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妙淡定地道:“其實你們也不必太介懷這個返祖,隻要你足夠強大的時候,就算你是個異類,別人也不敢反抗你。


    他返祖的時候,你能碰他這就是一種好現象,你能幫他緩解返祖時的躁動。


    雪狼族返祖時很難接受一個人,如果能遇到接受的人,對他們來說都是幸福的。”


    雲嫵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剛剛讓你久等,他剛剛實在太痛苦了……”


    孫妙無所謂地道:“我知道那種痛苦,小時我見過父親返祖,那女人一旦父親不聽話,就會拿刀割破他的手腕。


    父親返祖的時候很躁動,很難受,誰都不能碰他,連我也不能。”


    可是那女人會將他事先喂上軟骨的藥,將他捆起來,等他返祖再利用他的躁動而得到他。


    隻有那時候父親才會與她發生關係。


    平時,父親根本不讓她碰他,也不會對她有任何反應。


    父親被囚禁了一生。


    而他是父親受苦被囚禁的罪證。


    父親總是冷漠至極,視他為恥辱,可是在最後他要離世時,卻將雪狼族的一切告辭了他。


    他不想自己步他的後塵。


    可詛咒和懲罰還在,誰又能破解這一切,讓不再存在的雪狼族僅剩的血脈能自由。


    孫妙為了這個才來救夜殃,他覺得夜殃很幸福也很幸運,他遇到了能接受他詛咒的人。


    也遇到了他在返祖時能帶給他緩解的人。


    “你也沒辦法徹底解決這種返祖現象是嗎?”


    “很難,除非他身子裏不再擁有雪狼族的血液,但血液都是融合在一起的,不可能單獨弄出雪狼族血液。”


    “不能把他全身的血液都給換一遍嗎?”


    “我不能做到,但是我妻子也許可以,所以我才說我妻子也可能能救他。”


    “你現在還活蹦亂跳的,現在信我了嗎?”


    孫妙嗯了聲:“我已經請求國師再幫我一次,我相信你能幫我召喚妻子迴來,哪怕不能,也要試一試。不過得待國師有空。”


    “國師何時有空?”雲嫵問道。


    “現在帝君遇刺,國師時刻要守在身邊,隻怕最近沒有時間,待過了這段日子,或者等帝君蘇醒。”


    雲嫵好奇地問:“你醫術超群也拿帝君的昏迷沒辦法?”


    孫妙笑了笑:“我沒幫帝君診治過,他們不願意把帝君帶來我家看診。”


    雲嫵驚訝:“看來我家攝政王是唯一能讓你出門的人。”


    孫妙收了笑,波瀾不驚地道:“如果他也不在了,那我可能是這世上最孤獨的人了。”


    雪狼族就徹底隻剩他一個人了。


    一個與自己有著同樣命運的人,他怎麽能眼睜睜看著他死,看著他暴露身份。


    雪狼族多麽高貴的部落,能與神明溝通的部落,雖然落沒,但也得有人來維持他們的高貴和繁衍。


    若說特別,這世上除了他的娘子,便是夜殃這個同族了。


    所以他哪怕拿出與這時代不同的醫術來也要救治他。


    其實她知道雲嫵已經很懷疑了,但是她很聰明的都沒有問。


    但像雲嫵這樣識趣的病人卻極少,所以他一般不願意拿超時代的醫療水準去救人。


    哪怕是帝君,他都敢毫不猶豫拒絕。


    橫豎他也沒多留戀這個世界。


    而在幻境皇宮裏,神宮殿裏幾個吵得不可開交。


    “把那孫妙抓來,看他敢不治!”


    “孫妙還真敢不治,他無親無故的,唯一的夫人也失蹤許久,他自己都沒有求生欲,你把他抓來有什麽用。”


    若孫妙一個想不開,幹脆喂自己一杯毒酒,那以後連他想去找他開方子都開不到了!


    內閣大臣許老嚴厲反對將孫妙抓來。


    神醫救人極有原則,不會為任何人破例。


    “那就用金銀財寶,香車美人把他給誘惑來,他夫人不是丟了嘛,去找個和他夫人差不多的女人來不就行了。”另一個大臣開口道。


    “小小一介平民,他哪有的資格要求皇家對他百依百順,當大夫就得救人,不救人他當什麽大夫,他若不來宮裏給父皇看診,就把他打為商人,以後不許給任何人再看診。”


    這些什麽官員替孫妙說話無非就是因為孫妙真有看病救人。


    若不讓他幹這行了,他就知道急了,還敢擺什麽神醫的譜。


    “大王子,孫妙看診是這樣的規矩,不出診,隻能病人上門去求診,他這規矩是一視同仁的,誰也不例外。”


    “父皇是帝君,是天子,也不能例外?”翎王站了出來問道。


    “是的,至今他沒有為任何一個人破例過,他不怕死,也不怕恐嚇,也不接受誘惑。


    這些都有人對他做過,都不曾成功。


    “他的醫術真的很高,讓父皇上門去看診就定能讓父皇蘇醒過來?”翎王冷聲問道。


    大臣a一臉崇拜地道:“據微臣所知,孫妙一天看三個病人,至今幾年了,醫治的病人成千上萬了,沒有哪一個沒有被他醫好的。


    其中很多都是急病急症,藥石無醫的病人。”


    “既然他真能讓父皇清醒過來,那就把父皇抬去看診!”翎王開口下了決定。


    大王子燕王看向他:“父皇昏迷著,禦醫可是說過不宜搬動,若是搬動過程中出了什麽意外,老八你能負責?”


    翎王垂下眸來:“讓禦醫跟著,有什麽問題立刻搶治,總比這樣躺在床上不知道何時蘇醒強。


    既然有人能治,自然要治!”


    這群人,個個怕擔責任,硬是把父皇放在宮裏這些天不去找能醫治的人醫治。


    關乎到命的事,還管人什麽是上門求診還是把人給傳喚進來!


    命的麵前,皇權的尊嚴又算什麽。


    他勢必要救父皇。


    “如果真出什麽意外,可以把一切都算我頭上,準備好行頭,通知禦醫他們,明天帶父皇出宮求診。”


    皇上出宮那不是一般出行,得方方麵麵都準備。


    何況現在帝君昏迷,生命垂危的時候。


    現在到底是誰刺殺的父皇都不知道,唯一知情的隻有父皇,所以他必須清醒才能指出兇手。


    才能不讓兇手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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