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海棠用讚許的目光看了看洛塵,道:“洛塵說的不錯,他是閆雲清的獨孫子,血濃於水,必定會想辦法救他。”


    隨後,許招遠將得到的消息告訴給了池海棠。


    池海棠思索一番,沉吟道:“如果是為了利益資源,那倒還好說,修仙門派,資源有限,沒辦法保證每一個弟子的修煉資源充裕,血隱門近年來大力招收新鮮血液,已經到了瓶頸期,必須要擴張實力。”


    現在自走宗出現了分裂,血隱門倒是極有可能為此插手,扶持一個傀儡勢力,來分一杯羹。


    自走宗地界內,可是有三座靈脈山,靈石儲量十分巨大。


    白露城處在戰火之中,隨時可能遭遇強敵,墨玉宗等人帶著昏迷的李成和知慕青,撤離至白露城外,駐紮在之前約定好的地方,等待墨玉宗大部隊前來。


    許招遠許久不見父親的蹤影,便向池海棠問道:“父親去了哪裏,怎麽還沒有迴來。”


    池海棠道:“白露城內有數位強者氣息,其中一位,在化神修為,你父親一人去支開他們,必定要花費不少時間擺脫他們,但不會有生命危險,畢竟許師兄的聲望擺在那裏,即便是血隱門門主親自現身,也會給三分薄麵。”


    洛塵盤坐在一旁,聽到池海棠的話,沉默不言。


    阿黃知道他的擔憂,於是寬慰他道:“少年,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融合五行之力,才是你首要的目標。”


    “武道之路,本就殘酷,沒有了靈根,就是凡人,連螻蟻都算不上。”


    “做好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洛塵道:“當真要如此,那豈不是冷血動物。武道越修越強,善心卻泯滅,最後不就是顧須遠那種人?”


    阿黃道:“世上哪有人的初心是真的不變的呢?說不定你那個老仇家顧須遠,曾經也是個大善人。”


    許招遠走過來,大手直接就往阿黃頭上摸去,使勁搓了搓,笑道:“師弟,你養的這條狗真可愛。。。。啊喲!”


    他的中指被阿黃惡狠狠的咬了一口,留下一道深深地血齒印。


    “算了,我收迴剛才的話。”


    許招遠繞了一圈,坐到了遠離阿黃的一邊,道:“本來想在宗內修煉到重山大宴開始之前,爭取在真人境修煉到極致,誰曾想,出了這一遭。”


    “世上哪有多少稱心如意的事情,就像師弟我好久沒吃到師兄請的美味佳肴了。”


    “嘿嘿,師弟你果然好這口,等這白露城之事過去了,我定帶你現在王城桂花街坊吃了一圈。”


    幾日來,十幾位墨玉宗親傳弟子,在白露城遇佛殺佛,殲滅了數十支血隱小隊,一時間風頭大盛。


    但,始終沒有見到許三思的身影。


    東方雲層上,數千道青光襲來,將太陽都比了下去,墨玉宗的弟子們,各個禦器而來。


    帶頭的,就是六長老蕭樹南。


    看到熟悉的外門弟子,傅若真當場吹噓道:“這幾天,你們大哥我未逢敵手,血隱門的人,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他滔滔不絕地講著自己的輝煌事跡,這些天來,傅若真戰績的確輝煌,但在許招遠和洛塵兩大王牌選手的麵前,根本不足為道。


    他這種性格,倒是繼承了田無量的無賴氣質。


    “大哥好棒!我就知道你最強!”


    “血隱門的血青桐,聽說他是靈榜上的武者,居然不是大哥的一合之敵,大哥威武!”


    一群人擁簇著傅若真,將他當成偶像。


    許招遠大聲道:“你們不要高興得太早,我們一路上確實沒有遇到厲害的對手,但血隱門是什麽勢力,難道會這麽不堪一擊麽?”


    戚玥鍾帶著薄薄的麵紗,一身衣裳幾日下來染上了風塵,她徐徐走過來,也附和著許招遠的話說道:“這幾日遇到的血隱門弟子,雖然是大圓滿修為,但皆在初期,靈榜上前列的血隱門武者,皆未見蹤影。”


    蕭樹南聽完池海棠的敘述,也是眉頭緊蹙,沉聲道:“血隱門必有大動作,大家要萬分小心。”


    池海棠道:“接下來,我們要前往飛越橫霜提山穀,接應林遇之宗主。山穀地勢險要,無法低空飛行,你們修為太低,飛不了太高,還是以陸行為主,出發吧!”


    橫霜堤的確狹小,穀中的路崎嶇難行,洛塵走在穀中,像是迴到了北境大荒。


    這不免又讓他想起了不知去向的池靈兒,說了再見,卻不知何時再能相見。


    許招遠抬頭望著山穀上方,山穀的兩邊向內彎曲,像是胸骨一般,天空被遮擋,成了一線天。


    “正常說話,都能聽到山穀裏的迴音,這裏真是陰森。”許招遠蜷縮了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前行。


    洛塵道:“師兄,修仙之人,怎麽還怕這個。”


    “看來你還不了解他,他可是墨玉宗出了名的怕黑,隻要待在陰暗的地方,他就會害怕。”戚玥鍾的聲音冷不丁的從背後響起。


    許招遠一聽不樂意了,道:“你少拆我台麵,小心我也揭你老底。”


    “你敢!”戚玥鍾剮了他一眼,但看到洛塵的表情,馬上就恢複正常神色。


    洛塵覺得兩人不太對勁,心中頓時有了一些小伎倆。


    他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許招遠察覺到洛塵欲言又止,低聲道:“師弟,你想說什麽?”


    “這裏的地勢,極適合做伏擊,我在想,若是血隱門在此地設伏,我們的處境就不好過了。”


    蕭樹南留在白露城,等候許三思。


    而池海棠,則選擇禦空而飛,在山穀上方與他們同行。


    現在還能依稀可見,她的身影在上空盤旋,查看著四周。


    “就算有埋伏又如何,正愁血隱門那些人不出來呢,我就想與之一戰,滅一下血隱門平日裏的威風。”傅若真不屑道。


    他走在大前方,後麵跟著一群不知所畏的跟班們,在他們麵前,傅若真當真是“無所畏懼”。


    洛塵搖搖頭,側目看著正在照顧李成的知慕青,道:“慕青姑娘,這橫霜堤山穀,可否有暗道,或是隱蔽大批人馬的地方?”


    知慕青想了想,柔聲道:“其實我也隻是跟著師哥他們走過兩次,我們現在走的路,就是一處暗道,能夠躲過大道上的眼線。其餘的,我也不知。若是師哥醒過來的話,就好了,他對這裏極為熟悉。”


    “這樣啊,可惜。”


    洛塵心中總有不好的預感,感覺此處安靜的可怕,走來隻有他們的腳步聲。


    橫霜堤的半山穀腰,坐落著幾處山洞,深不可測,幽暗無比。


    閆雲清現在此時躊躇滿誌,平日裏蒼淡無光的臉上,如今卻是紅潤無比,血氣方剛,而且,臉上浮現出興奮的色彩。


    也難怪他這幅表模樣,畢竟自己現在,已經將林遇之的爪牙全部連根拔起,在血隱門的幫助下,終於林遇之的長老,都已經俯首就擒。


    他現在站在橫霜堤的山腰上,這裏本是原來自走宗的某處哨卡處,現在已經被他的人馬占據,身邊還簇擁著許多老派的長老強者。


    山腰間,高湛的草木,埋伏著數千名自走宗的弟子,這些弟子,皆是受到了閆雲清的蠱惑,成為了他的鷹犬。


    他們本沒有多少歸屬感,都是從凡人家中走出,為求得道而加入的自走宗,至於誰當宗主,他們都無所謂。


    現在林遇之大勢已去,閆雲清的身後又有著強大的靠山支撐,他們自然是唯首是瞻。


    閆雲清坐在一張狼皮大凳上,垂首閉目,正等待著什麽。


    洞內燈火通明,數十個火把,這身前的五六十名鐵衛,都是他花費了大量心血精心培養出來的親兵敢死隊,不但個個武功精湛而且還都忠心耿耿,對他絕無二心。


    “段九長老迴來了!”


    “段長老,你怎麽了?”


    。。。。。。


    一陣嘈嚷聲,把閆雲清從半睡中驚醒。


    段九火急火燎地從洞外跑進來,一臉驚慌,看到閆雲清之後,頓時心頭一鬆,直接就是撲倒在閆雲清的腿邊,憤懣道:“大長老,大事不好了!”


    閆雲清皺了皺眉,道:“段九,怎麽迴事?難道沒解決掉林遇之殘留在白露城的餘孽麽?”


    不過他目光注意到段九斷裂的左臂,心頭咯噔一下,隻覺得大事不妙,道:“我的紫境呢?你怎麽獨自一個人迴來了?誰出手傷了你?”


    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覺得有變故發生。現在大局已定,就等把林遇之困死在清潭山上,若是其他地方出了岔子,泄露出去,豈不是要功虧一簣?


    “大長老。。。這不賴我啊,是墨玉宗。。。墨玉宗他們過來了!”


    “他們果然來了!”


    閆雲清的臉色凝重起來,雖然知道墨玉宗的行跡,但還是無法保持鎮定,至於其他的自走宗長老,則是麵麵相覷,露出無比忌憚的神色。


    閆雲清還是主心骨,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道:“段九,墨玉宗是誰來了?”


    “許三思,還有那個什麽六七長老。”


    “薑絕之有沒有來?”洞口內深處,火光找不到的地方,一個如同蚊蠅般的聲音響起,刺耳無比,語氣絲毫沒有對閆雲清有任何尊敬之意,反而有種居高臨下。


    按理說閆雲清的輩分、地位,皆是尊崇無比,理應勃然大怒,但此時這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卻側過身去,麵對黑暗,很恭敬的迴答道:


    “薑絕之應該沒有來,一位武道神話,豈能如此失了台麵。不過那位許三思,名聲極大,影響度絕對不在薑絕之之下,他來了,恐怕會有變數。”


    “怕什麽?有我在你身邊,就憑許三思也能左右得了大局?我都在這熬了快一晚上了,都要困死了,他們既然來了,那就快點走吧!我這個老人家也好早點迴去休息。”這個聲音並不蒼老,卻擺出了一副老氣橫秋的口氣,在閆雲清這種歲數的人麵前自稱老人家,聽了非常的惹人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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