶,石大虎親自監督,今天要加強訓練,準備野外拉練去。


    “首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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