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門外已經不需要查驗了,畢竟外麵就已經設了關卡。


    有英國公府的人站在門口迎接客人,他們不認識雲嫵卻一眼就認出了明華。


    英國公長子趕緊喚了丫鬟帶明華和雲嫵去找三小姐,三小姐王笑笑是明華的朋友,兩人關係還不錯。


    王笑笑真陪著一群貴女千金在敞軒裏玩飛花令,丫鬟將明華和雲嫵帶過來,王笑笑趕緊笑道:“唉喲,玩飛花令我是不行,明華來了得讓她來玩。”


    明華看了一眼敞軒裏的人,沒有一個四書五經讀全了的,她可不想跟她們玩,感覺像她在欺負人。


    “我玩可以啊,輸了的人得拿出頭上戴的釵子做彩頭。”明華信心十足地道。


    李禦史家的二小姐立刻道:“我不玩我不玩,我可玩不過明華郡主,我得保住我頭上的釵子,我爹好不容易才允許我買個金釵。”


    誰都知道李禦史是個清官,他女兒也確實沒幾樣好首飾。


    李禦史家的二小姐首當其衝說要退出,別人也不會笑話她。


    於是跟著有好幾個也表示要退出,明華太厲害了。


    “所以啊,她們都不敢跟我玩,玩什麽飛花令啊,我們玩投壺啊。”明華提議道。


    明華說完轉頭問雲嫵:“嫵嫵你會嗎?”


    “不會,沒玩過。不過可以試試。”雲嫵感興趣地道。


    王笑笑高興起來:“好,那就玩投壺,我先說好了,我要是贏了頭彩,我就要雲大小姐給我十瓶柔荑膏!”


    明華不樂意了:“美得你呢,那柔荑膏珍貴得很,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雲嫵點了點頭道:“十盒是不可能,最多拿一盒出來做頭彩。”


    有那天在長公主府拿到過免費柔荑膏的人道:“一盒也太小氣了吧,最少也得五盒啊。”


    雲嫵笑著道:“我手中總共也沒幾盒了,一盒不能再多。”


    明華郡主立刻接著道:“嫵嫵拿了頭彩獎勵出來,你們呢,拿什麽出來。”


    參加投壺的紛紛拿了東西出來,有的是絲帕,有的是頭釵,有的是鐲子,有的最直接拿銀票出來。


    參加的人不少,主要這些貴女們平時都各個知道底細,這裏麵就沒有一個投壺特別厲害的,都是半斤八兩。


    說不定自己就是走了運氣,今天投得好贏頭彩呢。


    誰也沒把雲嫵放在眼裏,一個鄉下出生的泥腿子,又有那樣的後娘,別說投壺了,估計連石子都沒投過。


    雲嫵雖然沒真正玩過,但也知道這東西是怎麽玩的。


    就是最簡單的投擲,不過投的是箭而已,中間擺了個大酒壺,投進去便可。


    英國公府拿出來的酒壺有三個口子,中間口子大,兩邊口子小很多,投中兩邊的得分比中間的得分更高。


    一人八支箭,最後看誰投中的更多。


    這東西說簡單是真簡單,可是在雲嫵前麵投的貴女們竟然沒有一個投中的,連大口子都沒人投中。


    好吧,她們水平是真的不行,雲嫵也不想出風頭,便隨便亂扔了一下,差點就扔中了,還嚇了雲嫵一跳。


    想扔不中還這麽難嗎?


    明華可惜地道:“嫵嫵,你是第一次玩嗎,竟然扔得這麽準,差點就中了。”


    “亂扔的,差點也是沒中啊。”雲嫵輕描淡寫。


    第一輪投完,隻有兩個人投中了第一支箭。


    到了第五輪,隻有三個人投中了兩支箭,其他的都是一支,還有一支沒投中的好些個。


    雲嫵屬於一支沒投中的。


    就在這時,終於從差不到一裏路外走進來的雲瑩終於進來了。


    看見雲嫵與一堆人正玩得開心,她嫉妒地握緊了拳頭,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走了過去喚了聲道:“姐姐,你們在玩投壺啊,姐姐中幾支了啊。”


    雲嫵一個激靈,迴頭看到她的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不鹹不淡地道:“你別這麽笑,我們這不死不休的關係你笑成這樣讓人滲得慌。”


    雲瑩臉色微變,雙手交織在身前,眼眸瞬間就紅了:“姐姐,我心裏從未怪過姐姐,就算你把神醫的簽給了別人我也沒怪過你啊,我們是親姐妹啊,我一直把姐姐當成最親的人。”


    這話說得旁邊興致勃勃看戲的一群人都起了雞皮疙瘩。


    “她怎麽有臉這麽說的,平時還真瞧不出來,陵安第一美人臉皮這麽厚。”


    “未婚先孕還敢出來招搖,她可真厲害,竟然不怕別人指指點點。”


    “何止是她不怕,那邊的忠勤伯夫人更是不怕呢,看她還一個勁兒跟人套近乎,沒見別人都想躲著她嘛。”


    “要不是都是有禮數的人,不好撕破臉,我可真不想跟這種人玩。”


    大家小聲地議論著,雲瑩聽得不清楚,隻隱約聽到什麽禮數,什麽不要臉。


    她得意地想,果然隻要她一落淚,大家都會站在她這一邊,雲嫵就會被她們唾棄。


    雲嫵這種泥腿子生的小賤人,哪裏配跟她們相提並論,她在這裏簡直是降低她們這群人的身份。


    雲嫵鄙視地看了她一眼:“我可沒你這種一點不自重的妹妹,自己一邊玩去,別來煩我。”


    明華厭惡地道:“滾吧,這裏沒人歡迎你。”


    雲瑩咬著嘴唇捂著胸口,搖搖欲墜地看著雲嫵:


    “姐姐……你為什麽要這樣,我們是親姐妹啊,郡主,我姐姐誤會我了,夜辰哥哥的婚事是寧王府那邊的意思……我拒絕過的,可他們不聽。


    我跟夜辰哥哥說了,隻要姐姐還在,我定然不會嫁給她的。”


    明華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她好奇地對雲嫵道:“她平時在府裏也是這樣的嗎,她怎麽做到的這麽婊裏婊氣。”


    雲嫵看著別人投中一支進壺聳了聳肩道:“可能是親母遺傳,畢竟是林尚書府的血脈。”


    林尚書府的幾位小姐也來了,聽到她們這話卻不敢出來反駁。


    林詩被林尚書罰了半個月的抄書,禁足兩個月,讓她以後見到雲嫵避著走,不要招惹她。


    雲嫵是光腳的,他們穿鞋的不要跟她去鬧,她已經沒臉了,跟她鬧會鬧得自己也沒臉。


    林詩拚命地這樣告誡自己,任她們在那裏嘲笑林府。


    “雲大小姐,到你了。”有人打斷了雲嫵和明華的談話。


    人群裏有人突然大聲道:“剛得到的消息,前頭那些公子也在玩投壺,夜辰公子得了頭彩,說是要把他得的頭彩送給我們這邊得了頭彩的。


    聽說裏麵還有夜辰公子做的一首詩,他親自提筆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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