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某處山脈之中,一道空間裂縫張開,兩道人影從中走了出來。


    “你托著我一起作甚?”出了空間裂縫後,南風法則甩開沉逸飛的手,那萬年不變的臉龐難得露出了氣憤的神情。


    沉逸飛搓了搓手嘿嘿一笑,“那啥......我不識路,你這隨機的......嘿嘿。”


    南風法則本身也沒多生氣,隻是突然被人拖進裂縫中下意識有些慌亂罷了,隻見她四下看了看便往一個方向走去。


    “走吧。”


    沉逸飛連忙追了上去。


    “去哪?”


    “萬山飛雪......”


    ......


    彩綠險磡外,氐首赨夢蹲在草裏盯著綠險結界,牢記主上任務的他不會放過一絲風吹草動,突然,背後升起一絲涼意,臨陣經驗豐富的他臉色一變,頓時察覺危險。


    “不對。”


    低喝一聲,氐首赨夢緊繃身體猛然從草裏竄出,前腳剛剛離開草叢,一道強大掌勁挨著他的身體拍了下來。


    轟!


    狂風吹起赨夢的赤色發梢,再定眼,方才棲身的草叢已經消失不見,好似被某種強大力量硬生生地抹除了一般。


    “什麽人?”


    氐首赨夢右手搭在腰間的如夢鈴劍上,目光看向草叢的方向,滿臉都是震驚與警惕之色,差一點。


    差一點他就跟那草一樣被抹殺了,想到這裏汗水不禁打濕了後背。


    “哪裏來的陰溝老鼠,膽敢覬覦彩綠險磡。”


    澹然話音落下,一道綠色身影緩緩浮現。


    “是燹王,如夢劍令.冥字決。”


    “喝!”


    看清來人氐首赨夢內心狂震,那日三王對戰他也在場外觀戰,對於燹王實力十分清楚,自知不是對手,出手便是極招。


    如夢劍尾處的鈴鐺不停搖擺發出叮聲響,一道赤紅劍氣在鈴聲中急速殺向燹王。


    極招發出後,氐首赨夢看都不看結果,直接化為一道流光離開了此地。


    “鈴聲擾動心神,配合劍氣殺敵,有意思。”


    麵對紅境殺手極招,燹王看著襲來的劍氣雙眼微眯,臉上仍舊一副澹然模樣,甚至還有功夫評價一番,在劍氣臨身之時才不緊不慢的翻手將其拍碎。


    “隻可惜,鈴聲幹擾力度不足,劍氣也不夠強大。”


    燹王伸手一納,四散的劍氣盡在掌中重新凝聚,隨即袖手一揮,一道更加凝實的劍氣朝著氐首赨夢離開的方向飛速射去。


    在發出這道劍氣後燹王便轉身返迴了彩綠險磡,對於他來說,此人不過是個小角色而已,沒有追擊是因為對鬼方赤命的忌憚,礙於六王情麵,燹王還不想撕破彼此之間的關係。


    前提是在鬼方赤命沒有對療靈師做出實質性的傷害,當然,若是真的傷到了療靈師,那將會是另一番場景,這是不可饒恕的事情,對於一個情種來說甚至不惜以命相博。


    化光飛遁的氐首赨夢見燹王沒有追來放下了心中的巨石,但不待他鬆口氣,熟悉的氣息從身後傳來。


    這是自己的劍氣,猝不及防,氐首赨夢被劍氣從背後貫穿,化光狀態被強製中斷,在空中噴出大片血霧。


    落地後,氐首赨夢不顧自身傷勢踉蹌著朝紅冕的方向走去,走走停停鮮血留了一地,好在燹王並沒有追擊,讓他得以成功逃脫。


    ......


    苦境,一處茶樓中,兩名仙姿綽約的女子對坐在一張八仙桌邊品嚐著苦境現下最流行的圓粉奶茶。


    “這麽多年了,難得能在苦境看到如此和平的景象。”翠蘿寒嚐了一口奶茶,看著街道上來往的人群,心中不禁感歎。


    “是啊,我也隻是小時候在天疆見過,自從父親重新歸來後若梅就再也沒有見過這般欣欣向榮的景象了。”凜若梅順著翠蘿寒的目光說道。


    天疆可以說在牧神的操作下名存實亡了,翠蘿寒知道凜若梅失去了許多親人與長輩,她自幼家境殷實,親人皆在,如今又有了所愛之人,對於凜若梅的感受,翠蘿寒是體會不到的,但並不妨礙她心疼對麵這個堅強的姑娘。


    有些女子心細如水,隻見翠蘿寒伸手握住凜若梅的手安慰道:“一切都在變好,我們會幫你一起重建天疆的。”


    “姐姐不必為我擔心,若梅還沒這麽脆弱。”凜若梅收起思緒,伸手撫了撫鬢發,接著道:“接下來我們去哪?先去和兩位姐姐匯合嗎?”


    麵對凜若梅的詢問,翠蘿寒輕輕搖頭。


    “先去西武林一趟。”


    “西武林?”凜若梅麵露疑惑。


    翠蘿寒沒有解釋,而是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是該給某人一個驚喜了。


    ......


    萬山飛雪,一名身披白色絨毛大衣,氣質典雅的女子正在花圃中照料著一株株黃色相思花,雪落飛花,仙子臨凡,飛絮渲染出一副難得的美景。


    “你最近經常獨自離開平靜台,就是為了照顧這些花朵嗎?”聲音打破美景,一名藍衣道者走到了女子身後。


    “拂晨?”聽到熟悉的聲音,女子拂花的手微微一頓,起身看到來人不禁有些訝異。


    見慣了世間百態,心思玲瓏的療靈師知道拂晨是跟蹤自己來到萬山飛雪,但她並沒有直接道破讓對方尷尬。


    療靈師微笑道:“如今苦境還算和平,不必為我擔心。”


    “話雖如此,但總有一些不長眼的宵小,療靈師以後出行還是讓我跟在身邊好了。”拂晨一臉無奈,熟不知自己的行為已經給眼前的女子造成了一些困擾。


    作為一名雞湯大師,療靈師知道拂晨對自己的心意,但她已經有了心愛之人,不願眼前之人繼續執著在自己身上,枉費光陰,於是勸說道:“當年我也隻是碰巧遇到才開導的你,這麽多年的守護,我的恩情你早已還清,拂晨,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走出屬於自己的道路才是。”


    拂晨沒有聽出話中的意思,他隻覺得今天的療靈師和以往有些不同,不過他並沒有多想,隻是笑著道:“守護療靈師就是我的生活,拂晨正在自己應該走的道路上。”


    聞言療靈師微微一歎,轉身蹲下繼續照顧起了那些相思花。


    見療靈師不在辯解,拂晨臉上的笑意更濃,或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正在被自己內心的控製欲掌控,逐漸趨於偏執。


    看著療靈師擺弄花朵那溫柔的模樣,能在她身邊有一個位置,拂晨便已心滿意足了。


    就在這時,兩道踩雪腳步聲響起,察覺有人來到,拂晨眉頭微皺看向外麵,不由出聲提醒。


    “有人來了。”


    聞聲療靈師起身看向來人。


    但見一名紅衣紅發的俊朗男子邁步而來,身後跟著一名身形高挑的綠衣女子。


    “什麽人?”拂晨攔在療靈師身前厲聲喝道,眼神中充滿了警惕與戒備。


    這態度,沉逸飛皺了皺眉頭,隨即釋然,他想起來自己是化了妝的,步淵亭都認不出來,這個隻見過一次的家夥不知道自己是誰倒也正常。


    沒有理會拂晨,繼續朝療靈師走去,沒走兩步,破空聲響起。


    “拂晨切勿動手。”匆忙間療靈師喊道。


    卻已來不及了,一枚匕首直直地朝著沉逸飛麵門射來。


    身後的南風法則眼疾手快,身影飄忽間來到沉逸飛身前,揚袖一揮,便將這枚匕首彈飛了出去。


    叮~


    衣袖與匕首碰撞竟發出金屬交擊的聲音,拖曳出一道長長的尾聲。


    拂晨並沒有因為實力的差距退卻,而是威脅道:“再上前一步休怪我不客氣了。”


    不客氣?剛才都想取我性命了難道是在跟我客氣?


    沉逸飛眉頭擰的更緊了,他覺得這人有點礙事,放任下去可能會影響到菜頭與療靈師的發展。


    “療靈師,可否借一步談話。”沉逸飛晃了晃手裏花朵形狀的留聲之耳。


    看到這獨特的物件,療靈師便知曉此人是代表燹王而來。


    “可......”


    療靈師話剛出口就被拂晨打斷,“療靈師萬萬不可,此人來曆不明,說不定就是三王派來的危險分子。”


    對於拂晨的話,沉逸飛沒有與其爭執,明麵上他並不想跟這種人發生口角,對於這個人,他有那麽一丟丟印象,是個殺妻證道的狠人,同時也是個蠢蛋。


    別人說他妻子是狐狸精他就信,迴頭就把多年同床共枕的妻子給噶了,而現在嘴上說著愧疚,心裏卻早已惦記上了療靈師,在沉逸飛看來這就是徹頭徹尾的渣男。


    且不說他老婆不是狐狸精,就算真的是,隻要沒做危害他人以及自身的事情,那與常人何異?更何況能被別人誤認為是狐狸精,說明容貌絕非平庸,這要放到前世,一個狐妖老婆,那是多少肥宅的夢中女神啊,真是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貨色。


    想著想著沉逸飛不覺露出憤憤之色。


    “不用擔心,此人應當不是惡人,你先迴避一下,我與他有些事要談。”療靈師對著拂晨說道。


    “療靈師......”


    “是一些私事,還請你先迴避一下吧。”療靈師不給拂晨說話機會,直接了當道。


    “我就在外麵,萬一有事直接喊我即可。”拂晨恨恨地看了一眼沉逸飛,轉身走了出去,其遠離之後,眼底的嫉妒再也壓抑不住,心中暗暗發誓,待療靈師不在的時候必要給此人一個教訓,叫他遠離療靈師。


    療靈師這段時間經常單獨來此,而沉逸飛一個男人現在要求與療靈師單獨一會,這也難怪拂晨心中產生了一些其他想法。


    “我也在外麵等你。”


    南風法則行了一禮後也退出了此地。


    萬山飛雪外,拂晨在一棵鬆樹下來迴踱步,腦中腦補著療靈師與陌生男人私會的場景,越想越氣,拂晨一拳砸在樹幹上,受到掌力的擊打,鬆樹上的積雪簌簌地往下掉,落在身上也不自知。


    這時見到與沉逸飛一同的南風法則出來,兩人對視一眼,拂晨冷哼一聲,收迴了拳頭。


    兩人錯開目光,然而拂晨卻沒發現,南風法則眼底下的潛藏的寒芒與殺意,身為女子,特別是照顧燹王這麽挑剔之人起居的女子,南風法則心思的細膩,早已遠超常人,她能察覺到這名藍衣道者對療靈師藏著別樣的心思。


    這是南風所不能容忍的,作為燹王的管家,她怎能容忍彩綠險磡未來的女主人被別的男人惦記,此時南風法則的心裏已經在思考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噶掉一個人了。


    是暗中偷襲,還是喊上臨界他們半路截殺,或者下毒又或者是用綠菌絲侵蝕掉這人的腦子讓其變成一個白癡,讓他後半生在渾渾噩噩中度過。


    哎呀,噶人的手段太多,好煩呀!南風法則糾結的想著,餘光不時的打量著不遠處的拂晨。


    同時,萬山飛雪內,一人與南風法則產生了同樣的想法,對於拂晨三番兩次的挑釁,沉逸飛不想再給他機會,心裏已經在想要不要把赨夢引過來借他之手把他做掉,到時就算療靈師發現也能把鍋甩給赤命。


    什麽?你說沉逸飛甩過去的鍋赤命不接?赨夢下的手,跟他紅塵不歸人有什麽關係,赨夢命都給他了,赤命不接誰接?


    可憐的拂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兩大勢力給盯上了,此時還在那顆樹下碎碎念。


    “你手上......拿的應該是燹王的信物吧?”看著沉逸飛手上的留聲之影,療靈師帶著三分不確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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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燹王身上看到過類似的物件。


    沉逸飛微微一笑,“正是。”


    “療靈師,還未請教閣下名諱,與燹王是何關係?”療靈師自我介紹一番後問道。


    “是我啊。”


    說著沉逸飛伸手在臉上一抹,恢複了本來的模樣。


    “紅塵不歸人。”


    “原來是劍首。”


    發現來人竟是已死的沉逸飛,療靈師先是一愣,隨後釋然露出笑容。


    “江湖都傳劍首被燹王殺了,我卻不信,看來真如我想的那樣,劍首與燹王演了一出戲,一場欺騙了天下人的戲。”


    療靈師嘴上如此說著,但臉上那得知朋友無事的笑容卻是真切。


    “想不到你早已猜到,療靈師的智慧在下佩服,燹王有你這個賢內助,真是合該一邊透著樂。”沉逸飛讚歎一聲。


    療靈師被沉逸飛的話逗的一樂,掩嘴笑道:“我也隻是提前知曉你與燹王的關係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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