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早高峰,路上車多人多,但再多的車再多的人也影響不到葉鎮天。


    本來是一個小時的路程,葉鎮天隻用了十五分鍾。


    停車,熄火,葉鎮天轉頭一看江沐雪,發現副駕駛上的江沐雪臉都白了。


    “你身體不舒服?”


    葉鎮天懷疑地問道。


    “你開那麽快,我身體能舒服嗎?”


    江沐雪沒好氣道。限速八十的道路,葉鎮天愣是開到了一百八,江沐雪懷疑自己不是坐了十五分鍾的過山車。


    “下次我開慢點兒。”


    葉鎮天不好意思道。


    “沒有下次了,從今往後,隻要有我在,你必須坐在副駕駛。”


    江沐雪直接收迴了葉鎮天的駕駛權。


    緩了好一會兒,江沐雪才算緩過來,眼看著預約的時間已經到了,趕緊拉著葉鎮天衝進婚姻登記大廳。


    “身份證,戶口本!”


    負責登記的中年婦女,伸出手。


    江沐雪立刻把早就準備好的身份證和戶口本遞上。


    “你的呢?”


    中年婦女又向葉鎮天伸出手。


    “還要我的?”


    葉鎮天詫異道。第一次結婚的他,還真不知道有這個流程。


    “廢話,是你們兩個人領證登記,當然也得要你的。”


    中年婦女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葉鎮天。


    “我沒有。”


    葉鎮天搖搖頭,如實說道。


    惡人穀脫離世俗,從小在惡人穀長大的葉鎮天,既沒有戶口,也沒有身份證。


    “沒有?你要說沒帶,我還相信,沒有?”


    中年婦女轉向江沐雪,口苦婆心地對江沐雪說道:“姑娘,以我多年的從業經驗,我可以負責地告訴你,你找的這個男人是個渣男,根本沒打算跟你結婚。”


    說完,直接叫下一對。


    精心打扮了半天,竟然卡在證件環節,江沐雪把葉鎮天拽到一邊,正色問道:“你真的沒有身份證,戶口本?”


    “真沒有。”


    葉鎮天對燈發誓。


    “這可麻煩了。”


    江沐雪一陣頭疼。


    正在這時,江沐雪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不過,江沐雪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很快,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宋千裏的聲音。


    “江總嗎?我是宋千裏。”


    經過全市各個部門一天一夜的全力搜索,別說師兄了,師兄的毛都沒搜到一根。


    得到反饋的宋千裏,忽然意識到,很可能是消息源頭出了問題,而消息源頭正是江沐雪。


    於是,宋千裏找陳明要到江沐雪的電話號碼。


    “宋大師?有什麽事嗎?”


    一聽是宋千裏,江沐雪不敢怠慢,


    畢竟,她還心心念著讓宋千裏,幫自己的父親治病。


    “關於我師兄的事,我想再問一下具體的細節,你現在在哪裏?我去找你。”


    對麵的宋千裏說道。


    “還是我去找您吧!”


    宋千裏年紀那麽大了,又不是南屏本地人,江沐雪怎麽可能讓宋千裏到處跑。


    “也好,我就在中心醫院,我們上一次見麵的地方。”


    宋千裏報完位置,就掛斷了電話。


    雖然,江沐雪並沒有開免提,但對話內容,葉鎮天聽得一清二楚。


    “那個宋千裏一看就沒什麽真本事,你還是別搭理他了。”


    葉鎮天說出自己的看法。


    “宋大師是龍國的中醫泰鬥,怎麽可能沒有真本事?你不要以為,會一套針法,能減輕我爸的痛苦就萬事大吉了,癌症是會不斷發展的,就算現在退迴了初期,說不定哪天就又發展成晚期,想要根治,必須得宋大師出手。”


    江沐雪固執地說道。


    “其實,我也可以的,藥我都配好了。”


    葉鎮天毛遂自薦。


    “但我還是覺得宋大師更靠譜一些。”


    江沐雪直接拒絕了葉鎮天的好意。


    拗不過江沐雪,葉鎮天隻能跟著江沐雪前往中心醫院。


    這次開車的是江沐雪,開得很是平穩,一路上被五菱宏光超了五次,被奇瑞qq超了四次,被電動輪椅超了一次。


    就在葉鎮天要睡著的時候,布加迪終於停到了中心醫院的停車場。


    輕車熟路,江沐雪帶著葉鎮天來到vip病區的門口。


    上一次沒帶葉鎮天,是因為葉鎮天挾持過宋千裏,怕宋千裏生氣。


    這一次帶著葉鎮天是因為有些事,沒有葉鎮天根本說不清。


    宋千裏早已在vip病區的門口等候。


    “宋大師。”


    江沐雪恭敬地跟宋千裏打招唿。


    “不用客氣。”


    宋千裏擺擺手,開門見山道:“江總,我就是想問問你,你最後一次見我師兄,是什麽時間,什麽地點。”


    “宋大師,我沒見過您的師兄。”


    江沐雪解釋道:“昨天,我就想跟您說,但是您根本沒給我說話的機會,著急著慌地就走了。”


    “沒見過我師兄?沒見過我師兄,你父親身上那些血痕是哪來的?”


    宋千裏根本不信。


    人可以撒謊,但迴春針法留下的血痕不會撒謊。


    “這您就要問他了,我父親身上的血痕,是他弄的。”


    江沐雪把葉鎮天擺到台前。


    “他?”


    宋千裏上下打量著葉鎮天,好半天,才認出換了衣服的葉鎮天,“你不是昨天挾持我的那小子嗎?你會迴春針法?”


    “有問題嗎?”


    葉鎮天撇撇嘴道。


    “當然有問題,而且問題大了。就你那手指頭,硬得跟鋼筋一樣,別說迴春針法,普通的針法,你都駕馭不了!”


    宋千裏清楚地記得葉鎮天掐著自己時的感覺。


    依照常識,指力越強,靈活度就越差,而針灸之術,要的就是一個靈活度。


    “嗬嗬……”


    葉鎮天笑了。


    “你笑什麽?”


    宋千裏皺眉問道。


    “我笑你井底之蛙。”


    葉鎮天不留情麵地說道。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傻x,覺得自己無法理解的事,就不可能存在,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井底之蛙?”


    宋千裏好像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浸淫中醫六十多年的他,在這個領域,絕對是權威中的權威。


    他指著葉鎮天,冷聲說道:“我還從來沒有遇見過像你這麽狂妄的年輕人,既然你說你會迴春針法,那就當著我的麵用出來,隻要你用出來,我馬上磕頭拜師,認你做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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