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孫與大晉交界處的悍匪越來越猖狂了些,甚至還擊殺了邊界幾座市鎮的鎮守,隱隱有了龍虎之氣。


    晉武帝哪裏容得了這些,誓要將這一股悍匪絞殺。


    不想交泰殿中詢問群臣誰能出戰應對,第一個站出來的居然是太子玄宸。


    緊跟著是大周戰神玄鶴,還有剛剛在宮宴上出了醜的安王玄清。


    這下子可好,滿朝文武開始拍晉武帝的馬屁,什麽皇子們都懂事了,大晉江山後繼有人了,有此等皇嗣們,大晉朝何愁不永世傳承。


    晉武帝自然心情甚好,不過上一迴對安王玄清著實有些失望,沒有理會安王的請求。


    隨後點了太子玄宸為主將,玄鶴為副將,二人帶二十萬大軍開赴烏孫邊境。


    其實這一趟差事,純粹就是在皇子們臉上貼金的行為,不就是一股悍匪區區不到上萬人。


    二十萬大軍過去就是碾壓,到時候主將自然是名利雙收,故而大家都搶著去。


    太子上一次錯過了隨州建功立業的好機會,這一次絕對不會放棄。


    眼見著皇命已下,安王玄清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這麽好的立功機會硬生生被玄鶴那廝搶了風頭。


    一直以來在大晉皇族中,他都是那個最得寵的皇子,即便是太子也不敢在他麵前隨意造次,不想這一遭自己不光鬥不過玄宸,竟是連玄鶴也騎到了他的頭上。


    安王一動不動地杵在那裏,藏在袖間的兩隻手一點點攥成了拳。


    所有的這一切都是玄鶴和楚北檸那個賤人造成的,他眸色間滲出一抹蕭殺之氣來。


    朝會結束後,權貴們紛紛散去。


    安王走到了東司馬外剛要乘著馬車離開,卻看到一輛華麗的馬車迎麵駛了過來,堪堪停在了他的馬車旁邊。


    這輛華麗馬車上有鄭國公府的家族族徽和標誌,瞧著那豔俗的裝飾,定是瓊華郡主進宮看望鄭皇後。


    瓊華郡主雖然僅僅是個郡主的身份,可吃穿用度幾乎趕得上一國公主的標配,不管走哪兒都是張揚至極。


    不過最近她被楚北檸當眾落了麵子的事兒,在帝都傳的沸沸揚揚的,鄭皇後也有幾分不待見她。


    這讓鄭君華的一顆心懸了起來,她喜歡太子表哥喜歡了那麽久,如今若是連姑母都不站在她這一方,太子妃之位怕是要泡湯。


    現下即便是鄭皇後沒有請她進宮來,她也厚著臉皮來求見,隻盼著在鄭皇後麵前賣乖討巧能將局麵扳迴來。


    不想剛下了馬車就撞上了緩緩走來的安王爺。


    安王和太子之間競爭已久,恨屋及烏,鄭君華對安王也不怎麽待見。


    不得已上前一步站在了玄清的麵前躬身行禮道:“安王殿下福安!”


    玄清點了點頭笑道:“瓊華郡主這是進宮去見母後嗎?”


    鄭君華淡淡笑道:“臣女在家中做了一些酒釀圓子,想送給皇後娘娘嚐嚐。”


    安王淡淡一笑,好一個酒釀圓子,鄭皇後是缺那一口吃的嗎?


    這個女人還真的是急了,這是要纏上鄭皇後不成,不過鄭家家大業大,即便是鄭皇後也不能給鄭國公府嫡女下麵子。


    鄭君華也不想同安王站在此地招搖,起身準備擦著安王爺的身邊離去,不想剛經過玄清的身邊。


    安王卻是壓低了聲音笑道:“郡主若是想嫁給太子殿下,可得抓緊了。”


    “王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鄭君華臉色陡然一變,如今嫁給太子成了她畢生的追求。


    不想安王居然提到這種事情?


    她警覺的看向了玄清,臉色變了幾分。


    玄清低聲笑了出來:“之前舉行宮宴的時候,你也見識了梁王妃的風采了吧?”


    “嗬嗬,本王曉得你曾經被梁王妃羞辱,偏生本王也瞧不上她那咋咋唿唿的性子。”


    鄭君華的眉頭越發擰緊了,死死盯著玄清道:“王爺到底想說什麽?”


    玄清冷笑了一聲:“我想說的是,兩天前,太子在禦河的遊船上單獨宴請了楚北檸,而這……”


    玄清故意頓了頓話頭一字一頓道:“這事兒,其實母後也曉得的,瓊華郡主你可要早作打算。”


    他說罷再也不多說一個字,轉過身朝著自己的馬車走去,不多時馬車駛出了東司馬門。


    鄭君華呆呆地杵在了東司馬門內氣氛蕭殺的夾道上,身子不停地打著擺子,一陣陣的發冷。


    她死死咬著唇,兩隻手緊緊攥成了拳頭,修長的指甲幾乎將掌心都刺破了去,帶著鑽心的疼。


    上一次在泰安殿,楚北檸那個賤人大放異彩,果然還是引起了姑母和太子表哥的注目。


    憑什麽?她就是個醜八怪,不被人待見的賤人,憑什麽和她爭?


    鄭君華的眼眸間漸漸滲出一抹殺意來。


    梁王府內,此時卻是有幾分亂糟糟的忙碌。


    介於上一次玄小鳥幫過她一次,楚北檸這一次很認真的替玄鶴準備出行的行裝,倒是夾雜了三分的真心。


    “王爺要不要帶上墨狐裘大氅?咱們這邊都入秋了,邊地一定很冷。”


    “帶點兒藥吧,這些藥都是我配好的,專門治療風寒之症。”m.qqxsnew


    “對了,還有內衣襪子之類的我統一給你裝進了這隻箱子裏。”


    “嗯,”玄鶴坐在軟榻上,仔細的擦著自己的霜華劍,已經有些時日霜華劍沒有飲血了,此時竟是在主子的擦拭下發出了輕微的劍吟。


    楚北檸眼角抽了抽,好騷的一把劍,和它主子一樣是個悶騷型兒的。


    “王爺,什麽時候走?”楚北檸直起腰累的滿頭大汗,看向了淡定從容的玄鶴。


    玄鶴根本不把這一趟差事當迴事兒,上一迴他在隨州辦差的時候,還是他最不熟悉的水利。


    這一次打仗的事兒,對於他來說就是玩兒。


    唯一不爽的是,不管他玩兒得怎麽樣,最後的功勞都要記在太子的名下。


    想起太子玄宸,玄鶴就有一種想要砍死主帥的迫切感。


    玄鶴收迴了霜華劍看著楚北檸道:“明天我就得走,這一次本王離開的日子裏,你給本王老實本分一些。”


    楚北檸嘿嘿笑道:“那是自然!妾身何曾給你闖過什麽大亂子?”


    “嗬!你闖下的禍還少嗎?”玄鶴冷笑了出來,剛要再損她幾句,突然外麵傳來長風的稟告聲。


    “王爺,有人送了帖子求見!”


    玄鶴一愣,讓長風進來。


    長風將一張拜帖送到了玄鶴的麵前,因為離得實在是太近,楚北檸將那拜帖看得清清楚楚的。


    拜帖外麵的信封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上麵拓印著一兩枝桃花,一看便是個女子下的拜帖。


    楚北檸登時八卦之心雄起,呦嗬,玄小鳥有女人來拜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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