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枝疑惑地歪頭。


    傅斂不語,揉了揉懷中人的頭發,伸長手臂關掉頂燈,換成了更昏暗一些的壁燈。


    不再明亮的光線,極大的削弱了沈眠枝的緊張。


    傅斂順著沈眠枝的脊背,順毛一般輕輕撫摸著。


    修長有力的手指遊離在雪膚之上,生澀極了,又溫柔極了。


    懷中人微微顫栗,但緩緩的,再沒有任何害怕。


    ……


    沈眠枝猛地抓住傅斂的手腕,濕漉漉的眼睛看向他。


    這如同一個無聲的信號,將最後的理智點燃,化作再也無法抑製的洶湧潮浪。


    傅斂暫時鬆開沈眠枝,抬手解開自己的扣子,把那些礙事的布料丟到一邊。


    沈眠枝第一次完完整整地,清晰無比地欣賞到傅斂的身材。


    每一塊肌肉都恰到好處,飽滿結實而不至於過分誇張,流暢得猶如完美的古希臘雕塑作品,充滿了力量美感。


    以及……


    大小是否有點太誇張了?!


    沈眠枝從朦朧醉意,以及幾分被挑起的熱意裏迴過神,睜圓眼睛。


    難怪剛才,斂哥說恐怕還不可以。確實需要一些提前準備。


    “眠眠。”


    傅斂的嗓音低啞。他的五官俊美,輪廓淩厲,但幽深的黑眸跳躍著的濃烈情感,深情又溫柔。


    沈眠枝輕輕嗯了一聲。


    傅斂還記得溫柔地提前預警:“等下的情況我沒辦法完全保證,可能會有些控製不住。”


    傅斂緩緩地覆過來。


    “如果讓你不舒服了,一定要和我說。”


    ……


    視線不知不覺間變得模糊無比,所有事物都隔了一層水霧。


    沈眠枝咬著唇瓣,不想讓自己發出太大的動靜。


    但傅斂實在太莽撞了,沈眠枝實在是控製不住,偶爾溢出一些細碎的嗚咽與悶哼。


    生理性的淚水從沈眠枝的眼尾滑落,拖出一道姝麗的紅。


    他抓住被子,烏發散落在白色的床單上,白與黑交織,再加上那殷紅的唇瓣,構成了極具衝擊力的畫麵。


    傅斂低下頭,在沈眠枝唇角輕輕啄吻,哄道:“別咬嘴唇好不好?再咬就要破了。”


    他們心照不宣,沒有接吻。


    接吻這種事情,比起單純的紓解需求,它含有的性的意味要少的多,更像是愛侶之間才能做的事情。


    確認關係那種。


    不過沈眠枝也沒有避開傅斂的啄吻,由著那柔軟的唇瓣落在唇瓣,接受了來自傅斂的安撫。


    沈眠枝不滿地控訴道:“你太兇了。”


    他的聲音啞得不行。這樣嬌氣又可憐兮兮的控訴,像極了撒嬌,pao泡拯理也讓傅斂沒忍住更不做人一點。


    此刻,沈眠枝的上半身仍然規矩的披著睡衣,扣子一顆都沒解開。


    “悶不悶?”傅斂帶了幾分誘哄的意味,“你的睡衣濕了,這樣容易感冒的。”


    沈眠枝的思維斷斷續續,聞言,認真思索了一會,聽從了傅斂的建議。


    他們再無阻隔,彼此緊密契合。


    ……


    周遭是潮濕的熱。


    沈眠枝如同在起伏海浪中的小舟,無法控製航線,隻能被這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潮浪淹沒。


    他的睫毛被打濕,白皙柔嫩的肌膚泛起了淡淡的粉。


    兩小時過去,臨近零點,沈眠枝的嗓音已經啞了。


    窗外悄然下起了雪,樹木的枝丫落上雪花,晶瑩點綴,沈眠枝也盛起白霜。


    傅斂藏起眼裏熾熱的情緒,禮貌地詢問:“再履行一次義務?”


    沈眠枝犯了一個錯誤。


    男人在這種時候說的話大抵都是不可信的,尤其是關於次數的討論。


    他對此沒有經驗,如傅斂所願點頭同意:“好吧……就一次。”


    好乖。


    傅斂滿是憐惜地感慨著,動作逐漸熟練。


    忽然,沈眠枝感覺自己的身體騰空。


    “……斂哥?”


    傅斂抱著人,來到不遠處的書櫃。


    “忘了告訴眠眠,我那份協議也放在了主臥。”


    沈眠枝不知道怎麽提到了協議,茫然地仰頭:“啊?”


    傅斂抱著人坐在椅子上,單手固定著軟綿綿的伴侶,右手在那份協議最後的空白部分,寫下了補充的附加條款。


    待沈眠枝看清,臉轟然變得更紅。


    “一周頻率的話,還是聽眠眠的意思,我們可以有空再討論。”傅斂很好商量。


    沈眠枝暈暈乎乎:“哦……”


    “快要零點了。”


    傅斂抱著沈眠枝來到窗戶前。


    沈眠枝恍惚地想。


    斂哥的臂力果然很好,好到居然可以在這種狀態下穩穩抱著他。


    靠近窗戶,窗外的景色清晰地落入沈眠枝眼裏。


    他終究是還不能適應,哪怕知道玻璃是單向的,也還是把自己努力窩進傅斂懷裏。


    傅斂輕笑著說:“在我們結婚之前,我住在主臥,經常晚上睡不著,就會到窗戶前麵看看外麵的夜色。”


    沈眠枝不自覺地順著傅斂的話,側過身子看向窗外。


    他們這套房能夠眺望到遠處的一個公園廣場。正值跨年,廣場有兩小時的時間允許燃放煙花爆竹。


    大概是有人等不及到零點,已經開始放煙花。沈眠枝聽到咻的一聲,就見金色的煙花炸在半空。這個煙花是個開頭,很快,各式各樣的絢爛煙花在天際劃過。


    沈眠枝透過眼裏的生理性淚水,看向煙花。看了幾秒,他又轉迴來。


    義務仍然在履行之中。


    沈眠枝腦海裏忽然閃過幾個零零散散的畫麵。


    畫麵裏,幼年的他抓著傅斂的衣袖,似乎是在嘀嘀咕咕控訴對方的惡劣行徑。


    少年傅斂滿是笑意,逗他:“不行啊,這可是我辛辛苦苦摘的果子,眠眠怎麽能直接拿走?”


    “那我要怎麽辦嘛。”小眠枝氣鼓鼓的。


    “讓我想想……”少年傅斂沉吟了一會,“我們關係最好了,我也不能欺負你是不是?這樣,你喊我一聲,喊得好聽一點我就給你。”


    “……”


    記憶之外,二十二歲的沈眠枝下意識沿用了幼年時期的辦法。


    他的手搭在傅斂的肩上,又輕又軟地說:“……哥哥。”


    新年的鍾聲在同一刻響起,鍾聲、煙花聲以及隱約的歡唿遙遙地傳來。


    傅斂唿吸變重。節奏沒有如沈眠枝期望的那樣變緩,反而驟然變快。


    窗外的寒風凜冽,雪花紛紛揚揚落下,銀裝素裹美如畫。窗內溫暖如春,一室溫存。


    傅斂在沈眠枝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下,聲音饜足而愉悅。


    “眠眠,新年快樂。”


    第62章 告白


    窗外雪花飄落, 煙火將黑沉的天幕照亮,一片絢爛瑰麗。傅斂的黑眸映著璀璨的煙火,溫柔又深情。


    在遙遙傳來的煙花聲和鍾聲裏, 他們的心跳愈發變快, 頻率逐漸重疊。在此刻,他們的心為彼此雀躍跳動。


    沈眠枝環住傅斂的脖子, 被撞得反應慢半拍, 帶著點哭音, 迴道:“新年快樂。”


    新的一年, 在無盡的歡愉中到來。


    而新年的第一天,沈眠枝也知道了君子的另一個反義詞。


    那就是, 騙子!


    到後來, 沈眠枝實在是累了, 半是控訴半是求饒,說自己不想履行義務了。


    傅斂就耐心又溫柔地哄他, 說馬上就好,說下次就結束,還說喊句哥哥就不繼續了。


    沈眠枝信了, 然後發現沒一句是真的。


    沈眠枝都不記得自己是幾點睡的了,反正不是三點之前。


    他隻記得他累得撐不住了閉眼之前, 鬱悶地在傅斂手臂上咬了一口,聽到了傅斂愉快的低笑。


    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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