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那幾個檢察官模樣的人走向了孫勝高兒。 為首的檢查官對孫勝高說,你就是孫勝高?

    孫勝高兒雖然有點慌,但是,作為官宦子弟,場麵見得多了,倒也能撐住。他乜斜著眼睛看著檢察官,做出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道,你又是誰?

    檢察院的人道,我們是市高級人民檢察院反貪局的,現在有件事情需要你配合我們調查。孫勝高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是,他又想,一切有自己的老爹撐著,怕什麽?便不耐煩地道,滾一邊去,我沒時間搭理你們這些機八事。

    他的姿態很傲,話說得很硬氣,在他的一幫小兄弟麵前很是拉風,一些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麽的,竟然開始附和起來,對,沒時間伺候你們這些機八事,要是再囉嗦,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檢察院反貪局的人倒也沒生氣,隻是很堅決地道,對不起,你這迴還真得搭理搭理我們,配合檢察院反貪局調查,是每個公民的義務和責任。

    孫勝高兒霍地轉過身來,指著反貪局的人的鼻子罵道,別給臉不要臉,告訴你們,說出來,嚇死你們,我爸爸是孫永先,有什麽事,找他去說。

    反貪局的幾個人麵麵相覷,他們不是被嚇著了,而是被雷著了,沒想到,一個區長的兒子,就能囂張到這個份上。

    孫勝高看到他們驚愕的樣子,不由地得意起來,轉過臉去說了句,找不自在。

    但是話音未落,那個反貪局的已經走上前,拍了拍他肩膀,道,知道你爸是孫永先,但是現在需要你配合我們調查,不用把你爸爸抬出來,走吧。

    孫勝高真是光火了,這幫人真是不識好歹了,連自己的父親的麵子,他們都不給了,就嘶喊著,道,你們要幹什麽?告訴你們,你們怎麽把我弄進去的,就怎麽把我放出來。

    檢察院的人看著他那不可一世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告訴了他一個真相:不用再抱有什麽幻想了,你的父親孫永先在你之前,已經被我們雙規了,恐怕他已經沒有能力讓我們不自在了。

    這句話,無疑像是一個驚雷,孫勝高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喃喃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時候,反貪局那位為首的,頭一擺,後麵的兩個人上前來架起了孫勝高。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不知死的,孫勝高的跟屁蟲裏,有兩個看不明白事的,見到有人要帶孫勝高離開,就大聲喊道,他們要抓人了,不準他們走啊。

    很多學生都被眼前紛繁的變化,弄得目瞪口呆的,迷迷糊糊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了,聽見有人喊,就稀裏糊塗地跟著站到了反貪局三個人的前麵。

    這時候,區局的謝副局長趕來了,黃炳珂看著這些學生,竟然還想保護孫勝高,哭笑不得,就大聲喝道,怎麽了?你們想幹什麽?他爸爸被雙規了,反貪局要帶他去調查,你們也想跟著去陪死啊?來,都誰想去?都帶上。

    不少學生本來就感覺到今天事態不對勁,聽見公安局的這麽說,便明白是怎麽迴事了,趕緊退到一邊,隻餘下剛才還在喊口號的兩個,孤零零地站在反貪局警員前麵,黃炳珂就對趕來的民警喊道,把他倆拷起來,帶走。

    那兩個家夥一聽傻眼了,這才知道自己剛才辦了件多愚蠢的事,抖抖索索地被戴上手銬,稀裏糊塗地被押上警車,褲子都尿濕了。

    好種田看著這一切,眼珠一轉笑了,他指著剛才還口口聲聲要求把自己法辦了的家夥,對黃炳珂道,報告首長,剛才他兩個也煽動暴力抗法來著。黃炳珂豈不知好種田的那點心思?便裝作考慮問題的樣子,道,是嗎?一起給我帶走。

    在華陽中學,有不少官二代,或者是官三代,但是不少人都選擇了低調,不去宣揚自己的身份,比如,陸青瓷就屬於這一種。

    至於葛林就屬於那種既張揚,又沒有太多劣跡,也沒有多少城府,在家裏有父母管教,在班級裏擔心陸青瓷瞧不起,就不敢太得瑟的那種,另外,這個人又比較傲,真的是一般人都入不了眼,不少平民子弟想去跟他近乎,都套不上瓷的那種。

    倒是孫勝高兒這種人,就算是活寶了,家裏的背景比人家陸青瓷和葛林差了很多,倒是宣揚的跟什麽太子一般,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來曆。

    這孫勝高喜歡廣收嘍囉,願意承諾給人家辦什麽事,就有不少學生跟隨在後麵,但是,這孫勝高收人也有個原則,能幹點什麽事兒的他收,不能幹什麽事的,或者有點什麽能量的他收,沒有什麽能量,什麽也幹不了的,他也不收。

    就像剛才兩個指認好種田的學生,來自於郊區,一心想攀龍附鳳,但是,又苦於人家孫勝高不收留,因此,當孫勝高兒為了整倒好種田,需要他倆做證的時候,兩個人在好種田和孫勝高之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孫勝高,而踹了好種田一腳。

    他兩個人在孫勝高麵前的表現,讓孫勝高很是滿意,兩個人看向孫勝高時候,孫勝高向他們笑了笑,微微點了點頭,這讓兩個人很是激動,覺得自己這迴算是找對了電門了。

    但是,好景不長,剛剛以為自己找到了靠山的兩個人,現在才發現事情不妙,貌似靠山的家裏出了大事,他的那個當區長的父親被人家給雙規了,兩個人好歹也是高中生,知道被雙規了是什麽意思,可以說,凡是被雙規的人,恐怕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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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這個惱火,這才叫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但是兩個人窩火歸窩火,但是,沒有一點對好種田抱歉的覺悟,在他們看來,隻要能靠上什麽山頭,任何人都是他們糟蹋的對象。

    這個仇好種田豈能記不住?這個仇好種田豈能不報?在他來想,我又沒當過孔老二,憑什麽讓我當聖人?

    自己一介平民百姓,什麽時候能有機會報仇,現在現成的機會就來了,黃叔叔就在跟前,他也知道,自己此刻玩什麽高科技,黃叔叔都能給自己兜底,於是,就現學現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兩個人聽了好種田的話,氣憤得想上前踹好種田一腳,他們剛想分辨,卻見那位市局的局長居然就相信了好種田的鬼話,兩個人這才害怕起來,就急忙分辨。他們說,首長,你可不要聽他的胡說,這個人是個流氓,就是這個人剛才打人來著,首長,這個人造謠。

    這可是個大忌,他們隻知道孫勝高是個大腿,卻不知道人家好種田來頭也不小,更不知道現在麵前站著的首長,跟人家好種田是什麽關係。當著黃炳珂的麵說好種田是流氓,那黃炳珂能不火嗎?他心道,難怪種田這小子要收拾他們,這可不能饒恕他們。

    於是便沉下臉來厲聲道,你是說,我不分好賴人唄?嗯?你們公然幹擾國家公務人員執法,竟然還狡辯?竟然還誣陷他人,這叫什麽學生?帶走!

    兩個人臉白得像張白紙一樣,還沒等明白過來是怎麽迴事,就被戴上了手銬,當時的汗就下來了。

    當時,去阻擋檢察院的人帶孫勝高的人,是有數的幾個人,像他們這樣趨炎附勢的人,是不可能去為了一個倒台的人去冒風險的,那個時候,如果需要他們去踹孫勝高兩腳,他們倒是不會猶豫,也就是說,當時是誰去幹擾執法了,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現在,公安局的領導,居然憑著好種田的,顯然是誣陷的話抓人,這裏麵偏袒的意味就很明顯了。

    也就是說,大家都有點明白了,恐怕,這個首長跟好種田有點關係。這時候,黃炳珂也是故意要給好種田樹立威風,就故意問道,喂,那個小子,你剛才還看到誰幹擾執法了?這叫什麽話?這麽多人怎麽偏偏地問好種田?而且此刻,好種田手上還戴著手銬呢,此刻,恐怕有點腦筋的人都能明白過來是怎麽迴事了。

    那兩個戴上手銬的家夥,也跟著明白什麽意思了,這下兩個人後悔得想撞牆:看起來,這個鄉巴佬才是真正的有人有靠山啊,自己剛才是豬油蒙了心,為了一個倒台的孫勝高,去得罪這個人。惹誰不好?去惹了他,這才叫瞎了眼。

    好種田可不願意浪費了機會,他轉眼看向剛才起哄的那些人,也不難找,其實,剛才能幫著孫勝高侮辱自己的人,都是孫勝高的死黨,因此,這些人自然而然也都參加了幹擾執法的行動,好種田把那個說自己的父親是類人猿剛進化過來的人,指認了出來,還有幾個跟著起哄的人也都指認了出來。

    黃炳珂也真是給了好種田極大的麵子,說誰就抓誰,也就是說,好種田現在要抓誰,誰就危險,這迴孫勝高的一幹追隨者的生殺大權都掐在了好種田手裏,當好種田的眼神掃過誰的時候,幾個人的臉色都變得煞白,腿都顫了,他們嘴唇發幹,囁嚅著想說什麽話,卻又不知道說什麽,想給好種田賠禮道歉,卻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晚了,誰讓自己當時那麽下作,跟著人家起哄來著?

    但是,好種田也沒有沒有限製地指認,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能做得太過份,否則,會讓黃叔很難做。

    他不過是要借這個機會,給自己立一立威風罷了。

    他的眼神掃過這些人,最後停留在還在一邊捂著臉的那個瘦子,他是這場事件的導火索,他是第一個跳出來找自己麻煩的人,這時候,那個家夥正在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心裏期盼著命運之神,不要讓好種田看到自己,可是好種田記憶很好,他偏偏地看向了自己,這個時候,他的心裏驚恐到了極點,不由自主地落下淚來,他居然哭了,而且一灘黃色的液體在他的褲管下流下來。

    好種田滿含笑意,看向他,說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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