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收到請迴答,收到請迴答!”


    山腳下,一座臨時搭建的帳篷裏。


    指導員畢遠,外加十幾個新兵,負責留在此地看守武器裝備。


    旁邊,還有一個負責幫忙聯絡現場救援情況的警員。


    此刻,他正用手中的高頻對講機,嚐試詢問山上情況。


    但不論如何調試頻道,對講機裏始終沒有任何迴應,隻有滋啦滋啦的電流聲。


    “怎麽了同誌,聯係不上嗎?”


    畢遠立馬走上來,擔心的詢問道。


    警員嚐試著拍了兩下對講機,但那頭依舊沒有信號。


    “可能是受惡劣天氣,還有雷暴影響,接收不到山上無線電信號。”


    “哎,這場暴風雨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


    話音剛落,外麵就傳來一陣踏踏踏的腳步聲。


    一道道身影穿過雨幕,飛快的朝著帳篷這邊跑過來。


    “快快快,拿毛巾,趕快拿毛巾給他們擦擦!”


    等人衝進帳篷,畢遠立馬讓人給大家拿毛巾。


    但緊接著,他就看到了兩個被抬進來的新兵。


    兩人是在上山途中不慎滑倒,好在傷的不算太重。


    其中一個傷著腿的,畢遠還認識。


    正是先前六班那個被女朋友甩了後,尋死覓活不肯當兵的那小子。


    周尚飛卷起李祥康的褲腳,他的小腿上擦破了一大塊皮。


    其中,一條六七公分的口子,還在不斷往外冒著血。


    “忍著點!”


    六班長周尚飛從急救包裏翻出酒精,直接潑灑在李祥康的傷口上。


    嘶......


    李祥康疼的五官扭曲,就差把牙齒給咬碎了。


    拳頭不停的捶打地麵,但硬是沒有發出一丁點喊叫聲。


    是個爺們兒!


    每個人都在心中給出這個評價。


    但他們並不知道,李祥康能有現如今的蛻變和成長,多虧了秦風的反向開導。


    “有傷的趕緊處理,別發炎了!”


    葛誌勇喊了一聲,立馬就有好幾個新兵開始給自己處理傷口。


    他們當中,有的是在搜救途中不慎摔倒,有的是在被鋒利的長草給劃傷。


    雖然這些小傷並不影響活動,但如果不及時處理,很容易化膿感染。


    也正是出於對戰士們的生命安全考慮,葛誌勇才沒有帶著大家繼續登頂。


    被困人員既然已經被趙鵬飛他們找到,那就隻需在山頂靜靜等待救援即可。


    “不對啊,四班的人呢?趙鵬飛他們呢?”


    葛誌勇接過畢遠遞來的毛巾,在臉上隨便擦了把。


    “我們才到半山腰,四班就已經登頂了,而且還找到了最後一批失聯的大學生。”


    “要不怎麽說趙鵬飛這狗日的運氣好呢,每次都能給他撿個漏,這迴弄不好直接就是一個集體三等功。”


    了解完事情經過,畢遠也忍不住笑了。


    秦風這小子還真是個福將。


    但凡是有他在,趙鵬飛必定走狗屎運。


    那麽多人登山搜救,偏偏隻有四班找著了,這運氣屬實是有點兒太好了。


    “什麽?!”


    突然,一道驚唿聲響起。


    葛誌勇二人尋聲看過去。


    發現負責聯絡的那名警員臉色逐漸由難看,變為驚恐。


    “確定嗎?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山頂上還有七八個被困的大學生,和一群新兵們呢!”


    葛誌勇和畢遠兩人對視一眼,心中立馬惴惴不安起來。


    等那邊通話結束,他們立馬追問起來。


    “同誌,出什麽事了?”


    “我現在要告訴你們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


    警員深吸口氣,無比嚴肅的看著兩人的眼睛。


    “剛剛接到武警方麵來電,昨天夜裏越境的武裝分子,很可能已經朝著咱們這邊來了。”


    “什麽?!”


    “消息準確嗎?”


    兩人猛地一驚,臉色頓時變白。


    警員無奈的點頭:“是下午三點多,一個上山采菌子的老鄉匯報的,說看到山上五六個人鬼鬼祟祟,裏頭還有個金發碧眼的......”


    暴雨砸在帳篷頂上劈啪作響,饒得人心煩意亂。


    葛誌勇想都沒想,就要轉頭衝出去,但卻被警員一把攔住。


    “同誌,你不能去!”


    “你讓開!”


    “我不讓,我不能讓你去送死!”


    “你大爺的,老子的兵還在上麵!”


    葛誌勇的一聲怒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雖然他們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從連長的狀態,大家都意識到肯定出事了。


    警員用身體擋在門口, 死活不讓葛誌勇出去。


    “武警那邊已經派人朝這邊過來了,他們肯定會沒事的!”


    “你現在上去,除了添亂,什麽都幹不了!”


    一旁的畢遠雖然同樣心急如焚,但也知道警員說的是事實。


    視線不明,地形不熟悉,還沒有實彈。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上了山也起不到任何幫助。


    更何況,現在的雨比之前更大了,用倒灌兩個字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這種時候強行登山,和送死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麵對畢遠的勸說,葛誌勇情緒依舊十分激動。


    “可是我的兵還在上麵,萬一他們......”


    “沒有萬一,他們會沒事的!”


    畢遠繼續勸說:“山上位置那麽大,視野也不明朗,那幫歹徒一門心思趕路,肯定不會注意到!”


    “況且,趙鵬飛也是個老偵察兵了,你要相信他的應急能力!”


    雨越下越大,帳篷裏的每個人心也都緊了起來。


    看著外頭的傾盆大雨,大家都在心中默默祈禱。


    希望四班的戰友和那群大學生能夠安然無恙,希望每個人都能平安歸來。


    ......


    幾輛猛士軍車在公路上疾馳而過,濺起大片雨花。


    吱嘎吱嘎.......


    雨刮器賣力工作,拚了命的刮開擋風玻璃上雨水。


    “根據武警那邊發來的消息,武裝分子總共有六人,其中五名是亞洲麵孔,配有ak47突擊步槍,彈藥數量不明。”


    “剩下的金發碧眼,身形高大,是個西方人。配備戰術背心,和一把狙擊步槍。”


    “從被害的邊防人員體內取出子彈可以判定,是一把雷明頓7000.......”


    副駕的朱慧慧一邊看著戰術平板,一邊匯報剛從武警那邊獲得的情報資料。


    開車的一級軍士長孔來眼睛緊盯前方,臉上卻不由冷笑。


    “五個販毒武裝分子,一個雇傭兵就敢跑到咱們的地盤上撒野?真是不知死活!”


    “老袁,這次你可得讓個人頭給我,別像上迴似的都打死了!”


    “你想要,就都讓給你。”


    後排的袁峰,正漫不經心的用手指在起霧的車玻璃上畫著“丁老頭”。


    孔來看了眼後視鏡,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每次都這麽說,結果每次就你出手最快。”


    袁峰繼續完善作品的同時,也不忘問道:“被困人員,目前是什麽情況?”


    朱慧慧繼續匯報:“目前被困人員有七名大學生,四男三女;外加十個新兵,以及一個叫趙鵬飛的三期士官。”


    “但因為惡劣天氣影響,無線電暫時聯係不上,目前全都處於失聯狀態......”


    袁峰停下手上動作,坐正了身體。


    思索片刻後,才麵無表情的吩咐道。


    “孔來,速度拉到底,給我最快抵達現場,不能再出現任何人員傷亡。”


    “另外,通知獠牙b組,隻要雨勢減弱,直升機立刻趕往現場支援。”


    “是!”


    兩道迴應幾乎同時響起。


    朱慧慧撥通電話的同時,孔來一腳油幾乎都快踩進油箱裏。


    下一秒,車子猶如脫韁野馬一般,狠狠撞開雨幕。


    後方幾輛軍車緊隨其後,也都猶如離弦之箭一般,一頭紮進黑夜裏。


    袁峰的目光透過起霧的車窗,看向外頭的滂沱大雨。


    銳利的暮光仿佛想要將黑夜看穿一般。


    他預感到,這個夜晚注定不會太平。


    ......


    六個身影,此刻已經來到山頂。


    領頭是一個骨瘦如柴,臉上滿是坑坑窪窪的男人。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朝著四周掃視一圈。


    最終定格在了遠處樹林中,兩座隆起的黑影上。


    這時,天空突然亮起,隆隆雷聲緊隨而至。


    借著剛才的光亮,遠處那兩頂瑟瑟發抖的帳篷也暴露在眾人的視野底下。


    “塔圖,裏猜,你們倆過去看看?”


    領頭的男人使了個眼色,兩個手下立馬準備靠近。


    但剛走兩步,就被那個金發碧眼的壯漢攔住了。


    “炎國有句古話,叫小心駛得萬年船,意思是說,隻有小心謹慎,才能把船航行的更遠。”


    “沙卡先生,我的建議是,最好還是不要靠近未知的東西。”


    “知道了。”


    骨瘦如柴的男人想想覺得很有道理。


    於是直接揮揮手,讓兩人稍微散開一些。


    兩個手下立馬舉起黑洞洞的槍口,遠遠的對準那兩個帳篷扣動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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