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將最後一件衣服掛好的夏子晴迴頭一看!我的天!糟了!


    “不!許!看!”


    但是,早就晚了。這句不許看根本就是絲毫來得及的意思都沒有。


    霍爺眯起眼,一臉沉重的拿起那張照片,凝肅著一張臉,看著夏子晴。


    “你整過容?”


    霍英朗手裏拿著照片,問的實在認真。瞧瞧那神情,根本不是再開玩笑的樣子。


    小二楚欲哭無淚的撲上去,想要奪迴那張照片,無奈,霍爺人高馬大,將照片輕輕舉起,她就分毫都夠不著了。


    “還給我,還給我。”


    抓著霍爺身上的衣服,她蹭啊蹭啊的,任憑怎麽墊腳都是於事無補。


    嗚嗚嗚……


    那是她上初三時候的胖妹照片,足足有一百五十斤,跟現在的瘦的沒幾兩肉的樣子根本就是活脫脫倆人,也不怪霍英朗以為她是整過容了。


    看著她那猴急的樣兒,霍爺挑了挑眉。


    “真沒想到,你原來是個球兒。”


    球……這個字兒,分明就是她曾經不容碰觸的禁忌。


    小二楚兇狠的瞪著自家老公,和憤怒的小鳥一個模樣,喜感十足。


    “你才是球,你是球!”


    雖然客觀對比已經十分懸殊,可是她偏偏不死心,想要把那照片給奪迴來,兩口子你來我往,好不熱鬧。最後,小二楚實在是鬧騰的累了,索性就讓霍爺看個夠。


    “誰還沒點兒過去啊,這隻能說明,所有胖子都是潛力股。”


    看著小東西極力的為自己曾經的球兒樣辯解著。霍爺心裏沒由來的覺得有些心疼。說真的,照片裏的女孩已經不是胖來形容得了,真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把那些肉減掉。


    “小東西,瞧你著急的,怎麽,怕我嫌你?”


    果然,這句話一說出口,夏子晴就愣了一下。雖然,隻是一瞬間,但還是被霍英朗發現了。


    “沒有,我——”


    “敢對我撒謊,後果很嚴重。”


    一把將她拽進懷裏。一雙長臂緊緊的箍住她小小的身子。低沉的在她的頸窩兒“威脅”著,小二楚癢的很,卻無處可逃。


    “我,我——”


    “嗯?”


    霍英朗微微揚高了聲音,手也不老實起來。


    小二楚知道,自己除了坦白從寬,就別無選擇。


    “我小時候有段時間因為治病注射了一種含有激素的藥物,本來挺瘦,挺小的人,一下子就漲的好像皮球。”


    說道自己這段經曆的時候,她的聲音低低的,霍英朗聽得出,這段記憶對她來說,並不美好。


    “那時候我正處於青春期,是很敏感的時候,所以,我……”


    腦子裏一下子就迴到那個時候,同學的嘲笑,沒有人想要和她做朋友。好不容易有人願意和她說話,還是因為對方是張楚的愛慕者,想要通過她這個妹妹轉交情書。


    後來,終於不用繼續吃藥,她就瘋狂的用各種辦法讓自己瘦下去。索性,她最後終於變迴了原來的樣子,隻是,心底的某個地方,卻有了小小的陰影。尤其是在對於人和人的交往方麵。


    霍英朗聽著夏子晴說著那段灰色的過去,心裏一陣陣的範疼。他很希望,自己那時候能在她的身邊,將那些嚼舌根的人,一個個的打他們滿地找牙,讓他們別亂說話!


    “別說了,都過去了,對不起,我剛剛……”


    “我沒事,老公,真的沒事。”


    整張小臉兒都埋在霍英朗的胸口,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神,夏子晴前所未有的安心。就像他說的,一切都過去了。


    “傻丫頭……”


    在她的頭頂,輕輕的吻著,照片的插曲過後,小兩口,洗漱睡覺,這一夜,便是溫馨得交頸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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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我說,你這樣為了她殫精竭慮的,很有趣麽?”


    搖晃著手裏的高腳杯,卞凱臉上,露著淡淡的笑容,有點揶揄的意味。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張楚毫不客氣的給了他一個冷冷的眼刀子,可惜,卞凱,絲毫不介意。


    “這會功夫嫌棄我礙手礙腳了?唉,本來,我還有個消息要和你說的呢。”


    故作惋惜的歎了一口氣,引人上鉤的意思,實在不能再明顯。


    張楚眯眼,語氣更加不耐起來。


    “別妨礙我。”


    意思明顯的就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卞凱起身,湊到狐狸跟前來,賤兮兮的眨眨眼。


    “好了,好了,我說。燕寒,醒了。”


    燕寒?張楚眯起的眼倏地睜大。


    “你說什麽?”


    嗓音緊繃,顯然,這個消息,震驚了他。


    “嘿,更重磅的還沒完呢,聽說,他們要重審當年的案子。”


    重審?張楚冷哼一聲。


    “我真後悔當年沒殺了他。”


    眸子裏的殺氣讓卞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夏子晴,果然是這男人的逆鱗,旁人碰不得!


    “我說,你想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顯然,燕寒醒或者不醒他都不怎麽在乎。而至於說什麽重審當年的案子,更不在他關心的範圍之內。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隻覺得有些本能上的反應罷了。畢竟,醫生說,植物人能蘇醒過來的幾率微乎其微。嗬……真沒想到,他竟然能醒過來。


    那個人渣!死死的攥著手中的酒杯,實在控製不住力道,生生將酒杯攥碎。


    “嘭”的一聲!


    “你***瘋了?!”


    卞凱看著他的手流著血,手掌上泛著晶瑩——碎玻璃狠狠的紮進肉裏。


    看著,實在觸目驚心。


    “醫藥箱呢?”


    他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開始四處翻找醫藥箱。


    張楚看著自己的手,麵無表情。


    “我***真是服了你,你丫兒自殘有快感是不是?”


    好不容易翻出醫藥箱,像是老媽子一樣的叨叨著,給張楚處理傷口。


    “你廢話真多。”


    嘿,真是讓人討厭的一個人,好像自己這麽做欠了他一樣。


    “對對對,就我廢話最多!好心當做驢肝肺!”


    狠狠的瞪了一眼某個不知道感恩戴德的,可是,卻不能撒手不管,隻能繼續手上的動作。拿著鑷子,將沾著血的玻璃碎渣,一個一個的揪出來,卞凱看著都覺得疼。


    唉……女人啊,果然是禍水!幸好啊幸好,他沒這麽昏頭,什麽不好玩?偏要玩感情!


    自作孽不可活,能用錢解決的事兒用錢解決不就好了?給自己添堵!


    “你的新辦公室已經買好了。”


    卞凱眯眼,難得露出怒意。


    “***,這個時候,你跟老子說什麽辦公室?!”


    張楚睨著他,淡淡撤迴自己的手。


    “我的事,我自己解決,不需要你插手。”


    哈?!合著,人家是嫌棄自己多餘呢!


    卞凱胸腔裏的這股子火真真的壓不下去。


    “好,我知道了!”


    冷冷起身,離開張楚的專用套房。


    又剩下他自己一個人了。真清淨……倚在沙發上,望著雪白的天花板。心裏想夏子晴,想的發緊。這功夫,她應該和霍英朗一起迴老家了吧。那個家……雖然,他從來沒有覺得是家。可確有這他和夏子晴滿滿的迴憶。現在,卻有另外一個男人參合進來,讓他生厭!


    “夏子晴,夏子晴……”


    嘴裏一遍一遍的喃著她的名字,好像這樣能讓緊著的心,好受些似的。


    年夜的時候,刑震給他打過電話,以為他人在德國。殊不知,他將自己關在酒店裏,半步不離。他知道從小到大,刑震都很關心自己。可是……那同樣無法抹殺掉那些事實。那些讓他一輩子都活在痛苦地獄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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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大姑八大姨,瘋狂而來,足足有十幾口人,這還都是直係的親屬,不算旁係的。霍英朗頓覺自己好像動物園中的猴子,任人觀賞,當然,不少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裏來的。


    霍英朗本來是怕無法照顧周全,心裏不免有些忐忑。可是,當他見著那些人的嘴臉時,心一下了然,嶽母和夏子晴在這個家裏的地位,除了刑震,別人是不認可的。


    “大哥,你這女婿,長的可是不錯呐,夏子晴,你可真是好福氣啊。”


    說話的是刑震的二妹,刑雪。臉上帶著笑,眼裏卻帶著微微不屑。


    平日裏,她這個小姑子和肖明蘭的關係是十分不好的,若不是礙於刑震,就連這樣的神色都是不會有的。而方才這話,明麵兒上聽著好像是在誇獎霍英朗,可細細品味,分明在說夏子晴其貌不揚,又找了個繡花枕頭。這等的明褒暗貶,向來都是邢雪的拿手好戲。


    “英朗,這是二姑媽。”


    肖明蘭智商也不低,怎麽會聽不出二姑子這話中的意思。可是卻當做聽不出,臉上帶著笑,溫柔介紹到。


    夏子晴看著邢雪,心裏範膈應,真心不想看見她,鬧心都不夠的。抬眼看了一眼霍英朗,示意他,小心應對這個刁老太婆。


    霍爺何其聰穎,自然明白小媳婦兒眼色之意。


    “二姑媽說笑了,能讓夏子晴做我的妻子,是我的無上光榮。”


    說著,溫柔的看了一眼夏子晴,那目光,可真真是好不避諱,他心裏對夏子晴的滿滿愛意。


    肖明蘭心裏對女婿的表現滿意極了,臉上的笑容也愈發明豔起來。


    這話讓邢雪挑眉,一雙眼裏吐露出精明,暗暗打量著霍英朗。穿著看似普通低調,確實十分有品位。眼尖的瞧出,那些衣料,做工,絕非一般人家能穿得起的。莫不是,這個拖油瓶找了個“大便宜”?如此一想,心裏不由得不安分起來。


    她膝下有一獨生女,平時嬌慣不已,比夏子晴年齡大幾歲,至今還沒有乘龍快婿。眼前這年輕人,若真是出身不凡,那她心裏就更加容不下夏子晴這個小包袱了。


    “大嫂,你這女婿的嘴可真甜。想必是深得你心吧?”


    話鋒一轉,邢雪想要從肖明蘭這討便宜。因為,自來肖明蘭對刑家人的態度都是謙卑恭敬的。即便是有些什麽難聽話,也不會在意。


    “英朗為人知禮數,懂進退,家教好,對夏子晴更是沒話說,當然是滿意的很。”


    聽著丈母娘這麽誇獎自己,霍英朗心裏自然是美的。唇角微微揚起,看上去更加帥氣逼人。


    “聽著口音,是北京人?”


    肖明蘭話音剛落,刑震的弟弟邢默便是開了口。


    “英朗,這是三叔。”


    “三叔好,您說的沒錯,我是北京人。”


    二姑媽沒等涼快呢,又來了一個三叔。看來,這當刑家的女婿,還真是不容易啊。


    “皇城根下長大的爺們兒,也不容易伺候。子晴,看不出,平時你挺內秀的,關鍵時候,這麽有膽色。”


    邢默語氣似是在開玩笑,可是字麵上聽著卻讓人十分不舒服。如果生了氣,顯得小氣,不生氣卻又十分困難。


    夏子晴真恨不能破口大罵一通,這些個人真是不安好心,非得這麽擰巴著,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繼父刑震。顯然,又如以往,繼父沒以為刑家人這些人是話中有話,而是家裏人的“說說笑笑”罷了。真是要人命!


    她帶霍英朗迴來,可不是為了讓他應付這些讓人心裏惡心的事兒。


    “三叔真幽默,這也不是解放前,什麽伺候不伺候的。而且,如果說疼老公也算是伺候的一種,那我想在座的女性的長輩一定伺候的都會很細心的。”


    這話說的真真要噎死了邢默。聽得二楚心裏那叫一個痛快!哎呦,真不愧是她家的老爺們兒,不該吃虧的時候,丁點兒,都不肯吃!


    “咱們也別一個個的說話了,來來來,英朗,我給你介紹一下。”


    肖明蘭笑的更是如沐春風,介紹了一圈兒。刑震在家裏排行老大,刑家一共六個兄弟姊妹,老二邢雪——丈夫李顯,女兒李倩,老三邢默——妻子陳音,女兒刑麗,老四刑芸——丈夫去世,女兒秦桑,老五刑輝——妻子王琴,女兒邢戀,還有已故的老幺刑茹。


    當然,今天這種場合,肖明蘭自然是提前就和霍英朗打好了招唿,所以,霍爺認起人來絲毫不費勁。隻不過,霍英朗心裏很好奇,就是刑家人到了張楚這一輩兒,竟是單傳的。


    一一叫人之後,菜也齊了,家宴開始。富翔酒樓的貴賓包中,看似氣氛和樂,實則是明槍暗炮,一個接著一個。


    “姐夫,你和夏子晴,這麽著急婚禮,莫不是雙喜臨門了?”說話的是邢戀,今年剛上大學,看似人畜無害的摸樣兒,小心思多的很,問這種話,也是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


    實則,是想讓夏子晴難堪,畢竟,未婚先孕這種事兒,在家教嚴格的家庭裏並不是什麽好開的了口的事。而且大人問顯得沒深淺,由一個不懂事的小孩開口就不一樣了。


    二楚眉頭微微蹙起,一雙眼直直的看著邢戀。心裏已經罵開了鍋。熊孩子真他***氣人,她倒是想雙喜臨門了!丫兒的,怎麽這麽事兒媽呢?


    瞥了一眼自家的小妻子,霍英朗慢條斯理的放下筷子,然後十分優雅的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一連串的動作,貴氣十足,顯示著良好家教。


    刑家人對這個“拖油瓶”的姑爺更是好奇了。究竟是個什麽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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