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獸頗為不以為意的搖著小腦袋,抬頭挺胸,一臉睥睨。


    哼,不過是一些凡俗界的食物罷了,就算是再來這麽多,對它來說也不過是半飽而已。想撐壞它?絕不可能!


    不過這新鮮上任的主獸二人,顯然還遠遠沒有達到心有靈犀的地步,韓昊瑱好笑的看著小家夥傲嬌的樣子,卻還是堅定不移的拒絕了繼續投喂對方。


    動作溫柔的替小家夥輕輕揉著小肚子,不一會兒就揉的小家夥昏昏欲睡了起來。


    瞧見懷裏小東西香甜的睡姿,韓昊瑱莫名的覺得自己似乎也困了。倚在塌上,不一會兒便進入了睡眠。


    這小小的臥室裏,竟是隻剩下了一大一小兩個輕微而綿長的唿吸聲,顯示著主人的好眠。


    韓恪悄悄走進臥室裏,瞧了這一人一獸一眼,見對方正好眠,便拿了一張薄毯蓋在韓昊瑱身上,而後悄悄走了出去。


    跟在韓昊瑱身邊近十年,自打某場變故之後,韓恪卻極少見到自家公子有這般放鬆的時候。如此想來,留這樣一個小家夥在少爺身邊,或許不失為一件好事。


    下午的時候,韓昊瑱醒過來,卻發現懷中的小家夥不見了,不由臉色一冷,心情莫名有些不悅。


    “來人!”


    “少爺,您醒了?”韓恪端著一碗燕窩粥走了進來。


    韓昊瑱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那碗燕窩粥,而後便半點兒注意力都沒有再投給它,顯然沒打算要喝下這東西。“那隻小家夥呢?”


    “誰?”韓恪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韓昊瑱,才反應過來自家三少爺問的是誰。


    “屬下失職,並未見到……”


    韓昊瑱臉色有些懨懨,不過隨即便收起了那一絲失落,恢複溫潤謙和的模樣。隻是話中卻難掩幾分涼意。“算了,不怪你,它本就來自山野,自是野慣了的,怎麽會樂意留在……”


    正在說著,韓昊瑱便瞧見窗台上,有一個正在探頭探腦的小家夥,賊溜溜的隔著窗沿往裏邊瞅著。..


    瞧見韓昊瑱看過來,小家夥迅速的縮迴了腦袋。


    不過很顯然已經來不及了,韓昊瑱已然瞧了個分明。


    那不正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從他懷裏溜出去,不見了蹤跡的那隻小家夥?


    而且,在那個窗沿內的書桌上,還扔著幾根尚且帶著泥土的藥草。雖然年份都不是很高,但是新鮮程度絕對是實打實的。這一點兒,從那書桌上撲開的那幅畫上的泥印子就能看得出來。


    韓昊瑱:……


    韓恪忍不住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來。


    完了!他們家少爺可是極其愛潔淨之人,平日裏雖說愛做些閑雲野鶴文人雅趣的事兒,但是也是極為講究的。


    現在,這小東西不僅弄了幾株髒兮兮的破草迴來,而且最重要的是,還弄髒了少爺今早出門前剛剛畫的一幅畫。


    咳咳……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應該還是二少爺央求了大半個月,少爺才難得鬆口的仕女圖……


    “還不過來!”韓昊瑱冷著臉色低聲斥了一句。


    韓恪:……


    少爺這是被氣傻了不成?那不過是一隻不過巴掌大的小動物,而且還是純野生那種,難不成還能聽懂少爺您在說什麽?


    然而沒等韓恪吐槽完,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已經飛速縮迴腦袋,準備偷溜離開的小家夥一點點從窗沿位置又探出了小腦袋,先是機警的朝裏邊看了一眼,確定韓昊瑱還在位置上坐著,沒有要過來捉自己的打算,它猶猶豫豫的,反而不太敢偷溜了。


    韓昊瑱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


    小獸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而後尋尋摸摸的,似是在逃跑還是認錯之間猶豫了一會兒,到底還是又乖乖探出了腦袋。這個時候,韓昊瑱和韓恪都注意到,小家夥的嘴裏,還叼著一根三七草。


    韓恪莫名有種不太美妙的預感。


    似乎衡量了一下窗台到窗台下的書桌的高度,覺得自己是能夠接受的,小家夥果斷的……先將嘴裏叼著的那根三七草扔了下去。


    於是,就在韓昊瑱和韓恪的眼皮子底下,那株還帶著新鮮的泥土氣息的三七草,就這樣準確無比的命中桌麵上那張侍女圖的臉。


    一張美人臉瞬間變成了麻子臉。


    一臉不忍卒視的韓恪:……


    果然……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韓昊瑱的臉色又黑了一分,不過並沒有任何動作,而是依舊注視著小家夥。


    尚且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小獸得意洋洋於自己準確的命中率,而後輕輕一躍,便從窗台上跳到了書桌上,叼起那幾根散落的藥草,緊接著又幾個跳躍,從書桌跳到低一點兒的桌幾上,而後是凳子上……地上……接著直接一個縱躍,撲進了韓昊瑱的懷裏。


    眼睜睜看著一個毛茸茸的小毛球帶著一身的泥土和幾根草,從窗沿上一跳一跳的撲進自家少爺懷裏的韓恪,內心的崩潰無法用言語來描述。


    怎麽辦,莫名覺得自己的死期快到了……這小家夥簡直是……


    不忍直視!


    韓恪此時簡直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韓昊瑱倒是沒有像韓恪想象的那樣震怒。


    對於那幅畫,實話說,他並不怎麽放在心上。之所以畫那副侍女圖,不過是二哥向他索求了好久,而他今早因為不想和那群人一起吃早飯,所以比較閑,就動了手畫了這幅畫罷了。


    而今毀了就毀了,反正麻子臉也是臉,二哥就湊合著看吧。這可是他家小家夥的第一次傑作,一般人可沒有這個福氣得到。


    反倒是小家夥居然認識藥草,而且還趁著自己午睡的功夫,跑到外邊去挖藥草給自己的事情,讓他有些驚奇。這小家夥到底是個什麽來路?該不會它以前在外邊生活的時候,平常就吃的是這些東西吧?


    不過這些驚奇都是一瞬間閃過的念頭,在小家夥像一個圓溜溜的小彈球一樣,彈進自己懷裏的時候,韓昊瑱自發現小家夥不見的一瞬間湧起來的怒氣,以及那一絲大概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涼意,就消散了大半。


    好歹知道自己才是它的主人,還知道報恩,他就暫時原諒這個小東西擅自亂跑的行為一次。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極度接近真相,雖然心裏已經原諒了“野性難馴”的小東西,韓昊瑱還是十分嫌棄的擰著眉,用兩根手指將小東西從自己懷裏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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