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兩個匹夫,可知道龍度國使節今次要來大夏所為何事?如果因你們害的大夏與龍度開戰,一切後果將由你們承擔!”


    一聲怒喝響起。


    隻見陶宇和葉清河帶著一群大夏的年輕勳貴走出人群,葉清河指著許戈與皇甫傑的鼻子就是一陣痛罵。


    有大夏百姓聞言,眼中紛紛露出一抹沉思之色,人群隨後響起一陣竊竊私語聲。


    “對啊,龍度要真與我們大夏開戰,到時候得死上多少人?”


    “這還不是關鍵,若開啟國戰,而我們大夏落敗,事後將要賠償一筆天文數字,到時候咱們這些草民怕連一頓飽飯都吃不起了!”


    “最好最好,不要打仗,打仗又得死人,又傷財……”


    見這些百姓支持不與龍度開戰,陶宇眼中閃過一抹喜色,隨後也衝許戈二人道:


    “二位,方軍神恐怕還沉浸於當初,他千方百計得罪各國,就是為了要與各國開戰,好讓其重新掌握兵權,你們可不要被其蒙騙了。”


    “如今的大夏,經不起任何一場戰事,如若為了他的一己私利,再次讓大夏重創,國運何存!?”


    “陶公子所言極是,二位也是大夏有名的武夫,希望你們能夠明辨是非,為大夏百姓想一想。”


    “要是二位今日讓到一旁,讓龍度國使節為周修子爵收屍,或許就能化解這次的危局,功德無量。”


    兩人帶來的那些年輕勳貴也紛紛開口勸說。


    “風雲劍,讓開吧,這已經牽扯到國事,不可兒戲。”


    一名武夫緩緩開口,這也是一位在京都頗負盛名的爆氣武夫,曾與許戈等人被譽為十大巔峰爆氣。


    有一個就會有第二個,不少武夫也紛紛開口。


    雖然他們很讚同方塵的所作所為,但在國事麵前,他們還是更傾向於穩定,不希望開啟戰事。


    許戈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隨後搖頭輕笑:“枉你們身為武夫,練武把腦子都練傻了?龍度的貴族已經開始把大夏百姓當成豬狗,日後開啟國戰已是必然,就算大夏如何忍讓,都難以避免。”


    眾人微微一怔,這話似乎挺有道理,可眾人都有一個心理,隻要國戰一日不開,他們就得過且過一日。


    如今的大夏哪裏有資格去開啟國戰?就憑方塵這位丹氣武夫?就算其萬夫莫開,也抵擋不了百萬雄師啊。


    “哧。”


    皇甫傑嗤笑一聲,眼帶嘲諷的看著那群武夫,隨後又望向陶宇等人,淡淡的道:


    “不曾想,我大夏之人竟變得如此懦弱,為了片刻的安穩,不惜出賣尊嚴,失去了進取之心,成為待宰的羔羊。”


    “你什麽意思?”


    葉清河目光一冷。


    “沒什麽意思,在下一介武夫也知道以如今局勢,大夏子民更應該化作雄獅,主動吃掉敢與挑釁的一切敵人,而不是如羔羊一般,等待敵人的屠刀落在我等頭上。”


    皇甫傑哈哈一笑,他指著周圍人:“當他們的屠刀落在你們的父母身上,你們的兄弟姐妹身上,你們的妻兒身上。


    你們還會像今日這般委曲求全嗎?”


    頓了頓,“隻可惜方軍神圍剿青鬆武夫那次我不在京都,要不然,也可親自手刃幾個青鬆武夫,你們真以為,方軍神隻是在為區區幾個被青鬆武夫欺辱的大夏百姓出口惡氣?


    哈哈哈,錯了!方軍神是在告訴青鬆國,大夏這頭雄獅還未蒼老,我等心中的血性……猶存!!”


    “血性猶存……”


    許多大夏百姓陷入了沉思,眼神漸漸露出一抹光亮,在這一刻,他們的想法似乎在被慢慢轉變。


    “區區一個草莽也敢大放厥詞。”


    陶溟聖等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城門口,隻見他冷喝一聲,便吩咐身邊一名禮部官員去把周修的屍首放下。


    那名官員心中忍不住破口大罵,但又礙於陶溟聖親口吩咐,他怎敢不從,隻好硬著頭皮打算去把周修的屍體弄下來。


    可就在這時,不少大夏百姓緩緩向前一步,目光死死的盯著他。


    “這……”


    這名禮部官員頭皮發麻,不敢再有所動作。


    陶溟聖反應極快,看著這些百姓的眼神,心中已經明白今日想帶走周修的屍首,怕是不太可能了。


    “鮮男爵,先進宮麵聖,一切談妥之後,聖上肯定會親自派人把周修子爵的屍首放下來,想來方塵還不敢當麵忤逆。”


    陶溟聖低聲道。


    鮮男爵神色陰沉,沉默了幾息後,大手一揮:“入城!”


    數百騎士立即催動麾下馬匹,與鮮男爵和陶溟聖等人一起進了京都,每每經過周修屍首下方的時候,他們都會忍不住抬頭看上一眼,隨後臉色愈發陰沉。


    陶宇等人看見陶溟聖都拿許戈二人沒辦法,隻好悻悻的一起離去。


    “皇甫兄,你跟從前一樣,這張嘴厲害啊。”


    目送這群人離去後,許戈突然開口笑道。


    “能講道理的時候,盡量講道理。”


    皇甫傑淡笑道:“心中有理,可走遍天下。”


    “誰能想到堂堂七玄刀,是個這麽喜歡講道理的人呢?不過話說迴來,你這次入京所為何事?”


    許戈道。


    “南地出大事了。”


    皇甫傑神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左右看了一眼:“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帶我去方府見方軍神,我要親自稟明。”


    “好,走吧。”


    許戈神情也凝重了幾分,能讓皇甫傑說出了大事,那這件事必然小不到哪裏去。


    就在二人離去沒多久,一道風塵仆仆的身影也來到南城門,他看了一眼被掛在半空的周修屍首,忍不住皺眉道:


    “手段怎麽如此殘忍,死了也不給個體麵的走法。”


    但他沒有多管閑事,而是拿出一個羅盤查看了一番後,便陰沉的笑了笑,朝城裏走去。


    “有些口渴,喝口茶先,那個小子跑不遠,估計他還不知道老子已經追上來了。”


    自言自語一聲,他便找了一處擺在陰涼地方的茶攤坐了下來:“小二,給我兩碗茶水。”


    “好的道爺。”


    小二微微點頭,便去給這名風塵仆仆的道人倒茶。


    “別叫老子道爺。”


    這道人神色古怪的冷哼一聲。


    “是他吧?”


    “跟畫像一樣。”


    “你們嘀咕什麽?”


    道人不耐煩,“快點上茶。”


    下一刻,兩記悶棍狠狠敲在他後腦上,暈過去之前,道人的想法是……這個地方不會是土匪窩吧?為何民風如此彪悍,他就喝碗茶而已,光天化日還能在街上被人給敲了悶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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