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孫?”


    薛老爺子一下就懵了,反應了半天,他才試探著問溫正初,“我好幾個外孫呢,你說的是哪一個?”


    “你想的是哪一個,我說的就是哪一個。”


    溫正初嘿嘿笑道。


    “完蛋。”


    薛老爺子瞬間變成了苦瓜臉。


    早知道是葉鎮天搞事情,他就不來戰部了。


    這下好了,真要像溫正初剛才說的那樣,把自己搭進去了。


    左右一看,果然,老王頭兒和老陳頭兒,已經惡狠狠地望向他。


    溫正初剛說是薛家外孫的時候,他們是不信的。


    畢竟,薛家也是受害者,他們以為溫正初是在挑撥離間,轉移火力。


    可後麵,老薛頭兒和溫正初的對話,以及老薛頭兒的表情,讓他們清醒地意識到,溫正初說的是事實。


    “老薛啊老薛,搞了半天,你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本來就對老薛頭兒不爽的老王頭兒,大聲指責起來。


    這種時候,老陳頭兒顯然要和老王頭兒站在一起,也是幫腔道:“老薛,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麽能指使你的外孫,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呢?要不是老溫明察秋毫,我們還被蒙在鼓裏。”


    “這件事跟我沒關係,我從始至終都不知情。”


    薛老爺子辯解道。


    “你知不知情重要嗎?重要的是那是你外孫,這你賴不掉吧?”


    老王頭兒義正辭嚴。


    “確實賴不掉。”


    薛老爺子無奈道。


    這也是他最為蛋疼的地方。


    “既然賴不掉,那就還錢吧?”


    老王頭兒伸出手。


    “對,還錢。”


    老陳頭兒也忙不迭地跟上。


    “還什麽錢?”


    薛老爺子裝傻道。


    “老薛,你這樣就沒意思了。”


    老王頭兒瞪著眼睛,說道:“是你外孫敲詐了我們每家兩百億,你這個外公的,必須承擔起責任。”


    “真說責任,他也有責任。”


    一個人肯定辯不過兩個人,薛老爺子直接把在旁邊看熱鬧的戰部部長溫正初拉下水。


    “老溫能有什麽責任?”


    王老爺子和陳老爺子不解道。


    “實話跟你們說,我那外孫是戰部的人,當初,老溫求著我外孫,我外孫才勉為其難加入戰部。”


    薛老爺子一臉驕傲地說道。


    “老薛,你這就不厚道了。”


    溫正初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什麽叫不厚道,許你不仁,還不許我不義嗎?剛剛可是你先爆料的,我不過是禮尚往來罷了。”


    薛老爺子聳聳肩,說道。


    “好啊,原來之前,李奎山勸我們先把錢交了,把人贖迴來是滿滿的套路,戰部和薛家早已狼狽為奸。”


    王老爺子一時義憤填膺。


    陳老爺子也是冷哼著說道:“我們要是不過來,你們兩家是不是都開始分錢了?一家分兩百億,這小算盤打得還真響!”


    “還錢!”


    “馬上還錢!”


    “不但要還錢,還要賠償我們兩家的精神損失費!”


    自以為占著理的王老爺子和陳老爺子,嘴跟機關槍一樣,瞄準和薛老爺子和溫正初就是一頓突突。


    “停!”


    溫正初忍不住了,大喝一聲。


    會客廳裏頓時安靜下來。


    “既然談到賠償的問題,那咱們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


    溫正初正色說道:“任何事情,有因才能有果,你們光說自己的後輩被綁架,被敲詐了,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他們為什麽被綁架,為什麽被敲詐?”


    “為什麽?”


    “為什麽?”


    王老爺子和陳老爺子,狐疑地問道。


    他們一直堅定地認為自己家是受害者,可是聽溫正初的口氣,事情的真相好像並非如此。


    薛老爺子亦是豎起耳朵。


    不知道那個“悍匪”是葉鎮天時,他不覺得有什麽,但現在越想,越覺得兒子薛明海和孫子薛凱的哭訴,有水分。


    “昨天晚上,寶格大廈舉辦了一場秋季拍賣會,拍賣會上有一件拍品叫麒麟骨……”


    三老來之前,溫正初早就把事情調查清楚了。


    當即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


    聽完以後,薛,王,陳三個老頭兒的臉都起綠了。


    折騰半天,真相竟然是薛凱、王怡然在拍賣會上沒有爭過葉鎮天,然後攛掇陳實借著葉鎮天與陳家陳良有矛盾的由頭,絞殺葉鎮天,暴力奪取拍品,結果,最後被葉鎮天“反殺”。


    “這個兔崽子!”


    “這個死丫頭!”


    “這個王八羔子!”


    老薛,老王,老陳都是講理的人,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孫後輩會幹出這麽不講理的事來。


    這麽一算,葉鎮天隻是要錢,沒傷到薛凱,王怡然,陳實,已經是夠客氣了。


    “這個錢,我們王家不要了!”


    王老爺子一時羞愧難當,扭頭就走。


    “我們陳家也不要了。”


    陳家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


    不過,他沒急著走,而是問薛老爺子,“老薛,你什麽時候蹦出來一個這麽厲害的外孫?”


    “什麽叫蹦出來?他是鳳凝的兒子好不好?”


    薛老爺子解釋道。


    “鳳凝的兒子?那他爹豈不是葉擎蒼?怪不得,怪不得……”


    陳老爺子一下就悟了。


    要知道,二十年前,老薛家招的那個女婿,也不是好惹的。


    也幸虧老薛鬼迷心竅,不待見那個女婿,把那個女婿氣走了,否則,各大世家的第二代都得被打一遍。


    “對了,老薛,你這個外孫結沒結婚?我可是有好幾個孫女到了嫁人的年齡。”


    隨後,陳老爺子搓著手問薛老爺子。


    “結了。”


    薛老爺子迴答道。


    “怎麽就結了呢,實在是太可惜了。”


    陳老爺子不住地搖頭,這麽厲害的年輕人,要是能為陳家所用就好了。


    “就算沒結,也輪不到你。”


    老陳頭兒那點心思,薛老爺子豈不會看出來,白了老陳頭一眼,說道。


    “好吧!”


    陳老爺子討了個沒趣,隻能打道迴府。


    事情都搞清楚了,薛老爺子也沒有再在戰部待下去的必要了,旋即也跟溫正初告辭。


    而就在當晚。


    薛家,王家,陳家的祠堂裏,傳出一聲聲慘叫。


    子不教父之過,三個老爺子不約而同地對三家現任的主事人,薛明海,王炳義,陳長星家法伺候。


    作為直接責任人的薛凱,王怡然,陳實被要求全程觀摩。


    盡管,鞭子沒有打到他們身上,但他們心靈所受到的傷害,比被鞭子抽,來得更加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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