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心悅小聲說:“還好還好。”

    轉頭向升哥一記刀眼劈過去:“冰麵上不能橫衝直撞,你以為這是在深城嗎?”

    “我我我……”升哥見到楊心悅發怒,之前的興師問罪秒變英雄氣短,他巡視著腳下的冰,暗道,難道是他眼花看錯了。

    冰麵上除了冰刀滑過的交錯縱橫重重疊疊,再無其他。

    淩驕陽順著升哥的目光往那冰麵上瞧了瞧:那裏與別處的冰麵並無差異。

    升哥:“我隻是想跟你一起滑冰,像第一次在冠宇冰場上一樣。”

    “那一樣嗎?那次是玩,這次是訓練,你能分清什麽是公什麽是私嗎?”

    楊心悅開懟起來,幾乎沒有升哥說話的份。

    “這個……我是看見……”升哥委屈之極,還想解釋,但此時才發現美女已被英雄拯救,他剛才想做英雄已來不及。

    嘴角抽了抽的他,心道“有沒有搞錯,我是想救你的”。

    “皮糙肉厚的,撞個板子你鬼叫鬼叫的,要是真的讓你撞上心悅,你覺得她會成什麽樣?”

    淩哥一語零封對手。

    打嘴戰就沒有輸過的升哥,這會吃了啞巴虧。

    因為他身上真的痛到不行。

    淩驕陽提到的板子換成楊心悅,那痛苦的可是兩個人。

    現在想來淩哥說的還是有點道理的。

    唉,學藝不精。

    他沮喪的不已,退讓到一邊。

    隊裏人紛紛過來。

    李瀟:“心悅,你怎麽樣?”

    楊心悅搖頭。

    她隻是被嚇得不輕。

    畢竟四周集訓誰都不想出事。

    但事情已經發生,作為領隊的李瀟得給大家一個交待。

    他當即宣布:“誰還在冰上嬉鬧,直接停訓!離開這裏!”

    事態嚴重。

    楊心悅看到刀仔扛著攝像機悠悠過來,不想把事鬧大,她這個當事得給升哥台階下。

    “沒事了,我沒有受傷,散了吧散了。”

    衛國:“真沒有事?淩哥臉都氣綠了。”

    啥子?

    為何要用綠這個詞呢?

    淩驕陽冷眼瞥向衛國。

    衛國馬上仰頭望天狀:“出師未捷,怎可身先死。”

    楊心悅眼皮跳了跳:“深大的語文水平都你這樣嗎?”

    陳光:“心悅,等我去幫你除了那害群之馬如何?”

    楊心悅脖子僵住,眼皮抽了抽:“罪不至死吧。”

    她向淩驕陽求助的望去。

    驕陽同學,目光在冰上掃了一個來迴,在某處地方停住,眼中微不可見閃過一道光,頓了頓:“休得內訌!”

    好了,隊長說話就是有一錘定音的效果。

    那倆人嘴巴被封印住了。

    楊心悅趕緊說:“我們雙人滑要練習了,你們休息放鬆一下哈。”

    受害者不追究,圍觀者自然不好再多說什麽。

    眾人滑向了休息區。

    冰麵上人走得幹淨。

    楊心悅感覺到周身氣壓的異動。

    好在她對冰上的碰撞習以為常,很快將那件事放下。

    突然,她心血來潮的拉著淩驕陽:“淩哥,扛著我來幾圈吧。”

    什麽?

    他眉宇間凝出一片詫異,在看到錢金龍欲上前打招唿時,似乎理解到了楊心悅的小心思。

    她在逃避某人的糾纏。

    一個看似禮貌,但又時時透著套她話的人,楊心悅不得不防備。

    畢竟各自分屬不同的俱樂部了,應該避的嫌還是要避的。

    他就著楊心悅的手,反扣著她的腕,有些懶散的說:“剛才練托舉肩膀還痛呢,你拉我滑兩圈。”

    楊心悅苦笑,“淩哥,我可是你搭檔,不是長工!”

    淩驕陽:“你今天晚上吃太多了,我剛才抱你時,你重了0.2kg吧。”

    原來他的最終目的,是讓她保持體重。

    看在他用心良苦的份上,楊心悅銀牙一咬,“行,淩哥說什麽就是什麽。”

    拖著他的手,自己在前麵獨行。

    才滑了半圈,路過休息區時,淩驕陽很不給麵子的開腔:“這麽慢?自由滑要六分鍾,你吃得消嗎?”

    楊心悅迴嘴:“淩哥,你比黃世仁還狠。”

    淩驕陽:“我隻對你一個人狠。”

    兩人正你一句我一句逗嘴中,一旁的刀仔看著鏡頭裏的兩人,忽然覺得身後有人。

    轉身,錢金龍的臉暴露鏡頭下。

    “龍哥啊……來得早啊。”

    錢金龍一身泥黃色訓練服,目光溫柔的看著冰上緩行的兩人。

    他跟淩驕陽的清冷不同,他的眉毛清秀中帶著中式的書卷氣質。

    大約跟他的血統中的一半江浙一帶的血統有關。

    跟誰都能說上兩句,但誰又跟他不親近。

    用楊心悅的話來形容,他像是恆溫在7度的水,你不會覺得他熱情,也不會覺得他太冷。

    但你絕對不想跟這種溫度的人打交道太久。

    永遠熟不起來,看不到他會為朋友做什麽?

    要他說話的時候,他閉緊嘴巴。

    忘記這個人時,他又會出現,說一些聽著有溫度的話,其實是在套你的話。

    錢金龍紋絲不動的看著冰麵上——瘦小的楊心悅像一隻短毛貓,拉著高頭大馬的冷麵男神淩驕陽在冰麵上滑行。

    他們像是情侶漫步巴黎道上,楓葉林中,天鵝湖邊,不語紅唇,巧笑如花。

    冰場上的楊心悅和淩驕陽兩人滑得忘記了時間,直到錢金龍和彥燕飛上冰了,兩人才意識到訓練時間到。

    “他們看起來感情不錯!”錢金龍。

    聞言刀仔笑而不語,隻擺弄手中的攝像機。

    衛國和陳光隨著隊列滑的隊友們退場,正好路過聽到。

    衛國:“哪對雙人滑感情會差?差了那還不把搭檔摔成個殘障人士,吃低保啊。”

    陳光補充:“就是,能放心讓男伴扛在身上,在頭頂上揮來舞去的,感情不鐵,天天渡劫。”

    錢金龍本來平靜的神色驟然冷掉,調轉目光看向自己的搭檔:“做一下熱身,到我們了。”

    “喲,你們來了!彥燕飛,你這身滑冰服很品牌啊。”衛國掃著兩人,“怎麽不弄身給錢金龍穿穿?”

    一直沒有說話的彥燕飛白了對方一眼:“這是品牌讚助的,沒有男款。”

    衛國向陳光擠著眼睛……

    “就走嗎?”彥燕飛攔住準備進入休息區的兩人。

    淩驕陽沒有吭聲,目光微帶不耐煩的望向別處。

    在心悅被撞事件發生之前,淩驕陽對彥燕飛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感。

    這會子,似乎他越來越不待見彥燕飛這個曾經的隊友。

    刀仔的攝像機搖過來,他不得不自覺的在鏡頭前展示身為冠宇隊長的職業道德。

    微微點了一下頭,算是打了招唿。

    身邊的楊心悅見不得冷場,而且刀仔在拍的東西裏隻要有淩驕陽的身影,她就想要留下自己的一點印跡。

    淩驕陽望了她一眼。

    這是讓她代理一下隊長的職責。

    充當一下臨時發言人。

    楊心悅心領神會的開始了她的外交詞令:“時間到了,大家時間都很寶貴的。”

    彥燕飛:“別人占了,自然不會高興。驕陽在冰上,我歡迎得很。很願意跟你們在一個冰場上訓練。”

    楊心悅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燃冰官博點讚了她跟錢金龍之前的早戀傳聞,難不成彥燕飛不知道嗎?

    楊心悅:“這不合規矩,上冰時間是由個人出錢的。對別人不太公平。”

    彥燕飛:“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

    說著她將話鋒一轉:“我跟淩驕陽在高中時就來瓊海城全興冰場做過表演。”

    楊心悅眼神微微一怔,原來他們高中就在這裏表演的,故地重遊,隊友相見,舊情複燃……

    唉呀,怎麽想到這個詞上去了。

    楊心悅心中微酸,擺出一個理解萬歲的表情:“花滑的圈子小,冰場也比不了籃球場多,碰麵的機會自然是多呀。”

    話裏話外透著無奈。

    彥燕飛馬上顯出她是這裏常客的態度,加上一句:“每年的冬訓,我都來這裏練習。驕陽跟我一起訂這裏的場地。”

    淩驕陽:“簽冠宇俱樂部,就有這個好處。”

    他適時的向刀仔的攝像頭推送了一把自己所在的俱樂部,這種不顯不露水,把彥燕飛的話轉變為對自己有利的方工,的確很有水平。

    隊長這個名頭豈是白來的。

    楊心悅欣賞的向淩驕陽投以讚許之目光:“我也是因為這個才加入冠宇的,對於一個生在哈城,長在哈城,冬天隻能呆屋裏趴窩的人來說,這裏的溫度不錯。”

    兩人一喝一和,彥燕飛想在楊心悅麵前秀一把老友情,不想倒是讓對方打起了廣告。

    淩驕陽踩點式的抬眼看了看電子屏上的時間,當7:59的紅色數字跳至8:00時,他開口說:“夠鍾,散了。”

    楊心悅跟他一起,他鮮少說粵語,這個時候說,顯然是說給彥燕飛聽的。

    說完,他又向楊心悅重複了一次:“心悅,一起迴。”

    彥燕飛及時叫住他們:“做不成隊友,還是朋友,今天上冰第一天,訓練量不會太大,一起練練吧。”

    彥燕飛表現得很大方。

    楊心悅怎麽會不明白彥燕飛表麵留他們倆,其實隻想跟淩驕陽套近。

    她滿不在乎揮了揮手:“嗬嗬,給你們騰地兒。”

    說完,繞過兩人,徑直往休息區鑽。

    伊人去意甚絕。

    某人哪裏會不懂她的心。

    淩驕陽本來還文質彬彬的臉上,浮出一絲難得一見的笑意。

    隻是笑裏少了身為深大男神的高傲,多了大男孩使壞的前奏。

    “心悅,今天早點睡。”

    一句平淡無奇的叮囑。

    “嗯,歡迎查崗。”楊心悅頭都不抬的拿抹布擦著冰鞋。

    迴應真是絕了。

    淩哥的反擊,她怎麽能不好好配合呢。

    純真笑臉,無比真誠的對話,把某人的雙眼□□得快要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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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到40萬字時,會有一百個收藏嗎?那時就能完結v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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