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夫子正好從外麵走進來,齊爍瀟怕是要直接衝到前麵去,與昨天一般,和林渠纏鬥在一起。


    一整節課,林渠都覺得後背涼涼的。


    難不成是哪裏出了紕漏?


    好不容易熬到了夫子離開,林渠立刻就找到了裘平,問:“昨天發生了什麽嗎?”


    裘平沒想到林渠的質問竟然來得那麽快。


    他心虛地挪開眼,道:“沒有,昨天宋淮璟一直和喬安渝寸步不離地待在書院裏,我們沒機會下手。”


    那為什麽後麵那三人看他的眼神這麽奇怪?


    林渠疑惑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問道:“你是說,昨天他們一直都在書院裏?”


    “對、對啊。”裘平硬著頭皮道。


    “你們竟敢騙我!”林渠勃然大怒,道:“還不如實告訴我昨日究竟發生了什麽!”


    這個柳寧明明昨天出現在了踏青宴上,這群人卻說他們一整天都在書院裏,定然是昨天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裘平幾人沒想到林渠會是這個反應,一時之間都有些怔忪。


    “林渠,你完了。”齊爍瀟從後麵走過來,道:“從今日起,你就是我齊小爺最大的敵人。”


    “你……”


    “昨日之事,我們還有兩年時間可以慢慢討。”宋淮璟同樣神色冰冷地道。


    “多行不義必自斃!”喬安渝說完,就跟著宋淮璟和齊爍瀟一起去了膳堂。


    林渠:???


    等三人走了之後,林渠神色陰翳地看向了他那群跟班。


    那群人見此,哪裏還敢瞞著他們,老老實實就將昨日發生的事情講給了林渠聽。


    “蠢貨!一群蠢貨!”林渠嘩地一下將桌麵上的動作全都掃到地上去,氣得渾身顫抖,恨不得將眼前這群蠢貨全都撕成碎片。


    ……


    “我們怎麽替阿寧報仇呀!”結果一上午的時間,齊爍瀟心中的怒火仍未消退,他提議道:“不如我們也將他捆了送去闌珊館吧!”


    “闌珊館的人已然知曉他的身份,又怎會收下他?更何況……”宋淮璟冷冷地道:“這樣也太便宜他了。”


    當時他們都已經給喬安渝下了醉人春,可不隻是想把喬安渝送到闌珊館那麽簡單的。


    宋淮璟隻要一想起昨日那男人滿臉油膩笑容伸手去摸喬安渝的模樣,就恨不得拿匕首將人給捅了。


    “那怎麽辦?”齊爍瀟又道:“要不,我喊些兄弟,擄了他錘一頓?”


    喬安渝和宋淮璟都是一臉拒絕。


    喬安渝這次是真真感受到了權力的重要,在古代,沒有權力那簡直是寸步難行。


    她毫無權勢,連為自己討迴公道都沒辦法。


    而宋淮璟則是覺得打他一頓比把他扔到闌珊館更便宜了他。


    “那你們兩個有什麽辦法嗎?”齊爍瀟問完,看向宋淮璟,明顯是要宋淮璟拿出個辦法來。


    宋淮璟見狀,便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給了兩人聽。


    林渠既然敢因為喬安渝頂撞了他,就想出這種陰損法子要將喬安渝給送到小倌館裏去,那這些年,他定沒少做歹毒陰狠的事情。


    既然如此,他們倒不如暗中收集證據,將他趕出廣德學院。


    要是情節嚴重,他們甚至可以將他的官路徹底毀掉,送他入牢獄。


    “嘶——”齊爍瀟聽宋淮璟說完後,默默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道:“還好我一開始沒招惹你,不然被你玩死了我可能都不知道。”


    宋淮璟聞言,卻沒說話。


    昨日之前,他也沒曾想過自己會對一個人動出這樣的心思來。


    可現在,隻要一想起昨日他若是晚去幾分,喬安渝就遭人毒手了,他就恨不得將林渠現在就扭送到官府衙門去。


    可是,宋淮璟十分清楚,僅僅因為林渠將喬安渝送去闌珊館這件事,普通人或者還會被關上幾天,而他肯定是眾星捧月般被人從衙門裏迎出來的。


    喬安渝全程沒說話,隻是眼中染上了幾分擔憂。


    而宋淮璟和齊爍瀟則以為她是因為昨日之事心有餘悸,不願說話,便體貼地沒有強迫她同他們講話。


    一直等到在士舍午休時,喬安渝才隔著床單問宋淮璟。


    “我是不是很麻煩……”


    “怎麽會。”宋淮璟毫不猶豫地迴答。


    “若是沒我,你便能認真在書院學習,不用和我寸步不離,也不想要擔心我的安危,更不用為了我去考慮對付別人。”喬安渝有些自責地道。


    她不後悔當時為別人出頭。


    但卻後悔自己惹的麻煩要讓宋淮璟和齊爍瀟來替她擔。


    “若是沒了你,那我的生活中不就隻剩下讀書這一件事情了嗎?沒有知己好友,沒有任何生氣,生活毫無波瀾,哪有現在精彩。”宋淮璟溫聲對喬安渝道。


    “抱歉……”


    “和我不用客氣。我們是好友,不是嗎?”宋淮璟道。


    “嗯……”床單另一邊,喬安渝低低應了一聲。


    宋淮璟說了聲睡吧,便閉上了眼睛。


    直到幾分鍾後,他才又聽到喬安渝小聲地問:“那你會有危險嗎?會不會有什麽麻煩?”


    “所以,你一直悶著頭不說話是因為擔心我的安危?”宋淮璟問。


    “對……”喬安渝又低低應了一聲。


    宋淮璟聞言,頓時失笑。


    “你笑什麽?”喬安渝不明所以地問。


    “你擔心我,我很開心。”他直白地道。


    說完之後,他才覺得有些不妥。


    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卻沒有解釋,甚至私心裏還想看看喬安渝的反應。


    “你為了我做這麽多,我自然是要擔心你,不然,我豈不是成了白眼狼了?”喬安渝道。


    宋淮璟見喬安渝迴答得十分正經,不禁有些失望。


    很快,他就又甩甩腦袋,企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他和阿寧同為男子,他怎能用這種心思去麵對他呢。


    下午。


    林渠再看到他們時,眼神中就帶上了警惕,生怕他們會當場暴起與他打上一架。


    隻是,三人卻像是沒看到他一樣,迴到座位上就討論起今日夫子在課上講的內容來。


    林渠:???


    他覺得這幾人不對勁。


    於是,一連幾天,林渠都保持注意力高度集中,生怕著了他們的道,被他們捉弄,或者中什麽陷阱。


    結果,一直都無事發生,三人的行為與前段時間一模一樣。


    難不成因為喬安渝不願將自己淪落闌珊館的事情說出去,所以他們選擇了息事寧人?


    這麽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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