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空間留給他們父子四人,寄鯤鵬與歎希奇退出廂房。


    估計他們得聊好一會,於是寄鯤鵬便打算找赮畢缽羅這個熟人閑聊打發時間。


    “你去哪裏?”


    歎希奇見他出來後熟絡的往一個方向走去,站在身後問道。


    “找朋友敘敘舊,你請自便吧!”


    寄鯤鵬腳也不停的離開了,留下歎希奇一人站在房外怔怔自語。


    “朋友......”


    ......


    找了一圈也沒找著赮畢缽羅,問了幾個沙彌也不知。


    “想不到赮畢缽羅在佛門中連下落都是機密,不簡單啊!”


    難道是在修習四教匯流之招?


    搖搖頭,寄鯤鵬往大殿走去,打算直接找玉佛問問。


    來到大殿,發現大白天的,正殿大門竟然緊閉。


    準備離開之時,裏麵傳來陌生的聲音,寄鯤鵬停下了腳步。


    “據我們一路調查,那股異力便是出自聖眾之潮,對此諦佛主可有話說?”


    “上德穀也接到太上府的消息,說幽都封印已經被破,希望佛門能給個交代。”


    兩道聲音咄咄逼人。


    “這......老衲確實知道那道異力的來源,但我已答應別人要護他們周全,請恕我不能告知。”


    “還請二位見諒!”


    諦佛主那和藹的聲音剛傳出,便聞兩聲冷哼。


    “他們?”


    “是誰?”


    額!


    察覺到自己失言,諦佛主一時不語。


    其中一道聲音得不到迴應又開始質問:“事情到了如今地步,諦佛主仍舊隱瞞,讓我不禁懷疑佛門是否與幽都早有勾結,這個‘他們’是不是幽都之人?”


    “阿彌陀佛,老衲以佛門清譽保證,聖眾之潮內絕無幽都邪魔。”


    “是嗎?那佛主能否讓我們查驗一番......”


    “這......”


    這自然不能如他們所說,真讓他們大肆搜查了,失了佛門麵子不說,一旦那三兄弟暴露,儒道就知佛門當年失信沒有將忘蕭然之子殺死,到時又是一輪新的逼迫。


    雖然儒道兩方也沒將人殺死,但仁慈的佛主隻想到了自己的失信與易脈一家的安危。


    諦佛主騎虎難下之時,卻聞‘嘎吱’一聲,大殿的門被推開,寄鯤鵬走了進來。


    “哎呀!抱歉,看來寄某打攪諸位了。”


    寄鯤鵬像是不知道有人,被嚇得後退一步,然後便要退出去。


    “站住!”


    幾道目光唰的看了過來。


    虛遨子見來人不是僧人,當即對諦佛主發難。


    “他是何人?”


    不待迴答,暢遺音就斷言道:“我觀此人不似善類,說不定就與那幽都有關。”


    “二位莫要胡言,此乃十佛好友,現下正在佛門做客。”


    一旁的玉佛連忙辯解道。


    寄鯤鵬看著急著解釋的玉佛與不知道說什麽的諦佛主,心中暗自歎了一口氣。


    這兩和尚……太老實了吧。


    這要換成他或者他們三當中任何一個人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你什麽身份,我什麽身份,有你嗶嗶的份?


    打量一眼兩人裝扮,對比一下沉逸飛的記憶,寄鯤鵬大概知曉兩人是誰,於是含笑問道:


    “看這位先生身上書卷氣息顯露,想必是儒門高人吧!”


    “還算有點眼力。”


    暢遺音微微昂首,麵色頗傲。


    “先生一眼看出寄某不是善類,莫不是儒門現在也研習相術了?這好像是道法奇門的範圍吧!”


    寄鯤鵬故作驚訝。


    “萬界四教早就匯流一脈,互有修習有何奇怪?”


    一旁的虛遨子冷聲道:“閣下的挑撥伎倆實在是太拙劣了。”


    “咦,四教?寄某隻知三教,這第四教是?”寄鯤鵬看向諦佛主,麵露不解。


    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


    “這.......”


    諦佛主苦笑一聲,不知如何作答。


    他知道寄鯤鵬是故意攪局替他解圍,但這第四教怎麽沒的,說到底佛門也有一份功勞。


    當年之事自然不能說與外人聽,擔心諦佛主自爆,虛遨子忙扯開話題。


    “觀你非儒非道非佛,三教之事豈能容你隨意打聽。”


    虛遨子自以為守口如瓶就能讓眼前之人知難而退,卻不知正中寄鯤鵬下懷,話題早已越扯越遠了。


    嗯......


    “怎麽又變成三教了,道長你說的寄某好暈呐!”


    寄鯤鵬敲了敲腦門,搖頭晃腦,一副我好頭疼的樣子。


    虛遨子還要解釋,卻被一旁的暢遺音打斷。


    “說遠了,現在是三教會談幽都破封一事,還請佛主將讓此人迴避。”


    暢遺音看向諦佛主,眼神中帶著逼壓。


    虛遨子反應過來被此人繞進去了,登時扭頭瞪向寄鯤鵬,卻發現對方正看著自己,一臉的譏笑。


    當下怒火暗生。


    “施主是來尋十佛的吧,讓一捧雪帶你前往。”


    說著玉佛朝寄鯤鵬走來,要帶他離開。


    但某魚卻不願意走了。


    “要談幽都?那寄某更應該參與了。”


    寄鯤鵬身板定定,一步也不挪。


    “什麽意思!”


    見他死皮白賴的不走,虛遨子當即喝問。


    “沒什麽意思,你們不就想知道幽都被誰破了嘛。”


    “施主……”


    諦佛主跟玉佛臉色微變,想要阻止。


    此人莫不是真的知曉?


    見雙佛麵色異常,暢遺音神色一動,搶先問道:“你知道?”


    寄鯤鵬指了指自己,笑嘻嘻迴答:


    “當然!寄某幹的!”


    話音落下,在場有三人臉色大變。


    諦佛主與玉佛直接擋在寄鯤鵬身前。


    “施主快走!”


    沒想到寄鯤鵬會直接承認,玉佛心知今日難以善了了。


    果然,就見道門虛遨子發聲質問。


    同時對諦佛主怒喝:“還說沒與幽都勾結。”


    “佛主還有何話說?”


    暢遺音也開口詢問,但他的聲音卻不似虛遨子那般硬氣。


    因為除了諦佛主與玉佛外,最後一個臉色大變的人就是他。


    暢遺音的腳步悄悄地往大殿門口移動,準備隨時跑路。


    他可不像虛遨子那個夯貨,佛門既然敢當他們麵承認,那麽很有可能已經起了殺人滅口的心思。


    不然,不說就行了,以他諦佛主的身份,真咬口不言,他們也沒辦法,最終結果也隻能灰溜溜的離開。


    但現在是對方不僅直言不諱,還踏馬滿臉無所謂的樣子。


    孤身前來,大意了!


    不知不覺冷汗浸濕了暢遺音的後背。


    這時寄鯤鵬將玉佛扒拉開,走到兩人麵前,雙手一抬。


    “嗯,就是寄某幹的,二位捉我迴去交任務吧。”


    整這麽一出,暢遺音更加驚疑不定,一時不敢接話,對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不是智障就是別有所圖。


    很明顯此人不像前者。


    而虛遨子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但他不知道哪裏不對勁,還是厲聲問道:“你到底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想知道兩位來自哪裏?家在何方?快帶我迴去吧。”


    說著寄鯤鵬把手往前送了送,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頓時嚇得兩人連連後退。


    “你以為我們不敢嗎?”虛遨子強裝鎮定。


    然而!


    “今日之事,我必如實向正禦稟告,告辭!”


    語速極快的說完之後,暢遺音推開寄鯤鵬,逃似的離開了。


    虛遨子:......


    “在下也會向掌教告知此事。”


    儒門跑了,虛遨子雖不知暢遺音在怕什麽,但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陰謀,於是丟下一句後也跟著走了。


    “阿彌陀佛,二位慢走!”


    兩人離開後,諦佛主才走到寄鯤鵬行禮道謝。


    “多謝了,施主這招以進為退,真是幫老衲解了大圍。”


    “噯~寄某隻有進,可沒有退哦!”


    寄鯤鵬似笑非笑。


    聽這話,似乎寄鯤鵬方才行為還有其他目的。


    諦佛主好奇問道:“此話何意?”


    玉佛也是不解,他們隻看出來寄鯤鵬的解圍。


    有問必答向來是寄鯤鵬的一貫作風。


    隻見他神秘一笑,緩緩開口......


    ......


    聽完他的話,玉佛與諦佛主兩人大駭。


    一臉震驚的看著寄鯤鵬。


    他們實沒想到寄鯤鵬是真的想跟儒道迴去,而目的竟然是想探聽儒道據點,然後把文載龍淵跟雲古道淵的位置偷偷告訴無天。


    太陰險了!


    “哎!可惜了,被那暢遺音察覺到了不對勁。”寄鯤鵬滿臉遺憾。


    聽這話,兩人又驚了一聲冷汗。


    太狠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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