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很亂。


    十分,極其的混亂。


    就像是一支狼群衝進了羊群裏一樣。


    但令人詫異的是,這些肮髒發臭的綿羊。


    非但不投降,竟還企圖反抗?


    反抗吧,越是反抗,狼群就越是興奮,撕咬的也更兇狠。而他們越是反抗。


    “操你媽的,敢還手?我特麽讓你還手!”


    李家勝像個活土匪一樣,一腳踹翻了麵前這口大鍋。


    鍋裏滾燙粘稠,如同奧利給一樣的湯汁,瞬間被打翻了出去。


    靠近的兩個敵人被燙的嘰哇亂跳,像是在跳踢踏舞一樣。


    或許是因為他們喊的太難聽,也可能是舞蹈跳的太難看。


    總之,迎接他的,隻有天降正義的暴揍。


    看到如餓狼一般,猶如摧枯拉朽的進攻。


    薩爾曼再也顧不得其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要拔槍自保。


    但迎麵一個金屬水壺,已經先一步朝他砸了過來。


    他也隻能用這張厚臉皮,硬生生接住了這一下。


    薩爾曼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就像是被用大錘直擊麵門似的。


    他的身體直挺挺的朝後摔倒,臉上開了醬油鋪子,但卻一臉安詳的睡了過去。


    .......


    等他再次睜眼時,雙手已經被反捆了起來。


    看則會眼前場景,薩爾曼的大腦飛速運轉。


    可做夢都沒有想到,情況會急轉直下。


    雖然他知道,有可能這次行動又是以失敗告終,但己方至少沒有什麽損失。


    這就好比,強盜出去搶東西,最後即便是又被失主搶奪了迴去,那壓根沒有任何損失。


    也正因如此,他們才會一步步的去嚐試挑戰人家的底線。


    可薩爾曼沒想到的是,對麵這次竟然一反常態,直接一路橫推到了這裏?


    薩爾曼其實很想硬氣的說一句:喂,你們很過分,你們好像踩過界了!


    但一想到,是自己這邊無數次的踩過界,才把對方給招來的。


    所以,他也隻能把話,給又給咽了迴去。


    薩爾曼緩緩抬起頭,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滿臉血漬,如同魔鬼般猙獰的麵孔。


    濃重的鐵鏽味,和猙獰可怖的麵孔,嚇得他渾身汗毛全都倒立起來。


    “你叫什麽名字?”秦風聲音冷漠的問。


    薩爾曼咽了咽喉嚨,心跳的和打鼓一樣。


    他調整了一下姿態,改成雙膝跪地,一臉卑微的迴答。


    “我,我叫薩爾曼,是你們最親密,最友好的鄰居。”


    “我想,我們之間,一定有什麽誤會。我希望,咱們不要用暴力解決問題,應該用和平談判的方式......”


    因為二人交流用的是英文,所以並不存在什麽障礙。


    但薩爾曼一臉真切的模樣,卻把秦風給成功逗笑了。


    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有些人,你和他好好說話,他和你耍無賴。


    而當你用無賴的方式還擊時,對方卻義正言辭的想要和你好好說話。


    真是肉賤呐!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劣根性吧!


    “連長,這王八蛋說什麽?”武進一邊用袖子擦拭刀上的血,一邊不客氣的問道。


    “他說,讓我們不要用暴力,要講文明,用和平談判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秦風的話剛說完,立馬引得眾人一片罵聲。


    武進更是氣的用鞋底,在他臉上蓋了幾個大腳印。


    秦風示意大家先別吵,隨後開口道:“我們隻有一個要求,你們全線退後五公裏,從今往後都不許踏足我們的地方!”


    薩爾曼鼻青臉腫的擠出一絲苦笑:“這,這不可能,先不說我沒有這個能力,就是有也沒法答應你,萊辛格將軍也絕對不會同意。而且,現在是你們踩過.......”


    啪!


    秦風拿起棍子就朝著他的嘴打了過去。


    這一下抽的很重,打的薩爾曼滿嘴是血。


    嘴裏的牙齒,也立馬脫落大半,張嘴和血水一起掉落在地上。


    “我這是通知你,不是商量!”


    “可是我......”


    “我不想聽到他再開口說話!”


    薩爾曼的聲音很難聽,秦風掏了掏耳朵。


    迴頭看了李家勝一眼,李家勝立即點點頭。


    接過秦風手裏的棍子,掄起後抽打在了薩爾曼的臉頰上。


    這一下,雖然沒有秦風打的那麽重,但也幾乎疼的薩爾曼昏死過去。


    緊接著,李家勝用鋼管撬開了他的嘴巴,那一端直接塞了進去。


    祁猛見狀後走上來,衝著薩爾曼的下巴就是狠狠一腳。


    秦風並沒有阻止大家施暴,這就像是在訓牲口一樣,說話講道理沒有用,隻有訴諸於暴力才行。


    不過,他們此舉也僅僅隻是自衛反擊,並無任何其他意圖。


    因為我們是禮儀之邦,向來愛好和平,而且喜歡種菜。


    這會兒,秦風走到了一張辦公桌前麵。


    桌上有一張地圖,引起了他的注意。


    地圖上詳細標注了敵我雙方附近地形分布。


    由於是一張軍事測繪圖,所以不論是比例尺,還是山峰高度都很詳細。


    同時,秦風還注意到,圖上用紅筆和藍筆,劃出了一些規劃線路。


    他雖然還沒上過軍校,但也從書本上了解到,這些線條的含義。


    這些線路,並非目前已知的任何一條。


    那就足以說明,這很可能是他們接下來的計劃安排。


    秦風看著外麵的狼藉一片,還有許多被揍的爬不起來的家夥,又看了看身後被當成狗一樣暴揍的薩爾曼,整個人陷入沉思。


    這些皮外傷,似乎並不能帶來任何實質性的效果。


    好了傷疤,忘了疼。


    治標不治本,能有什麽用?


    或許是兩個月後,或許是半年後,也或許是一年後。


    到那時,是不是還得有人受傷?


    葛誌勇幾人慘痛遭遇,是否還會重演?


    和平,從來就不是靠別人施舍來的。


    就好像,一隻蛆永遠都不肯變成蝴蝶。


    秦風盯著桌上的地圖,臉色逐漸沉了下來。


    他眼裏潛藏的殺機越發濃鬱,似乎是在下定某種決心。


    “怎麽了,有什麽發現?”趙鵬飛剛走過來,秦風就下意識的把地圖揣進兜裏,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沒事,隨便看看.....”


    秦風打了個哈哈,並沒有多說什麽。


    還裝模作樣的拉開抽屜翻了翻,這才轉身去到外頭。


    可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趙鵬飛眼神卻變得複雜起來......


    ......


    夕陽西下,一道道狼狽不堪,被揍得連親媽都認不出的家夥讓繩子拴著。


    像是人體蜈蚣那樣,大排長龍的被人牽著往前走。


    邊上的戰士們扛著刀槍棍棒,一個個昂首挺胸的。


    如同打了勝仗一般,臉上洋溢著自豪和得意的笑容。


    師長呂崇帶著邱國海幾人迅速迎上來,笑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他一個勁拍著戰士們的後背,毫不吝嗇鼓勵和誇獎。


    “哈哈哈哈,你們都是好樣的,一個個全都是好樣的!”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祖國有你們很安全,百姓有你們也很安心啊!”


    “你們是祖國的第一麵牆,也是最堅硬,最堅固,最堅不可摧的那一道鋼鐵長城!”


    戰士們被誇得樂嗬嗬的,就連身上的傷都不怎麽疼了。


    “師長,不要誇咱們,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是啊是啊,咱們來當兵,不就是奔著保家衛國來的嗎?”


    “不管是誰,隻要敢踩過界,隻要敢來挑釁咱們,最終結果隻有死路一條!”


    “師長,要是功勞最大,還得是秦連長。您都沒瞧見他出場有多帥,車子直接衝進人堆裏,下來以後一把鋼刀刷刷刷,殺得那幫牲口丟盔棄甲,跑的比兔子還快......”


    呂崇哈哈大笑,具體情況他其實已經從邱國海這裏聽說了。


    也不由得感慨,秦風這小子確實有兩把刷子。


    剛來就把僵持不下的問題給輕鬆解決了。


    什麽叫驍勇善戰,這就叫驍勇善戰!


    放在以前,這就七進七出趙子龍啊!


    必須得給他好好呱唧呱唧!


    “秦風,秦風人呢?你們瞧見了嗎?”


    “咦,先前還在的,應該在後頭吧?”


    呂崇衝著後隊伍後麵張望了一下,並沒有瞧見秦風在哪。


    突然,他看到了人群當中的趙鵬飛,立馬就把他叫了過來。


    “趙鵬飛,你們連長呢,怎麽還玩起躲貓貓來了?”


    趙鵬飛糾結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呂崇眉頭微皺:“怎麽這個表情,他人呢?”


    趙鵬飛深吸口氣,壓低聲音:“師長,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呂崇心中咯噔一下,似乎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但還是走到一旁,等趙鵬飛過來後,他立馬焦急詢問:“那小子到底去哪了,趕緊說,不許藏著掖著!”


    趙鵬飛歎了口氣,認真的看著他:“秦風說,有些事,如果必須要有人來做。他願意為了國家,為了部隊,為了人民赴湯蹈火,哪怕是奉獻出自己的生命.....”


    “你,你說什麽!?你,你在跟我開什麽玩笑!”


    “師長,我沒有在跟您開玩笑....”


    看著趙鵬飛無比鄭重的臉色,呂崇瞪大眼睛,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秦風這小子,他,他該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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