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有人目光直直地看著清竹,問道。


    “葛豔憐,你耳朵若是病的嚴重的話,本王可以去找皇姐說說好話,讓她把禦醫借給你好好看看。”喬安渝身子擋住葛豔憐的目光,不悅地道。


    “從前可沒見王爺帶著侍衛呀。”葛豔憐仿佛沒聽到喬安渝的警告一般,繼續盯著清竹,道。


    “怎麽?本王帶誰來,還需要和你通報一下?”喬安渝不悅地道。


    “阿憐,你還不知道嘛!這麽多年,你見王爺對哪個藍顏知己上過心?咱們王爺呀,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更何況,身份如此卑賤之人,怎麽配得上咱們王爺?”烏紫月接過話茬,意味深長地看了清竹一眼,道。


    烏紫月沒將話點明,但在場的眾人都能夠聽得明白,烏紫月是在拐彎抹角的嘲諷喬安渝喜歡上不了台麵,總是喜歡一些身份卑賤之人。


    同時,也嘲諷這個看起來好似誰都不放在眼裏的小侍衛,別以為自己對王爺來說有多麽特殊。


    她們幾個和王爺自小相識,王爺對人再熱乎的樣子她們也見過,還不是過段時間就忘到腦後去了?


    不過……


    這倒是她們第一次看到王爺帶著人來和她們喝酒。


    當然,這話她們是不會在清竹麵前提起的。


    就在烏紫月話音剛落,幾人麵上帶上幾分嬉笑之時,喬安渝卻頭也不迴,直接從清竹的胯間抽出佩劍,橫在了烏紫月的脖子上。


    再近一寸,烏紫月的脖子就要皮開肉綻。


    這麽多年,無論她們開什麽玩笑,都不曾見王爺動真格。


    這也是她們敢奚落喬安渝的原因。


    可現在……


    “王爺這是做什麽?我們隻是開個玩笑罷了。”烏紫月道。


    “對啊,王爺,我們隻是好久不見您了,說話有些忘了分寸,不至於動刀動槍的吧?”


    而就在喬安渝拔劍的那一瞬間,清竹也呈警戒姿勢地看著在場幾位。


    就仿佛她們隻要敢還手,就要讓她們血濺當場一般。


    “這叫動刀動槍嗎?”喬安渝用劍側過身,拍了拍烏紫月的脖頸,道:“我不也是在和你們開玩笑嗎?”


    幾人早就已經笑不出來了,烏紫月的脖頸處更是已經洇出血絲。


    這哪裏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喬安渝站起身來,將手裏的劍還給清竹,隨後冷冷地看著眾人,道:


    “幾位也都是有家室的人,說話前最好考慮一下什麽玩笑可以開,什麽玩笑……最好別開。”


    “否則下次,本王可不保證是否會手抖。”


    說完,喬安渝就拽著清竹離開了望川酒樓。


    [叮——任務進展度+5,任務完成度百分之15。]


    係統提示音非常突兀的響起。


    喬安渝倏地看向清竹。


    隻見清竹正任由她拽著離開,好似陷入了某種情緒之中。


    不像是他加的好感度。


    難不成是因為廂房內的其他幾人?


    喬安渝的眼神微微一暗,想起烏紫月所說的滅門慘案,閃過一抹危險的神色。


    很快,兩人就又迴到了馬車內。


    “我要進宮一趟,你在宮外等我。”喬安渝道。


    清竹聽到喬安渝的聲音,才迴過神來。


    他看了看腰間的玉佩,握著佩劍的手再次顫抖,眼中閃過一抹悲痛。


    “王爺……沒什麽要問我的嗎?”他道。


    清竹不是傻子。


    喬安渝不要烏紫月身上那個價值連城的小獅子,卻一定要這個玉佩,一定是發現了什麽。


    可她卻什麽都沒說。


    “嗯?問你什麽?”喬安渝恍然大悟一般,道:“啊,你不會以為我要怪罪於你吧?不會的!你看,我今天可是收到了不少寶貝呢!”


    或許這些飾品對那幾人來說並不算是昂貴,但心愛的飾品就這麽拱手讓人,多少還是有幾分心痛的。


    喬安渝拍了拍收來那些東西,好似十分滿足。


    可清竹卻明白,今日喬安渝是故意要敲打敲打她們的。


    果然是帝王家出來的人,就算隻是一個從小被寵愛的王爺,也這般深不可測。


    “多謝王爺。”清竹垂頭,語氣認真。


    謝喬安渝將玉佩給他,也謝喬安渝沒有追問他這玉佩之事。


    “謝什麽!隻要你安心跟著我,以後定讓你每天都吃香喝辣!”喬安渝再次打岔道。


    幾句過後,馬車內再次陷入沉默。


    兩人似乎都心不在焉地想著什麽事情。


    至於那幾個人奚落的話語,兩人都並未放到心裏去。


    很快,車輛就在皇城外停下。


    喬安渝遞了牌子,進了皇宮。


    清竹則留在馬車內,等到無人後,終於可以拿起玉佩,手指輕顫著摩挲著玉佩的輪廓,眼眶漸漸發紅。


    天大地大,博廣無垠,多的是無人之處。


    但他卻在這個嚴密的馬車內,罕見地流露出幾分脆弱來,並且放任這種情緒肆意宣泄。


    半晌後,他才將玉佩小心地別在腰間,自嘲一笑。


    沒想到這麽多年來,他第一次感受到的安全感竟然來自於他覺得最不靠譜的王爺。


    [叮——任務進展度+5,任務完成度百分之20。]“”


    喬安渝剛看到自家皇姐,還沒進入主題,就先聽到了係統的提示音。


    她就說嘛,對他來說明顯那麽重要的玉佩都到手了,不應該不加好感度呀!


    “說吧,又惹什麽事了!”


    女皇神色疲憊地按壓了兩下太陽穴,嘴上雖然帶著幾分嫌棄,但在看向自家妹妹時,那銳利的眼神倏地就柔和了下來。


    “什麽惹事呀!”喬安渝不樂意地走到女皇身後,給她揉了揉肩頸,讓她稍稍放鬆一些,埋怨道:“皇姐,處理政事也要顧著身體,你看看你,麵色蒼白,眼下發青,是不是又熬夜處理政務了!”


    女皇靠在椅背上,任由妹妹幫她按摩,聽著她的念叨。


    她這妹妹心向正義,又一心為她,不就是喜歡看看那些美男子嗎?真不知道那些大臣們一天天國事不好好處理,盯著她妹妹一個折子接一個折子地往上遞作甚。


    “渝兒想要什麽?還是又看上什麽寶貝了?”半晌後,女皇才問道。


    “皇姐怎麽說的好像我不找你要東西,就不能進宮了一樣!”喬安渝不樂意地道。


    “難道不是嗎?”女皇沒好氣地睨了喬安渝一眼。


    喬安渝頓時就心虛地笑了兩聲。


    自從搬入王爺府,她好像確實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很少來尋皇姐玩樂。


    喬家向來不是什麽恪守禮儀尊卑的帝王之家。


    當初娘在位之時,隻娶了爹爹一位正君,就已經被大臣們每日勸諫了幾十年。


    後來有了她和姐姐,又不願讓她們受那些繁文縟節的束縛。


    宮裏太過清冷,她卻希望這姐妹兩個能夠感受得到平凡百姓家的溫暖。


    所以,在稱唿對方時,他們都與尋常百姓家無異。


    就算是麵對此時已為女皇的姐姐,喬安渝仍然會以‘我’自稱。


    什麽臣弟臣妹,他們才不興這一套呢。


    江硯知最後的願望當真是實現了。


    喬安渝這一世的家庭怕是所有人都求之不得的。


    身份尊貴,家人疼愛,不用為世事煩擾,隻需要做個每天隻知道吃喝玩樂的瀟灑小王爺就夠了。


    隻是……


    他唯獨漏了他自己。


    喬安渝又怎會眼睜睜看著他受苦呢。


    “皇姐,你幫我查個人唄!”喬安渝道。


    “誰?”女皇問。


    “烏尚書和她的嫡女烏紫月。”


    女皇聞言,詫異地挑眉問道:


    “我記得,你不是和烏尚書家那個嫡女關係很好嗎?為何突然要查她?”


    喬安渝扯了扯女皇的衣袖,道:“哎呀,皇姐就幫忙查一查唄!”


    女皇妥協道:“行,查哪方麵?”


    喬安渝:“與滅門的案件相關,如若烏尚書和烏紫月身上查不到,就從她們親近之人身上下手,好嘛?”


    滅門?


    女皇神情嚴肅了些許,她隨手在紙上寫寫畫畫記在,才上下打量了喬安渝幾眼。


    “皇姐這麽幹什麽我做什麽?”喬安渝道。


    “你不會又被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騙了吧?”女皇問。


    “我哪有那麽傻!”喬安渝生氣地道:“皇姐怎麽一點都不相信我。”


    “不相信你?”女皇將手中的紙張遞給喬安渝。


    隻見紙上已經在交代手下的人秘密調查烏尚書和烏紫月了。


    “嘿嘿,我就知道皇姐最疼我了!”喬安渝瞬間就變了副嘴臉,討好地衝著女皇笑。


    “知道我疼你,你就讓我少操點心,趕緊娶個正君迴家。每天參你的折子都快把我的桌案給堆滿了!”女皇點了點自己桌上成摞的奏折。


    “行啦行啦,皇姐你就等著幫我賜婚就好了!”


    說完,喬安渝又笑鬧了幾句,就離開了。


    等喬安渝走了之後,女皇臉上的笑容才漸漸消失,將手下的人叫進來,安排了剛剛喬安渝請求她幫忙的事情。


    “另外,查查她最近和誰走得近,調查下那人身份可否存疑。”


    “是。”


    等人都下去後,女皇才歎了口氣。


    那些大臣們還天天催她趕緊和皇夫要子嗣。


    這一個妹妹就已經讓她焦頭爛額了。


    再來幾個孩子,她怕是就要熬死在這禦書房裏了。


    ……


    喬安渝從宮內出來後,就見馬車內,清竹已經倚著睡了過去。


    就連喬安渝上車都沒將他驚醒。


    看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對她的信任已經增加了不少。


    喬安渝就這樣靠在馬車內的小桌子旁,撐著下巴,靜靜地打量著清竹。


    他好像在睡夢中也很難睡得安穩,總是眉頭緊蹙,好似有座山在壓著一般。


    再快些吧。


    她什麽時候能替他分擔一些,他就不用活的這麽辛苦了。


    清竹原本隻是靠在馬車上,靜靜地迴憶著從前的事情,不知為何向來少眠的他竟然睡了過去。


    睡夢中,他總覺得有道灼熱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清竹倏地睜開雙眼,眼神似箭般射向來人,手已經放到了佩劍的腰間。


    然後,他就看到了正癡癡望著他的王爺。


    清竹動作一僵,垂下頭去,心裏驀地多出幾分無法形容的焦躁感。


    又是這副深情的模樣。


    是不是如那幾位世家女所說,喬安渝從前望向她那些藍顏知己時,也全都這麽癡情,癡情到……好像連命都可以給她一樣。


    “睡得可好?”喬安渝沒在意他的失禮,問道。


    “屬下失職,請王爺責罰。”


    “罰什麽?”喬安渝難得正色,對他道:“清竹,在我麵前不用擺出這副尊卑分明的模樣,我永遠都不會責罰於你。”


    清竹微微失神。


    “若是我做了不利於王爺的事情……”


    “你不會。”


    喬安渝的語氣斬釘截鐵,看向清竹的眼神充滿了信任。


    她是真的相信,他永遠都不會做傷害她的事情。


    清竹這才發現,在麵對他時,喬安渝似乎從來不會以王爺身份自居,總是一口一個我,就好像把他們兩人擺在了平等的位置一般。


    “萬一呢?”清竹語氣有些急切。


    “那你一定有你的理由。”喬安渝道:“我等你解釋予我聽。”


    清竹聽到喬安渝的話,突然覺得有些挫敗。


    挫敗他沒能試探出喬安渝這中間有一絲的摻假。


    可與此同時,他心中又不可抑製地生出幾分雀躍來,連心跳都開始不受控製地加速。


    “你麵對我的時候,可以不必這麽警惕。你不想說的事情,我不會追問。”喬安渝道。


    “多謝王爺。”清竹道。


    “嗯?你打算怎麽謝我?”喬安渝問。


    “以後,清竹這條命都是王爺的,任憑王爺吩咐。”清竹道。


    不摻雜其他情感,就算是喬安渝給他的尊重和信任,也值得他為她拚上他這條賤命。


    “唉!”喬安渝聞言,頓時失望地歎了口氣,道:“我還以為你終於想通了,想以身相許呢!”


    清竹表情一僵。


    就算知道喬安渝是在開玩笑,他還是有些心煩意亂。


    “我不需要你以命相護。”喬安渝道:“保護我的人,數之不盡,可我想保護的人,卻屈指可數。”


    而你,就是其中之一。


    喬安渝沒將話挑明,隻是閉上雙眼靠在了馬車上。


    可她這句話卻留在了無限的遐想空間。


    一直垂著頭的清竹沒忍住抬起頭,愣愣地看了她一眼。


    [叮——任務進展度+5,任務完成度百分之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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