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逸飛什麽想法,寄鯤鵬心知肚明。


    他們三人具有相同的過去記憶,他與泰鑰皇錦就相當於另外兩個穿越者,知曉沉逸飛的一切。


    不放心他們在外亂晃也是理所當然。


    本出同源,麵前這人什麽性格他再清楚不過了,方才那番興師問罪的作態不過是在逼他跟泰鑰皇錦表態,給他一個不殺他們的理由罷了。


    這已經相當仁慈了,畢竟他們的一切本都屬於沉逸飛,換一個人恐怕早就動手收迴。


    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這麽重感情,畢竟他跟泰鑰皇錦對沉逸飛太熟悉了。


    “加入論劍海?”


    沉逸飛收色沉吟,那逼人窒息的近神氣息也隨之消散。


    “沒錯,在你眼皮子底下,應能讓你放心幾分!”


    寄鯤鵬微微頷首。


    紅塵雪沒有說話,她有點搞不清楚這三人什麽狀況。


    沉逸飛還沒開口,一旁的步淵亭搶先答應了下來。


    “好啊,好啊!二位能夠加入實乃劍海之幸啊!”


    步淵亭一臉笑意的走到兩人身前,看著他們麵露期待之色。


    這諂媚之色看的沉逸飛嘴角微微抽動。


    然而步淵亭卻是沒在意他的反應,這名貴公子先不說,光那泰鑰皇錦,此女可是爆殺九輪天,獨挑三教的狠人呐。


    可謂是戰績斐然。


    但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僵住了,隻因泰鑰皇錦連連搖頭。


    “我不答應!”


    “為何?”


    步淵亭愕然,然後著急道:“姑娘有何條件咱們可以再談嘛。”


    正所謂寧做鳳頭不做坤尾,加入論劍海哪有她在紅冕當女王威風。


    泰鑰皇錦頭搖的更厲害了。


    “不答應?”


    沉逸飛冷笑一聲,飛身而下,抬掌按在泰鑰皇錦天靈。


    在場眾人大驚,誰也沒想到沉逸飛會突然暴起。


    “住手!”


    “你做什麽!”


    現場喝聲不斷,唯有舍脂多,寄鯤鵬跟翠蘿寒兩姐妹麵無表情沒有絲毫反應。


    很快其餘人便安靜下來,因為他們發現想象中的血濺當場並沒有發生,隻見沉逸飛手中靈光騰耀,泰鑰皇錦雙目微閉陷入一種奇妙的狀態。


    是頓悟!


    一炷香後,沉逸飛鬆開手,泰鑰皇錦的睫毛微微動了動,睜開眼後一臉喜色。


    “還有麽,還有麽?”


    這欲求不滿的樣子,沉逸飛無力吐槽,板著臉道:“沒了,土木金早就分給你了,你又不是不知。”


    聞言泰鑰皇錦一臉失望,剛才那兩道水火法則將她的境界生生地拔高了一個層次,接下來隻要補充剩下三道法則五行靈體便能得到圓滿。


    屆時在近神之中,她也是極為強橫的存在。


    “我隻能幫到這,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沉逸飛將手負在身後,再次問了一句:“現在你還答不答應?”


    剛得了好處,泰鑰皇錦一番糾結後,還是搖了搖頭,有些扭捏道:“我可是紅冕之主,加入論劍海......像什麽樣子嘛。”


    她還是有些舍不得當老大的風光。


    聞言,沉逸飛麵色陰沉了下來。


    這貨什麽情況?


    棒也打了,棗也給了,完事還不鬆口,真就油鹽不進,任你糖衣炮彈,老娘隻吃糖衣是吧。


    雖是氣憤,卻也無奈,他還真不忍心對泰鑰皇錦怎樣,到現在無天暴揍她那一幕還在腦中揮之不去。


    她能為他去死,如此情義就算是親姐弟也不一定能做到這般地步,沉逸飛又豈是鐵石心腸,隻得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罷了!”


    想起泰鑰皇錦當時看天之道的眼神,讓他有些興致缺缺,便不打算進行這個話題了,隨他們去吧,誰叫他、


    隻是個弟弟呢!


    天之道當時怎麽就沒想過爭取一下老大的位子?


    這時寄鯤鵬好像看不下去他那暗然的模樣,無奈對泰鑰皇錦勸道:“長姐啊,那紅冕是人赤命的,你占了那麽久也該還給人家了。”


    “可是......可是......”


    支吾片刻,泰鑰皇錦鳳眉一垮,在女王跟弟弟麵前,她還是選擇了後者。


    “答應了,答應了,行了吧!”


    泰鑰皇錦雙手環抱,撇著臉氣哼哼道。


    “當真!”


    聞言沉逸飛眉眼一挑,色舞起來。


    泰鑰皇錦輕哼一聲。


    “不過、我要當主席!”


    “你管我還是我管你啊!不要太過分啊你。”


    沉逸飛大怒,這泰鑰皇錦太不識好歹了,主席是她能當的嗎?


    這話是她能講的嗎?


    要講......也得等步淵亭不在場的時候講啊,沒看主席還杵在那裏嗎?他的臉色都.......


    嗯……他好像沒什麽反應……


    “主席,我這位姐姐口無遮攔,你別往心裏去啊。”


    沉逸飛對著步淵亭歉意說道。


    卻見步淵亭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笑嗬嗬道:“沒關係啊,一個主席位子而已,你願意接手我還求之不得呢。”


    “聽到了吧!”


    泰鑰皇錦看向沉逸飛一臉得色。


    “我不同意!”


    沉逸飛搖頭連連,對步淵亭勸道:“論劍海現雖以蒼生為主,但論劍同修的初衷還是在的,若是讓外人得知論劍海的主席不是劍者,這讓門內其他同道如何自處。”


    他可不想論劍海的人出去被認人指著腦袋說:看,論劍海的主席不會用劍。


    莫名就矮了一截。


    “這……”


    這種情況步淵亭也不想見到,但讓他放棄泰鑰皇錦這個大腿他又舍不得。


    步主席糾結的時候,旁邊的紅塵雪已經徹底搞不清楚這三個人的關係了。


    到底誰是哥哥誰是弟弟?


    每一個都像老大,每一個又都在互相妥協。


    這時泰鑰皇錦說道:“我不是劍者就不能成為劍者了嗎?”


    說著像沉逸飛伸出了手。


    “將聽蟬給我,如今我五行齊聚,練起你那七蟬劍決還不手到擒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泰鑰皇錦隻覺得自己機智的一批。


    寄鯤鵬也是一陣訝異,沒想到她能想到這個方法。


    這話聽的步淵亭眼睛一亮:“姑娘真是冰雪聰明!”


    泰鑰皇錦抬起下巴挑釁似的看向沉逸飛。


    沉逸飛想都沒想拒絕。


    “聽蟬跟了我這麽久的感情怎能說給就給,再說她肯定也不願意跟你。”


    “那可未必,敢不敢打賭?”


    沉逸飛眉頭一挑:“怎麽賭?”


    “到外麵去,你將聽蟬拿出來,咱們看看聽蟬到底願意跟誰!”


    “哈!一試何妨。”


    沉逸飛輕笑一聲往外走去,身後傳來泰鑰皇錦自信的話語。


    “聽蟬乃五行之劍,你輸定了。”


    ……


    天涯半窟外,眾人退至外圍,屏息凝神。


    而在中央。


    沉逸飛與泰鑰皇錦麵對麵相距百米。


    一柄通體湛銀劍身薄如蟬翼的長劍立在兩人中間。


    “別說當姐姐的欺負弟弟,你先來。”


    泰鑰皇錦很是大方的衝他擺了擺手。


    沉逸飛笑笑。


    “套用老酒友那句話,胸有成竹人人愛,自以為是死的快,等下你可別哭。”


    隨即沉逸飛緩緩閉上了雙眼,劍意透體而出。


    頓時場中傳來翠蘿寒她們的嘩然之聲,這讓他更加自信。


    誠然,聽蟬是五行之劍,他也沒有了五行之力,但他有自信這世上沒有任何一把劍能夠不拜倒在他的劍意之下。


    然而。


    劍意釋放半天了也沒反應,沉逸飛皺了皺眉,然後加大劍意輸出。


    一聲劍吟,嗖的破空聲響起,一柄利劍朝他飛來。


    伸手一接,長劍入手,沉逸飛嘴角揚起,緩緩睜開雙眼。


    一柄翠綠色充滿文秀氣息的長劍映入眼簾,竟是、


    驚鴻劍弦!


    “怎會?”


    抬眼望去,現場哪還有聽蟬和泰鑰皇錦的影子。


    早抱著劍跑了,邊跑還邊迴頭挑釁他。


    “笨弟弟!”


    原來……那嘩然之聲是在驚歎她的操作……


    “哇~靠,不講武德!”


    反應過來,沉逸飛提著劍就追了上去。


    “把劍留下,那是你嫂子的。”


    寄鯤鵬也追了上去。


    三人在場中展開一場追逐。


    這嬉鬧怒罵的場景讓紅塵雪有些欣羨。


    這才是兄弟姐妹啊,雲騫卻從未不與她這般親近。


    每每交談,都是以爭吵居多,最後總是不歡而散。


    看著他們仨追逐,翠蘿寒看著步淵亭有些訝異道:“想不到短短時間不見,主席的劍境竟提升至如此境界。”


    飛出去的是紅塵雪的配劍而不是步淵亭的,這讓翠蘿寒有些驚訝。


    映像中主席很菜的才對。


    她是因為有一道沉逸飛的劍意才能壓製九霄靈劍不被劍意吸引,但步淵亭卻能夠在那劍意下不為所動著實讓人意外。


    “哪裏哪裏,翠女俠過獎了,我步某人也隻是在空閑之餘也不忘勤加修煉罷了。”


    步淵亭微微擺手,仿佛這種程度根本不算什麽。


    他這話加上那沉著的神態,讓一旁的紅塵雪肅然起敬。


    這才是真正的劍修該有的態度,自己這段時間倒是有些懈怠了。


    翠蘿寒那雙杏眼狐疑地在步淵亭身上來迴掃視。


    “真的嗎?”


    她在論劍海那麽久,記憶中可沒有步淵亭勤奮的影子。


    步淵亭笑了笑沒有迴答,努力保持高人的形象。


    他怕再說下去自己沒帶劍的事就穿幫了。


    另一邊,沉逸飛追了一會就不追了,看著泰鑰皇錦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柔和。


    算了,她開心就好!


    搖搖頭轉身折返將劍還給了紅塵雪。


    “不好意思!”


    “無礙。”


    紅塵雪收起驚鴻劍弦後迴以微笑。


    沒過多久另外兩位也走了迴來,看泰鑰皇錦對著聽蟬敲敲打打,沉逸飛是欲言又止。


    索性不再看她,轉而對寄鯤鵬道:“她都當主席了,那你就接了我這劍首的位置吧。”


    他接下來就要和舍脂多合修生死之道,難以輕動,將論劍海交給這兩個正好符合他的心意。


    以泰鑰皇錦的實力加上寄鯤鵬的智慧,想來論劍海能在未來的風雨中屹立。


    “萬萬不可!”


    步淵亭上前主動解釋道:“劍首你在各據點中已經成了精神的象征,論劍海誰都可以卸任,唯獨劍首隻屬於你,翠蘿寒之前也隻是暫代你的職位行事而已。”


    “這話怎講?”沉逸飛疑惑道。


    他隻是引導論劍海去守護百姓,但自己並沒有做多少事情,怎會有這麽大的威望?


    “詳情如此……”


    經過步淵亭一番解釋,原來……論傾城每建立一個據點都把功勞算在他的頭上,隨著宣揚的功績越來越多,到現在建立新的據點已經不需要宣傳,那些百姓都會自發感恩戴德。


    聽完,沉逸飛臉都黑成豬肝色了,他什麽都沒做卻集論劍海所有榮耀於一身……這和把他放在火上烤有何區別……


    完了!


    這以後有個什麽事,他不得第一個上?


    比如那條蛇出來的時候,又比如神戰開始的時候……


    沉逸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罷了,那主席認為該如何安置寄鯤鵬?”


    “這嘛……”


    步淵亭開始思考,他雖不知這貴公子的能為,但此人自稱沉逸飛兄長,他倒是不好輕放。


    這時泰鑰皇錦對寄鯤鵬壞笑道:“你看我身為論劍海主席身邊有一個捧劍的劍侍是不是更符合身份?”


    說完她轉頭對沉逸飛眨了眨眼睛,又晃了晃手中的聽蟬。


    沉逸飛會意秒懂,拍手道:


    “啊!奧,長姐說的是,二哥意下如何?”


    見這兩人一唱一和整自己,寄鯤鵬不動聲色地抬了抬眼:“若是讓人知曉堂堂論劍海主席的弟弟隻是一名劍侍豈不更損長姐威嚴?”


    “這……”


    一句話堵的沉逸飛與泰鑰皇錦啞口無言,寄鯤鵬心中冷笑。


    就這還想讓我當捧劍童子?


    見他們不說話,寄鯤鵬決定自己爭取一個合適的位子。


    “當年小弟的劍首之位也是另設,既然你們有心讓我捧劍,不如再設一執劍師之位。”


    “意為執劍海之劍,執蒼生之劍,幾位以為如何?”


    話語落下,寄鯤鵬眯眼覷向沉逸飛與泰鑰皇錦,一股莫名的危險氣息自他身上彌漫。


    兩人心中一凜,知道寄鯤鵬在警告他們別太過分。


    “咳,那就這麽定了吧!”


    沉逸飛輕咳一聲,便不再摻和,轉身返迴了洞窟之中。


    洞中,沉逸飛打開密室走了進去。


    甫進入,一座陣法引入眼簾,陣法之上靈光符文交替閃爍輝映。


    看著陣法上的古曜與黑月殘片,沉逸飛的思緒不覺地想起那日童兒跟冷鋒決為自己犧牲的場景。


    輕歎一口氣,沉逸飛抬手,最後兩道日月法則脫離,緩緩向陣中飄去。


    兩道法則分別融入古曜與黑月殘片之中,登時,密室之中爆發耀眼靈光。


    “如此,兩個小家夥應該很快就能重生了。”


    最後看了一眼陣法,沉逸飛轉身走了出去。


    六道法則已經送出,接下來隻要處理掉體內最後的聖魔之力,他便隻剩轉生命力與一身劍意。


    如此便達到了與舍脂多合修生死大道的基本條件。


    至於這聖魔之力該如何處置……


    倒也簡單,借素還真的秘法捏個分身消耗掉就是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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