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某兩個人的眼光像在捉迷藏,一碰到時就躲開,一躲開又急著尋覓對方的眼神,就這樣你追我躲、你躲我追,加速彼此想要對方的心,也讓兩個人無心會議的過程。


    終於,這曖昧不已的遊戲在會議完畢後結束了。


    一迴到金曜喜的辦公室,聶少獅就像一團火,迫不及待的把她擁進懷裏,他低頭攫住了她的嘴唇,兩個人在門後糾纏在一起。


    過兩天他就要迴台灣了,兩大集團的合約已經簽好,他的工作狂大嫂殷殷在家裏等他的消息,他必須先迴去跟她交代一下,不然那急性子的女人恐怕會瞞著老大飛過來探個究竟。


    當然,他會再迴來,把喜兒帶迴去見家人,最好連同小家夥一起,這樣是最完美的。


    「妳真的不能跟我迴去?」聶少獅把她摟在懷裏,兩人的身體緊緊相抵在一起,在喘息間,他的嘴唇貼著她的耳朵問。


    金曜喜環摟著他的腰,傾身親了一下他的下頷,唇帶微笑,保證地說:「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跟你迴去的。」


    自從她卸下心防後,他們進展火速,天天都黏在一起,她母親已經起疑,還有關於小赫,她需要安排這一切。


    她主動的親昵讓他的心發熱,他看著她閃爍著晶燦光芒的美麗眼睛。「當我再迴來的時候,妳會安排我與妳母親見麵?」


    她受她母親的影響至深,而她母親也是唯一可能阻止他們發展的人,唯有讓她母親認識他、認同他,他們的關係才會更進一步。


    她笑了。「我會安排。」


    他一直很堅持這一點,她實在拗不過他,不過這也證明了他對她的真心。


    鈴……她桌上的專線電話響起。


    「你等一下!」金曜喜輕撫了他臉頰一下,笑了笑,有點不舍的離開他的懷抱走到桌邊,先接起電話。「我是金曜喜。」


    「小姐!」保母慌張的哭聲傳來。「赫少爺被綁架了!他從幼兒園迴來的路上被綁架了!」


    她一呆,臉色在瞬間雪白一片。


    「妳說什麽?!」她拿不穩話筒,心髒卜通卜通的狂跳,腦袋裏紊亂無比,什麽都不能想。


    「小姐!歹徒說,他會直接和妳連絡,妳的手機千萬不要關,也千萬不要報警,不然赫少爺的生命就會有危險,東燦的生命也會有危險……」


    聶少獅盯著她越來越灰敗的臉色,感覺到事情似乎不對勁。


    「發生什麽事了?」


    他走過去,從身後扶住搖搖欲墜的她。


    「小赫被綁架了。」她在顫抖,連聲音也是抖的。「怎麽辦?保母說,小赫被綁架了……」


    夜深了,金曜喜與聶少獅仍待在一星大樓的辦公室裏沒有離開。


    她吩咐保母不得在家中張揚此事,也不準報警,因為她母親向來疼寵小赫,如果她寶貝外孫落在壞人手裏,她一定會嚇得昏死過去。


    「妳不要太緊張。」他輕聲安慰著她,緊緊握著她冰冷的手,給她支持的力量。「他們隻是求財,不會傷害無辜的性命。」


    雖然他內心的緊張與擔憂不亞於她,但是現在的她這麽脆弱,他必須比她堅強才行。


    他相信,他們會渡過這個難關,他也相信,這隻是一個考驗,等風暴過去,就是他們團圓過幸福生活的時候。


    「真的嗎?你怎麽能這麽肯定?如果他們生性兇殘呢?如果他們拿了錢又撕票呢?」她喃喃地說,不斷的想象小赫被淩虐的畫麵。


    小赫很倔強,又很傲,說不定會和歹徒頂嘴,下場一定是被他們拳打腳踢……哦!她不敢再想了。


    「閉上眼,妳先睡一下,我來等電話。」聶少獅輕聲安撫著她,因為她再這麽下去,會先精神崩潰。


    「不,我不能休息!」金曜喜拚命搖頭。「他們要找的是我,我是小赫的母親,在他生死不明的時候,我又怎麽睡得著?」


    於是,拗不過她,隻好讓她繼續等待。


    午夜三點,她的手機終於響了。


    她驚跳起來,急忙接電話。「我是金曜喜!」


    「我要五百萬美金。」對方開門見山的說,聲音像用布蒙著話筒講話,不太清楚,隻知道是男性的聲音。


    「沒問題,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她急切的響應著對方的要求。「不過你要保證,絕對不能傷害我兒子。」


    「如果妳沒報警,妳的兒子就會安然無恙。」


    金曜喜急促地說:「我保證不會報警,我隻想看到我兒子,我隻要他平安沒事,你快點告訴我交錢的地點,天一亮我就馬上籌錢。」


    「我會再跟妳連絡。」說完,他立即掛了電話。


    拿著無聲的手機,她終於還是崩潰的哭了。


    「別擔心,一切都會沒事、都會沒事。」聶少獅將她摟進懷裏,擁抱著啜泣中的她,輕輕拍撫著她的背,穩定她起伏不已的情緒。


    這個時候,命運隻能交給老天來安排。


    經過折磨人的等待,第二天的深夜,歹徒再度來電。


    「相信五百萬美金妳已經準備好了。」他淡淡地說:「現在,妳馬上和聶少獅開車帶著贖款到利川,我會再跟妳連絡。」


    「等一下!」她急忙的喚住即將掛電話的歹徒。「你為什麽知道聶少獅?為什麽指定他陪同我前往?」


    「妳不需要知道。」


    「再等一下!」她又喊住對方。「我兒子呢?他沒事嗎?你有給他飯吃嗎?你有打他嗎?」


    「他很好,隻要妳今晚帶著錢出現,他什麽事都沒有。」


    「等等……」她又喊住他。「那麽,我的保鏢呢?我的意思是,你連同我兒子一起綁走的那個男人呢?他沒事吧?你們有沒有對他怎麽樣?」


    東燦平常雖然冷靜,但遇到這種事,難保他不會因為想救小赫而和歹徒起衝突,而歹徒對於像他那樣的冷麵男人,恐怕不可能留情。


    話筒彼端停頓了一下,才道:「他也沒事。」


    「我要你們也保證他的安全。」金曜喜連忙提出連帶條件,這也是她昨天疏忽,忘了和歹徒談判的一節。


    「妳願意花錢贖他?」


    雖然對方看不見,她還是重重點了頭。「要多少錢,你盡管開口,但我要確保他是安全的,那麽這筆錢我會付得心甘情願。」


    他又頓了頓,並沒有迴答她的問題,隻淡淡的說:「快點出發,記住,不要報警。」


    說完,他掛了電話。


    利川是漢城近郊的一個城市,車程要一個小時,因陶藝而聞名。


    寂靜的深夜,聶少獅和金曜喜兩人飛車來到利川,在車上,歹徒指示他們遠離商店街,進入更荒僻的路徑。


    最後,照對方的指示,他們停在一間荒廢許久的陶窯展示場前,四周人煙稀少,果然是個不容易被發現的隱密之地。


    「走吧!」


    聶少獅牽著金曜喜的手,左手的中型旅行袋裏是五百萬美金的現鈔,他們走進深院,廢墟般的屋宇寂靜無聲。


    「不要動,我手上有槍。」


    冷冷的聲音傳來,有支槍抵在她的身後。


    「東、東燦。」金曜喜認出了那熟悉的聲音。


    她僵硬的迴過頭看,果然看到她的私人保鏢用槍指著她,而一旁,小赫被反綁著雙手雙腳。


    「為什麽?」她難以理解的看著他。「為什麽這麽做?你缺錢嗎?」她的音調陡然揚高了。「你可以告訴我啊,不管有什麽問題,我一定會替你解決,你沒有必要綁架小赫來威脅我,你知道的,你沒有必要!」


    「這個問題妳無法替我解決。」李東燦冷峻的臉沒有表情。「如果妳不要變心,我會一輩子守著妳,守著赫少爺,可是現在妳變心了,這全都要怪妳自己三心二意,這是妳造成的。」


    「變心?這是什麽意思?」她激動的問他。


    他深沉的看著她。


    「妳該和夫人一樣,直到老死都抱著單身主義,妳千不該萬不該,在我守護了妳這麽久之後,又愛上別的男人。」


    「你是不是瘋了?」金曜喜難以相信這些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我沒有瘋。」李東燦悶哼著。「我愛妳,我也願意跟妳一樣,一輩子不結婚,隻守著妳和赫少爺兩人,可是妳卻背叛了我們,妳已經愛上這個男人,妳不會再遵守約定了。」


    「什麽約定?」她氣急敗壞的朝他大喊,「我跟你根本沒有任何約定。」


    他深深的望著她。「那是我在心裏跟自己的約定,我承諾要保護你們母子,我承諾要做赫少爺的爸爸,你們是我的一切、我的責任,但現在,妳把一切破壞了,妳真的讓我很失望。」


    「你……」她又恐懼又憤怒的瞪視著他,他瘋狂的話語讓她火氣不斷上升,她真的很想打他一巴掌,把他狠狠的打醒。


    「喜兒,別和他爭辯。」聶少獅看著自以為有理的李東燦,清晰而低沉的說:「他是愛情的偏執狂,妳對他說什麽都沒用。」


    聶少獅的話令她戰栗了一下。她沒想到禍根是自己種下的,是她對李東燦從來不設防,才會讓他有想偏的空間。


    「你閉嘴。」李東燦冷冷的掃向聶少獅,眼神淩厲。「如果不是你出現,我們三個不會有這種結局。」


    說完,他睨視著情緒激動的金曜喜。


    「現在,妳來選,隻有一個人能活,妳要留下妳的兒子,還是這個男人?」


    她驚悸的看了他一眼,終於了解到,他要的根本不是錢,贖款隻是誘他們前來的餌。


    「我不選!」她搖頭,首度懇求的看著他。「東燦,你不要一錯再錯,你放我們三個走,我可以既往不究,我會原諒你今天所做的一切……」


    「妳說妳原諒我?但我無法原諒妳,妳破壞了我們之間的默契,快點選。」他的眼神在瞬間變得兇惡,語氣摻加了警告。「不要逼我動手把他們兩個都殺了,然後我會自殺,留下妳一個人痛苦的活在世界上,這是對妳變心的最大懲罰!」


    「不!」她嘶聲啞喊。


    這太殘忍了、太殘忍了……


    「由不得妳不要。」李東燦的眸子加深了暗澤,然後,他掏出另一把槍,對著小赫的方向。


    「你不要亂來。」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金曜喜慘白的容顏已經沒有一點一滴的血色。


    「我不會害怕。」小赫對母親說道,然後看著李東燦,酷酷的別開眼。「我永遠都會討厭你。」


    「小赫!」她連忙喊住兒子,生怕他激怒李東燦會變成槍下冤魂。


    李東燦逼近小赫一步。「妳還不選嗎?」


    「不要逼她選擇,我自願受死。」聶少獅開了口。


    「你……」她的淚終於滾出眼眶。他們任何一個,她都無法割舍,但這是唯一的選擇。


    聶少獅溫柔的看著她痛哭失聲的模樣,他好想將她摟進懷裏安慰,但時勢不容他這麽做。


    「別哭了,我不想看到妳兩難,也不想看到妳傷心,我是男人,這些理該由我來承受。」


    她的淚水止也止不住,泣不成聲的說:「你放心,等我把小赫扶養長大,我會隨你去,我不會讓你孤獨一個人,我絕不會……」


    在這一刻,在即將痛失心愛的人的這一刻,金曜喜多麽後悔自己當年選擇離開他,多麽後悔沒有早點讓他們父子相認、多麽後悔在馬爾地夫挑上了他,才會讓他即將在這裏斷送性命……


    「別再哭了,喜兒,我想問妳一件事。」聶少獅無比溫柔的看著她。「小赫是我的兒子嗎?妳千萬別再說不是了。」


    她又哭又笑的點頭,淚水沿著她的眼角滾落,她哽咽地說:「他是你的兒子、是你的兒子!」


    她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從來沒有一刻,她為自己的自作聰明這麽懊悔過,而她的一生,都將在無盡的懊悔中度過,因為她將失去這世界上最愛她的男人,而她,也無法再愛人了。


    「謝謝妳。」他安慰的笑了。


    噙著淡淡笑容,越過她,他的視線在空中與小赫相接,看到小家夥強忍著淚水,他對俊帥的小人兒露出會心一笑。


    「小赫,聽到了嗎?我是你爸爸。」


    「我知道你是我爸爸,我老早就知道你是我的爸爸。」小赫看著才相認的老爸,酷酷的說:「你不必擔心我們兩個,我會照顧媽,替你照顧她,還有,長大以後,我會找這個壞蛋報仇,替你報仇。」


    「我相信你做得到。」聶少獅深深的看了俊俏的小家夥一眼,他的眉目和他何其像,他怎麽會沒發現呢?「如果以你的力量做不到,可以找你的伯伯和叔叔幫忙,他們會幫你,也會代替我疼愛你,你可以把他們當成爸爸……」


    「爸爸!」小赫忽然截斷了他的話,感傷的喊了他一聲。「我好想你,爸爸!我不要你死,我好想哭,可是我不敢哭,因為我會放屁。」


    此刻的他又像個小孩子了,孺慕之情在他眼中流露無遺,如果不是被綁著手腳,他早已奔過去了。


    「聽好,小赫,不要因為這樣感到可恥害羞。」他溫柔的看著兒子。「知道嗎?你的曾祖父以前甚至想笑的時候會噴鼻涕,你大伯父生氣的時候會流眼淚,你那樣根本不算什麽。」


    「真的嗎?」小赫吸吸鼻子,知道還有跟自己很像的人存在,這讓他好多了。


    金曜喜感傷的看著他們父子交談,她的心陷在一片又快樂又絞痛的思緒裏,會有神跡改變這場惡夢嗎?


    「全部安靜!」李東燦似乎無法忍受眼前的天倫團圓,他惱怒的低吼一聲,驟然用槍近距離指著聶少獅的心髒。


    「不要!」金曜喜忍不住放聲大喊。


    「對了,李東燦,」聶少獅淡淡的開口,「忘了告訴你,在路上我已經報了警,相信警方很快就會趕到這裏。」


    「我不在乎!」李東燦手上的槍依然緊緊抵著他,做出要扣扳機的動作。


    聶少獅閉起了眼。


    在閉眼之前,他眨了下左眼。


    他還不能死,他要享天倫之樂,他要把兒子抱在懷裏,再跟他去動物園玩一次,還有,他要看看他更小的時候的照片,一定很可愛。


    這一點都不違背俠義原則。


    「你死了,一切才可以迴到原位。」李東燦笑了,難得露出笑容的他,看起來古怪無比。


    金曜喜軟弱的看著這一幕,她的心跳到了喉嚨口,冷汗從背脊冒了出來,渾身虛軟而無力。


    砰--


    來不及了,子彈已經射出,筆直穿透聶少獅的心髒部位。


    「不……」


    她神魂為之被奪的大喊。


    聶少獅倒下了,她眼睜睜的看他倒下了,他的胸口湧出大量鮮血,他一動也不動,世界也像靜止了。


    「全部不許動!」


    到來的警察湧進,然而已經無法改變事實了。


    「爸爸會醒過來嗎?」


    手術室門外的等候椅裏,小赫蹙著眉心,每隔一陣子就會詢問金曜喜一次。


    「小赫……」她握住兒子的小手,揪心的閉了閉眼。「就算你爸爸沒有醒過來,你也才認識他不久的時間,但你要記住,他很愛你,也很愛我,他是為了我們兩個……」她哽咽了下。「為了我們兩個才死的。」


    子彈射進聶少獅的胸膛後,他並沒有停止唿吸,隻是大量失血,隨之而來的救護車將他們全部送到了醫院。


    現在,他正在進行手術,已經進去很久了。


    她……並沒有抱著他會活著被推出來的希望。


    「堅強一點。」小赫緊緊握著母親冰涼的手,換他安慰她。


    他對爸爸承諾過,會代替他照顧母親,他是男子漢,他會做到的。


    「總經理,我去買些東西來給你們吃好嗎?」崔秘書於心不忍的問。


    她從來沒有看上司這麽脆弱過,淚水不曾停。


    金曜喜搖搖頭。「我吃不下,妳先帶小赫去吃東西。」


    小赫也搖頭。「我也吃不下。」


    於是崔秘書又坐下了,三個人一起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手術室的門開了,金曜喜下意識的捏緊了小赫的手,她心跳得好快,好怕從醫生口中聽到壞消息,雖然,她老早有心理準備了,可是,她不想接受事實。


    「聶先生很幸運。」醫生微笑說道:「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幸好他的心髒比一般人還要偏右,所以子彈沒有正中要害。」


    她瞠目結舌的看著醫生。


    真的嗎?這是真的嗎?


    醫生續道:「你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他,但是不要待太久,病人失血過多,需要好好休息。」


    她從不確定之中迴神,終於有了真實的感覺。


    「好、好,我知道了,謝謝你,醫生!」


    她拉著小赫飛奔進去,看到還沒清醒的聶少獅在病床上,上身纏著紗布,手上有一些管子。


    她深吸了口氣,感覺心髒劇烈的在跳動,她好緊張,好怕醫生在跟她開玩笑,好怕其實他已經死了,他們不敢告訴她。


    她顫抖的伸出手,輕輕試了試他的鼻息,確定他還在唿吸。


    她激動的閉了閉眼。「天哪!這是真的。」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小赫拚命的叫他,又拚命的親吻他的臉頰,舉止失常,完全沒了他平常的酷勁。


    金曜喜任興奮過頭的小家夥去瘋,她什麽話也沒說,隻是一瞬也不瞬的看著他俊挺但蒼白的麵孔。


    感謝老天讓他活著,兩人過往相處的片段一幕幕在她腦中掠過,她的心一緊,她發誓要用下半輩子好好愛他,她不再做女王了,她甘心做他的新娘。


    不知道過了多久,聶少獅的眉心蹙了蹙,幹燥的嘴唇吐出了兩個字,「喜兒……」


    她的眼睛亮了、她緊繃的神經放鬆了,她微笑起來,感到天使來到她的身邊。


    尾聲


    英國。


    倫敦郊區一座恍若城堡的白色教堂裏,一對有著東方麵孔的新人相偕立於金碧輝煌的中殿裏,正在舉行神聖的結婚儀式。


    新郎穿著深色的筆挺西裝,新娘身著高雅的白紗禮服,捧著一束紫葉酢漿草,兩人的身後有名俊帥的小花童,雖然當花童,但他臉上沒有笑容,非常的酷。


    「說真的,這輩子,我從來沒有這麽開心過。」


    聶天佑滿意的看著孫子、孫媳婦兒與可愛的小曾孫,嘴角的笑容沒停過。


    他還以為明年夏天才能抱曾孫哩,沒想到少獅那小子平常玩世不恭的,把公司置之於度外,倒暗地裏連孩子都生了,還生得這麽可愛,也遺傳了他們聶家的特異功能,他真的太滿意了。


    「知道大嫂懷孕之後,你也這麽說。」聶少龍調侃著老人家,左右張望一眼,奇怪地問:「老大呢?怎麽不見老大?」


    「哈哈!」聶天佑幹笑兩聲。「大概內急,在洗手間吧。」


    那道符,應該已經燒掉了吧……


    【全書完】


    *欲知工作狂聶少鷹與安采智連手譜成的酸澀愛戀,請看簡瓔花園係列461龐德對勞拉之《鷹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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