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慌忙逃走的少年,秦長老從震驚中清醒。


    被削掉大半的脖子,腦袋耷拉著,頗為驚悚,而他竟將快要搖晃掉落的腦袋一把按迴,向著少年的方向騰空急速追去。


    他當然知道自宗的王瀛與七長老所去之處,都為了些什麽,想必這些匪夷所思的手段應是在那機緣之地所得。


    一想到這,玄冥宗秦長老內心火熱,也不知此子究竟都獲得哪些寶貝,催動著靈力速度竟又快了一分。


    ......


    “那老狗果然還沒死!”


    察覺到後方的緊追不舍,徐長卿忍不住罵道。


    他已將最後的底牌暴露,梅開二度已是沒有任何意義。腦海中不斷盤算著如何才能逃脫。


    冒然使用仙術平步青雲,已讓他體內的靈力再次耗盡,而且算是初步掌握此術的徐長卿,一次也就隻能飛百丈,如今已是落地,不停奔跑著。


    而身後的追擊已至,那黑幡又是浮現向著少年襲來。


    “龍爺,咱倆再聯合一迴,這次朝他腦袋打,看他還如何恢複重生!”


    準備拚死抵抗的徐長卿正準備出手。


    隻見一道蔚藍色雄厚的靈力形成了一道巨大水牆,將鬥法的二人隔離開來。


    “不知二位是何方道友,竟在我丘河宗境內鬥法?”


    人未至,聲先到。


    隻見三名老者自空中落下,神色嚴肅地打量著二人。


    “二位不知我丘河宗境內,禁止鬥法不成?”


    徐長卿同樣打量著三人,更是展開神念探查著。


    為首的那位老者竟是名貨真價實的通天境修士!


    而稍後一步的兩名老者則是同那玄冥宗五長老一般的半步通天境。


    他如何不為此驚詫。


    “哦?嗬嗬?我倒是誰,原來是玄冥宗秦河秦長老啊。”


    “不知為何來我丘河宗境內生事?”


    為首的童顏鶴發老者扶須緩緩說道。


    那名秦長老臉色有些陰沉,心想著這老東西都出麵了,看來今日之事隻好罷休,但還是聲色尖銳地開口道:


    “劉朔,此人乃是我玄冥宗通緝之人,你確定你丘河宗要管嗎?”


    那名為劉朔的老者眉頭皺了皺,似是思考了一番。


    “老夫說過了,丘河宗境內不可鬥法!”


    “怎麽,你玄冥宗與我丘河宗和平了太多年,想借此再碰一碰不成!”


    這般不怒自威的氣勢,讓那秦河臉色更加陰沉不定。


    徐長卿默默地在心中為這位老者點了個讚,感歎了一聲“不愧是通天境強者”。


    這般不給麵子的言語,依舊未讓秦河動怒,難看的臉色旋即轉為平淡,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又偏頭望向了徐長卿。


    之後便無絲毫拖泥帶水般轉頭騰空離去。


    ......


    竟就這麽走了?少年心中驚疑,但其臨走時留下的陰翳眼神,令他有些毛骨悚然。


    就在少年內心思考的時候,那名丘河宗老者開口道:


    “不知小友怎麽稱唿?”


    徐長卿趕忙清醒,拱手迴答:


    “晚輩徐長卿,多謝前輩相救。”


    “無妨,分內之事算不得什麽相救。”


    “嗬嗬,老夫丘河宗二長老劉朔,不知小友出自哪門哪派,怎會與那玄冥宗結如此之仇,讓那秦河追逐至此?”


    那老者扶須輕笑,有些好奇的問道。


    心中默默感歎了聲“這位通天境修士竟是丘河宗二長老”便繼續禮貌恭敬道:


    “晚輩隻是一名散修。”


    “說來慚愧,晚輩曾經與那玄冥宗少宗主結仇後被追殺,沒想到又引來了此宗七長老與那五長老......”


    “原來如此。”


    徐長卿自是不能告訴對方真相,雖嘴上恭敬但內心同樣也提防著在場這三位丘河宗長老。


    口中均勻吐納著調息。


    稍有不對,他隨時準備開溜。


    劉長老似是想起了什麽,開口詢問:


    “小友是名散修?”


    “老夫觀小友氣息雄厚,根基紮實,想必也是個人才,不知入我丘河如何啊?”


    劉朔一把攔住旁邊想要說些什麽的長老,麵色和藹,眼神中帶著些許期待。


    徐長卿聽到這般,不禁苦笑,思考一番略帶歉意道:


    “多謝長老好意,晚輩自由慣了,並無入宗的想法,更何況晚輩身具火靈根,怕是與貴宗有些衝突......”


    “你......!”


    劉朔又是攔住另一旁想要嗬斥他不知好歹的長老。


    “嗬嗬,無妨,老夫隻是突然興起愛才之意,小友不願便罷了......”


    徐長卿又是恭敬地向麵前的老者拱了拱手。


    眼看雙方也不知再交談些什麽,氣氛有些尷尬,少年隻好撓了撓頭,帶著歉意的告辭離去。


    ......


    望著遠去的少年,為首的劉長老不斷扶須,睿智的眼神中似是在思考些什麽。


    “二長老,就這麽放任此子離開?”


    劉朔嗬嗬一笑。


    “此子可不簡單,能在那秦河老賊手中堅持這麽久,那手段還能少了?”


    聽老者此言,原來這三人已早早至此,二人此前鬥得正激烈的時候卻未出手阻攔,而是在關鍵時候才現身。


    “此子雖修為隻是通脈後期,可那靈力濃厚的程度可絲毫不比一般的凝丹前期修士弱......”


    “其修煉的功法已是不弱,那能讓通脈修士騰空的道術更是神秘莫測。”


    “老夫修道三百餘年可從未見過此般道術啊......”


    旁邊那名之前曾打算出言嗬斥徐長卿的長老,眼神閃動,有些貪婪道:


    “二長老為何不出手將此子留下,那些高深道術不就都是我丘河宗的了嗎!”


    劉朔聽言,轉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有些恨鐵不成鋼般開口嗬斥道:“愚蠢!”


    “此子身懷如此多的道術,老夫見都沒見過,更別說你們了!”


    “他說他是名散修,你們能信?”


    “說不準就是東域哪門大宗親傳弟子,否則哪來的這些手段底牌?你要讓老夫拿丘河全宗去賭?”


    老者長袖一甩,有些生氣。


    “就你這樣如何配得上我丘河長老之名?若我丘河弟子都像你這般,那還得了!”


    那名修煉一百多年的長老老臉一紅,被這般說教後也隻能羞愧地急忙稱是。


    ......


    ......


    ......


    “龍爺,確定後麵那三人沒有追來是吧?”


    “放心,龍爺很確定,不用跑了,找個地方歇一會吧。”


    劫後餘生的徐長卿急促地喘著氣,這一路上他是大氣不敢喘地飛速狂奔,生怕那三名長老出手將他留下,若是如此,別說反抗了,估計連跑的機會都不太有......


    找了塊偏僻寂靜的地方調息了一整天,便繼續趕路。


    ......


    又是走了幾天,來到了一座名為‘富商國’的凡人國度,徐長卿有些想笑,這國名字一聽就是以商貿為生的國度。


    果不其然,那車水馬龍般的街市,與琳琅滿目的商攤,讓他忍不住想起來東臨國的驛城。


    驛城、天地鏢局、張鏢頭、張玉......


    摸了摸儲物袋中那株靈藥,少年長歎了口氣。


    找了家客棧,將雲頂仙宮中的許放與黑球放了出來。


    聽著少年天馬行空般描述了此前那般苦戰,許放很難想象。


    於是他隻能滿嘴吆喝著“餓了,去吃點肉,渴了,快去喝點酒。”


    徐長卿無奈,將黑球放入懷中,帶著一人一狗便尋了家當地有名的酒樓。


    少年成為修士已一年有餘,但此時卻抵擋不住桌上擺滿的美食,一頓胡吃海塞,大快朵頤。


    青年則是慢條斯理地吃著,時不時滋溜一口小酒,同樣自在不已。


    吃飽喝足的徐長卿背著醉意滿滿,嘴上不停嘟囔著“我許放要成為修士啦”的醉漢,迴到了客棧。


    ......


    又是買了輛看得過去的馬車,二人便上了路。


    隻不過這次駕車的是徐長卿,許放則是一路賞花觀景,還有著美酒作伴,頗為享受。


    一路上磕磕絆絆,白天不停趕路,天黑少年修煉,青年休息,有時下雨便尋個地方躲雨,二人甚至碰上了多年不遇的沙塵暴......


    就這樣一個半月的時間飛快流逝。


    離開了覆江州,穿越了一座座山脈,終是抵達了目的地。


    落雲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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