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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那廝終於來到他們身邊的時候,又覺得有些尷尬了,新花魁、日天法師,這兩個不搭界的人出現在同一個地方,還圍著一張桌子喝起了咖啡,還在愉快的聊天。這實在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花魁和日天法師的目光同時落在山本藤原的身上,本來他應該表示憤怒,可他心裏忽然豎起了一排圍欄,這圍欄告訴他,不要衝動,因為在衝動的情況下做的事情往往都是錯誤的。新花魁和日天法師都表現的非常冷靜,日天法師輕描淡寫的站起來伸出一隻手,臉上掛著愉悅的表情,似乎真的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曾經發生,說:“歡迎你加入我們的座談。”


    山本藤原聳了聳肩膀攤開雙手說:“你們在這裏舉行工作會晤嗎”他抓住了日天法師的手,笑著說:“我們之間能有什麽工作會晤呢就是閑聊。”山本藤原一臉狐疑的說:“一個風俗店的織女,一個叢林中的和尚,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麽可以閑聊的。”新花魁終於忍不住開口了,說:“日天法師是一個非常博學的人,擁有許多人生的智慧,如果說我們生活在三維的空間裏,毫無疑問,他生活在五維空間裏。”山本藤原從鄰桌那裏拽了一把椅子過來坐下去,說:“若論修行的智慧,我不如日天法師。若論奮鬥的智慧,日天法師不如我。”


    新花魁說:“你對於我來說,是一個非常有價值的客戶。日天法師對於我來說,是一位精神上的導師。”山本藤原聽了這話,頓時覺得自己很受傷,不禁把手伸進了口袋,從裏麵掏出來一包煙,抽出一支叼在嘴裏,拿打火機在點火的時候,男招待過來深深的鞠躬,說:“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裏不允許吸煙。”山本藤原說:“我就吸,你還能把我趕出去嗎”男招待說:“我們會選擇報警。”山本藤原冷笑著說:“老子才不害怕報警。”他把煙點著了,男招待立刻跑去報警,沒一會兒警察就到了現場,來到是兩位年輕的警員,看見是知市大人,自然非常的驚訝,其中的男警員上前一步說:“大人,根據衙門的規定,這裏不允許吸煙。”日天法師說:“我也不行嗎”


    男警員說:“大人,這些辦法可都是由東京都衙門牽頭製定的,如果身為知市都不能守法,不能不說這是一件令人感到遺憾的事。”山本藤原說:“那你就自己遺憾吧”說著他吸了一口煙,然後藍色的煙霧從鼻孔裏冒出來。這個時候女警員過來劈手把煙從他的嘴裏奪了下來,嚴厲的說:“你身為天皇陛下治下的官員,竟然如此過分,你就沒有注意到你身邊還有女士嗎”這個時候山本藤原忽然感覺到自己可能真的有一些問題,於是冷冷的說:“你給我滾開。”日天法師剛要張口他就說:“你給老子閉嘴。”日天法師隻好繼續坐在那裏,女警員大聲斥責道:“你是我的長官,也是各種規則的製定者,我們維護你牽頭製定的各項規則,現在你自己跳出來破壞規則,請問你真的這麽不在乎自己的權威嗎”


    此言一出,山本藤原更覺得自己有了過錯,可事已至此該怎麽挽迴呢他正在那裏苦苦的思索,日天法師和新花魁站了起來,似乎要離場了。山本藤原立刻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大聲說:“你們要是就這樣走了,我這就把你們的好事告訴獲野媽媽。”新花魁冷冷的說:“既然如此,恕我不能繼續給你提供服務了,你隻管去告訴她好了,我為了她掙了多少錢,我並不覺得自己虧欠她多少。”山本藤原說:“你別忘了你與麗人店之間的合約。”


    花魁說:“我並沒有違約。”說完她抓著日天法師的手大模大樣的走了,山本藤原氣的站起來舉著腦袋狠狠的往牆上撞,沒一會兒他的額頭上就腫起了一個大包,新花魁和日天法師出了咖啡店的門,她看著日天法師,似乎有要容留她的意思。日天法師說:“你不要擔心,我覺得情況還沒有壞到哪一步。”花魁說:“你願意收留我”日天法師說:“不,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想出更好的辦法解決衝突。”


    當天,犬養怡靜被請到了慧空禪院,他們在日天法師的禪房裏商議對策。日天法師把兩杯茶塞給她們然後說:“我看這樣吧你就加入歌舞伎町織女權益聯合會,然後由歌舞伎町織女權益聯合會出麵與麗人店談判,如果條件合適,就可以繼續維持合作關係。”犬養怡靜說:“我覺得你可以提出這樣的主張,其一要求以往的福利不變,其二要求自己有獨立的工作室,可以不住在麗人店,費用自擔,其三工作的時間和地點由你和客人之間商定。”山本藤原本不願意撕破臉,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想不撕破臉都不可能了,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很快就把消息告訴了獲野瑰園,並且提示她應該報警,就說是日天法師劫持了麗人店旗下的織女。警方得知消息之後,立刻就派人把慧空禪院包圍了,並且掐斷了他們與外界的聯係。這樣一來日天法師的處境就非常微妙了,花魁見狀,便說:“我出去吧不能給你們添麻煩。”


    日天法師說:“你就是出去了,獲野瑰園也不會放過慧空禪院。現在最關鍵的倒不是獲野瑰園,我覺得最要命的是山本藤原,他若是從中作梗,問題就複雜了。”犬養怡靜說:“我願意出去談判。”日天法師說:“歌舞伎町織女權益聯合會這個機構的成立並沒有履行必要的法律手續,你出去怕占不到便宜。”犬養怡靜說:“外麵說要抓捕你,你出去更危險。”經過反複討論,犬養怡靜肩負著談判的使命出來了,她手裏拿著大喇叭說:“親愛的警察兄弟們,請你們不要衝動,慧空禪院乃是佛門境地,如果你們的魯莽舉動激怒了神靈,我保證你們會死的非常難看。”


    話音未落,警員站在了最前排,手裏拿著擴音器說:“這裏是佛門清靜之地,而寺主卻窩藏織女,這樣就不會驚動神靈嗎我們解救織女,這肯定能得到神靈的支持,兄弟們跟我上。”說著他們紛紛掏出手槍飛奔過來,犬養怡靜大聲說:“且慢,既然你們已經把慧空禪院包圍了,我們也逃不掉,似乎不用這麽著急吧”他們仍舊不顧一切的衝過來,這個時候日天法師、二弟以及小沙彌們,都來到了門口,在他們的旁邊站著新花魁,她來到犬養怡靜的身邊把大喇叭拿了過去,大聲說:“誰要是敢再向前一步,我就死在這裏。”然後大家驚訝的發現她用一把匕首對準了自己的喉嚨,獲野瑰園讓警察繼續往前衝,可警員甲選擇了中止前進,獲野瑰園嘴裏不停的說:“完了,完了。”


    花魁說:“媽媽,你對我的好,我是不會忘記的,可你不該相信某些人的挑唆讓警察來這裏,你想過沒有,這樣做了之後,我以後還怎麽合作呢”獲野瑰園雙手叉腰,也不用擴音器,大聲說:“我不是警告過你嗎不許你靠近日天法師,這個妖僧是我們麗人店的仇敵,你要是一定需要有個人開示,我可以請圜丘法師幫忙。”花魁說:“媽媽,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我覺得現在你要做的是立刻讓警方把他們的人撤走,我願意通過犬養怡靜女士跟你談判,商量以後合作的事宜。”獲野瑰園說:“你想借助那個什麽織女權益聯合跟我討價還價我給你開的價碼還不夠高嗎你也不打聽打聽,我給你的已經是最好的待遇了。”


    花魁說:“媽媽,我說了,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如果你還想合作,那就接受我的條件,否則我就死在這裏。”獲野瑰園想了想說:“好吧我接受你條件,我願意跟她談判。”這件事對於犬養怡靜來說意義重大,如果這一次談判能有個滿意的結果,歌舞伎町織女權益聯合會的牌子就真正豎立起來了,迴到店裏獲野瑰園越想越氣,她覺得自己被人家給耍了,可現在就是自己被氣死也於事無補了。她想了很久,決定找愛的本店的東家那裏尋求幫助,得知獲野瑰園願意談判的事,東家當即大怒,發泄了一通之後,坐下來除了歎氣,竟也沒有什麽好主意,東家說:“這樣吧我派兩位律師跟你一起去,爭取在談判的時候多挖坑給他們,讓他們知道你不是好欺負的。”


    在準備這次談判的時候,犬養怡靜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之前自己雖然在運作一些事情的時候取得了一些成績,那個時候沒有遇到特別強勁的對手,這一次不同了,獲野瑰園是個久經考驗的老油條,在她的背後還有所謂歌舞伎町資方聯席會議作為支撐,這一次談判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如果出了差錯,讓花魁覺得自己獲得利益不容之前多,從此以後歌舞伎町織女權益聯合會這塊牌子就臭了。眼下最當緊的就是要聘請一位法律顧問,她托島津小牧幫忙,希望能夠物色到合適的律師,真是糟透了,島津小牧找了許多人都遭到了拒絕,直到他找到了一個叫西鄉格玥的人,她接受了歌舞伎町織女權益聯合會的聘請,因為她覺得自己如果接受這個案子,意味著之後類似的案子都會優先考慮聘請她來幫忙。


    西鄉格玥第一次見犬養怡靜,她穿了一身正裝,雪白的襯衣,脖子上係著一條淺紅色的絲巾,外麵套著一件黑色的外套,下麵是一條黑色的褲子,腳上踩著黑色的高跟鞋。頭發紮了起來,臉上化了淡妝,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的香包。犬養怡靜因為在這方麵缺少經驗,她穿了一件紅花白底的和服,腳上踩著木屐,頭發也紮了起來,臉上的妝容要比西鄉格玥要精致一些,不過很顯然,西鄉格玥的底子要更好一些。兩個人握手之後,分賓主落座,玻璃窗外陽光灑在街麵上,汽車不時唿嘯而過,作為主人犬養怡靜首先發言,她說:“我看過你的簡曆,你在律師界聲譽非常好,你過去處理過的案子的方法,有許多律師事務所都在研究。有了你的幫助,相信這一次我們一定可以旗開得勝。”


    西鄉格玥點點頭說:“多謝誇獎,過去我一直都是跟人在法庭上辯論,勝負最後由法官裁決。現在事情是要談判,這就不能光靠辯論了,我覺得我還是有一些不足,所以我隻能提供給你一些合理化的建議,真正談判的重任還是要靠你。”犬養怡靜說:“談判就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委屈你唱白臉,我占點便宜去唱紅臉,最終一定會有令人滿意的結果。”為了在談判桌上獲勝,獲野瑰園和兩位律師不停的做沙盤推演,東家賺了安排人假扮成對手跟他們進行辯論。在辯論的時候又要注意不讓談判破裂,這對於人的精力來說是一種巨大的消耗。


    終於到了兩軍對壘的時候,雙方握手之後開始發言,犬養怡靜先說了自己的主張,然後獲野瑰園開始發言,她說:“方才你們說了你們的幾點主張,但是其中沒有任何一條提到了織女應盡的義務,作為資方,我當然可以給你較高的工錢,但有一個前提就是你必須做出相應的貢獻才可以,我們不是在做慈善。我覺得你們必須完成一定數量營業額,創造足夠多的利潤,我們才考慮給你相應的待遇,這些應該寫進新的合約裏。”


    犬養怡靜說:“我覺得營業額和利潤的設定應該合理,不能超出身體和精力的極限。”獲野瑰園說:“你說的這個是偽命題,自從她進了我的店,我都像寶貝一樣供著她,那裏就讓她的工作量超過了身體和精力的極限。靠單純的增加工時來獲利,這隻是針對一些比較低端的織女的做法,對於高級的織女來說,不斷地學習提高顯然更有意義。”犬養怡靜笑著說:“媽媽這樣說話,增加了我完成使命的信心。”


    這樣的表態其實顯露出了犬養怡靜的稚嫩,這個時候西鄉格玥提出暫時中止談判,下來之後她向犬養怡靜指出了這個問題。對方也感覺自己可能有些失態,西鄉格玥說:“下一次談判的時候,我們拿出一套非常具體的要求。同時我們要想到他們會提出一些什麽樣的要求,還要估計到對方可能會退讓到什麽程度。”


    幾日過後恢複談判,上來獲野瑰園就亮出了他們準備好的十三頁紙,上麵提出了大量的要求,這樣一來犬養怡靜就陷入了被動,不得已再次選擇中止談判,迴來之後兩個人研究了很長時間,打算不理會這十三頁紙,提出自己的要求,等到談判恢複之後對方又補充了十三頁紙。這簡直讓犬養怡靜瀕臨崩潰,西鄉格玥決心主動出擊,談判再次恢複之後提出自己的要求被對方一口迴絕,談判到了破裂的邊緣。這個時候獲野瑰園說:“別忘了,舊的合約沒有廢除,如果你們不能接受我們提出的新合約,那麽舊的合約將繼續發揮作用,如果你們拒絕承認舊合約,那你們就等著收法院的傳票吧”


    對於犬養怡靜和西鄉格玥來說,這無疑是一次慘敗,履行舊的合約已經不大現實,新的合約有非常的苛刻。新花魁不停的撓頭皮,到了最後關頭,她選擇了接受新的合約。在新的合約裏,她被允許擁有自己的工作室,這樣資方就省去了為了包裝她而支付的成本,也不用為她提供住宿已經服務的場所,這又為資方節省了成本,獲野瑰園簡直變成了空手套白狼。到了簽字的那一天,獲野瑰園的臉上一直保持著燦爛的笑容,她拉著犬養怡靜的手深情的說:“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犬養怡靜欠了花魁的人情,她表示自己願意免費做花魁的經紀人,承諾將把花魁包裝的而更加迷人。托小林信子的福,犬養怡靜租下了一間很大的公寓給花魁居住和工作,每一個客人想要和她接觸,必須先到經紀人那裏去申請,通過申請的人有一次和花魁飲茶的機會,每一次飲茶的時間為三分鍾,如果雙方聊得很愉快可以延長到十五分鍾,如果仍然沒有感到厭倦,可以延長半個小時,如果到了這個時候還有聊下去的興趣,你就有了與伊同榻之福。當然每進一步,價格都會翻倍,特別是到了最後一步,價格會翻十倍不止。


    公寓裏麵非常的幹淨,黃花梨的地板,紫檀的屏風和座椅,榻也是紫檀的,上麵鑲嵌著名貴的珠寶,雕刻著美麗的圖案。花魁的發型是請小林信子做的,她的服飾、鞋子、妝容也都請小林信子幫忙設計,小林信子在這方麵擁有很好的天賦,經過她的一番搗飾,花魁比在麗人店的時候形象更好十倍。除此之外,花魁每天都要去慧空禪院聽日天法師開示,還參與寺院僧人之間的討論,一開始她的發言常常招致小沙彌們的嘲笑。慢慢的情況就好的多了,畢竟她的閱曆要豐富的多。她能夠成為花魁,自然是吃了許多苦頭的,自然不是那種愚笨之人,日天法師的話一開始她不怎麽能聽懂,聽得多了,懂得也就多了。


    那些慕名前來前來見她的人身份越來越高,終於有一天首相大人親自來了。但是她隻給了十五分鍾的談話時間,之後她就起身離開了。她這樣一做就等於下了逐客令,首相自然覺得受了重挫。看到首相黑著臉出來,犬養怡靜立刻上去賠禮,說:“大人,筋頭巴腦的醬牛肉才好吃,不是嗎”聞聽此言,首相大人才轉怒為喜,興高采烈的走了。再後來一位親王也來了,這位親王肯屈尊降貴來拜訪花魁,其中自然是有小林信子的功勞。這樣一來,獲野瑰園憑空多掙了許多錢,這個時候她才看到了犬養怡靜這個人能力。雖然這丫頭自己在接待客人的技能上表現平平,沒想到卻這麽善於做一些幕後的工作,過去真是對她關心不夠啊花魁在這個時候其實非常的痛苦,一方麵她要裝成一個情人的樣子與不同的人戀愛,一方麵她又受到佛法的浸泡,覺得什麽東西都是空的。終於忍不住跟犬養怡靜說了自己的想法,說:“我要是選擇隱退,會怎麽樣呢”


    犬養怡靜說:“獲野瑰園絕不可能放棄這筆收入,這件事可操作性不強。”因為要運作花魁的事,所以歌舞伎町織女權益聯合會的事被一再擱置,日天法師在歌舞伎町來開示,也要拜托島津小牧來幫忙。島津小牧跟日天法師一來二去就更熟了,漸漸有了拜他為師的想法,日天法師卻不過,隻好答應收他為徒,讓他做個在家的居士。島津小牧給自己買了一套質量非常的一件黑色的僧袍,一串檀木做的佛珠,一雙嶄新的布鞋。日天法師為他舉行了儀式,東京都衙門沒有派人來,教會派了井上純美以顯重視。圜丘法師那邊也派了小泉弘毅來參加這個儀式。島津小牧跪在下麵,心裏開始打鼓,早知道如此還是不做他的徒弟為妙,可事已至此又怎麽能拒絕呢當日天法師端坐在那裏問他說:“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飲酒、不妄語,這五戒你能持否”


    島津小牧突然揚起臉說:“法師,我現在能退出嗎”日天法師笑著說:“當然可以。”他一下子爬起來跑掉了,日天法師愣在當場。井上純美在幾個身體強壯的修女的掩護下離開了,整個屋子一下子變得空曠無比,日天法師跪在下麵渾身發抖,這個時候發現佛像上麵落滿了灰塵,他在那裏放聲大哭。徒兒們都不敢靠近他,遠遠的站在那裏幹著急。還好犬養怡靜到了,來到日天法師跟前笑著說:“師父,郊外風光很美,我們去看看吧有青草遍野,有潺潺流水。”日天法師看著她,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突然日天法師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我到底還是沒有悟道啊”話音未落,突然響起一聲驚雷,外麵傳來一聲慘叫,不知出了什麽事故,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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