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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一情形,徒弟們立刻撲過去,三拳兩腳就把田中隆三打倒在地,打的他一邊放聲痛哭,一邊在地上吹土。日天法師,落在地上的時候再次蹦了起來,這廝的臀部像是按了彈簧一樣。這個時候大家都傻眼了,愣了片刻,他們打田中隆三下手更狠了。這個時候他們看見日天法師在那裏哭了起來。徒弟們這一下都傻了眼,他們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其中一個年長的徒弟說:“行了,諸位收手吧”


    田中隆三在那裏哭的特別傷心,說:“此乃佛門清靜之地,按說住在這裏邊的人都應該是些生性平和之人,為什麽一見麵就動手動腳”聞聽此言,哪位徒弟趕緊雙手合十,說:“罪過,罪過,方才你驚嚇了日天法師,我們打你是應該的啊”田中隆三說:“我形單影隻、手無寸鐵,你們人多勢眾,為什麽會被我驚嚇到呢常言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日天法師是修行之人,不知道積累了多少功德,難道還害怕活人嗎”那徒弟說:“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穿得再好,一磚撂倒。”


    這個時候日天法師用手指著地麵突然大聲說:“快給我打死他。”話音未落,一萬隻腳落在了田中隆三的腦袋上,本來他的腦袋凹凸不平,經過這一番打磨,幾乎要變成一個血肉模糊的球體,凹凸的部分根本就看不出來了。日天法師這個時候兩眼發直、麵色發黑、嘴唇發紫,那徒弟說:“師父,我覺得教訓他一下,其實就可以了,真把他打死,到底不大妥當。”這個時候另一個徒弟也說:“師兄說的對,鬧出了人命官司,即使你能讓我們免遭刑責,但作為出家人,這樣不大好吧”


    日天法師望著屋頂,半天說不出話來,看到這一幕,徒弟們大眼瞪小眼,心想也活該這廝倒黴,你去嚇誰不好,偏偏嚇到了日天法師,願你在去往西天的路上一切順利。就在大家決心要把他打死的時候,突然聽見一個聲音說:“住手。”大家愣了好一會兒,那徒弟說:“好像是師父的聲音。”等大家再次把視線集中在日天法師身上的時候,發現他已經盤腿坐在了那裏,他雙目微閉,雙手合十。嘴裏不停的念佛,田中隆三忍著劇痛對著他行三百九叩大禮,這一幕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十分震撼。田中隆三用顫抖的聲音說:“弟子是迷途中的羔羊,希望法師能指點迷津。”此言一出,在場的一些徒弟已經開始抹眼淚了。


    日天法師長出一口氣,指著地上的一隻蠍子說:“我被它給蟄疼了,你們卻不把它打死,卻去傷害無辜的人。”此言一出,徒弟們全傻了眼。田中隆三哭著說:“沉冤得雪,真是太好了,法師,令徒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了我,我相信這是因為我前世造孽,命中該有此劫。”話音未落,大家開始鼓掌,日天法師說:“你能這樣想,說明你很有慧根,我告訴你幾句真言,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


    田中隆三說:“法師請講,弟子一定牢記在心。”日天法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袈裟,然後瞪圓了眼睛說:“還不把那隻蠍子打死。”話音未落,幾個人撲過去,結果蠍子沒事,幾位徒弟卻受了傷。日天法師長歎一場,說:“那我們誦經文把它請出去。”於是大家做好開始誦經,日天法師聽見那隻蠍子似乎一點點在走遠,就在他睜開眼睛的一瞬間,突然發現蠍子正在他的鼻子上呆著。啪一聲鉤子刺入了他的眼睛,日天法師當即疼的在地上打滾。這個時候田中隆三說:“快大家立刻從佛堂撤出去。”


    徒弟們那裏肯聽他的話,紛紛攥緊拳頭打算揍他,日天法師說:“聽他的話撤出去吧”師父發了話誰敢不聽,大家抬著日天法師出了佛堂,這個時候徒弟們才看見,原來佛堂的柱子上、門檻上趴著學多隻蠍子,那徒弟說:“這位施主,為什麽你能知道這裏有很多隻蠍子”田中隆三說:“我進來的時候看見了。”那徒弟板起臉說:“既然如此為什麽不告訴我們”田中隆三說:“我也想告訴你,問題是我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你們打倒在地了。”那徒弟躲在一個角落歎氣去了,日天法師說:“都是我平時持戒不嚴,否則不至於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田中隆三說:“佛堂裏濕氣太重了,潮濕的地方容易滋生各類蚊蟲,想要擺脫這樣的困境,一定要保持室內通風。還有一個方法,弄一些艾草,曬幹了在裏麵焚燒掉,這樣可以驅散蚊蟲。”日天法師長歎一口氣說:“你是一個可以成大事的人啊”田中隆三歎了一口氣說:“法師這樣說,我真是抬舉我了,其實我根本不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日天法師說:“我知道你要的是什麽”田中隆三立刻說:“望法師不吝賜教。”


    日天法師說:“當一個人還沒有涉足紅塵的時候,並不知道江湖險惡,他對世界的理解完全是童話式的,真實的世界是叢林式的,若想在可怕的叢林中生存下去,一定要明理自強,自強不是自以為強大,而是要讓自己變得強大。”田中隆三聽得雲裏霧裏,完全不知道對方在說些什麽。這個時候他看見日天法師橫臥在地上吸煙,一支香煙,曲肱而枕之,樂在其中矣日天法師望著天空,悠然的吞雲吐霧,宛若仙人一般。


    田中隆三說:“我聽說漢地的和尚不能成親、飲酒、吃肉,你覺得這有什麽弊端”日天法師白了他一眼,又吸了一口煙,思索了一會兒笑著說:“鳩摩羅什是著名的高僧,皇帝送給他一批女人,他被迫接受了。濟癲大師喝酒吃肉,他證得羅漢果。莫要相信那些清規戒律,漢地的和尚大部分都是要娶親的、都是食肉、飲酒的。這也沒有影響他們弘揚佛法,他們習慣了睜著眼睛說瞎話,出家人不打誑語,漢地的僧人打的誑語太多了。”


    田中隆三感覺對方的手指完全彈不到自己的調上,不過出於禮貌,他臉上並沒有顯露出不悅的神色,恰恰相反,他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這個時候日天法師突然說:“知市大人打過招唿了,他的心肝寶貝兒雖是有可能來見咱們,咱們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要讓這廝好好看看咱們慧空禪院僧團的水準。”


    這個時候徒弟甲站出來說:“有什麽具體的要求嗎”日天法師說:“具體有什麽要求,去問你們的大師兄。”徒弟乙說:“這個人連知市大人都能擺平,我們真能應付得了這個人嗎”日天法師說:“笑話,老子連知市大人本人都應付的過來,何況是他的男人。”那徒弟湊到跟前說:“我沒有什麽特別的做法來帶給他驚喜嗎”日天法師說:“驚喜總是有的,我會介紹給他一單大生意。”


    那徒弟說:“有好的生意還不如讓咱們做,賺錢的機會拱手讓人,這樣做真的好嗎”日天法師說:“這樣的生意我是做不來的,我喜歡女人,你們誰能做得來可以舉手,結果現場有三分之一的人舉了手。”日天法師歎口氣說:“現在的和尚真是越來越開放了,你們放心,我一定成全你們。”田中隆三說:“法師,這是什麽樣的賺錢機會啊我怎麽越聽越覺得怪異。”日天法師笑著說:“莫怪,莫怪。”


    因為山本藤原迴到東京之後就再沒有任何消息傳到北海道的監獄,典獄長如今隻管與恢複和井上純美之間的友好關係,因為村山正浩拿了好處不願意辦事,他打算要把伊藤中正調迴來。這個念頭隻持續了不到一分鍾,他心裏非常清楚,伊藤中正與井上純美之間的情分已經完全沒有了。非但談不上情分,甚至有一點仇恨。伊藤中正一旦到任,井上純美的生存環境就會迅速的惡化。考慮到這一點,他覺得村山正浩這個人不能動,不但要留任,還要盡量和他維持一個不錯的關係。


    也許一開始就不應該想著借助一個獄警的幫助而去緩和與一個囚犯之間的關係。井上純美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歌舞伎町的生活,大島夏花和她的感情日篤,她們一起工作、一起吃飯、一起休息。看戲的人不喜歡情侶總是黏在一起,他們會覺得這樣沒有什麽看點。他們希望情侶之間或明明距離很近卻不能走到一起,或是雖然遠隔千山萬水,兩個人還在彼此思念著對方。生活總跟小說不大一樣,你總能夠見到整天黏在一起的情侶,夏天的清晨,他們穿著雪白的襯衣,在網球上上揮舞著球拍。


    無論是在街上、在酒吧、在校園,他們總是出雙入對,雖然最終能夠走到一起的人很少,但這個過程一定是他們終身難忘的。有人說影視劇是遺憾的藝術,本來大家都憋著一股勁想要拍出最好的劇,很可能因為拍攝資金不足,或者出出現其它的意外情況,而導致攝製組不得不湊合。人生也是一樣的,起初你還在肚子裏得時候,你的父母在規劃孩子的未來的時候,他們的頭腦中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美妙幻想。


    一旦把孩子生出來,一切就變了,首先母親會覺得孩子搶走了本屬於自己的愛,其次家庭成員會在誰來負責照顧孩子這個問題上產生激烈的爭執,大家都把孩子當做一個累贅而唯恐避之不及。然後是就學的問題,念書之後學習成績的問題,假如在這期間孩子的身上有個什麽疾病的話,父母的心裏更像是進入了冰窟窿。孩子一旦離開自己,你會擔心他的人身安全問題,會擔心他沾染上惡習,孩子能夠順利的考上大學的,大概不會超過百分之五十,大學畢業之後順利找到工作的不會超過百分之三十,而對自己的工作感到滿意的,應該不會超過百分之十。


    對於大多數人而言,他們的人生遠沒有夢想那樣絢麗,他們像是一隻不起眼的蟲子,大多數時候,你的禍福就在別人的一念之間。甚至可以這樣說,絕大多數人的一生都是由遺憾堆砌而成。絕大多數人的一生都是一件造型醜陋且滿身殘缺的所謂藝術品。好的人生就像好的影視劇一樣少,或許你會覺得每一年都會湧現出許多部優質的影視劇,就像是每年都有人考上名牌大學,每年都人獲得諾貝爾獎,每年都有人跟自己心愛的人結婚。要是你把這些人撒到人群當中,立刻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閃光的少數人,他們所照亮的恰恰是大多數人的黑暗。所以人一定要珍惜自己你還在她身邊的日子,在井上純美看來,人生當中的美好像是閃電一樣轉瞬即逝,你們根本就抓不到它。所以在她還能夠牽得到大島夏花的手的時候,她是很懂得珍惜的。不過事情微妙的地方就在這裏,愛一個人而不能夠珍惜這個人,你會失去她。可如果你極為的珍惜這個人,唯恐失去她,這個時候你也要失去她了。做任何事需堅持理性,才能夠得償所願。不過這也是一己之見,有些事情也不是靠理性和邏輯能解釋的通的。


    在沒有星星的夜晚,至少還有大島夏花。她輕輕的靠在井上純美的肩上,這個時候她並沒有感覺到自己是個囚徒。恰如這樣解釋婚姻,有人說婚姻是圍城,外麵的人想進去,進去得人想出來。有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也有人把婚姻比作監獄,覺得婚姻把兩個人捆在了一起。有時候婚姻也是愛情的堡壘,隻要兩個人是相愛的,不能說精神一定戰勝物質,但愛情的確可以衝淡許多痛苦。如果生活如咖啡般苦澀,那麽愛情就像蜂蜜一樣甜。如果有相愛的人陪你度過餘生,你要知道她就是泡在咖啡裏的冰糖。其實每個人都有成為天使的可能性,都有可能成為家庭的守護者,隻是大家在被丟進咖啡裏的時候沒有溶化而已。大島夏花睡熟了,就連周圍的空氣也好像睡了。


    又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田中隆三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悠然的吸煙,屋子裏煙霧繚繞。猛然間一個護士走進去,很快又跑出來,她不停的在那兒咳嗽,這個時候醫生走過來,臉色鐵青,說:“瞧把你較弱的,你算是選錯了行。”說著自己推門進去,很快也跑出來,扶著牆壁不停的咳嗽。這個時候兩個人對視一眼才知道什麽叫尷尬,護士釋然了,她誦了聳肩,說:“對不起,我實在是太較弱了,不適合做這一行,你來吧”說著就把注射器交給他,醫生雖然十分惱火,卻不願意在她麵前表現出自己的慌亂和不安,他拿著注射器衝進去,對準一個物體紮了下去,然後咬著牙把藥水推進去,等他咳嗽著從裏麵跑出來才發現,自己的腿上插著注射器。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了疼,在顧不上什麽臉麵了,瞪著眼睛說:“愣著做什麽,趕快給我拔了。”


    護士趕緊過來給他拔下來,這個時候醫生劈手把注射器奪了去,突然插在她的背上,把抽出來一管子血。她疼得幾乎要暈過去,醫生惡狠狠地說:“讓你取笑老子。”護士流著眼淚迴去複命,護士長說:“給二十五號床的病人打過針了嗎”護士說:“打過了。”護士長看她在流淚,說:“你怎麽了”她一五一十的把情況說了,護士長立刻叫了一個新手過來,這件這位新手是一家醫學院派來的實習生,長相不敢恭維,讓她給病人打針,她恨不得自己先昏過去。在學校的時候經常逃課,現在鴨子已經上架,說什麽都來不及了。護士長囑咐她說:“十分鍾後,你去給二十五號床的病人打針。”


    新手說:“我不會。”護士長說:“你隻管去。”十分鍾以後,她果然去給田中隆三打針了。這一次她的表現出乎意料的好,一點都不緊張。進來病房,麵對煙霧繚繞,她表現的十分冷靜,先讓他停止吸煙,然後把窗戶打開,等煙霧散出去,她開始打針。她完全沒有要暈倒的跡象,手裏拿著注射器不停的尋找著紮針的位置,盡管總是紮錯,她還是不願意放棄,仍舊不停的紮著。田中隆三雖然疼的嘶啞咧嘴,卻因為性格上的缺陷,不敢要求更換護士,就這樣足足忍了一個小時,終於護士長來了,說:“怎麽迴事這麽長時間都紮不好。”


    新手說:“找不著紮針的地方。”護士長走過來不到一秒鍾就找到了,她把針紮進去然後又拔出來,笑著說:“很好找的,你還是太緊張,不夠細心,慢慢找,不要著急。”說完把注射器遞給新手,自己揚長而去。醫生進來,看到新手紮針,他被嚇了一跳,說:“怎麽是你”新手一受驚嚇,手裏的注射器就掉了下去,不偏不倚紮在了醫生的腳麵上。醫生氣不打一處來,把它拔出來要往她的身上紮。不過這一次他打錯了算盤,這位老娘可不是好惹的。雖說在學習方麵沒有什麽天賦,在打架鬥毆方麵卻有著過人的才藝。


    醫生拿著注射器朝著她的麵門刺來,她腦袋一歪躲了過去,然後抓住他的手腕一掰,他立刻疼的叫喚起來,她把注射器拿了過去,猛的朝著醫生的肚子上刺進去。她還把藥水也搭了進去。醫生疼的坐在地上發愣,新手一把扭住了他的耳朵,血水立刻從耳朵上流下來,她咬著牙說:“黑了心的東西,你敢跟老娘鬥,今兒個讓你知道馬王爺長幾隻眼。”醫生自知碰上了硬茬子,他一想大丈夫能屈能伸,立刻跪下說:“大姐,你饒了我吧”


    不聽這個還好,一聽這個她立刻大怒了,說:“本來老娘打算饒了你,可你竟然是這樣一個沒骨氣的東西,老娘偏不饒你。”她一腳就把他踹出門外,醫生臉被蹭了個稀爛。毆打醫生的罪名可不小,她很快就被警察抓走了,這樣她的實習資格也就自動取消了。新手被抓走的時候,護士長就在跟前,她不發一言,新手說:“放心吧我不會把你供出來的。”一聽這個護士長立刻就急了,她瞪圓了眼睛說:“沒關係,到了警局有什麽說什麽,隻要不說假話就可以。”


    田中隆三坐在病床上發冷,他眉頭緊鎖,時而自言自語,時而低聲唱著歌。突然門被推開了,他被嚇了一跳,來的那人不是醫院的醫生或護士,也不是山本藤原,而是日天法師。他坐在病床跟前雙手合十,嘴裏念道:“阿彌陀佛,真的很抱歉,徒弟們眼拙竟然打了你,我會多介紹幾個客戶讓你發財。”田中隆三說:“我又不做什麽生意,算了吧”日天法師說:“罪過啊罪過,有錢不掙簡直是罪過。你隻要像服侍知市大人一樣服侍客人,我能包你發大財。”田中隆三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不能找一個頂翠綠翠綠的帽子戴在知市老爺的頭上。”


    日天法師笑著說:“你的思想太老土了,其實那個男人還在意自己是不是腦袋上扣著翠綠翠綠的帽子,別人給我戴帽子,我也給別人戴帽子,甚至我給別人戴的更多,這樣的交易是很劃算的啊”田中隆三看著他身上的袈裟,再看他那張慈祥的臉,眼見不為實,大概就是如此吧他說:“法師有所不知,知市大人的太太當年紅杏出牆,所以他最恨女人給男人的腦袋上扣一頂顏色不是很吉利的帽子。”


    日天法師雙手攤開笑著說:“你看,連你自己都說不是男人吧”田中隆三說:“無論如何,這筆生意我是不做的。”日天法師立刻變了臉色,在月光如銀得夜裏,總有人在傷心落淚,這個人就是小澤靜惠,她的內心非常矛盾,一方麵羨慕井上純美在北海道的監獄裏,那裏的女囚簡直不像是在坐牢。她雖然很喜歡井上純美,卻盼著對方能夠迴到歌舞伎町來,就在這個時候一疊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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