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心悅湊近過來,隻略略掃了一眼,就端正坐好:“雪姐,都是謠言,不可信。”

    “哦?”雪姐見她一派正義凜然,向淩驕陽瞪了一眼,那意思是她看走眼了?

    或者還是網上的圖片全是各自陣營的粉絲們p的。

    淩驕陽挑了挑眉尾,端起眼前的菊花茶,輕輕抿了一口。

    他不表達情緒,總得有人給雪姐一個解釋。

    楊心悅處在這一桌的食物鏈的末端。

    她連掙紮的機會都不曾有,就被雪姐一句一句的話逼得招架不住。

    雪姐:“你跟淩驕陽五年前就認識了?”

    “咳咳……我就是網上看了他的視頻……”她想說的是,天下誰人不識君。

    雪姐:“那你每一年都縫了一個狗頭頸枕送他?”

    “……”楊心悅心一悸,怎麽連這個都暴光了嗎?

    她記得自己一直是鬼子進村式的小心,打槍不要的慎之又慎。

    眼見雪姐一臉認真的模樣,她僵硬的脖子上下小幅度的動了動。

    緊接著又解釋:“那個枕頭,不是狗,是羊,一隻大白羊。”

    她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小到自己都不有些隻不清楚。

    因為淩驕陽本來無所謂的聽著雪姐的盤問,聽到狗羊的說法時,突然目中閃出一道光。

    略帶著孩子氣的向雪姐瞪著,幾秒後,又恢複成平淡之色。

    還有問題要問嗎?

    楊心悅想著,前輩來考查自己也屬正常。

    雪姐:“他每次出去都有一些身外之物跟著迴來。多了也就由我來處理了。”

    這麽親密了?能為他處理粉絲禮物了。

    看雪姐的打扮穿著,絕對的社會禦姐級。

    光是她眼尾掃人時的那抹淡然,就跟淩驕陽一模一樣。

    這樣一想,她禁覺得眼前的兩人有“夫妻相”。

    楊心悅有氣無力的說:“我是喜歡淩驕陽,那種粉絲式的……”

    明明花癡式的啊。

    “我沒有惡意,隻是這些年,關注他的人不少。”

    明白,明白,是警告她不要對淩驕陽心存幻想。

    “我從沒有想過要打攪他。”

    兩人的對話,真的如電視劇演的一般。

    正宮大方淡定的摸著“三”兒的底。

    根本一廂情願的“三”兒,蔫頭耷腦的大氣不敢出。

    雪姐:“雖然你們目前是為了參加試訓營組成的臨時搭檔,但接下來的四周,我大約會來觀摩你們的集訓,打起精神哦。”

    聽雙人滑的資深隊員說過,在組雙人滑時,有些還要雙方家長見麵。

    那時全是老爸接待的,所以她都沒有什麽深刻印象。

    一是為了了解雙方對花滑的支持度,另一方麵了解對方遺傳身高體重疾病什麽的。

    總之一切與人有關的因素都要經過層層的篩查。

    當年錢金龍的父母就來看過她。

    畢竟雙人滑是一項行動接觸超越國人相像的運動。

    之所以極難開展,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女隊員的家長會認為自己家的吃虧了。

    就算得了獎,那點獎勵她不足以對抗未來歲月的流言蜚語。

    老爸曾用一句“流言止於智者”安慰楊心悅,可是在哈城,她還是被流言給打敗了。

    有了上次的經驗,楊心悅已學會應對問話者的潛~台~詞。

    雪姐提問完畢。

    淩驕陽終於有他插話的機會:“還是說說琳珂小姐為什麽來深城吧”

    “當然是為了給國家隊提供參考意見。”

    “國家隊不是一直由藥隊說了算嗎?怎麽聽得進別人的意見。”

    “現在有資本進入,俱樂部需要商業運營,國家養的體製在二十年前可行,現在卻是需要變革了。”

    “那我和楊心悅是商品嗎?冠宇的商品?”

    “no!”雪姐的聲音罕有的果斷。

    楊心悅滿臉出戲的看著兩人唇槍舌戰,每一個字都明白,就是串一起,聽得雲山霧罩的。

    她有點插不上話。

    “那李瀟呢?”

    桌上瞬間安靜。

    楊心悅一聽覺出不勁,雪姐的眼神有一秒的呆滯。

    雪姐:“今天是來看你的搭檔的。”

    她望了望楊心悅,“你覺得自己是個物品嗎?”

    楊心悅連連搖頭:“別人怎麽看,我沒有時間管。但我覺得我很不錯,努力努力會更好哈。”

    雪姐微笑,伸手撫在楊心悅的頭頂上,帶著長輩式的關愛目光:“加油,努力成為自己人吧。”

    楊心悅:“……”

    她沒有聽錯吧,正宮邀請她成為自己人。

    她長得很像他們家的人嗎?

    不會啊,明明她氣質非凡的。

    怎麽能幹那種凡人才會犯的“花田裏犯的錯”,見到帥哥連名聲名份都不要了的。

    不行,馬上為自己正名一下,她斷然拒絕這種嘴上占便宜的事,“前輩,我跟淩哥是戰友,戰友情,就是他訓練時扔我一大跟頭,我也不怪他的那種感情。”

    雪姐微微一笑:“強者才配有戰友。”

    楊心悅:“……”

    她還好沒有把雪姐話當真了,看看吧,就是嘴巴上讓你開心開心。

    馬上還以震懾之詞。

    強者,她當然是。

    不過……隻比淩驕陽弱一點而已

    雖然楊心悅已沒有了吃夜宵的胃口,可不能在外人麵前露了餡,強打精神的說:“邊說邊聊哈。我餓了,想吃東西。”

    “對對對,邊說邊聊,家訪時間結束。”衛國來了精神。

    聞言,楊心悅臉紅紅的,她偷偷瞟了一眼隔著雪姐的坐下的淩驕陽。

    他但是一貫的把“你們聊,與我無關”的表情掛在了臉上。

    陳光依舊神色瑟瑟:“隻聞新人笑,哪見舊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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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嘴吧,陳光成語用成這樣,你這是在砸深大的招牌。

    雪姐並沒有著急點東西吃,而是自顧自的跟心悅聊起了她和淩驕陽雙人滑的注意事項。

    從滑行步伐的串連,到托舉、撚轉、螺旋線等等的一些動作上細節說起,又聊到了動作與音樂節奏的配合。

    心悅是第一次聽到有關動作與音樂之間有關係的重要性。

    要知道,以前她在冰上,很多時間都隻顧技術動作,哪裏還去管音樂所表達的意思。

    除了做表演,會帶著自己的想法,那全是教練說啥就是啥。

    可是她卻忘記了,國內評委重技術。

    國外的評委同樣看重藝術表演。

    “別看難度動作能拿高分,但都是打磨了幾年時間才能得到評委的認同,所以真的不能隻選技術,不重表演。畢竟,中國人演繹西方的經典,總有讓人想到乏味的機械表演。”

    聽到這一段,楊心悅想起了冰壇男神羽生結弦,柚子君的花滑那才是真正的冰上藝術。

    “羽生結弦的表演,讓人耳目一新,他了解西方的音樂內涵,”雪姐,“像他一樣,做一個有靈魂的花滑者。”

    此言一出,淩驕陽起向為雪姐倒了一杯菊花茶後,安靜的坐下。

    楊心悅一直留意著他的反應,覺得麵對前輩的指教,他一直做著安靜的美男子。

    說了這麽多,清茶一杯,也不給點個餐什麽的。

    怎麽說她是前輩,有點說不過去。

    他話少,那她這個做搭檔的不能坐視不理。

    她扛起陪聊的重任:“其實我們天天在起,陸上訓練,冰上訓練,連世錦賽的比賽視頻,我閃們也一起研究。”

    “哦?”雪姐別過頭看向淩驕陽,“所以這次你要用我的2008室,是因為她了?”

    “嗯。”淩驕陽,“陪養默契。”

    他說得自自然然。

    完全沒有顧慮到楊心悅七上八下的心情。

    完了完了,楊心悅看到雪姐的臉色微有變化。

    雖說不上馬上翻臉打她一個耳刮子,但絕對不是讚許之色。

    不過是想看看日出,沒想到讓正主抓到了。

    怎麽會有心虛的感覺?

    明明她應該一臉坦蕩的向雪姐說明原因。

    可她不敢。

    “那是個有福氣的地方,上一次入選國家隊的隊員就在那間房內住了一個月。後來成為了國內男單最好的選手。”

    男單?

    住在2008室的。

    這個說的是淩驕陽吧。

    “他也來了,要叫他嗎?”淩驕陽突然插了一句。

    “不了。”雪姐微微失神的說,“不想讓他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他不是淩驕陽?

    那是誰?

    楊心悅滿滿的好奇感。

    “我要上洗手間。”雪姐冷不丁提出要求。

    淩驕陽立即起身,推著雪姐走了。

    楊心悅坐在椅子上默默看著。

    淩驕陽送女生進洗手間,不太合適。

    於是,她自告奮勇的跳出來。

    “前輩,我送你去。”

    “……”

    空氣莫名的安靜。

    她表現得太狗腿了嗎?

    她有些後悔了。

    退縮的念頭在腦中閃過。

    淩驕陽把她剛剛萌芽的悔意之苗一秒摧毀之,“好,反正以後可能也要麻煩到你的。”

    楊心悅悔之晚矣的苦笑,從他手中接過輪椅。

    準備起步推走時,淩驕陽在她耳畔輕輕說了一句:“這是我姐,承蒙照顧。”

    “……”

    姐?

    不是那什麽女朋友嗎?

    耳邊響起淩驕陽之前說過的“2008室,租來給她度假用的”。

    想起他去店裏,拿東西不要錢。

    想起他說過,心悅若是喜歡,可以一直免費用包頭巾。

    原來……

    楊心悅的心情如同雲霄飛車,之前一直在雲霧裏鑽,這會衝出重重迷色,一片晴朗之色。

    他這是像她介紹家人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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