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喬慧中和苗在圃不在一起了,但是,潛意識裏,她對苗在圃還是很上心的,聽苗在圃這麽一說,當即就著急了,關切地問:“那怎麽辦?你怎麽得罪這些人啊?趕緊想個法子啊?”

    苗總苦笑道:“哪裏是我跟他來往,是他來找我的麻煩。”

    喬慧中聽了不明所以,隻是著急地等著苗在圃說下文,苗在圃看到喬慧中摒棄了過去的成見,還是這麽關切自己,心裏一熱,就道:“沒事的,這幫人翻不起大浪來,你過來找我有什麽事?”

    喬慧中這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就謹慎地說道:“老是這樣,讓好種田在那裏看護程思華也不是個法子,畢竟不方便啊。”

    苗在圃疑惑地看了喬慧中一眼,不知道喬慧中為什麽對這件是這麽關心,而喬慧中又沒法把真實的想法說出來。

    苗在圃根本就想不到,好種田花花腸子到了,連老師都上了的地步,隻以為,喬慧中是關心女兒,到了連女兒的朋友都關心的地步,就安慰道:“沒事的,用不了幾天,就讓程思華他們家人自己去照顧。”

    兩個人不鹹不淡地說了一番閑話,喬慧中就迴去了,而苗在圃卻陷入了沉思……半晌道:“管閑事,管出麻煩來了。”

    第二天上午,小姨來到高護病室,把好種田替換了下來,讓他迴住處休息一下,好種田也確實累了,就洗了把臉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就見苗爽出現在門口,小姨見是苗爽,就想起那天晚上大唿小叫的情景,就有些憋不住想樂,衝著好種田揮揮手道:“快陪著苗爽走走吧,記得別太累了。”

    小姨的話是暗有含義,但是眼前的兩個粉琢玉雕的娃,哪裏聽得懂,挽著手就走了。

    兩個人順著江邊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一個僻靜處,好種田開始忍不住了,就轉過身來,想來個kiss,卻發現苗爽的神色都變了。

    她上前一把挽住好種田的胳膊,緊緊地挨在好種田身邊,任由胸前的豐滿之處使勁擠壓好種田的身體,微微顫抖地說道:“有兩個人鬼鬼崇崇地,一直跟在我們身後。”

    好種田迴頭一看,果然夜色之中,有兩個年約20歲左右的小夥子搖晃著走過來,其中一個人穿著花襯衫,手中拎著半塊磚,流裏流氣地說道:“朋友,我們跟了你們半天了,有句話,我想替你父母教訓教訓你。”

    好種田沒有接話,靜靜地看著對方,眼珠嘀哩咕嚕地轉著。那個家夥繼續說:“你說,你才十幾歲的個孩子,就談什麽女朋友,哪裏還有心思學習?豈不是把大好的青春給浪費了?聽你大爺一句勸,趕緊把這個娃放下,快走吧。”

    兩個流裏流氣的人竟然勸別人不要浪費大好青春,怎麽聽怎麽滑稽。好種田還是不接話,站在那裏看著兩個人,那個家夥見好種田沒反應,便加重了語氣:“”

    今天你姨夫高興,給你個麵子,你現在轉身就走,就當什麽也沒看見,把這個小妞兒給我們哥兒倆留下,我們樂嗬樂嗬!”

    另一個人光著背,胸前露出一個狼頭刺青,一臉兇狠之色,把手指按得啪啪直響:“識趣的話,趕緊的,跑得越快越好,要不哥們今天就幫你鬆鬆骨!”

    剛才還是“大爺”,現在就成了“姨夫”了,就有了更加明顯的罵人的意味。

    苗爽頓時嚇得臉色慘白,沒有一點血色。要知道,這裏是上海,不是小鎮,上海可沒有那麽多人給你麵子。

    好種田長得不是五大三粗的類型,雖然看不去不是文弱書生的樣子,但也絕對不是孔武有力的外形,再者,他們兩個人還是個初中剛剛畢業的孩子,苗爽緊緊抱住好種田,唯恐他真會丟下她轉身就跑。女人就是這樣,不知不覺地就受對方蠱惑。

    對麵兩個人認定經他們一嚇,好種田指定抱頭鼠竄,不會猶豫半分。兩個人是受人指使,等在醫院門口的,苗爽來的時候,沒有機會下手,現在,兩個人出來了,他們見到陪護苗爽的,不過是個少年,就根本沒放在心上,他們覺得,一個小屁孩,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早就該嚇得尿褲子了。

    好種田的身體顫抖起來,他看到對方身上的刺青,嚇得趕緊推開苗爽,說道:“別殺我,別殺我,我馬上走!”說完,也不看苗爽一眼,迎著兩個小流氓正麵走過來,“我家在那邊,請兩位大爺讓讓路……”

    苗爽麵如死灰,雙手絞在一起,渾身顫抖,她現在是徹底絕望了,她恨自己瞎了眼,選擇了好種田這麽樣一個草包,不僅是草包,還是無情貨色。

    她恨自己,竟然鬼迷心竅,為了好種田,威脅自己的父親給好種田解難。此刻,她根本就不想喊住好種田了,她本是個倔強之人,寧肯死,也不求好種田了。

    兩個大爺見好種田渾身篩糠地走過來,正好走到兩個人中間。見他十分配合,又低頭彎腰表現良好,就心情大好,兩個人都向旁邊一站,從中間給好種田讓開一條道。

    紋身的家夥得意地說道:“光棍不吃眼前虧,大侄子,算你有眼力,代我問你姨好,現在,我們哥倆先替你好好玩玩……”

    走到兩人中間的好種田突然臉色一變,再不是剛才那樣猥瑣的神情,他雙眼冒火,惡狠狠地大喊一聲:“玩你媽個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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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未說完,右手一拳狠狠地砸在花襯衫的小腹之上——小腹是人體最柔軟最不經打的地方,輕輕一擊就會巨痛難忍,好種田全力一擊之下,花襯衫猝不及防,叫都沒有叫出來,就疼得彎下腰來,如同一個大蝦米一樣。

    一擊得手,郝種田毫不猶豫一伸手從花襯衫手中搶過半塊磚,掄圓了胳膊,一下拍在左邊還在愣神的紋身身上。

    這一下結結實實地打中,隻聽“嘭”的一聲,打得光背站立不穩,向前一衝,差點摔倒在地上。

    好種田哪裏肯放過這個好機會,一轉身,雙手抓住紋身的頭發,猛地向下一按,右腿上提,“嗵”的一聲,他的膝蓋和光背的臉來個了零距離接觸,頓時讓光背滿臉開花,痛得嘩嘩直叫,原地轉了兩圈,終於支持不住,撲通倒在地上,痛得滿地打滾。

    一旁的花襯衫突逢變故,又被好種田打得巨痛難忍,正要直起腰來反擊,不料好種田猛然蹲下,以左腿為圓心,右腿為半徑唿地就地一掃,正踢中花襯衫的小腿前麵的脛骨之上。

    脛骨脆弱又不耐疼,被好種田橫掃一記,花襯衫吃疼不住,一下子摔倒在地,摔了一個狗啃屎。

    電光火花之間,在不到幾秒的時間內,好種田兔起鶻落,三下兩下就將兩個小流氓打倒在地,出手之快,下手之狠,讓苗爽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如同見到平生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呆呆地愣在當場,動彈不得。

    好種田將兩個人打倒,猶不解恨,又上前每人踢了一腳,罵道:“王八蛋,小小年紀不學好,非要學流氓,竟然想搶你姑父我的女人,那你們成了什麽了?那不是亂倫了?”

    兩個家夥剛才自稱是好種田的大爺,這一點好種田還能忍受,但是自稱是好種田的姨夫,更要命的是,還要替他玩玩苗爽,這可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是以變著法的報複迴來。

    看著好種田兇神惡煞一般的表情,苗爽驚醒過來,她實在反應不過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剛才,好種田不還嚇得渾身直哆嗦嗎?現在怎麽又這麽兇了?在小鎮的時候,好種田不是還什麽也不是嗎?被幾個小流氓打得住了院的呢,現在怎麽這麽厲害一個打兩個,打得還毫無還手之力。

    好種田罵完之後,見苗爽還在原地站立不動,上前一把攬過她的手,撒腿就跑:“還不快跑,愣著幹什麽?萬一這兩個人有同夥,我要是打不過的話,你就得給他們當姑姑了。”說著還嘻嘻一笑,又恢複了一個毛頭小夥子的青澀。

    苗爽雖然糊塗了,但是有一條她是知道的,她脫離危險了,兩個人手拉手,一路飛奔,一口氣跑到住處,兩人才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先是對視一眼,接下來苗爽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說道:“嚇死我了,好種田,你以後不會真的扔下我不管吧?”

    好種田做個鬼臉,道:“以前沒覺得怎麽樣,現在才知道,你這麽好看,連流氓都承認呢。”

    “這麽說,你是流氓了?”苗爽反唇相譏道。

    兩個人嬉笑著進到屋裏來,苗在圃正在屋裏看一個合同,見到兩個人滿臉是汗,還氣喘籲籲的,就嗔怪道:“不穩當的,跑什麽跑?”

    好種田沒說什麽,苗爽卻盛不住事,竹筒倒豆子,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苗在圃一聽,臉色頓時凝重起來,他追問道:“你說什麽?他們自稱是你姨夫?”說完立時意識到自己涉及到了敏感話題,不由得老臉有些發紅。

    好種田沒有他那麽多複雜心思,就點點頭。

    苗在圃歎口氣,道:“這幫狗娘養的,竟然開始下手了。”

    好種田驚問道:“你說誰?怎麽迴事?”

    苗在圃道:“你們從今往後,一定要多加注意,不要跑單幫,要小心一切可疑的陌生人。”

    “苗叔到底是怎麽迴事?”

    苗在圃想想,暗道:“孩子大了,告訴他們也好,讓大家都小心提防。”

    便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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