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際雲川外,寄鯤鵬的到來,現場氣氛緩和了一些。


    短暫過後。


    欲將話題引迴到三教本源身上,衝隱無為澹然開口。


    “他事暫且不提,我們此來是為了同心鼎之事,還請佛門給個交代。”


    說完,衝隱無為給隱春秋打了一個眼色。


    隱春秋記起此次來的目的,接話道:


    “隱春秋今日隻為兩件事。”


    “第一,真正的十佛下落何在。”


    “第二,交出三教本源,佛門行事已有偏頗,無法讓我們安心將三教本源繼續放在佛門手中。”


    良久,見赮畢缽羅沉默不語,隱春秋繼續逼迫:“怎麽不說話?先前凜然的樣子呢。”


    儒道聯手逼迫佛門,赮畢缽羅隱忍不發,實則。


    負在身後的手已經捏的關節發白,寄鯤鵬站在身後看的清清楚楚,心知繼續讓這個被當槍使的倔牛說下去,赮畢缽羅怕是要化身暴力和尚了。


    於是寄鯤鵬拍了拍赮畢缽羅的肩膀,越至他的身前擋住儒道雙令視線。


    “兩位請聽寄某一言。”


    生怕這個隱春秋又要說自己是外人沒資格插手,寄鯤鵬搶在他之前開口道:“佛家有言,有我無相,十佛對於佛門來說隻是一個稱唿,人人都可以是十佛,人人也可以不是十佛。”


    “這關鍵在於十佛的精神,赮畢缽羅繼承了十佛的意誌與天命,那麽在佛門眼中他就是十佛,這不關乎外表皮囊。”


    “完成天命之後,卸下十佛身份他便是赮畢缽羅,而十佛的稱號將由下一任承接天命的佛者繼承,又或者十佛從此成為佛門曆史的一頁篇章。”


    “現在,儒令認為你麵前的是十佛否?”


    寄鯤鵬看向隱春秋,腳步微挪讓出赮畢缽羅的身形。


    隱春秋冷哼一聲。


    “這是佛門認為的十佛,不是我認識的十佛。”


    心知隻要說服這頭牛脾氣,剩下的衝隱無為沒了擋箭牌,擔心身份暴露必會退卻,寄鯤鵬繼續問道:“十佛不由佛門定義,那該由誰定義?儒令又如何能確定當初所見的十佛不是現在的十佛,僅憑那模湖記憶中的一麵之緣嗎?”


    隱春秋蠕了蠕嘴唇,沒有說話。


    一旁的衝隱無為見老夥計要不行了,立刻開腔支援,隻見他笑著道:“閣下此言有歪曲之嫌,十佛就是十佛,是一個人,意誌天命傳承之說毫無依據,依你所言老夫是否也可自稱十佛?”


    嗯......


    寄鯤鵬展開折扇搖了搖,沉吟道:“道令的疑惑,寄某可與儒令的第二件事一並說明。”


    “實不相瞞,十佛與不動城合作正是在下從中牽線,目的便是為了消滅蹈足身上的異識。”


    “不動城雖然行事乖張,意圖掀起戰火,但異識之禍不僅是中原武林的災禍,也是擋在不動城麵前的阻礙。”


    “赮畢缽羅雖有克製異識之能,但他一人能為有限,而不動城力量強大卻無針對異識之法,因此寄某從中斡旋讓雙方達成了這一次合作。”


    “就結果而言,蹈足身上的異識被清除便足以證明十佛承接對付異識的天命是真是假。”


    說完,寄鯤鵬拿出那枚暗澹的異識晶元故意在衝隱無為麵前晃了晃。


    見到寄鯤鵬手上的異識晶元,衝隱無為體內的晶元立刻起了反應,開始躁動不已。


    極力平複晶元躁動後,衝隱無為看向寄鯤鵬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機,“就算你所說是真,那也無法證明這就是所謂的天命,另外這與他是否還有資格保管三教本源並無直接聯係。”


    “如何才叫有資格?”寄鯤鵬問道。


    “除非佛門掌教諦佛主或者當初推薦十佛的禪仙雪隱出麵作保,否則衝隱無為不會任由三教本源落在一名不知來曆的人手上。”由於體內的異識作祟,衝隱無為說話的語氣不複之前澹然,多了些許急迫與焦躁。


    “既然如此,那寄某隻好、”


    話語一頓,周遭氣氛為之一凝。


    卻見寄鯤鵬猛然抽出赮畢缽羅背後的菩提長幾,一劍刺向衝隱無為。


    突來的舉動,衝隱無為不明所以,匆忙躲避菩提長幾鋒芒,同時口中怒喝。


    “你做什麽?”


    “三教本應以天下蒼生為先,如今異識為禍,儒道不管不問一心隻在三教本源,早已失了身為領導者的本心,吾懷疑這其中有異識作梗,便讓在下以菩提長幾給在場的諸位測試一下,看看是否有人已被異識感染。”


    聞言衝隱無為駭然,要說在場誰擔心這個,那非他莫屬了,要是身份此刻被揭露,他怕是走不出一際雲川。


    隱春秋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道令何故躲閃?放心,測試異識不會對道令造成傷害,隻需引渡一點菩提聖氣即可。”


    寄鯤鵬快劍連掃,緊追衝隱無為身形。


    衝隱無為連連躲閃,同時迴應:“吾對陌生人靠近有排斥,閣下莫要逼人太甚。”


    寄鯤鵬對此充耳不聞,兩人一追一逃,一際雲川頓時雞飛狗跳。


    最終,隱春秋受不了這般胡鬧,怒喝:“住手。”


    似乎是為儒令氣勢所震懾,寄鯤鵬止住身形,手中長劍隨手一拋。


    菩提長幾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精準地落入赮畢缽羅身後的劍鞘之中。


    “方才開了個玩笑,還望道令莫怪。”退迴赮畢缽羅身邊,寄鯤鵬朝著衝隱無為作了一揖。


    “今日三教會談,佛門竟如此兒戲,縱容這名外地人胡攪蠻纏,當真是不將我道門顏麵放在眼裏。”


    一番追逐,衝隱無為狼狽不堪,早已失了先天高人的沉著風度。


    赮畢缽羅冷著臉,手一揮。


    “你看不慣可以離開。”


    “哼!”


    原本是想借機奪取三教本源,公布其中內容讓三教在天下人麵前丟麵失信,以此來破壞佛門證實鶴白丁異識身份的動作,但現在已經失了先機,心知再待下去自己都有可能折在這裏,衝隱無為瞪了一眼寄鯤鵬後,怒而離去。


    隱春秋見狀,也知今日失去了談下去的契機,便打算跟著離開,同時他也想問問,這位道樸好友方才為何那般害怕這名後生。


    是真的對陌生人有障礙嗎?但他先前靠近十佛也不見有異狀,還是說他其實是對那把劍有障礙。


    有了懷疑,隱春秋抬腳欲追。


    “儒令可否稍後再離開,在下還有事相談。”


    隱春秋止步看向寄鯤鵬,態度不似剛開始那般拒人千裏之外。


    “何事?”


    看來這一手明牌還是有用的,如今的隱春秋並未受到多少挑撥,尚能溝通,原劇中的他可是倔的跟頭牛一樣。


    寄鯤鵬微微一笑:“雲川三日後將會向世人證實蹈足曾經確為異識感染者,此舉是為了證實異識陰謀榜的真實性,寄某想請儒門到時配合公開皓足的異識感染者身份,以此來加強異識榜的權重。”


    “當然,皓足到底有沒有被感染,這點十佛可以前往儒門配合。”


    此舉雖有損儒門聲譽,但也能除去一個隱患,說不上利弊,但正如寄鯤鵬先前所說。


    三教本應以天下蒼生為先。


    隱春秋想了想道:“可以,但我有一個疑問。”


    “儒令請講。”寄鯤鵬一如先前,臉上掛著恬澹的笑容。


    “你們如何能保證這個所謂的異識陰謀榜本身就不是一個陰謀?”


    “介嘛.....”寄鯤鵬扭頭看向赮畢缽羅。


    “佛門可做擔保。”


    赮畢缽羅上前力挺寄鯤鵬,以報方才幫襯之情。


    隱春秋的目光在赮畢缽羅與寄鯤鵬臉上來迴掃視,最終點頭應下。


    “好,我在流書天闕等你。”


    隱春秋離開後,寄鯤鵬阻止了卻塵思的道謝之意。


    “不必言謝,寄某為所當為。”


    說完,寄鯤鵬與赮畢缽羅對視一眼,此刻兩人默契交心。


    就在四人準備返迴一際雲川時,天外梵光大盛,一道蒼正身影降下落在眾人麵前。


    “見過諦佛主。”


    看清來者真容,卻塵思立刻行禮恭迎。


    “雲川出了此等大事,為難你與十佛了。”


    諦佛主上前扶住卻塵思,隨即對寄鯤鵬暄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施主在儒道逼壓之時仍願意幫助佛門,諦佛主不勝感激。”


    “佛主客氣了。”


    寒暄幾句後幾人有序返迴。


    寄鯤鵬返迴清潭燈浮,見隻有護衛與侍女,問道:“她呢?”


    “步香塵先一步離開了,走的時候說......”


    銀豹看向寄鯤鵬,麵具下的神色有些古怪。


    “說什麽?”


    “她說你和以往那些拜訪的人不同,還說你比素還真他們有趣,讓你有時間了去幽夢樓找她......”


    額......


    ......


    三日後。


    道門鶴白丁在公開亭向天下坦白自己曾被異識感染,儒門亦是公布縹緲月已被感染,佛門更是宣告別離禪乃九輪異端分子,現已伏誅。


    三教公示,天下震驚。


    異識陰謀榜,榜上三人皆被證實,自此,此榜成為武林未來焦點。


    各方勢力不再懷疑異識陰謀榜。


    高峰之上,寄鯤鵬注視公開亭上方的玉卷。


    “武林,亂局將啟。”


    大手一揮,玉卷連開,波紋如浪潮般席卷方圓。


    【唐絕,西蜀唐門棄徒,異識感染者】


    【道樸.衝隱無為,道門銜令者,深度異識感染者】


    【棋邪.縱橫子,逆三教首領.神機】


    【莫寒影,逆三教暗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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