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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王一臉驚愕,佳子說:“父親,你擔心她賺你的錢,可你不知道的是她根本沒有打算賺你的錢。”親王更覺得驚訝了,說:“什麽私人心理醫生不賺錢”佳子說:“她隻是想完成她的博士論文。”親王說:“完成博士論文需要做私人心理醫生”佳子頓時啞口無言,麻生道子趕緊把話接過去,說:“你是我見過最理想的病例,相信通過對你的研究,我在專業上一定會日益精進,就算是不賺錢,對我來說仍然是合算的。隻要我說自己是親王殿下的私人心理醫生,自然會有別人出錢雇傭我。”這迴輪到親王啞口無言了,佳子說:“父親,這是白送的福利,你為什麽不能答應她呢你要是答應她,與她有好處,與你也有好處啊”


    親王說:“這件事我需要同你的母親商議。”佳子說:“不用同她商議,跟我商議就可以了。”親王說:“你還是給你的母親打個電話吧”佳子說:“要不然給天皇陛下打個電話吧”親王無奈的說:“好,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佳子對麻生道子說:“你帶合約了嗎”麻生道子說:“合約在我住的公寓裏。”佳子說:“也許上麵的條款需要改一改,請你跟我走吧”麻生道子朝著親王深深鞠一躬,然後跟這佳子出去了。親王看著屋頂亮著的電燈,方才想起天已經黑了,兩個女孩子街上走,會不會有危險。麻生道子拎著佳子來到她住的公寓,房間矮小狹窄,好在她收拾的很幹淨,裏麵放了盆栽,牆壁上掛著油畫,看起來似乎不是很擁擠。


    她把一個包拿起來打開,取出合約笑著說:“請你看看吧”親王拿著合約仔細的看著,麻生道子給她煮了一壺茶,倒進一隻橘色的茶碗地給她,佳子端過茶碗,眼睛卻一直在盯著合約,這個時候麻生道子心裏非常的緊張,終於佳子喝光了裏麵的茶,麻生道子要往裏麵續,佳子說:“茶不能這樣喝,否則跟飲馬一樣了。”麻生道子趕緊把茶壺放下,佳子說:“我能說幾條我的意見嗎”麻生道子說:“當然。”


    佳子說:“雖然你表示可以不領薪水,但皇室雇傭別人,不可能不支付薪水。我們支付給你每年一萬美元的薪水,我們會在府邸為你騰出一個房間,你有使用這個房間的權力,但不能用於租借。你在外麵租房子住,我們每月給你一百美元的補貼。隻要你在我們府邸,我們就會為你按時準備飲食。如果你需要請假,在不影響父親的病情的情況下,經父親同意,這就可以。當然每個月的請假時間不能超過四天。”麻生道子說:“我說了不領薪水,現在我再去領薪水,這樣做非常不合適。”佳子說:“這是你應得的,道子姑娘,如果你真的幫助我父親走出心裏陰影,我們還有一份重謝。”


    麻生道子連忙說:“我承認自己爭取這份工作是出於某種私心,但我的私心並不沒有違反醫學倫理。隻要能夠讓親王殿下走出陰影,隻要有助於提高我的學業水平,我就願意接受這份工作,至於重謝大可不必,我也不是為這個來的。”佳子連忙致歉,說:“對不起,但請你務必接受我們給予的薪水,父親也會同意支付給你薪水,否則我們怎麽好意思使喚你呢”麻生道子沉默了,佳子說:“現在能告訴我父親的病情嗎”麻生道子說:“真的很抱歉,無可奉告。”佳子笑著說:“你是個稱職的醫生,按照我的要求你去修改合約的條款,三天後我們在醫院簽約。”說完她就要走了,麻生道子說:“我送你吧”


    佳子說:“沒事,我坐出租車就可以迴去了。”麻生道子送佳子下樓,看著她進了一輛出租車,並且確認是一位女司機。女司機一踩油門汽車就跑了起來,她說:“你住在皇宮”佳子說:“嗯。”她說:“你在裏麵工作嗎”佳子說:“嗯。”她說:“難怪,你長得這麽漂亮,這麽有氣質,我早該看出來的。”佳子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女司機突然說:“你不會是佳子公主吧”佳子連忙說:“不是。”女司機說:“你長得這麽像佳子公主,也能在宮裏工作嗎”


    佳子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這個時候女司機突然看見了佳子的胸前戴著皇室的徽章,她突然大笑,說:“還說不是佳子公主,我都看見你徽章了。”佳子說:“請不要聲張,陛下不讓我們擾民的。”女司機立刻壓低聲音說:“皇室成員都這麽低調嗎”佳子說:“請你不要再問我問題了。”女司機說:“那怎麽能行呢今天的經曆足以讓我在朋友們麵前吹噓一個月了。”一聽這話,佳子頓時有一種瀕臨崩潰的感覺,親王躺在那裏心裏突突直跳。終於佳子迴到了府邸,王妃看見她,心裏感到格外不痛快。也許女人都會有這樣的感覺,見到比自己年輕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就恨的牙根癢癢,於是說:“你迴來的真及時,還不去睡覺”


    佳子說:“我去看父親來著。”王妃說:“我也去了,我怎麽沒有看見你”佳子一聽這話就懵了,姐姐站在王妃身後做出一臉無奈的表情,佳子說:“是啊我怎麽就沒有看見你呢”這話一說王妃有點心虛了,臉一紅,狠狠地說:“還不去睡覺,就知道站在這裏跟我貧。”佳子立刻逃走了,看見佳子走遠了,她捂著胸口心想好險,方才差點把老娘的老底兒給掀了。麻生道子把佳子說的內容作為補充條款寫進去,她躺在榻榻米上心裏非常的複雜。


    她從抽屜裏把一隻橘色的貓取出來,貓發出一聲長鳴,意思是你把老子憋死了。她把貓抱在懷裏,她身上的味道是貓喜歡的味道,普天下的生靈都喜歡跟美女呆在一起,這是毋庸置疑的。這個時候的貓像是泛舟於清澈的湖泊之上,水麵上撒滿了陽光。


    山口組是全世界知名的暴力社團,它的組織遍布日本各地,在歐美、南洋、印度都有他們的分支。總舵主是個看起來很斯文的家夥,這廝是東京帝國大學的博士後畢業生,他的同班同學有的得了諾貝爾獎,有的入閣拜相,有的成了財團的大股東,就算是走上了邪路,也是大型暴力社團的負責人。在日本有合法的暴力社團,實際上合法的暴力社團都在非法的勾當。暴力社團一般都經營著三種產業,一是博~彩、二是風俗、三是麻醉品貿易。這三種產業都能衍生出許多分支產業,比如說博~彩,現在差不多全世界都可以合法的出售彩票,國家用出售彩票的方法聚集資金,或是用於發展慈善事業,或者支援各項建設。


    在人們的一般印象中,中國似乎是一個非常保守的國家。甚至連續多中國本土的學者都這樣認為,中國人看重集體,輕視個人。他們還以秦始皇陵兵馬俑為例,裏麵都是一些無名無姓的人,作為個體他們是不被重視的。他們大概忘記了,在一百年前,外敵入侵的時候,百姓們隻關心自己的利益,不在乎國家的興亡。八國聯軍攻打北京,北京的老百姓不但為組織抵抗,還向敵軍出苦力,幫組他們搭梯子,翻閱城牆。當時的愛國誌士們痛心疾首,把中國形容為一盤散沙。在漫長的時間裏,人們習慣了政權更迭。就說在北京城吧


    頭目的更換跟耍猴一樣,外國軍隊進入都城,在中國的老百姓看來這不算什麽,隻要明天老子還要窩窩頭吃,才不管紫禁城裏當皇帝的人是誰。中國人保守嗎且不說先秦、不說唐朝,隻說宋、明、清。這三朝深受理學影響,給人以保守的印象。宋朝皇帝在下令在皇宮挖地道,地道通往汴梁美女李師師的房間,這姐們兒可是風塵女子中的翹楚。朱熹本人跟一位姓唐的知府有仇,就誣陷一位風塵女子嚴蕊與他有染,於是下重手痛打嚴蕊。而朱熹本人卻跟兩個尼姑有染,鼓吹滅人欲的人是虛偽的。明朝的時候士人中的頭目錢謙益,公開與織女柳如是結為伉儷,而這廝家裏是有女人的,是有兒子的。這是典型的停妻再娶,是違法行為。


    更人驚訝的是,這些滿嘴仁義道德的所謂清流們到了國破家亡的時候,紛紛變節。錢謙益、侯朝宗腦後拖著大辮子,走路的時候忍不住要扭幾扭,實在標致極了。到了晚清的時候,上至達官顯貴,下至販夫走卒,甚至連軍人都拿著煙槍。為什麽那個時候中國老是挨揍你不挨揍都沒有天理,中國人在經曆的苦難,最應該承擔責任的是中國人自己,你不願意自強,別人就來幫你自強。就好像跑的慢的山羊容易被狼叼走,這樣山羊們就會拚命練習奔跑,善於奔跑的山羊才能夠一直延續到今天。在中國,大熊貓是非常珍貴的物種,在中國官府決定保護大熊貓之前,它們是怎麽生活的這一點不容易搞清楚。自從它們得到保護之後,它們住在籠子裏,按時有獸醫給檢查身體,按時供應食物。


    沒有另一種生物在威脅著它們的生存,對於熊貓來說它們的熊生有什麽意義嗎飽食終日、無所用心。在這樣一種狀態下生活是不會有什麽活力的,也許就是這個緣故,導致大熊貓沒法完成剩餘,還要用人工的方法讓母熊貓懷孕。女權鬥士們總喜歡打壓男性,她們這樣持續的打壓下去,人類會跟熊貓一樣。全世界的男人都沒辦法讓女人懷孕,她們不得不使用其它手段讓自己懷上孩子。當然女權鬥士們本來就不喜歡孩子,她們隻喜歡自己,有些女權鬥士五十歲了還覺得自己是個小女孩,對於這種人隻有一個字的評語,呸


    為了打擊風俗社和愛的本店,井上純美算是煞費苦心。總舵主其實心裏很清楚,有一個神秘的組織正在離間山口組和愛的本店的關係,他采取的應對措施就是將計就計。誰是警局安插進來的臥底,他心裏也門清,不過他一直不想把臥底揪出來,理由很簡單。當你不知道他是臥底的時候,他對你是有害的。當你知道他是臥底的時候,他就是你向警局傳遞錯誤信息的工具。不過這樣的計謀隻會在關鍵時候使用,因為一旦使用,就等於告訴警局,你們的人已經暴露了。副局長乙來見井上純美,他顯得憂心忡忡,說:“大人,我總覺得那裏有點不對勁。”井上純美說:“我也覺得事情有點太順利了。”


    副局長乙說:“真是糟糕,我現在一頭霧水,完全找不到頭緒。”井上純美笑著說:“沒關係,我想他們此刻也是一頭霧水,既然亂了,咱們就會找亂了來。”副局長說:“有什麽具體的指導嗎”井上純美說:“派一位得力的特工去愛的本店放一把火,燒它個底兒掉。”副局長乙說:“這樣犯法了吧”井上純美說:“對於國家來說,咱們是一切特別的人,自然不可以用普通的法律加以製約,否則咱們的工作幹脆別幹了。”副局長乙說:“他們會不會有所防範。”井上純美說:“就算是有所防範,我們也要去做,這樣總舵主才會相信我們是暴力社團,而不是國家機構。”副局長乙立刻鞠躬說:“明白。”


    夜半三更,一位特工從天而降,愛的本店立刻亂起來,一對人們舉著槍四處尋找,突然屋子裏找了大火,日本房屋是最容易著火的,大家四散奔逃,特工趁亂逃的沒了蹤影。救火車在街上被堵的死死的,到了救火現場,天已經亮了。東家帶著店員清點財物,因為走得急,許多貴重物品都沒有來得及帶,東家坐在地上半天說不出話來。織女們都在爭著照鏡子,對於她們來說臉比什麽珍貴,隻要臉沒有燒壞,老娘還能賺到錢。牛郎們一個個都很沮喪,一般來說織女不會愛上牛郎,牛郎不會愛上織女,但也有例外。


    女人或是不得已,或是貪圖享受,她出來賣了,雖然做了這種生意,她還是希望嫁給一個全心全意愛自己的人。就好像男人自己和許多女人發生和保持那種關係,但他仍然沒有辦法接受一個生活作風不好的妻子。縱然自己負了對方,還希望對方不要負他。身為織女,知道自己這個行業都是些什麽東西,所以隻要有可能都不願意嫁給同行。有時候人們不願意和一個彼此都熟悉的人結婚,這樣的人是沒有辦法獲得幸福的,因為那個跟你在一起的人終究會成為最熟悉的人。織女如果地位來不抱希望,或者她會嫁給牛郎,或者她終生都不想嫁人。做牛郎更容易孤獨終老,就算是織女,平時跟他相處的不錯,要讓她嫁給你,這種可能性是很低的。


    而織女就不一樣了,隻要老娘長的漂亮,又能隱瞞自己的過去,說不定還能嫁個不錯的人家。當然真正嫁給好男人的可能是比較低的,你習慣了躺著掙錢,過奢侈的生活,雙手不會沾染家務,長期從事這種行業,一定會損害身體,說不定生不出孩子,而對於那些體麵人家,傳宗接代是非常重要的。幹這種營生的女人,在服侍客人的時候溫順的像綿羊,一但到了非工作場合,這些客人都變成了蠢豬。她們在私人場合,一定是滿嘴髒話、舉止粗魯的人。


    牛郎一般很善於抒情,在女人麵前像是一條搖著尾巴的狗,他們很善於討女人的歡心。無論織女還牛郎,他們的生活一定是非常空虛,這些人吃的是年輕飯,他們沒有未來。東家耷拉著腦袋,這個時候有一個人站在不遠的地方向他招手,他沒有理會。那廝就自己走過來了,說:“東家,我是風俗社的宮崎次郎,奉社長之命特來慰問。”東家說:“替我謝謝他的好意。”宮崎次郎從口袋摸出一張支票遞給他,說:“我們東家說當此患難之際,風俗社不能置身事外,一點小意思,希望你千萬不要推辭。”東家一看,支票的額度足有五萬美元。立刻說:“這小意思太厲害了,我愧不敢領。”


    宮崎次郎說:“你千萬不要這樣說,我們盼望著愛的本店讀過難關。”不一會兒山口組也派人過來慰問,並且送來了五十萬美元的支票。井上純美知道消息後大吃一驚,說:“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下好了,咱們的努力白費了。”副局長乙說:“其實不然,我一直感覺他們是做戲給我們看。”井上純美說:“這麽說他們很快就要報複咱們了”副局長乙說:“這不是咱們求之不得的嗎”副局長甲一聽大聲說:“井上君,我們要布置一個大口袋,來多少我們往進裝多少。”井上純美搖搖頭說:“他們不會大規模的報複我們,理由很簡單,他們並不清楚我們的底細。我想他們會搞一些零星的事件,積小勝成大聖。”


    副局長乙說:“我讚成井上君的想法。”副局長甲說:“那怎麽辦呢”井上純美說:“與其等著別人來打咱們,不如咱們反守為攻,主動搞一些事件,如果讓山口組陷入內亂可就太好了。”副局長甲說:“我們需要一位新的雇員,最好沒有什麽工作經驗。”副局長乙說:“如果一點工作經驗都沒有,其實也不大好。”井上純美說:“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副局長乙說:“讓淺田真子迴來吧”井上純美說:“讓她迴來”


    副局長甲說:“從今天起,井上君你不要露麵。我們就假裝在淺田真子的帶領下工作,這樣一來他們的注意力就會集中在淺田真子這裏,你就是藏在陰暗角落裏的刺客,選擇合適的時候出來幹掉你的仇人。”副局長甲說:“其實我們沒必要繞那麽多彎子,找個機會直接幹掉風俗社的社長,如果愛的本店的東家不老實,我們就連他一起幹掉。我們才是真正的強者,什麽山口組、什麽愛的本店,在咱們的眼裏都是臭狗屎。咱們不是沒有實力幹掉他們,隻是不方便幹掉他們而已。”井上純美說:“就這麽定了。”諜報組織要尋找一個人不是什麽難事,沒過多久,淺田真子就被找到了,她在一家酒店做招待。她過的非常辛苦。本來她的學曆也不低,因為在織女店工作的時間長了,整個人也好像廢了。


    副局長甲說:“跟我們走吧我們需要你。”淺田真子說:“需要的時候就來找我,不需要就把我轟走,你們把我當成什麽了”副局長甲說:“我承認我們對不起你,所以我來找你。的確我是有需要才來找你,正因為我們發現還有事情需要你幫忙,才知道當初我們把你送走是個錯誤。這個錯誤給你帶來了痛苦,也給我們造成了不便。”淺田真子說:“是井上君讓你們來的嗎”副局長甲說:“是我們共同商議之後做出的決定,這一次迴來,井上君沒有權力趕你走。”淺田真子似乎心動了,副局長甲說:“快走吧大家都想見你。”


    迴到本部,果然見到許多人在哪裏排隊歡迎她,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眼角都掛著淚水。她沒有看到淺田真子,副局長乙過來說:“井上君感到非常羞愧,沒有臉見你,暫時迴避了。”這大出淺田真子的意料,說:“讓她來吧我原諒她了。”副局長乙去了一會兒,井上純美來到她跟前,先深深的鞠躬,說:“對不起。”淺田真子過去抓住井上純美的雙臂,說:“真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別人沒有覺得有什麽異樣,井上純美卻感覺自己一下子掉進了一個無底黑洞。傍晚,淺田真子呆在井上純美身邊,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她的臉,井上純美說:“你為什麽老看著我”淺田真子說:“人家想你嘛。”井上純美差點把肝兒吐出來,淺田真子突然大笑起來,井上純美有點摸不著頭腦,淺田真子的笑聲震的房梁上直掉土,下迴分解。


    第一百七十三迴:報冤仇捅死惡社長點天燈遺屎臭骨灰


    井上純美被著笑聲給鎮住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淺田真子突然刹住了,深深地鞠一躬,然後告辭了。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她知道做任何事都要適可而止,放任一定會導致泛濫,泛濫一定會走向極端,地段而不走上邪路的,幾乎是不可能的。井上純美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其實淺田真子果真是個美麗的女子,她纖細修長、不失飽滿,看一眼都眼珠子恨不得要調出來,心髒突突跳個不停。這樣的女子若是下決心要把誰拿下,這個人一定像是中彈的小鳥、服藥的老鼠,乖乖的落到人家的手心裏去。井上純美盤腿坐好,她閉上雙眼,努力把自己心中的雜念趕出去,隻剩一片空寂,空寂混沌的狀態就是道的狀態,人在打坐的時候,好像一動不動,其實不然。萬物永遠是動的,靜隻是一個相對的概念。


    當你睜開眼睛的時候,你就打開了通過感官與外界溝通的渠道。閉上了眼睛,等於就關上了這個渠道,看不到外界,慢慢的就能感覺到內在的流動。比如唿吸,比如心髒的跳動,比如血液的循環,假如連著些也歸於沉寂,這個時候你感覺到的就是道了。修道在於損之又損,最後接近於道。井上純美如同雕像一般坐在那裏,外麵月亮露出了地平線,慢慢的爬向高空。淺田真子迴到自己住的公寓,心情非常複雜,她對自己突然終止了對井上純美的挑逗行為而感到自豪,但是這種自豪好像隻持續了一瞬間,很快她就覺得自己也許錯過了什麽。什麽時候你不多想,就可以天下太平,你若是多想,不知道要衍生出多少故事來。


    比方說有一位女子在人群中多看了某位男子一樣,其實也就是多看了一眼,如此而已,這能有什麽特別的含義嗎可這位男子就覺得這位女子看上了他,似乎自己要是不去追求人家就算是辜負了人家,於是費勁千辛萬苦去追求,如果遭到拒絕,他還會天真的認為對方是在考驗你。直到你們兩個被送入了洞房,男子向新娘子提問說:“當初你多看我一眼,是不是很早就鍾情於我呢”新娘子一臉茫然,說:“你想多了。”現實生活中女人第一次見麵就愛上某位男士的可能性其實非常低。自古男人愛女人,女人愛自己,愛珠寶,愛權勢,唯獨不會愛男人。男人若是死了老婆,那簡直是丟了半條命。女人若是死了丈夫,她們相信明天會更好。淺田真子想到了這一層,她就釋然了。


    躺在榻榻米上,她的所有心思也像是癱在了上麵。夢和現實到底有什麽關係呢用科學解釋是非常無趣的,人之所以會做夢,是因為人在進入睡眠狀態的時候,打鬧並沒有隨之歸於沉寂,它會把白天經曆的事情在演繹一遍。這種解釋貌似科學,其實非常的狹隘。你隻能夢見白天經曆的事情嗎人會夢見飛,你什麽時候在白天飛過人會夢見從高出落下還摔不死,現實生活中你摔過嗎人會夢見牙齒脫落,你牙齒完好無損也會夢見這個。持有這種觀點的人還喜歡用一件事作為論據,人如果夢見在月亮上摸一把,這人就能當皇上。有人聲稱自己夢見四百多迴,至今還在說相聲。這肯定是胡說八道,同樣的夢,夢見四百多迴,這樣的概率是非常低的。夢見自己上天摸一把月亮,這樣的人能不能當皇上,這個不好說。但這樣的夢絕對不可能是大家經常能夢到的東西,用如此失真的方式來推廣科學,這是非常滑稽的。


    夢這種東西真的不好說,有些夢似乎是有些預見性的。不好的事情發生之前,人往往能夢到一些不幹淨的東西。某位男士夢見天上降雹子,雹子有拳頭這麽大,落在地上卻沒了蹤影,當天他的女人就沒了。某位男士夢見有一堆人鬧秧歌,裏麵有活著的人,也有死了的人,他的夢不幹淨,當天他的兒子就被車禍奪去了性命。平常的時候人們不會注意,當一個人突然丟了性命,這個時候人們才會發現,這位仁兄在死之前的一段時間會有一係列的反常舉動。有一位女士說:“一位遠房的姐夫從不踏入我的家門,可那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來了。來了還說了許多話,說給兒子找了許多工作他都不幹,他說我不管他了。第二天他就死了。”無論好事還是壞事,在它發生之前一定是有征兆的。不可否認,目前科學還是有局限的,許多問題它是沒辦法解釋的。但科學的局限是不是宗教所能填補,這是個問題。要是被一些不懷好意的騙子的胡思亂想給填補了,這個人就算是丟大了。


    明日,井上純美在會議室主持大會,她向大家正式介紹了淺田真子,副局長乙說:“從現在起,井上君要隱蔽一段時間,在粉碎風俗社之前,井上君的所有指令都是從淺田真子這裏傳出。大家要假裝淺田君就是咱們這個組織的負責人,大家記得我們這個組織的名稱嗎對了,就是夏涼公館。”副局長甲說:“這一次我們要把活兒做的漂亮,做的不漏痕跡,一定要為井上君報這個血海深仇。”井上純美起來向大家鞠躬,說:“拜托了。”她從前門出去,搭乘一輛出租車離開。副局長甲說:“淺田君,長官的位置請你來做。”淺田真子向大家鞠躬說:“井上君的仇就是我們大家的仇,我們一定要幫助她報仇。”在場的特工們一個個揮舞著拳頭,說:“一定要報仇。”淺田真子說:“恕我冒昧了。”副局長甲說:“我負責保護淺田君的安全,其它的事就辛苦你了。”副局長乙說:“放心吧”他向前一步大聲說:“現在我們有兩項任務,找到風俗社的社長,然後殺掉他。”淺田真子說:“我要做什麽些什麽呢”副局長甲說:“你要做到冷靜,無論聽到什麽樣的消息,都必須保持冷靜。”


    井上純美隱藏之後,應該呆在什麽地方,這成了一個問題。呆在東京,方便指揮卻容易暴露。要是去別的地方,聯係起來不方便,井上純美想來想去拿不定主意。這個時候她從兜裏摸出來一枚硬幣,隨便往地上一丟,正麵朝上。於是決定留在東京,為了避嫌,她沒有住在原先的公寓裏。而是選擇住賓館,每天都住在不同的賓館裏。她用自己的加密電話指揮著這次行動,副局長乙在會議室等候前方特工的消息。終於前方有了消息,說風俗社的社長住在距離歌舞伎町一番街很近的一座地下車庫的旁邊,車庫是風俗社總部所在。他的官邸就設立在旁邊一家高級酒店裏,這一家酒店真是不同凡響。酒店的外形設計的非常宏偉,進去之後更是金碧輝煌。房間裏有綠色的植物,有精美的文物,還有漂亮的女招待負責照料他的生活。即便是沒有了石原涼子,他的生活依舊非常的舒適。愛的本店栽了跟頭,宮崎次郎建議他趕緊換個住地,他說:“我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不想動了。”


    沒有辦法,宮崎次郎隻好設法加強了安保措施,看到宮崎次郎這樣賣力的工作,社長在那個非常感動。他讓宮崎次郎擔任自己的衛士長,這是對一個殺手最大的信任。其實這段時間宮崎次郎一直感覺有點不大對勁,所以隻要有空就勸社長換個地方,社長終於大怒,說:“我不是說了,我習慣了這裏的生活,你要是幹不了就走人。”就在宮崎次郎被罵之後,他走出了社長的官邸,突然一顆子彈穿過了他的腦袋,社長感覺心頭一痛,立刻跑出來一看,發現兩個鬼影子都沒有,這讓他更害怕了。於是所在裏麵不敢出來,抓起電話不停的撥號碼,撥了半天才知道,原來電話線讓人家給剪斷了。於是他把門打開,剛要害人,卻又一直臭襪子塞進嘴裏,一股濃烈的汗臭味鑽入鼻孔,他立刻暈了過去。等他醒來之後,發現在自己置身於一個酒店的房間裏,他的腦袋上頂著一把槍,拿槍的手是女人的手,定睛一看,原來是井上純美,她冷笑著說:“還記得我是誰嗎”


    社長大吃一驚,說:“岸信純”她說:“你害得我沒臉叫自己的名字,你毀了我的生活,你必須死。”社長說:“這件事不能全賴我,當初山本一郎局長決心要拔掉你這個眼中釘,建立自己的權威,花費重金請我們幫忙,我們都是些見錢眼開的主兒,所以才對你有所得罪。”井上純美說:“這些話你去跟日按照大神說吧現在我給你兩條路走,一是切腹,像一個日本男人那樣光榮的死去。二是我用槍把你打死,我給你三秒的時間讓你選擇,一、二、三。”社長說:“請你給我一把刀。”井上純美把桌子上的刀拿起來走到他跟前朝著他的腹部捅了進去,然後猛地朝右邊一拉,他肚子裏的東西一下子都流了出來,井上純美冷笑著說:“光榮的死去,癡人說夢。”


    埋伏在後麵的特工一下子都出來了,他們看著井上純美默然不語,井上純美說:“把他的腦袋割下來丟進廁所裏,我要讓他臭到底。”有一位特工說:“脖子以下的部分怎麽辦”井上純美說:“送去燒了,骨灰供奉在山本一郎的祖墳裏。”副局長甲打來電話說:“山本一郎的情況如下,他已經被放出來了,現在開了一家保安公司。”井上純美說:“找個機會把他做掉。”副局長甲說:“眼下有必要這樣做嗎”井上純美說:“算了,這就是不需要你做了。”


    掛斷電話之後,副局長甲心裏一直在盤算,如果這個時候把井上純美的所作所為告訴了上級,上級也許會免去井上純美的職務,說不定來自就會扶正了。副局長乙其實心裏更清楚,想通過舉報上司獲得升遷,這是不容易的。因為上級也會想,你會舉報你的上級,誰曉得你以後會不會故伎重演。他覺得如果副局長甲這樣做,說不定獲得升遷的是老子。退一步說,萬一這廝計謀被識破,老子也可以把這廝幹掉以立新功。打定了主意就說:“聽從你自己內心的想法,不要被外部因素幹擾,這個時候做出的決定往往是最明智的。”副局長乙說:“你要去舉報了嗎”


    副局長甲說:“我還要在考慮。”這裏他已經多了一個心眼,老子說要告密,如果你把老子給揭發出來,老子這不是自討苦吃嗎這二位仁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他們忘了井上純美手裏還有一張牌,那就是淺田真子,他們竟然完全沒有躲避淺田真子。井上純美告訴淺田真子,千萬不要亂動,她另外安排人搜集了這兩位副局長的負麵材料。真是天雖然遠,他們搜集到的這二位的負麵材料足足一尺厚。夏涼公館內部出現了分歧,這讓山口組的總舵主非常興奮,他立刻調集各種資源,打算找機會打擊這個神秘組織。


    山口組的動向引起了副局長乙的注意,他立刻把情況告訴了井上純美,她說:“沒關係,我們不妨賣出更多的破綻,同時調集特工中的精英集中在一起接受訓練,準備應對不測之事的發生。”聽了這段話副局長乙害怕了,這個女人考慮問題如此周密,她會不會在他們的身後也藏了刀子,情況有變,兩位副局長就去見天照大神。他長途一口氣,既然老子不是人家的對手,還不如老老實實給人家當牛做馬。副局長乙沒有了取井上純美而代之的想法,但他並不打算阻止副局長甲這樣做,很簡單,隻要那廝這樣做,老子再把他做掉,這樣井上純美以下還有誰能跟老子抗衡不知道為什麽,副局長甲總是突然感到心慌,為什麽老子會這樣心慌呢這也許是上蒼示警,既然如此,還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被美女當牲口使喚,這簡直是一種福利。


    兩位副局長反心沉寂,井上純美算是度過了一場危機。山口組的總舵主忽然來到本部門外,求見夏涼公館的負責人。這位總舵主怎麽看都不像是真的,身材短小、其貌不揚,聲音卻較為悅耳。他們決定讓淺田真子出馬,雙方落座之後,總舵主說:“我一直感覺貴組織的頭目是一位女士,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淺田真子是陪過大人物的,所以絲毫不怯場,說:“重點不在性別,而在與能力。”總舵主說:“的確如此,現在這個年代,巾幗得誌,須眉倒運。”他說的這裏開始打量淺田真子的裝扮,披著一頭烏黑的長發,身穿一件白色的和服,上麵寫著竹子和花鳥,這位社團負責人看起來是如此溫柔,果然海水不可鬥量,說:“在下目睹女士的芳容,才知道上麵叫以柔克剛,貴族製的武力是如此之強悍,想不到頭目是如此之陰柔。”


    總舵主的話中藏了機鋒,他的意思是老子懷疑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頭目,副局長乙頓時手裏滲出許多汗水,總舵主看到副局長神色慌張,疑心更重了。淺田真子說:“右護法大人,你胃不好,下去吧”副局長乙先是一愣,之後乖乖的下去了,總舵主一臉茫然,說:“右護法”淺田真子說:“讓你見笑了,在我們組織,如果有誰做的非常好,我們就會授予他護法的榮譽稱號。”總舵主冷笑著說:“你好像沒有迴答我的問題。”淺田真子說:“總舵主閣下,請問手掌和刀子那個更硬”總舵主一臉不屑,說:“當然是刀子硬”淺田真子說:“所以是手掌我這刀子。”總舵主立刻就愣住了,淺田真子說:“風和樹那個更硬”總舵主說:“當然是樹更硬了。”


    淺田真子說:“我聽說過風把樹給拔起來。誰曾聽說過樹把風拔起來”總舵主笑著說:“女士的智力我是很佩服的,不過我不知道的勇氣是不是足夠。”舉著刀子突然刺向淺田真子,她不會武術,也不知道躲閃,愣在那裏一動不動,總舵主立刻鞠躬說:“女士的勇氣也很讓我佩服,刀子撲向你的臉,居然能紋絲不動,連眼皮都不眨一下。”淺田真子心裏想老娘這是被嚇得動不了,總舵主起身告辭,淺田真子隻是鞠一躬說:“恕不遠送。”遠遠的看見總舵主走遠了,立刻跑進來,隻見淺田真子被嚇的直哭,副局長乙急的直跺腳,說:“功虧一簣。”淺田真子說:“方才他差點把刀子插在我的臉上。”副局長乙還在說:“功虧一簣。”淺田真子一臉茫然的說:“什麽功虧一簣”副局長乙說:“你方才不是暴露了嗎”


    淺田真子笑著說:“原來你說的是這個,我才沒有暴露。”副局長乙說:“沒有暴露嗎”淺田真子說:“沒有。”接下裏除了要對付山本一郎,還要把當時參與作案的所有還沒死的人統統做掉。不過她不打算親自來做這件事了,而是讓副局長甲去做,你要是不做,老娘就把你做了。副局長甲自知免不了,於是糾集了一批技術過硬的特工,開始了一些列暗殺行動。第一個被殺的是山本一郎,緊接著就是參與作案的那些嘍囉,全部被打死。雖然做的很幹淨,可還是驚動了警方,隻是警方也無能為力,案子就這樣托了下去。井上純美帶著這些人的骨灰去了北海道,典獄長設宴招待她,她拿出一個很大的骨灰盒,說:“請你幫我一個忙,把這玩意丟進監獄的茅坑。”


    井上純美的話讓典獄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我請你吃飯,你卻讓我幹這個。礙於對方已經是一位高級官員就答應幫忙,吃了飯井上純美就走了,淺田真子過了一段時間的癮,但她心裏也確實害怕。迴到東京見到淺田真子,她一下子就把井上純美抱住了,然後開始哭。井上純美自然要用好言撫慰一番,這個時候淺田真子的手有點不規矩了,井上純美本來防線就處於瀕臨崩潰的狀態,雖然說了幾句住手什麽的,然而這個時候她整個人都已經木了。淺田真子的手法之老道是令人驚訝的,才兩下井上純美就感覺自己要飛起來了。兩個人正玩兒的高興,突然龍澤花把門推開了。井上純美心裏十分惱怒,說:“你怎麽做這種事都不知道鎖門”


    淺田真子鞠躬說:“對不起。”龍澤花衝上來就和淺田真子打在一起,因為理虧,所以淺田真子隻是防守,並不進攻。龍澤花被氣得鼻孔裏冒火,一心要把淺田真子打死。淺田真子不得已開始反攻,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龍澤花一開始攻勢太猛,這個時候輪到她被動挨打了。龍澤花大聲說:“你看著我挨打卻不阻止嗎”井上純美立刻把她們分開,她鞠躬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請你懲罰我吧”龍澤花隻是哭,井上純美覺得很不耐煩,龍澤花越發覺得傷心了。井上純美扭頭就走,淺田真子早溜了。龍澤花頓時覺得自己的人生暗淡無比,她覺得自己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日本人跟中國人有一個非常大的不同,日本人說尋死都是玩兒真的。中國人說尋死,基本上都是鬧著玩兒。大部分尋死覓活的中國人僅僅是為了尋求關注,日本人做這種事幹淨利落。說切腹就切腹,毫不含糊。女人自然不會切腹,但女人尋死也沒有絲毫猶豫,說不活了,老娘就真的不活了。龍澤花輕輕的關上房門,然後去浴室洗了個澡,然後把自己平常最不舍得穿的衣服穿在了身上,對著鏡子化了精致的妝容,從抽屜裏取出一把短刀,朝著皇宮的方向跪好,雙手握住刀柄朝著自己腹部猛的紮下去,然後用力往右邊一拉,血水和腸子一起流出來,她閉上了雙眼,嘴裏說:“天哪我真的做到了,我是天皇陛下合格的子民。”就在這個時候,門忽然打開了,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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