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無痕被斬手,血妖子被崩飛,這一幕場景,著實令在場的所有人咽了咽口水。


    “這,這是洛師弟身邊的那條狗?”許招遠有些不可置信道。


    “不可能是狗,想必是洛塵身邊的高人,化成狗形,待在洛塵身邊指導他,現在有危難,所以才決定出手相救!”戚玥鍾道。


    “洛師弟身邊居然有如此高人,兩招讓血無痕和血妖子各吃一虧,看來今天有救了。”墨玉宗的其他弟子,紛紛對半空中漂浮著的阿黃表示出無比崇高的敬意。


    “不陪你們這三個後生浪費時間了,本座的這套陣法,你們慢慢玩!”阿黃丟下這句話,將手中陣眼符向空中一丟,四周立即照出十六道太極印。


    太極印遍布四周,將三護法和閆雲清他們籠罩其中,化為一座牢籠,從地上升起十六跟光柱,聳入雲霄。


    血無痕隨手劈出一道血刀斬,馬上被一道無形的光牆擋下。


    “怎麽迴事?給我破開!”


    他又斬出十三道血刀,都無一例外的被一層光幕格擋住,消散在空中。


    血無痕被激怒,開始氣急敗壞的從四麵八方攻擊,但這光幕如銅牆鐵壁,根本沒有破綻可言。


    血妖子看著血無痕毫無章法的亂轟,道:“大哥,怎麽辦?這狗居然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布下這樣古怪的陣法,遇上硬手了。”


    血厲不同於陰險狠辣的血妖子,也不同於目空一切的血無痕,他十分沉著冷靜,沒人能猜透他內心在想些什麽。


    他仔仔細細的耐心的看著血無痕不斷攻擊著光幕無果,徐徐開口道:“符紙,找到控製此陣法的十六張主陣符紙,就可以破陣。”


    閆雲清等人聞言,皆是鄭重的點頭,開始尋覓其符紙來。


    “符紙不會藏於顯眼處,它們必定藏於十六根光柱下方。”血厲再次提醒道。


    洛塵給林遇之服下一顆丹藥,林遇之的氣色一下子好轉了不少,他有些吃驚道:“洛塵,你居然有沁心丹,這種品質的丹藥,可是隻有煉丹大師,才能煉製出來的。”


    沁心丹是木屬性丹藥,不僅可以助武者修行木道規則,更有療傷恢複元氣之功效,可謂是彌足珍貴。


    但是洛塵之前修煉三行之力,還剩下了大量的沁心丹,給出去一顆,根本不痛不癢。


    洛塵看著陣法中那安站於陣中的血厲,皺眉道:“情況不妙,他們已經找到了破陣之法。”


    “少年,不必擔憂,若是兩儀陣能如此輕鬆破陣,那就太對不起這個名字了。”阿黃頗為自得道。


    不出所以然,當自走宗的長老們摸到光柱下方後,很快就發現了陣符的所在,光柱就是由符紙而發,結成陣法,困住了他們。


    一位塑形期的強者,笑道:“果然有符紙。”


    他伸手去抓,卻發出一聲慘叫。


    他剛摸到符紙,就有一道冷厲的劍氣斬在了他的手上,將他整個手腕都斬斷,血流如注。


    還不等他倒退幾步,數道劍氣從天而降,以極其恐怖的速度斬下。


    “給我聚!”


    那人運轉真氣,一道真氣盾擋在他前方。


    兩儀陣施展出來的劍氣,威力極強,劍氣中的兩股力量,根本不像是餐霞境級別可以施展出來的力量。


    劍氣還沒有劈到他的身上,這名強者身上的衣袍就已經被無形的力量,撕裂出一道道口子。


    脖頸與胸膛上,紛紛出現不同程度的割傷。


    要知道,餐霞境強者的肉身,乃是經過塑形蛻變過得,防禦力極為驚人,可現在,光是劍氣發出的氣波,就已經傷到了他。


    “不!大長老救我!”


    劍氣將他的頭顱四肢擊穿,屍體四散。


    一位塑形期強者,就此隕落於世間。


    看到這一幕,就要去觸碰陣符的幾個強者,都如避蛇蠍般的縮迴了手,驚恐的遠遠離開光柱。


    血厲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也露出驚容,不是在驚訝這個陣法的攻擊性,而是對這施發出的劍氣,露出了深深地忌憚之色。


    劍氣中所擁有的力量,他從來沒有見過,讓他感到心悸。


    就算是血無痕,這會也沒有膽敢去嚐試摘陣符,隻是麵色冰冷的看著陣外的洛塵,想要將洛塵的長相牢牢地記在心裏。


    一個靈氣境小輩,竟然將他困在陣法當中,這讓他有何臉麵?


    麵子和黃金,是他人生中最為寶貴的東西。


    “小輩,你叫洛塵是吧?”


    “我在問你話呢?混蛋,給我迴來!”


    血無痕看著洛塵頭也不會的背影,感到無比的羞辱和憤怒,他極為厭惡膽敢無視他的人,他從小樣貌醜陋,體型侏儒,身體上的缺陷,在同齡人中極為自卑,受盡了無視與欺淩。


    但自從加入了血隱門後,他修煉有成,將曾經的那些凡人們,一個個殺死,並且看著他們一個個求饒的模樣,讓他心情極為愉悅。


    現在一個小輩,居然敢無視他說話,這讓他心中怒氣叢生,恨不得將洛塵碎屍萬段。


    血厲知道血無痕的心情,但還是提醒道:“無痕,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這個陣法太過強大,沒人可以擋得了陣法裏的劍製。”


    “現在,需要有人站出來,去用肉身擋住劍氣的空隙,然後將陣符打碎,如何?”


    血厲的目光,隱隱看向閆雲清等人,令他們毛骨不寒而栗。


    “閆雲清,你們自走宗,該出份力了。”


    血無痕現在殺不了洛塵,隻能將悶氣生在閆雲清這些人身上。


    。。。。。。


    洛塵向著清潭山下看去,那兩儀陣發出的光柱清晰無比。


    就算在清潭山上,空氣中仍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


    橫霜提一戰,不知死了多少萬人,白骨累累,橫擊碩碩。


    “沒有留下活口,是最可惜的。”洛塵微微皺眉,感覺有點可惜。


    “用符紙成陣還是太次了,如果我現在是一位精神力大師,擺下的兩儀陣,這些人絕對跑不了。”阿黃道。


    “許長老他們還不知道身在何處,這麽久沒與我們會合,一定是遇上了不得了的麻煩。”洛塵擔心,會不會是血隱門的那位武道神話出現。


    如果是的話,那許長老他們可能兇多吉少。


    想起滿地的屍體,洛塵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剛才隻想著如何保命,根本沒有時間思考別的東西,現在迴想起來,自己也已經是殺了許多人了。


    “都說在修仙者眼裏,凡人如同草芥,但在更高境界的強者眼裏,這些靈氣境的武者,又何嚐不是草芥?可以任意擺布他們的性命,生死關頭,什麽上位者不可虐殺下位者的規矩,都是浮雲。”


    “你不殺他們,他們便會殺你,你有的選擇麽,少年?”


    “自從王城與那林毓一別之後,你就愁眉苦臉的,到底在想些什麽?”


    “是啊,我都在想些什麽?”


    洛塵也開始捫心自問,到底是在憂慮什麽?


    實力變得越來越強,眉頭卻皺的越來越多。


    “報!”


    “有三路勢力,將逃脫出陣法的血隱門與閆雲清叛徒們打了個措手不及。”


    “血妖子重傷,血厲與血無痕,皆被纏住。”


    有弟子探查迴來,正在向林遇之稟報。


    林遇之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道:“血妖子雖然是三護法最弱之人,但也是化神期,究竟是誰,可以重傷他?”


    “重傷血妖子的,乃是墨守成規閣的段宗主,並且與無痕公子交戰,不落下風。至於能與破殺書生交手的,乃是墨玉宗的許長老和蕭樹南兩位前輩。”


    那名自走宗弟子臉上露出古怪之色,道:“至於另一波人馬,牽製了閆雲清他們,弟子從來沒有見過他們,像是一股極其陌生的勢力。”


    “另一波人馬?”


    洛塵走到林遇之麵前,鞠了一躬道:“林宗主,你在此養傷,我要出去,去去就迴。”


    “你說什麽?”林遇之好似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想聽洛塵再說一遍。


    “前輩沒有聽錯,晚輩要下清潭山一趟。”


    “你可知道,外麵現在是龍潭虎穴,有什麽事情,等我傷複之後,替你去辦。破殺書生雖然強大,但許長老與蕭長老,也不是凡俗之輩。想必,血厲必有取舍,僵持不下,就會退走。”林遇之道。


    “是啊,師弟,你為什麽要現在下山?”許招遠也十分不解,不想洛塵獨自出去。


    “洛塵,我勸你別逞能,你別以為你現在在同級武者當中無敵,就以為能夠對付餐霞境強者,即便是剛踏入塑形期的武者,都不是你現在能撼動的。”戚玥鍾打擊道。


    “戚師妹說的沒錯,真人雖然與塑形期相差一步之遙,但確實千裏之差,生命層次不在一個範圍內。”


    “沒有戰過,怎麽知道對付不了,我覺得段九那種,也不是很強。”洛塵道。


    “大言不慚!他若想死,就讓他去好了。”傅若真神色不屑,覺得洛塵說的話太過無知。


    其他人全都一言不發,隻是不聲不響的坐在空地上,從他們麻木的眼神上看,似乎已經喪失了鬥誌。


    他們既不敢背上背叛師門的罪名,也不願反抗,隻是想借著清潭山的護山大陣,苟活下來。


    “沒有人想死,但武道之路,不允許有懦骨出現,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和必須要出山的理由。”


    洛塵拋下這句話,轉身往山下飛去。


    許招遠欲要阻止他,卻被林遇之攔下。


    “他不是池中物,大命在前,他不會死。”林遇之的眼珠子裏有星辰,似乎是知曉了洛塵要去幹什麽。


    護山大陣沒有阻攔出去的人,洛塵疾馳而行,很快又來到了橫霜堤山穀。


    他的腳步放緩,像是在等待著誰。


    “出來吧,別躲躲藏藏了,我隻有一個人,難道還用偷襲麽?”洛塵喊道。


    果然,一塊大石壁後麵,走出一個人,他的左手袖子裏空蕩蕩的,是個獨臂之人。


    “我很佩服你,不好好躲在清潭山上,反而跑迴來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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