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宋的人品喬安渝還是十分信任的。


    他肯定不會做出什麽震碎人三觀的事情來。


    所以,喬安渝才會將陳南宋放到最後一個來觀察。


    畢竟,在她的潛意識裏,陳南宋是絕對不會出什麽問題的,肯定是要一夜好眠,酣睡到天亮的。


    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麽痛苦。


    喬安渝伸出手,想要幫他擦一擦臉上的汗。


    結果……


    她還沒來得及靠近陳南宋,一道金光就從他身上閃過。


    還好喬安渝實力夠強悍,隻是被那道金光擦傷了肩膀,留下了一道小傷口。


    “你怎麽昏睡之前還有時間開啟道具呀。”喬安渝瞥了一眼傷口,無奈地道。


    她又試探了兩下,見再沒什麽其他的道具了,她才鬆了口氣,幫他擦了擦汗。


    “醜八怪!”喬安渝喊道。


    長舌鬼和七竅流血鬼瞬間出現在她的麵前。


    “這夢魘有沒有什麽辦法解除?”喬安渝問。


    “老大,你要幫這個人類呀?”


    “他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老大別救他呀!”


    兩隻鬼苦口婆心地勸起了喬安渝來。


    他們做鬼那麽多年,就沒碰到一個好人。


    更何況,這男人看起來長得人模狗樣的,肯定不是個好東西。


    喬安渝沒說話,而是一拳朝著長舌鬼打了過去。


    砰。


    長舌鬼原地爆炸。


    “他的壞話也是你們能說的?”喬安渝語氣危險地道。


    兩隻鬼被喬安渝‘教育’過無數遍,聽到她這個語氣,連忙就道:“老大,你用鬼氣幫他平息就好了。”


    “對他身體沒傷害吧?”喬安渝不確定地問道。


    畢竟她對這兩隻鬼來說,可以算是個‘新鬼’,除了實力強悍之外,實在是沒什麽經驗。


    “少量鬼氣,不會的。”七竅流血鬼道。


    喬安渝這才用他們的方法,將鬼氣渡給陳南宋一些。


    眼看著他痛苦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和了下來,喬安渝才鬆了口氣。


    “還有其他辦法嗎?”喬安渝又問。


    畢竟接下來的幾天可都是審判夜。


    這夢魘隻會一天比一天更可怕,她擔心陳南宋會擔不住。


    “這……”


    兩隻鬼有些遲疑。


    喬安渝握了握拳頭。


    “有有有!隻要你陪著他睡覺就好了,你身上的鬼氣就足夠影響夢魘了。”剛剛凝實的長舌鬼連忙甩著哈喇子道。


    被甩了一手的喬安渝:……


    看在他給出了解決辦法的麵子上,喬安渝這一拳才沒轟下去。


    “忙去吧!”喬安渝道。


    兩隻鬼逃也似的就消失在了她眼前。


    喬安渝又穿過牆壁,去洗漱間把手好好洗了洗。


    然後,她才又迴到陳南宋的房間,打算陪他睡一晚。


    結果……


    她看著陳南宋整整齊齊朝外的那雙鞋,瞬間欲哭無淚。


    她上不去床啊!


    再強大的鬼也是要受約束的好吧!


    喬安渝圍著陳南宋的床轉了一圈,哪個角度都試了試,卻都無法上去。


    喬安渝:……


    她真是個大冤種。


    沒辦法,喬安渝隻能握著陳南宋的手,坐在地上,硬生生坐了一整夜。


    還好鬼睡不睡覺都行。


    所以,第二天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喬安渝仍舊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好像睡眠很是充足。


    與眾人困倦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另一邊。


    丁晨晨迴到自己的房間之後,哪裏還敢睡到床上去?


    隻要靠近床上,她就會想到床下那個猙獰的鬼臉和鬼嬰扭曲的姿勢。


    於是,丁晨晨就坐在房門口,隨時準備著衝出房門。


    因為住在一樓,丁晨晨能夠聽到大廳內那個鍾裏代表著午夜十二點的布穀鳥的叫聲。


    然後……


    她突然就聽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好像就在門外。


    丁晨晨渾身顫抖,她緊握著手中的防身符文,屏住唿吸,聽著動靜。


    不對!


    這個動靜好像很近,並沒有隔著厚重門板的那個距離。


    丁晨晨難得反應迅速一迴,她連忙往後退。


    然後,她就又看到了那隻鬼嬰。


    它竟然就站在門把手上,扭曲的手腳碰觸到門把手,發出了那令人牙酸的聲音。


    “啊——”她尖叫出聲,大聲喊著白若溪的名字。


    可是……


    整個小洋樓寂靜得好像隻能聽到她一個人的聲音一樣。


    無論她怎麽唿救,其他人都沒有任何反應。


    “媽、媽媽……”那鬼嬰朝著丁晨晨伸手,竟然喊起了她媽媽來。


    “我不是!我不是你媽媽!你走開!”丁晨晨哭喊著,手裏拿著道具要往那個鬼嬰身上砸。


    隻是……


    那防身的道具砸到鬼嬰的身上,就好像是往海裏投了顆小石子一樣,毫無反應。


    沒辦法,丁晨晨隻能將身上評級更高的防身道具砸到鬼嬰的身上。


    鬼嬰終於有了反應。


    它一直在大喊著媽媽,疼,媽媽疼。


    那聲音之淒厲,幾乎穿透她的耳膜。


    可鬼嬰就站在門把手上,丁晨晨根本沒有衝過去開門的膽量。


    好不容易等到鬼嬰找她要抱抱,她能夠衝到門旁時,急迫地擰動著門把手的她卻發現……門被鎖住了。


    就好像是有人從外麵鎖住了一樣。


    丁晨晨一邊大哭,一邊往鬼嬰身上扔道具。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她身上的道具都已經見底了,鬼嬰卻仍然在哭喊著要她抱抱。


    等她道具全都消耗完的消耗完,cd的cd,丁晨晨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鬼嬰一步步朝她靠近。


    然後……


    它扭曲的身子就那樣直接撞進了她的懷中。


    丁晨晨哪裏受得住這樣的刺激?


    她雙眼一翻,竟然在這種危險的時刻昏了過去。


    鬼嬰終於如願靠在了媽媽的懷裏。


    雖然這個媽媽並不會像正常媽媽一樣抱著它哄著它。


    而丁晨晨暈倒之後,受到夢魘的影響,在睡夢之中也過得並不安穩。


    丁晨晨因為家境貧困,穿著破爛,小學時被人欺負,喬安渝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兩人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直到白若溪父母雙亡,被喬家資助,在喬家生活。


    她們兩個喜歡上了同一個男人。


    可喬安渝卻近水樓台先得月,與白若溪在一起了。


    如果她也是豪門小姐,如果她也很有錢,白若溪選擇的是不是就是她了?


    於是,丁晨晨就開始一天天地越來越嫉妒起喬安渝來,經常會在喬安渝和白若溪吵架的時候,悄悄挑撥離間。


    可後來,兩人還是訂婚了。


    丁晨晨心灰意冷,選擇了成為別人包養的情婦,除了白若溪之外,她就隻想要錢,要很多很多錢。


    所以,她偷偷懷了富豪的孩子,想用孩子來訛錢。


    隻是沒想到,有一天,白若溪突然說他喜歡的是她,真正想要在一起的人是她,而不是喬安渝。


    可他們又害怕喬家用權勢欺壓他們。


    於是……兩人就策劃了深海推人的事件。


    隻要喬安渝死了,一切就都好解決了。


    為了瞞著白若溪,丁晨晨悄悄將那個幾個月大的孩子流產,埋在了那富豪包養她的玫瑰園土地之下,又去做了手術,以‘全新’的麵貌麵對白若溪。


    如果不是進入了無限流世界,他們現在應該過得很幸福的,丁晨晨總是這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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