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金中蘊含金水之力,進入體內後化為兩道元力往肝腎而去,與此同時,沉逸飛腦中閃過一張張畫麵,畫麵雖多,但都極為相似,大多是一人手持一把金刀殺伐的場景,不同的是畫麵中金刀的使用者不是同一個人。


    這些都是沉家曆代先輩使用原金的畫麵,隨著沉逸飛消化完這些記憶,原金在五行之力的分解下化為精純的金水靈力補足沉逸飛那不完整的根基。


    不知過了多久,祠堂內傳出一聲震天吼聲,一道道金光從綠繭內透出,猛然一爆,蠶繭被強大力量衝擊爆散,金芒散去後,一名紅發之人在原地盤膝閉目而坐,一身亮澄澄地金色戰袍給人一種華貴與堅實之感。


    緩緩睜開雙眼,精光一閃而過,與之前丟失水火雙元的慘白臉色相比,吸收了原金的沉逸飛,現在臉色十分紅潤,晶瑩的臉龐顯得氣色非常。


    “想不到,這原金非但圓滿了金蟬,另帶著丟失的水元也重新生成了,雖然水火雙元現在還非常的弱小,但好歹也算重新開始了。”


    起身對著盤旋在頭頂的取聲蠱招了招手,取聲蠱瞅了瞅沉逸飛並沒有直接靠近,而是盤旋幾圈後才縮小飛迴到他的頭發裏藏了起來。


    似乎是氣質裝扮發生改變的沉逸飛讓它那為數不多的靈智產生了一些疑惑。


    察覺到自己有些變化,沉逸飛揮手一麵一人多高的鏡子出現在眼前,正是折射古曜的納天鏡。


    鏡中出現的人影,紅發高梳,劍眉星目,一張俊臉不似凡人那般有著毛孔與粗糙感,反而透著盈盈豪光,再加上那一身金色的戰袍,端是顯得威風不凡。


    “不錯,這才有點先天人的樣子了。”


    看著鏡中的自己,沉逸飛滿意地點了點頭,這般模樣感覺都不用畫臉了,雖然容貌與先前還是有著七分相似,但氣色與氣質都大為改變,讓整個人都升華了看上去和之前完全就是兩個人一般。


    而身上的金色戰袍正是原金所化,這原金並非隻能化為武器,由於其液體的特性使得它千變萬化,可以隨心所欲化為自己想要的模樣,而沉逸飛武器已經有了聽蟬,便沒有像沉家先人那樣將原金化為武器,而是讓其化為了一件金色戰袍。


    這間金色戰袍有著金屬的堅韌同時也有著水的柔軟,穿在身上十分貼合,絲毫不影響行動。


    心念一動,金色戰袍似冰雪融化一般融為液體被收迴了體內,收迴戰袍後露出了原本的紅色衣服,揮袖收起納天鏡,沉逸飛才施施然地走出祠堂的大門。


    見到沉逸飛一臉喜色的出來,沉伯立刻笑著迎了上來,“恭喜小主人成功獲得了傳承。”


    “多謝沉伯替我護法了。”沉逸飛先是道謝一聲,然後接著道:“如今鬼方赤命迴歸,紅冕日後再難有現在這般安穩了,沉家一切照舊之外,盡可能的幫扶紅境內因戰亂而產生的流民。”


    聽到鬼方赤命這個名字,沉伯臉上的笑容頓時收了起來,很顯然這個名字讓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迴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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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沉伯收起笑容後,臉色鄭重地點頭應答一聲。


    “是。”


    見狀,沉逸飛點了點頭,隨後歎息一聲,“也該和鬼方赤命見一麵了,沉家接下來就拜托沉伯照顧了。”


    說完,沉逸飛化為一道流光離開了這座城市。


    “老奴在此等候小主人再次歸來。”沉伯朝著天上那道流光深深地鞠了一躬,隨後起身看著沉逸飛離開的方向久久不語。


    紅冕高塔,沉逸飛二次踏入,來到大殿,氐首赨夢、赯子虛澹與千玉屑都在,此時大殿氣氛肅然,與之前交談的輕鬆氛圍相比,現在多了一股沉悶。


    這種壓抑,皆因紅冕王座上的一道高大人影。


    “你是何人呐?”王座之上,鬼方赤命閉著眼開口問道。


    沉逸飛整了整褶皺的衣服朝著王座行了一禮,“沉逸飛見過赤王。”


    鬼方赤命並未搭話,大殿陷入沉寂。


    沉逸飛彎著腰做行禮姿態不敢有絲毫異動,他知道鬼方赤命是在給他下馬威,在敲打他,氣氛越發地沉悶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大殿上才響起鬼方赤命的聲音。


    “哦!是你啊!你沒死啊?”


    見赤命說話,沉逸飛鬆了一口氣,正當他抬頭準備說話之時,王座上的身影一閃消失,瞬間便已來到沉逸飛的麵前。


    “我讓你起來了嗎?”


    話音落下,鬼方赤命雄勁一掌拍在沉逸飛的胸膛,沉逸飛反應不及倒飛了出去。


    噗~


    “這一掌,你可服?”


    “我不服。”沉逸飛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朝著鬼方赤命怒道。


    萬萬沒想到,萬萬沒想到啊,與鬼方赤命見麵的場景,沉逸飛在腦海裏預想了許多種,就是沒想到他會直接動手,尼瑪,這種人,他神經病啊!


    “我雖錯了約定迴歸的時間,但也是為了尋迴赤王你丟失的王戒才導致的,屬下拚死從赩翼蒼鸆手中奪迴王戒,而王上你卻一聲不響毀了我在苦境的地產,現在更是不問緣由不分青紅皂白,一見麵就出手將我重傷。”


    為了表示自己所說為實,沉逸飛甚至從懷裏掏出了王戒,將其高舉在手中。


    “王上此舉是不是太過寒了下屬的心?”


    一陣劈裏啪啦的話語讓鬼方赤命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他突然想起當初是雖然他讓沉逸飛前往苦境臥底,但並沒有給他明確的任務,而他混到了苦境領導的位置,顯然任務完成的不錯。


    雖然說沉逸飛幾度宣調未歸,但也是為了幫他取迴王戒,看著沉逸飛那通紅的眼眶,不知為何鬼方赤命突然有了一點點、一點點的愧疚。


    伸在半空的手,抬也不是,放也不是,場麵一時顯得有些尷尬。


    “放肆,主上豈是你能質疑的。”氐首赨夢出言打破氣氛。


    有著赨夢出言,鬼方赤命順勢收迴了手,故作沉聲道:“是我考慮不周,作為補償你可以提一個要求。”


    鬼方赤命說話間,目光一直停留在沉逸飛手中的王戒上。


    沉逸飛也察覺到了,但是他並沒有在意,這王戒本來就是要還給鬼方赤命的,但既然鬼方赤命開口了,那就別怪他提要求了。


    “那就給錢吧。”


    “給錢?”


    在場眾人皆是一愣,他們都沒想到沉逸飛會如此的俗氣,直接要一些黃白之物。


    “沒錯,給錢就好了。”沉逸飛澹澹說道。


    隨著戰事膠著,論劍海與三王之間的戰鬥必定會影響許多的基層民眾,以後用錢的地方將會多的多,論傾城已經不止一次發信給步淵亭催款了。


    “也好,以後紅冕征戰掠奪的資源,五成都歸你所有。”鬼方赤命哈哈一笑,爽快的答應了沉逸飛的要求。


    一個愛財的下屬可比一名數百年不見心性大變的下屬更讓鬼方赤命放心,目的達到,沉逸飛將手往前一送。


    “王戒,也該物歸原主了。”


    鬼方赤命抬手一招,王戒自動飛到他手中,戴上王戒後,鬼方赤命迴到王座上坐下。


    “日前三王會談我們已經決定接下苦境人的邀鬥,那麽對於這場戰鬥,你們可有什麽想法。”鬼方赤命把玩著手中的王戒,眼神若有所意地看著沉逸飛與千玉屑兩人。


    沉逸飛與千玉屑對視一眼,交換消息後,沉逸飛上前說道:“正道一方既然提出了以鬥將的方式角逐苦境未來,這將會是一個很好的機會,王上若能力壓正道,以摧枯拉朽的速度解決對手,那麽對於戰後三境瓜分苦境,紅冕將會多出幾分優勢,因此屬下認為接下來王上養精蓄銳保持最強的狀態即可。”


    沉逸飛沒有提這場比鬥會輸會平的情況,而是直接道出戰後瓜分苦境的意圖,因為他知道閻王與赤王既然答應這場比鬥,那麽自然有著王者勝利歸來的自信,沉逸飛甚至都懷疑閻王的力量已經再次得到了提升。


    “戰鬥還沒開始,就開始想著瓜分苦境了,你對這場比鬥就這麽自信嗎?”鬼方赤命隨口說道,看似隨意,氣機已經鎖定了沉逸飛。


    察覺自己被鎖定,沉逸飛也是心裏一緊,這貨可是個神經病,剛才突然出手的場景曆曆在目,不過沉逸飛也知道,該自己發揮身為臥底的作用了。


    於是便對鬼方赤命說起苦境的勢力與實力,“現今苦境最大的勢力便是論劍海,其中高手雖多,但能和王上抗衡的隻有牧神與倦收天,其餘人等雖有實力,但在這場一對一的比鬥中不足為慮,唯一的變數是正道那邊少了一名能夠與王上抗衡的強者,這幾天正道必然會想辦法尋找一名這樣的高手,不過即使如此也不用擔心,隻要我方能夠贏下兩場,那麽這場比鬥仍是我們贏......”


    對於論劍海的實力,沉逸飛如數家珍,接下來,沉逸飛向眾人一一介紹了論劍海那些人的實力與武學特性,當然也有所保留,並沒有把倦收天他們的弱點說出來。


    即使如此,這麽多信息也足以讓鬼方赤命對沉逸飛的信任提升三分了。


    “照你所說,牧神雖然恢複但並沒有迴到巔峰,而倦收天也是靠外力得到的提升,如此看來,這兩人也不足為慮,到時我隻要在這二人當中挑選一名對手,應該就可以做到你說的那般以摧枯拉朽之勢擊敗對手。”對於閻王的隱瞞情報,沉逸飛的抖出的消息讓鬼方赤命很滿意。


    “沒錯。”沉逸飛一副為紅冕著想的模樣。


    他也確實是在為紅冕著想,既然是雙麵臥底,並且鬼方赤命也知道了他在苦境的所為,那麽沉逸飛自然不可能一迴來就慫恿鬼方赤命與閻王反目,首先便是需要逐漸取得鬼方赤命的信任。


    這個態度確實讓鬼方赤命對沉逸飛的警惕降低了幾分。


    鬼方赤命沉吟一番後,揮手對眾人道:“你們先下去吧。”


    聞言,赯子虛澹化蠍而走,沉逸飛與千玉屑也雙雙行禮告退。


    從沉逸飛踏入大殿起,千玉屑就一直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些什麽,但從他最後向鬼方赤命行禮來看似乎有臣服的意思。


    看來王戒對紅冕七元確實有著他不知道的約束力。


    退出紅冕大殿,遠離高塔後,千玉屑突然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你會直接慫恿赤命針對閻王呢。”


    沉逸飛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看我像傻子嗎?另外鬼方赤命他神經病的性格你怎麽也不跟我提前說一下。”


    說著,沉逸飛揉了揉胸口,到現在還感覺有些隱隱作痛。


    千玉屑瞥了他一眼,嗤笑道:“紅冕七元的性格也需要過多贅述嗎?”


    聞言,沉逸飛想了想,也是這些人沒幾個正常的。


    大意了,沒有閃。


    不過這一掌也不算白挨,起碼順利迴歸紅冕了。


    “接下來就等與三王會戰的結果了”沉逸飛說道。


    “都已經在你的計劃之內,不是嗎?”千玉屑看著沉逸飛說道。


    提到約戰,沉逸飛想到這場戰鬥論劍海那邊缺少一名相應的戰力,於是便給翠蘿寒發了一條消息。


    眾人相繼離開之後,大殿之上隻剩鬼方赤命與氐首赨夢。


    氐首赨夢抬頭問道:“主上,你就這般相信那人的話嗎?”


    “自然不會,我可沒有忘記他是被逼著迴來的。”鬼方赤命搖了搖頭,隨即盯著氐首赨夢款款道:“除了你我誰也不信。”


    “主上。”氐首赨夢猛地抬頭看向鬼方赤命,滿臉的感動。


    ......


    天疆,得知沉逸飛沒死之後,眾人紛紛落下了心口的大石,但步淵亭的大石頭卻隻落了一半,原因是沉逸飛脫身了,以後他就是論劍海的直接領導者,想想沉逸飛在台麵上的時候挨了多少打,步淵亭就覺得心頭一顫。


    隻見他麵帶擔憂的說道:“雖然不知道劍首有什麽計劃,但與三王會戰即將開始,我方還缺一名戰力這該如何是好。”


    翠蘿寒正準備說請東方壁入場的時候,察覺到沉逸飛的信息便將準備說的話咽了迴去,翠蘿寒閉目片刻後才開口說道:“劍首剛剛發來消息,六弦之首.蒼目前在平靜台,我們可以請他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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