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台,長春市市轄區之一,位於長春東北部,是長春的東大門。


    這九台地名的由來和康熙帝有很大關係。清康熙九年至二十年,在吉林省境內修築柳條邊(一種邊界牆),防止漢人和蒙古人進入,並在境內設有四個邊門,沿邊牆四個邊門,共置二十八個邊台。今天的九台就是這二十八個邊台之一,也就是北數第九台。九台分上九台、下九台。縣城設在下九台,後改為九台。


    “這九個台子還有一個順口溜呢。”


    介紹了九台的由來,靳如超接著說道:“頭台子蔥,二台子蒜,三台子的姑娘不用看。”


    “這是什麽意思?”


    對於這樣的民俗文化,向北寒始終非常感興趣。


    嗬嗬一笑,遲海潮接過話頭,說道:“如超對這些個嘎咕事兒知道的可是不少,不過也沒有什麽根據。這套嗑就是老百姓閑著沒事兒編的順口溜。意思就是說,頭台子的蔥好,二台子蒜好,三台子的姑娘長得好不用看。實際上是,頭台子的蔥沒見的好哪兒,二台子的蒜也有癟子(東北話,果實不成的意思),三台子的姑娘也有歪瓜裂棗的。”


    聽了兩個人對此行的目的地九台這樣的介紹。向北寒點點頭,說道:“這些野史,雖然沒有什麽曆史依據,但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反應出當地的一些地源文化的特點。”


    “這九台,在兩漢時期是古扶餘國的屬地。扶餘國滅亡後,從南北朝到隋唐初期,屬靺鞨地域。唐代,接受渤海國稱號時,屬渤海的扶餘府轄境。遼代是東京道黃龍府管轄境。金代為上京路濟州轄境。大定二十九也就是一一八九年,濟州改為隆州,貞和初為隆安府。元代屬開元路轄境。明代屬奴兒幹都司管轄。到了清朝才變成了現如今的九台。”


    聽完了向北寒的這番解釋,靳如超和遲海潮忍不住地同時看向了向北寒。


    看到開車的靳如超就那麽愣嗬嗬迴頭看著自己,可把向北寒嚇的夠嗆,趕緊說道:“靳老板!小心開車!”


    “哎呦!”


    靳如超意識到自己有點得意忘形了趕緊迴頭,專注開車。


    遲海潮一笑,說道:“如超就是這樣的脾氣,都這麽大歲數了,遇到什麽時候還是容易激動。”


    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今天我們要去的哪一家,姓連。在當地是個養魚大戶。今年呢,十個魚池中,有六池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全都死光了。原本是這裏的首富,可這下完了,銀行貸款,再加上客戶不斷上門催預交款的貨,被逼的無奈,就把自己家裏的東西拿出來賣了。我們是長春地界行裏的老人兒,平日裏口碑還不錯。就把我們介紹過來了,這才搭上關係的。”


    到了九台區的郊區,一大片的魚塘進入了向北寒的眼睛。不過,看上去卻又多數的魚塘都沒有水了,幹涸的溏底,裏麵泛著白花花的色彩。


    雖然沒養過魚,但向北寒知道這是在為魚塘消毒。


    “石老哥!你這裏的魚塘還得多長時間能養魚啊?”


    靳如超向蹲在地上,摸著魚塘裏土的一個老頭說道。


    “唉!至少兩年。不過,我想晾他三年。讓它徹底的死光。”


    滿頭白發的老人,挺了挺原本岣嶁的身體,起身說道。


    雖然經曆了這麽多,石姓老人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愁苦,反而是更多的豁達和自信。


    遲海潮把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包裹的包塞到了老人的手裏,說道:“老哥!上次拿走的那件瓷器,又是個漏兒。老規矩,這是一半的錢。”


    “哎呦!說好了,那個瓷缸子給你們了,說話算話,我不能要。”


    石姓老人趕緊把錢推迴來。


    “不行!這是我們在行裏做事的規矩,要是壞了這個規矩,我們早晚要倒大黴的。”


    靳如超說道。


    一指向北寒,接著說道:“石老哥!這個小夥子可是個能人,他在我們行裏就跟你在養魚行業裏的地位一樣。都是這個!”


    說著話,就一豎大拇指,對向北寒讚揚,肯定。


    “我和老遲都得向人家學。”


    “哦……”


    老人多多少少帶點兒懷疑的眼神上下看了看向北寒。對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能有那麽大的本事,他還是不相信。


    遲海潮一笑,說道:“真的!這個年輕人的眼力,我們兩個捆在一起都趕不上人家的一半。”


    “後生可畏!這話兒還是有道理的。”


    石姓老人說著,衝向北寒伸出了手,說道:“我叫石光明!一輩子都養魚,在九台這片沒人管我叫名字,都叫我‘石把頭’。唉!我也是真不好意思在用這個名號了。今年,我就犯懶了這麽一次,起魚後沒翻塘晾塘,結果就翻車了。十個魚塘六個絕收,這一千來萬就全賠進去了。”


    說到這,用趕緊的眼神看了看遲海潮和靳如超,接著說道:“也幸虧的碰上兩位老弟,東西已經到了他們手,出手買了高價還給我送迴來六百多萬。可算是救了我們一家人啊!”


    說著話,石光明的眼睛開始微微地濕潤了。


    見到這個情景,向北寒趕緊說道:“石爺爺!您可千萬別這麽說,做事情都會有失誤,我們家也經曆過這樣的事兒。做了五代的產業,一個失誤就全賠進去了。我這不也東山再起了嘛!隻要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話不假。”


    “對!這話說得好。老哥哥!我們知道,你手裏還有東西要出手,把小北帶過來,我們也是讓他親自來給你掌掌眼,東西什麽價值,他比我們可清楚多了。而且,我還敢拿人性擔保,這小子絕對不會蒙人、騙人。”


    靳如超說話直來直去,但意思說的非常準確到位。


    點點頭,看著向北寒,石光明說道:“小夥子!我想明白了,祖輩留下來的幾樣東西擱家裏也是閑著,倒不如拿出去讓更多人看看。剛才電話裏,兩位老弟說你是開博物館的,我就更下定決心了。”


    一拉向北寒的手,說道“走!進屋,我做兩條魚給你們嚐嚐。六個池子沒了,我這兒還有四個好的呢!”


    石光明豁達開朗的脾氣,向北寒非常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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