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你的陷阱!你早就知道了今日的事情,是不是!?”烏紫月目眥欲裂地盯著喬安渝,質問道。


    “不然呢?真以為你們烏家膽大包天的操作能神不知鬼不覺?”喬安渝冷笑一聲,反問。


    烏紫月看著喬安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問道:


    “你……你今日是故意將暗衛給支使走的?”


    “還不算太傻。”喬安渝道。


    而沈妙音則笑了聲,接話道:


    “但也不太聰明。”


    “你!”烏紫月瞪著沈妙音,這個毀了她們一切計劃的女人,問道:“你是何時進京的?為何我沒有收到消息?”


    “所以我說,你這腦子也不太聰明。”沈妙音好心地迴答她道:“也就是烏尚書下令讓城外那群大祿人屠村的時候吧。”


    烏紫月:!!!


    她腿一軟,仿佛被人卸了力一般,要不是被身邊的黑衣人扶了一下,她怕是就要當場倒在地上了。


    所以……


    喬安渝她們早就知道了她和她娘在打什麽如意算盤。


    喬安渝順水推舟,讓她以為她根本沒有任何防備,放下了警惕心,然後反被喬安渝給抓了個現行。


    烏紫月眼前一黑,她嘴巴微微顫抖了兩下,開口問道:


    “那女皇的病……”


    “就你們那些小伎倆,皇姐英明神武,自然不會有事。”喬安渝道。


    這下,烏紫月再也承受不住事情的真相所帶來的打擊,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原來她們所做的一切喬家這姐妹二人從頭到尾都看在眼裏。


    她們母女倆精心謀劃了這麽多年,實際上卻是一場荒誕的鬧劇。


    可笑,可笑!


    烏紫月暈倒之後,她身邊那幾人還想要抵抗,卻很快就被沈妙音帶來的人給製伏。


    喬安渝觀察了一眼清竹難看的麵色,緊緊地攥住他的手,道:


    “先留她一條小命,等她將事情的經過交代清楚,所有與顧家慘案有關的人我都會交給你來裁決。”


    清竹聞言,動作機械地垂下頭,手微微蜷縮,像是想要從喬安渝的手中掙脫出來一般。


    “有血,髒。”他道。


    此時,喬安渝與他交握的手已經染上了別人的鮮血。


    喬安渝沒想到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這樣。


    她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將手指插入他的指縫之中,由握著變為十指相扣。


    “走吧,我們迴家。”喬安渝道。


    “迴家?”清竹抬眸看向喬安渝。


    “對,迴家。”


    喬安渝說完,便拉著清竹上了馬車,然後對著沈妙音道:


    “後麵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說完,馬車就又朝著王府所在的方向駛去。


    趕路加忙碌十幾天沒有休息的沈妙音:???


    真是她‘同甘共苦’的好姐妹啊!


    她認命般帶著烏紫月往皇宮的方向走去。


    女皇應該已經在那裏等著了。


    另一邊。


    一直等到馬車快要駛到王府附近,清竹才似如夢初醒般,問喬安渝道:


    “你不用去處理那些事情嗎?”


    “我總不能什麽都替皇姐幹了吧!皇姐休息這麽多天了,也是時候起床幹活了!”喬安渝道。


    清竹這才想起女皇並不是真的身患惡疾這件事情。


    “你安全了。”他又道。


    “對,你把我保護的很好。”喬安渝順著他的話道。


    清竹的眼中這才漸漸重聚出幾分光彩來。


    他等待了這麽多年,等他真的找到了害得他顧家十幾口人慘死的真兇後,心中卻像是被挖空了一樣,整個人都有些癡癡愣愣的。


    “你沒受傷吧?”他又關切地問。


    喬安渝搖頭。


    清竹仍然不放心,明明受傷的是他,卻還要拉著喬安渝上上下下打量無數遍。


    最後,還是喬安渝拉著他下了馬車。


    見兩人渾身是血地迴來,王府管事嚇得不輕,連忙讓人去叫了大夫。


    而喬父喬母聽到動靜從自己的院落中走出來,看到清竹渾身是血,喬安渝身上也沾了不少血跡,同樣心中一驚。


    喬父眼淚連連地衝到喬安渝的身邊,還沒出聲,卻腳下一個踉蹌,就直挺挺往前麵栽去。


    還好喬母眼疾手快抱住了喬父,喊了幾聲,他才悠悠轉醒。


    “血是別人的。”喬安渝見此,連忙解釋地道:“清竹受了點傷,我先送他迴主院。”


    喬父聽到她沒受傷,發軟的雙腿終於能夠使上些力道。


    他連忙從喬母的懷中掙脫出來,跟在喬安渝的身後,關切地問道:


    “清竹是哪裏受了傷?嚴重嗎?要不還是喊禦醫來吧!你別扶著清竹走路了,找人來將他抬迴去。”


    喬安渝哭笑不得地看了喬父一眼,道:


    “再不包紮,傷口就要愈合了。”


    喬父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才明白喬安渝是在敷衍他,頓時沒好氣地拍了下她。


    不過,喬父對清竹的關心卻不是假的。


    他明顯發現了清竹的情緒不太對勁,一路上都跟在清竹的身邊,不停地噓寒問暖。


    等劉大夫來了之後,他更是事事都要親力親為。


    若不是他包紮傷口的技術不好,怕是根本不會給劉大夫施展醫術的機會。


    清竹說了好幾次他沒什麽事,隻是小傷,喬父卻仍舊不放心。


    還是等劉大夫再三確保清竹隻需要靜養幾天,完全沒有生命危險後,喬父才鬆了口氣。


    在整個過程中,喬安渝甚至連清竹的身邊都擠不進去。


    她坐在桌旁,隔著一兩米的距離看著清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劉大夫離開的時候,看她的目光十分奇怪。


    等到喬父喬母又叮囑了好多遍她該如何照顧傷員,被她給攆走了之後,她才納悶地道:


    “難不成是我生病了?劉大夫看我的眼神好奇怪。”


    清竹麵色已經恢複了正常。


    他聽到喬安渝的喃喃自語,不由得失笑,道:


    “可能劉大夫覺得你和伯父很像。”


    “哪裏……”


    喬安渝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覺得這一幕好像是似曾相識。


    上次清竹受傷,她好像也是這樣子的?


    見喬安渝麵色變了幾變,清竹才笑出聲來。


    他道:


    “我沒事了。”


    喬安渝知道,他指的不隻是傷口,還有今日發生的一切。


    “沒事就好。”喬安渝坐下,再次握住他的手,道:


    “你不再是孤零零一個人了。現在你有我了,我的親人就是你的親人,我的好友亦是你的好友。你不再是這世上毫無牽絆之人,而你也早就已經成為了我的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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