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車子兩次自動熄火,八哥兒有些慌了,他第三次來到車子前,發動了汽車,然後,他還是按照老辦法,把車掛上檔,就跳下車來,這次,他沒有走,而是站在原地,看著汽車。

    汽車走了兩米多,然後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停下了。

    八哥兒眼珠子都沒眨,就那麽直盯盯地看著汽車,在他眼前停下了,他隻覺得毛骨悚然,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把腰裏的槍掏出來,色厲內荏地喊道:“是人是鬼?給我出來。”

    四周靜謐,什麽聲音都沒有,他膽戰心驚地來到車前。隻見車駕駛室裏,空空的什麽都沒有,副駕駛的位置上,阿豹還在那裏歪著身子。

    他咬了咬牙,拉開車門,準備再上車試上一次,可是剛把一隻腳踏上駕駛室,一個妖孽的聲音響了起來:“算了吧,快下來吧。”

    “誰?”甜果的聲音驟然提高了八度,此刻他是真的慌了,畢竟在這裏,他親手這麽沉下去的人和車,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了,現在,他完全相信,是冤魂們顯靈了。

    他的腳開始先抖,然後身體也禁不住抖了起來,他努力地控製著自己,再次掏出了那把槍,他相信槍能鎮邪的說法,便把槍舉起來,對著天空砰砰砰發射起來,直到把所有的子彈都打了出去。

    他緊張地看著四周,想看看哪裏有什麽不對,四周一邊空寂,什麽都沒有,正要迴過身來重新發動汽車,忽然手上一緊,手裏的槍就被人奪走了,他隻以為,是冤魂來找他算帳了,嚇得沒命地叫起來,半晌才轉過頭來,定睛一看,眼前的景象把他嚇得三魂去了兩魂半,

    隻見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坐著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被他毒死的阿豹。

    阿豹陰慘慘地看著他,眼珠一轉也不轉,嘴上的笑容就像畫上去的似的。

    “阿豹啊,別怪我,不是我要毒死你的,是閆姐要我毒死你的啊。”八哥兒連滾帶爬地跳下車去,對著阿豹磕起頭來。

    忽然,有一雙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接著一個很妖孽的聲音說話了:“起來吧,你也夠累了,該歇歇了。”

    八哥兒立時渾身都不會動了,這個聲音太熟悉了,他的整個骨架似乎都被摧毀了,慢慢迴過身來,眼前的人不是閆姐是誰?

    “閆姐,您不是上美國了嗎?”八哥兒的聲音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閆姐依舊是那副很妖孽的樣子,剃著光頭,穿著裙子,手上挽著蘭花指,但是嘴裏發出的聲音那是粗啞得很:“放你娘的臭屁,你的腦子真是太不好使了,你也不想想,就這麽區區200萬美元,值得我跑那邊去一趟啊?到那時,你一報警,我不就迴不來了嗎?”

    閆姐的手依舊捏著蘭花指,眉飛色舞的,樣子很是詭異,但是,看在甜歌的眼裏,聽在甜歌兒的眼裏,可就恐怖得多了。

    “閆姐,閆姐,我本來是想……”

    “你本來是想取代我,是想把二百萬美元,你獨吞的,是嗎?”

    甜果的汗密密層層地從臉上流下來,他知道今天自己完了。

    有人踢了他一腳,抬眼看,是阿豹站在他的跟前,阿豹哪裏還是那個死屍的樣子,嘴角的血也沒了,眼睛也不直勾勾的了。

    “甜果,你他娘的,真不夠意思,破裏麵加了料,幸虧閆姐教我一招,就是不喝,趁你不注意倒了。”

    八哥兒知道什麽都完了,自己以為很聰明,誰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掌握在閆姐的手中,他早就看出了自己的篡逆。

    “閆姐,我明明親眼看著你去了機場了,你怎麽就沒去呢?”

    “親眼看著?你還親眼看著阿豹喝了你的酒呢,我還親眼看著你長大的呢,就像你說他們倆的,腦子裏不會好好想想?我在國內,哪裏弄不了200萬美元,至於這麽興師動眾的去美國?咳,兄弟,流氓不好當啊,省著點吧。”

    甜果此刻哭喪著臉,等著閆姐發落,而此刻閆姐正笑眯眯地看著他,看得他渾身發毛,他連忙哀求道:“閆姐原諒我吧。”

    閆姐笑得更盛了,他道:“你說哪裏話呢,你又沒得罪我什麽,今天的事,全當我沒來過,你該怎麽辦,怎麽辦。”

    甜果拿不準他說的什麽意思,由是臉上陰晴不定,想笑他原本就不會笑,不笑原本臉上就很難看。

    這時候閆姐附在他耳朵上,道:“密碼套問出來了嗎?”

    甜果連忙點頭,就把他套問的結果說了一遍,以及他的疑惑說了一遍,然後等著閆姐的判斷,閆姐笑嗬嗬地點頭,說:“我表妹沒撒謊。因為,她沒笑。”

    “那您是說,那個小孩是撒謊了。”

    “那小孩也沒撒謊。”

    “為什麽?閆姐?”

    “因為,他笑了。”

    八哥兒愣愣地呆在那裏,莫名所以,不知道閆姐到底什麽意思。

    “我問你要個人,你得給我。”

    “閆姐,連我都是你的人……”

    閆姐一擺手,道:“不說那個,你把我那個外甥女卸下來吧,其餘的隨你怎麽處理。”

    八哥兒真的是喜出望外,聽閆姐的意思,這件事不打算追究自己了,總算撿了條命。虎口脫險對於八哥兒來說,真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他去了吉普車上,打開車門,卻被一隻大手拖進了吉普車,接著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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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閆姐麵無表情,站在那裏對吉普車一揮手,道:“送客。”轉身就往外走,嘴裏自言自語地說:“這可不怨我,是你自找的,這件事,我從頭到尾都沒做什麽,是你綁架的人,是你把人沉到潭裏的。咳,我說了,流氓不好當。阿豹,你快點。”

    他迴頭去看看車子,卻發現車子還在原地沒有動,嘴裏便嘟囔道:“這個阿豹也留不得,辦事太囉嗦。”

    他走到了窩棚跟前,有些不耐煩了,轉過身來,向著吉普車方向,大聲道:“你還要磨蹭到幾時?”

    忽然他發現事情不對,吉普車一直沒有動靜,阿豹做事不這樣的,自己喊一聲,他會有迴音的。他立即有什麽問題,掏出手槍,就往前走,想過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

    卻發現阿豹倒退著跳下車來,他被一支槍逼住了,當那個持槍的人出現的時候,他以為自己眼睛花了,或者說,這個世界真的有鬼了,因為,那個人不是別人,是一道杠。

    這迴他真的自己理解了自己的那句話了,流氓不好當,眼前的事真是理解不了了。眼前的事,究竟是玄幻小說呢,還是怎麽迴事?一道杠死得徹徹底底的了,怎麽又活了?

    稍微平複一下心情,他終於穩定下來,喊道:“一道杠?你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到底是誰的人?你這是玩的哪出?”

    一道杠朝他燦然一笑,然後朝他後麵一點頭,道:“我是你後麵那個人的人。”

    閆姐心說不好,自己跟前有個人自己竟然沒發現。他轉過身來,後麵站著一位警察,是市刑警隊的。

    閆姐有點明白了,向後喊道:“杠子,你他媽的,原來是警察的臥底。”

    “恭喜你,答對了。”這個時候,一道杠已經把阿豹戴上了手銬,又把甜果帶下車來,他對八哥兒道:“八哥兒,你他娘的,辦事真墨跡,要個密碼,費了那麽長時間的勁,我在車上擺造型,都僵了。”

    八哥兒沮喪地說:“你擺得也太像了,差點出車禍那時候,你竟然趴到了前麵,還鼻子嘴裏地往外出血,什麽孩子還讓你忽悠不死?”

    一道杠提起裝死人的過程,仍然心有餘悸,一臉的苦大仇深:“下輩子,再不扯這個了,真不是人遭的罪。”

    “你是怎麽發現我的酒裏有毒的呢?”八哥兒耿耿於懷於自己的計劃那麽周密,居然被識破了。

    “判斷唄,你當著我們麵說閆姐那麽狠,我當然也知道你挺狠了。”

    這時候,好種田已經被打開了銬子,夏雲霓也鬆了綁,兩個人都還赤身露體,一個警察找來了衣服給他們穿上。

    夏雲霓這才撲在母親身上嚎啕大哭起來,越哭越傷心,便擦幹眼淚,來到閆姐麵前,抬手就給了她的表舅一個耳光。市刑警隊的來到好種田麵前,問道:“報警信號是你發出去的吧?很好,要不是你的信號,刑警隊的同誌們還找不到這裏。”

    事情基本上已經很清楚了,閆姐說服了表妹李樹清,把程思華的護理權爭取到手,也就爭取到了善款,在臨上飛機前,卻把幾個人綁架了,轉移了。

    而閆姐並不相信八哥兒,派了心腹阿豹監督他,自己也悄悄跟蹤來到深潭,單等八哥兒把密碼套問出來,好去接管。

    而公安局的偵查員則打入到了閆姐身邊,偵查最近幾起失蹤案的線索,逐步取得了閆姐的信任,並爭取到了這次綁架的任務,為了不打草驚蛇,便根據情況變化,裝起了死屍。

    而好種田則巧妙地利用李樹清打電話,引起爭鬥的機會,給公安局發出了電話,公安局根據定位係統,鎖定了他們的行蹤。最終,成功跟進了這個深潭,為偵破係列失蹤案提供了重要保障。

    這正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折騰了一整天,好種田兩次麵臨危險,但是終於化險為夷,此時,他歸心似箭,來到了構件廠,把大家驚得目瞪口呆。

    他大概說了一下情況,大家更是唏噓不已,真是感慨萬千,三秦弄來了破,慶祝好種田生還。

    就在好種田和大家喝酒時候,小姨迴來了,她給好種田帶來了一個讓他非常難過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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