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火長老可是金丹期修士啊,怎麽一招就被打成這樣了……”


    “金,金丹也分強弱,我聽說火長老隻是金丹初期而已,這位大千道門的老祖可能是金丹中期?”


    “其手段再強又有什麽用,敢叫囂離火道門的老祖,別說那位出竅期的太上老祖,元嬰期那位出麵就不得了了。”


    周圍數千名來自各方的修士要麽竊竊私語,要麽就在傳音交流,目光一直在方塵身上遊走,眼裏有驚駭,有冷嘲。


    這段時間金丹期修士他們見多了,甚至還親眼看見金丹隕落,以往在他們心目中可望不可即的存在,如今覺得也沒有多厲害。


    滿臉橫肉的修士倒吸一口涼氣,直接縮到人群後麵,眼裏盡是駭然。


    怎麽迴事?大千道門裏除了裴清風外,竟還有一位金丹老祖,且手段還這般狠辣?


    這可是離火道門,如今離火道門聽從秦氏號令一起抗擊琅琊部族,身份地位較之以前還提高了不少,不管任何行為都能扯出秦氏來當理由。


    甭管什麽出身的修士,如若敢反抗直接被戴上奸細的帽子,都無須離火道門出手,事後也會被秦氏清算!


    在這種環境裏,大千道門這位膽敢當眾在離火道門的地盤上打傷離火道門的金丹長老,這等若於要跟秦氏與離火道門宣戰!


    “方老,老祖的修為原來這麽高,根本不弱於裴老祖!”


    大千道門的煉氣期一臉震撼。


    許長老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本以為方師叔祖的實力取決於黑白二爺。


    可如今看來,其自身實力也是極高,一名金丹說廢就廢了……


    “嗬嗬嗬——”


    火長老嘴裏發出古怪似漏風一樣的聲音,他正在試圖開口,卻因為笛子穿透他的喉嚨,甚至還傷到他的腦子,導致他怎麽也無法完整說出一句話。


    方塵看了他一眼,目光再次落在苗執事身上:“還在等什麽?你們這位火長老這般狀態,可撐不了多久,即便是金丹,若不及時施救大概半日內也就死了。”


    “是……”


    苗執事神色煞白,立即取出傳訊符燃燼,隨後小心翼翼的道:


    “在,在下隻能傳訊給一些同僚和一些長老,老祖那邊……在下沒有資格搭上話……”


    “無妨,你們老祖出關了。”


    方塵淡笑一聲,緩緩望向仙山深處,開啟無始仙瞳後,他能清楚看見那邊有一團氣息遠遠強於金丹的線條正在朝這邊趕來。


    “老祖出關了!?”


    苗執事臉上露出一抹驚喜,但隨即立馬掩飾,生怕惹惱眼前之人。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連火長老都成了這幅模樣,他可不想步其後塵。


    不僅那團疑似元嬰的線條正在趕來,附近還有許多與火長老氣息相當的線條也朝這裏飛來。


    大概五六息後,先是七名金丹陸續出現,他們的氣息有的與火長老相當,有的要強於他。


    看見火長老這幅模樣後,他們隻是用陰沉的目光掃了方塵一眼,並未輕易靠近,而是在等著什麽。


    這些金丹到場,現場的氣氛頓時緩和了許多,苗執事沒有先前那般緊張。


    火長老蒼白的臉色也有了好轉,他目光焦急的看著這群同僚,示意他們出手相救。


    許長老等人心中下意識一顫,但想到方塵的手段他們又感到無比心安。


    別的不說,隻要黑白二爺下場,這群金丹夠打嗎?


    再來兩倍也不夠!


    沉寂的氣氛直到一名青年出現徹底被打破,隻見周圍的金丹長老和苗執事等人神情略顯激動,衝那青年抱拳作揖:


    “我等拜見老祖!”


    大千道門的元嬰老祖!?還是那位出竅老祖!?


    在場的修士神情一動,眼裏多了一絲敬畏,心中暗暗猜測青年的身份。


    滿臉橫肉那位心下鬆了口氣,離火道門的老祖出麵,那事情已成定局。


    “嗯。”


    青年輕輕點頭,看似漫不經心的望向方塵。


    半響,他發現方塵的氣息完全捉摸不透,無法分辨其修為層次,目光又落在火長老身上,見其如此慘狀,突然發出一聲輕笑:


    “爾等在離火道門待的久了,總覺得世上沒有能人,有些心懷驕縱,如今可是見識到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眾人不知青年是何意,麵麵相覷。


    青年再次看向方塵,淡笑道:“閣下與大千道門是何關係?不要說閣下是大千道門的修士,當初大千道門的確也有一尊元嬰,早已失蹤多年,我見過洪清幾麵,你不是他。”


    “元嬰!?”


    眾人臉上露出一抹駭然,從離火道門這位老祖的話語中他們可以聽出,這位老祖認為大千道門這位也是一尊元嬰!


    這可是尋常修士所能仰望的盡頭了,對他們而言中三重,上三重,這些距離都太過遙遠。


    “方師叔祖會是元嬰!?”


    許長老愣住了,如果真是如此……那方師叔祖還會是洪清老祖的弟子嗎!?


    “閣下不是要請我出來見一見?”


    見方塵不言語,青年自顧自的道:“如今我難得出關,閣下又不言語,這是為何?還是說閣下怕了?


    對,閣下也應該要怕,畢竟來我離火道門,傷我門下金丹,總不能一點交代都不給。”


    方塵用灰白色的瞳眸看了青年一會兒,淡笑道:“對,你們離火道門的確要給我大千道門一個交代。


    讓我門下弟子為你們賣力拚殺,卻連他們身上的傷勢都不管不顧,還要昧下秦氏給的療傷丹。


    這個交代閣下如果給的不清不楚,你們離火道門今日可是要滅門滅派的。”


    青年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一抹怪笑,剛欲開口又被方塵打斷。


    “閣下開口之前,好好想清楚,話一出口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青年眉頭微微皺起,那種閑田信步的感覺已經消失不見,眼前之人似乎有著極大的把握,完全不把他放在眼中。


    離火道門的金丹眼裏閃爍怒意,體內靈力不斷湧動,隨時做好出手的準備。


    元嬰又如何,有他們這位老祖打頭陣,他們這群金丹聯手一樣能給元嬰身上留幾道傷。


    “行,閣下既然是給他們出頭的,我給閣下一個麵子。”


    青年點點頭,掃了一名金丹一眼:“張門主,把他們應得的白露丹送過去。”


    眾金丹微微一怔,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隻是老祖發話他們也不敢不從。


    張門主麵色陰沉,找來苗執事低語了幾句,似乎在詢問許長老等人應得幾枚白露丹。


    問好後,他取出兩瓶白露丹讓苗執事交給方塵。


    “閣下,白露丹也給你了,這個交代可算滿意?若是滿意,我們該談談你要給我的交代了。”


    青年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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