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山羊胡老板要接著給向北寒介紹店裏其他物件的時候,陳思嘉從外間走了進來。看到向北寒在談買賣,馬上就明白了,向北寒1定是看上什麽了。


    陳思嘉是個相當聰明的女孩,當下就不漏聲色地走過去,說道:“小北!我買了1把桃木的梳子,你看多漂亮!”


    向北寒看著陳思嘉手上那把雕刻著牡丹紋飾的梳子,點了點頭,說道:“是很漂亮。我也正好和老板剛談妥了這尊關公像,還想再買1件、兩件的。爺爺馬上就過7十大壽了,送給他當壽禮。”


    “這個想法好,在關林請迴1尊關公像,多有意義!”


    陳思嘉的聰明絕對是頂級的,隻是向北寒的1句話,1個眼神,她就明白了。而且天衣無縫地接上了戲。


    “小兄弟!我這店裏的老物件都在這擺著呢,你隨便挑。價格好商量!”


    山羊胡老板假裝敞亮地說道。


    向北寒點點頭,就用眼睛在4周的玻璃展櫃中尋找了起來。不過,從他皺眉搖頭的表情看,顯然是沒有再入眼的了。


    “老板!你這店裏的東西全在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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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北寒佯裝不滿意地問道。


    山羊胡老板趕緊點頭迴答道:“我這店裏的老貨就這些。”


    “說實話啊!這些個物件要嘛品相太差,要嘛用料不講究。真沒1樣入眼的。”


    向北寒不無可惜地說道。


    說著話,他的眼睛就漫無目的的向店裏麵的看去。


    “哎!這是什麽?”


    向北寒裝作突然看見1樣,指著牆角那張桌子問道。


    山羊胡老板順著向北寒手指的方向1看,笑了1笑,迴答道:“那是張老桌子,不過是草花梨的,不值什麽錢。我看著品相還行,還挺結實,就擺在店裏當個物件。”


    向北寒點點頭,沒有說話,而是徑直走了過去。可令山羊胡老板沒想到的是,向北寒不是看桌子,而是拿起了桌子1角上擺著的那隻匾匣,看了起來。


    “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呀!這也是草花梨的,和這桌子1起來的,應該是個書匣。我也沒倒出功夫收拾,就扔這了。”


    老板毫不在意地說道。


    向北寒用手拂去匾匣1角的灰塵,露出了不是很清楚的麥穗1樣的木紋,手感幹澀,確實不像是什麽好材料做的。整體的品相也恨1般。表麵上有幾處磕碰傷,邊角貼銅件,鎖鼻和鎖片掉了。而且從表麵的幾處坑窪處可以看出來,匾匣的蓋子上原來應該還鑲嵌著螺鈿、玉石,或者是金銀拚成的圖案。現在也已經看不出來了。


    “小北!你想買它?這盒子也太破了。”


    陳思嘉看著向北寒手裏的匾匣,說道。不過,她心裏清楚,隻要是向北寒看上的東西,絕對是好東西。


    向北寒1笑,說道:“這個匾匣是破舊了1點,但也說明它是個老物件,看著最低也夠個道光本年的物件了。找個好手藝人拾到拾到,正好裝爺爺那套《淵深海闊》(清陳文乾編著,成書於清嘉慶十3年。全譜共十6卷卷3百7十1局)的象棋譜。”


    “哎呦!小兄弟!看來你是出自古董世家啊!難怪有這麽好的眼力。那套《淵深海闊》可是極其珍貴的象棋譜,別說是看見,就是聽說過的人都非常少。”


    山羊胡老板略帶驚訝地說道。


    沒有直接迴答,向北寒隻是點了點頭。其實,他爺爺手裏是有1套《淵深海闊》棋譜,但不是嘉慶本年的原本,隻是民國時期1個象棋名家的手抄本。他之所以這麽說,目的是為了把山羊胡老板的注意力引到棋譜上,進而忽略了手中的這隻匾匣。


    “老板!這隻盒子多少錢?”


    向北寒直截了當地問道。


    “兄弟!你就選了這個件東西呀!我都不好意思開價了。交個朋友,直接拿走吧!”


    向北寒心裏1樂,知道這位老板真沒看出來這隻匾匣的價值。


    “那怎麽行呢!這東西是你的,我白拿肯定不合適。”


    向北寒想了1下,說道:“要不這樣,還是5萬的價格,那尊關公像和這隻匾匣,我1起收了。”


    “好!痛快!小兄弟豪氣,我也不能太各色。”


    山羊胡老板痛快地點頭答應了下來。


    手機轉賬後,向北寒和陳思嘉帶著包好的關公像和匾匣,以及先前賣的那些大包小包地出門打車,直接迴到了賓館。


    “小北!你今天入手的這兩件東西是什麽寶貝呀?”


    剛進房間,陳思嘉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你也應該看出點眉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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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北寒反問道。眼睛再1次仔細地看起來兩件東西。


    “這尊關公像是黃楊木雕,應該是清中期的。這隻匾匣我就說不好了,看材料不像是好木頭的,不過做工應該是道光前的。”


    陳思嘉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向北寒微微1笑,講述了這兩件東西的來龍去脈。


    山羊胡老板說的沒錯,這尊黃楊木雕關公坐像是嘉慶的,甚至是乾隆本朝的東西。之所以他被向北寒1段話說的不自信了,就是因為坐像表麵遺留的金彩發紅、發亮,很薄。但這並不是向北寒所說的光緒後才出現的化學金,而是如假包換的真金。


    “這金的顏色發紅,是因為當時工匠使用的是來自北方,確切地說是內蒙古赤峰、錫林郭勒、烏蘭察布這些地區開采出來的黃金。這些地區產出的黃金裏有微量的銅,所以才會呈現出泛紅的顏色。這尊造像體量這麽大,做工這麽精細,我判斷他應該是官造的。”


    向北寒講解完關公雕像,又拿起那隻匾匣,用紙巾擦拭幹淨後,表麵立即顯現出細密的麥穗紋路,在燈光的照射下,泛出了油亮的光芒。


    “我的天!這是黃花梨啊!那個老板怎麽這都沒看出來?”


    看清楚匾匣後,陳思嘉大為吃驚地說道。


    “這就是燈下黑吧!原本我也沒看出來這隻匾匣是什麽材質的,隻是注意到它是1隻規格很高的帖盒。在古代的時候,隻有達官貴人在相互拜訪的時候才用這種盒子盛裝拜帖。帖盒是主人身份的象征,往往都是以名貴木材製作。當時我也沒看出來是黃花梨的,還以為隻是普通紅木呢。”


    “這麽看來,今天是真的撿到漏了!”


    向北寒總結著說了1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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