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演!你來這裏做什麽?”看著到二人麵前的林演,林映月率先問道。


    “哦?我在自家院中走動,難道還要經過別人答應?倒是……打擾了妹妹你私會情郎了!”林演聽到林映月的話,無比得意的說道。


    “你……”林映月被林演氣紅了臉,正要出口反駁,卻被一旁的石遠暗暗攔住了。


    “我看林公子你臉光紅潤,衣裳未更……怕是剛剛從外麵飲酒迴來吧?”石遠攔下林映月,開口對著林演問道。


    林演一時被石遠看出倪端,立刻有些慌神,但隨後還是假作鎮定的迴道:“是又如何?就算我是剛剛從外麵飲酒迴來,也輪不到你這個寄居人下的鄉野小子詢問!”林演自是沒有忘記石遠今天在紙坊侮辱自己的事情,越說越氣,說到最後更是惡狠狠地瞪著石遠。


    石遠聞言卻是淺淺一笑:“我當然是不敢詢問林公子你的……”林演聽到石遠此話,得意一笑,正要開口,卻聽到石遠卻接著說道:“不過……我這人鼻子有些敏感,聞到了林公子身上胭脂水粉的味道,莫非林公子剛剛從秦河邊的青樓迴來?可惜,可惜……我還沒去過青樓呢,正要向林公子你討教一下,不知那青樓的姑娘姿色如何呢?”


    “你……你怎會知道……”林演聽到石遠的一臉緊張,一時說話語無倫次,立刻便漏出了馬腳。他今天被林映月趕出了紙坊,本想迴去林府,但後來又遇到了在他後麵出來的金歎傑。金歎傑安撫了他幾句,便要拉他去鳳來樓,說是要給自己賠個不是。他們先前本來就準備去的,要不是金歎傑要去紙坊,後來就不會碰到了林映月幾人,自己也不會被石遠出言侮辱,又被林映月當眾扇了一巴掌……現在遇到金歎傑要給自己賠不是,加上他被林映月打了一巴掌,心中惱火的林演,便答應了金歎傑。正好去喝些酒,叫上兩個“窯姐”,疏散下心情……反正都是金歎傑出錢的!


    他這一去,便一直在鳳來樓待到天黑。本來他害怕碰到自己的爺爺林誠明,就想偷偷溜迴自己的房間,老早迴房休息。但就在他匆忙經過石遠院子的時候,卻聽到了一陣笑聲……這院子正好有幾間客房,平日沒有人住,隻有石遠現在住在裏麵,這女子的笑聲是怎麽迴事……他心中想到這茬,又想起白天石遠出口辱他,便想著能抓住石遠的把柄,就溜進了院子偷聽了起來……


    沒想到這院中的女子卻是林映月!他在一邊偷聽了半天,方才才看準時機站了出來,他本來準備想給二人扣上一個夜間私會的“狗男女”的帽子。憑此,抓住二人把柄,以後將石遠趕出林府,再好好羞辱下林映月……雖然不會對林映月造成太大威脅,但也能報了今天在紙坊當眾摑掌之恨!他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但他沒想到,石遠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行徑!林家家教甚嚴,要是去青樓的事被林映月告訴爺爺,自己怕是會受些苦頭!而且自己在爺爺心中的形象會更加惡劣……林演心中想著,便不由慌了神,說話漏出的馬腳,但隨即還是強作鎮定的說道:“我隻是出去喝了些酒……倒是你二人,夜黑月高,在這院中幽會,還真是郎情妾意呢……也難怪今天映月妹妹會這幫護著這小子,原來是妹妹你的小情郎啊!”


    林映月聞言滿臉的羞怒,正要開口,一旁的石遠卻攔住了她,開口說道:“林公子說是隻去喝酒,那身上又怎麽會有胭脂水粉的味道?”


    石遠看著已經慌了神的林演,暗暗一笑:沒想到還真讓自己給猜對了!這位林家的嫡長孫果真是個草包,若是他一口咬定自己沒去,自己自然也沒什麽辦法……但現在他卻已經慌了神,是個人都能看出他心中有鬼!石遠心中一邊想著,一邊火上澆油的接著說道:“我看林公子你威武不凡,一定要不少的姑娘來陪你吧!?”


    林演此時已經慌了神,聽到石遠的話,便下意識的說道:“你亂說,我明明隻叫了一個……”


    “哦……原來林公子你隻叫了一個呀!不知是如花呢?還是鳳姐呢?”石遠聞言,一臉嬉笑的接著問道。


    “你……我沒去過鳳來樓,你休得胡說!”林演一時說漏了嘴,便漲紅了臉改口說道。


    “鳳來樓?我可沒說林公子你去鳳來樓呀!我剛剛隻說了青樓……”


    “你……”林演聽到石遠的話,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辯解,隻好暗暗惱火自己剛才大意,讓石遠套出了話來。


    “夠了!”一旁的林映月卻再也聽不下去了,便出聲喝道:“林演!你竟讓敢瞞著爺爺去那煙花之地!還不趕快迴去反省!難道要等我向爺爺訴說嗎?”雖然林家家規甚嚴,但林映月那些不成器的叔伯、兄長還是會偷偷溜去青樓,而林誠明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管的太嚴,會引起眾人不滿的,隻要不是太過過分,林誠明都是出口訓斥幾句了事。但現在事及林映月,若是她親口告訴林誠明此事,林演必會受些皮肉之苦的!


    聽到林映月的話,林演心中雖然懊悔,但卻咽不下這口氣!於是便咬了咬牙,狠狠說道:“林映月,你不要太囂張了!我就是去了青樓又如何?就算爺爺知道,我最多受家法責罰而已,但你在這林家後院,私會身份不明的男子,卻有辱家門!我明天就去告訴爺爺!”這小子做正事不怎樣,倒是挺會搞事情的。石遠聽過心中暗暗想著,正要開口,卻被遠處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


    “混賬東西!”石遠尋聲看去,卻見是林老頭滿臉怒氣的走進了院中。這老頭這麽晚了來自己院中做什麽?


    石遠心中疑惑,正盯著林老頭,想要看出一點點倪端。而一邊的林演還以為林老頭在說林映月,便幸災樂禍的看了林映月一眼,開口對著林老頭說道:“爺爺,林映月在此私會不明男子,辱沒林家家門,還請爺爺明察……”


    林演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聽啪的一聲,林老頭卻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臉上:“混賬東西!外麵花天酒地也就算了,還敢在家裏搬弄是非!還不滾迴去好好思過!”


    林演滿臉懵逼,原來林老頭剛才說的是自己!自己又被打了一巴掌……一天被別人打了兩巴掌,還是當眾打的,林演一時間心中滿是委屈,再次哭出了聲。但林老頭都如此說了,他那裏還敢說半個字,便哭鬧著跑出了石遠的院子。石遠看到其身影,卻暗道:這小子,一個大男人卻怎麽跟林映月那丫頭一樣愛哭……還真是個草包!隨之便嘿嘿一笑道:“林老處理的妥當!怕那小子迴去之後,會安分幾日!”


    林老頭聽到石遠的好話,微微一笑道:“是嗎?倒是讓石公子看了笑話,我本來是想找映月丫頭問問揚州的事情,卻聽她來到了這裏。這才過來看看……不過說起來,今天你跟映月丫頭一天了,覺著我這孫女如何?”


    一旁的林映月聽過臉色一紅,嬌聲喊了聲“爺爺”,便低下頭去。而石遠聽到林老頭的話,也心中暗跳:這老頭要幹嗎?不知道林老頭的意圖,石遠連忙開口打著哈哈說道:“林姑娘自是美麗端莊,聰明伶俐,精明能幹,實乃巾幗英雄!完全繼承了林老您的優點!”


    林老頭卻冷哼一聲道:“我孫女優秀自是不用你多說!我是問你……也罷,你們也剛認識不久……我可告訴你,別讓我知道你欺負我的寶貝孫女!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石遠聽完林老頭的話,一時間也搞不明白這老頭子要做什麽。石遠便當作這老頭是在試探自己,開口道:“那是那是!林老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麽會欺負林姑娘呢!”


    一邊臉色依舊有些泛紅的林映月聽過二人的話,心中暗道:“也不知道是誰今天將自己氣哭的!”


    “這些年苦了映月這丫頭了,我那些兒子和孫子又不成氣候,她一個女孩子家……你以後要經常多幫幫映月!”林老頭聽到石遠的話,深深歎了口氣,感慨道。而石遠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一邊的林映月也不由眼睛泛紅,隨之卻連忙恢複常態,生怕被林老頭看到……林老頭之後又問了林映月幾個揚州生意上的事,這才迴去休息了。


    看著林老頭遠去的身影,石遠才出口自語道:“也不知道這老頭搞什麽明堂……”


    林映月聽到石遠的話,卻沒有多說,對著石遠微微一笑,但石遠看到那笑容,不由麵色一緊,隨後卻聽林映月開口道:“是嗎?我看你也不是很安分呢……我問你,如花和鳳姐是誰?”


    在石遠提到如花和鳳姐的時候,林映月臉色便有些不對,隻是沒有時間多問,眼下又剩二人,她便向石遠問了起來。


    “你剛才給我說的你和沈薇的事,是不是都是騙我的?你是不是去過鳳來樓?要不然你怎麽會認識那個什麽如花和鳳姐?”林映月板著臉接著問道。


    “啊?這都什麽跟什麽啊!那是我編出來忽悠林演那個小子的……如花和鳳姐是我們村的村花,這種‘絕世美女’怎麽會和我有交集……”石遠聽到林映月的話,不由哭笑不得,向林映月解釋道。


    “真的嗎?”林映月還是有些不相信,但看到石遠臉色堅定的點著頭,這才接著說道:“你要記著,你現在住在我們林家,吃我們林家的飯,你可不能拿我們家的錢去那些風月之地……天色不早了……我……我先迴去了!”林映月說完,便低著腦袋,急匆匆的向院外跑了出。


    這小妞怎麽了?不會真的是喜歡我,吃我的醋了吧?可我們才認識一天而已……石遠看著林映月遠去的身影,心中一片迷茫,卻也猜不透林映月的心思,隨之喃喃說了句“女人心,海底針啊!”隨之,便迴房睡覺了。而迴到房中的林映月,心中也是一片亂麻:自己自從見到石遠,便連連失去了分寸……一定是因為那人太可惡了!自己要好好看管他!免得他惹出事端……這是林映月給自己找出的理由。二人各懷心思,一夜無語。


    第二天早上,石遠早早起床,小磊依卻舊在門外等候,石遠對此很是無奈……和小磊一起吃過早飯後,一時間無事可做的石遠,便又琢磨起改良造紙術的事情。


    時間過了許久,石遠總算將總體的流程寫好了,這才起身伸了個懶腰,突然想起林映月竟然沒有派人來叫自己……“難道那小妞不讓自己當車夫了?”石遠心中好奇,便向著林映月獨住的那個別院走去。無論怎麽說,自己現在畢竟是林映月的秘書,問下“老板”自己的工作,還是很有必要的……還有李毛毛那個小丫頭,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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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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