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說,他們宿舍的老幺在玩一種很新的東西。……驚嚇完兩位舍友,沈眠枝睡了個午覺,很快又去了教室上課。上課前五分鍾,這門課的十來位研究生已經坐好了。沈眠枝掏出這節課的筆記本,放在了桌上。沈眠枝習慣手寫筆記,記得又快又有條理。唯獨這門課的筆記有很多塗改痕跡原因無他,這節課的教授很喜歡講著講著猛然跑題,突然說一些有的沒的,沈眠枝刹不住車,經常寫上一些廢話。距離上課還有兩分鍾。沈眠枝旁邊空著的椅子發出輕輕的碰撞聲,有人在他旁邊坐下。“斂哥?”沈眠枝驚訝地說。傅斂風輕雲淡:“下午剛好有空,過來旁聽一下,補充知識體係。”主要是想老婆了。他沒和長大後的老婆一起上過課,想想就不錯。沈眠枝大受震撼。心理學計算機還有金融的學位已經不能滿足斂哥了嗎,怎麽還有補充生物學。好哇,他的結婚對象濃眉大眼的,居然是個卷王。講台上那位教授並沒有參與沈眠枝所在的那個項目研究,不認識傅斂,隻知道這位突然出現的男人是個生麵孔。教授對著這個陌生麵孔端詳半晌,視線又在坐得端端正正的沈眠枝身上停留幾秒,笑容裏多了一絲了然:“旁聽沒問題,但是我會提問的哈。”教授笑容和藹,但在座的各位都沒忍住一個哆嗦。沈眠枝目光擔憂,看著跑過來挑了個難度最高的課的傅斂:“這個教授很嚴格的,問題很刁鑽,斂哥,你真的要旁聽嗎。”聽不懂或者迴答不上來的話,教授可是會損人的。上課鈴聲在這時響起。窗外路過的麻雀嚇得一個撲棱,嘰嘰啾啾地飛走了。講台上的教授忙著打開設備,其他學生嚴陣以待,瘋狂翻書。傅斂往沈眠枝的方向湊了一點,壓低嗓音:“這不是還有你嗎?”他沉吟幾秒,“如果交流學習也算的話,我就比你高兩屆。”沈眠枝困惑地眨眨眼:“?”傅斂今天下午沒有穿那些一看就很總裁的西裝,而是穿了套休閑服,看起來年輕俊美,混在一眾學生裏絲毫不違和。他的眼裏染上笑意:“如果遇到問題的話,那就拜托你了,學弟。”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稱唿,卻被傅斂喊出了逗弄的意味。沈眠枝盯著上節課的筆記,握緊了手裏的筆:“哦……”講台上。那位教授打開了設備,調出一段文獻和實驗報告。他的目光精準地落在後排,慈眉善目地預告:“大家先看五分鍾,等會我提問。那位來旁聽的家屬,做好準備哈。”第33章 告狀教授的話音剛落, 在座的其他學生發現有人替自己受罪,鬆了口氣,然後終於抽出精力, 齊刷刷地看向某位“家屬”。好家夥, 好一個又帥又年輕的男人。這人旁邊是他們班年紀最小的沈眠枝同學。嗯?家屬,是教授老眼昏花還是……?家屬本人的態度坦坦蕩蕩, 沒有明確承認, 但沒有拒絕, 隻是對那位老教授禮貌點頭:“好的。”沈眠枝終於沒忍住, 側過頭看了看傅斂。剛才傅斂那句“學弟”就已經帶了幾分逗弄的意味,再加上教授那句無意間說出的家屬稱唿, 簡直是對沈眠枝的雙倍挑戰。好像已經有些太親密了。可是, 傅斂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他的學長, 而教授根本不知情,就是這麽隨口一說……好吧, 教授說得倒也沒錯,從婚姻關係來說,傅斂確實是他的家屬。但是他們明明沒有戴戒指!怎麽這麽多人誤會他們的關係?沈眠枝百思不得其解。講台上的教授推了推老花鏡, 十分通透。小沈旁邊那個男人的眼神太明顯了,幽深晦暗得恨不得把人吞了, 偏偏又還溫柔得很,嘖嘖。他要是看不出來這兩人有關係, 他就白活這麽久了。課室的座位上,傅斂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正經沉穩,說出的話卻像是痞壞的學長在逗乖乖學弟。“學弟還沒有說, 等下會幫助學長的吧?”沈眠枝沒什麽氣勢地輕輕瞪了傅斂一眼,一點都不兇狠, 反而有幾分嬌。傅斂看得心癢癢,表麵還是裝得像個大尾巴狼。他沉吟幾秒,把嗓音壓得更低:“喊學弟喊錯了?好吧,是家屬。”“老婆。”這句稱唿傅斂幾乎沒有發出聲音,隻能通過口型判斷出他說了什麽,“等下你會幫我的吧。”“……會。”沈眠枝別過頭,耳尖又不自覺紅了一點。他胡亂地思考。這是協議結婚該有的對話嗎?怎麽感覺不太對勁。這時,叮叮當當的上課鈴聲響起,沈眠枝趕緊收了這些想法,投入到課程之中。五分鍾後,那位老教授果然點了傅斂的名字:“雖然你一看就不是我們專業的,但這個問題還是比較入門的。”傅斂從容地起來迴答問題。沈眠枝豎起耳朵緊張地聽著傅斂迴答。別說,斂哥答得還挺像模像樣的,就是答案不怎麽完整。“好,好,很不錯,你是第一個旁聽但是能夠跟上節奏的。”教授非常滿意,“不過沒說全,再仔細想想。”這就到了傅斂的知識盲區了。沈眠枝正擔憂,就感覺到自己的小臂被傅斂輕輕點了一下。來自學長兼老公的小暗示。畢竟他們結婚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沈眠枝還是把自己的筆記攤開,悄悄推到了傅斂麵前。傅斂流暢地接上思路,教授假裝沒看到兩人的小動作,滿意地讓傅斂坐下。一個課前問答完美結束,隨即立刻進入了緊張刺激的課堂時間。沈眠枝也顧不上想別的事情,手中的筆寫得刷刷的。這門課講的內容晦澀又抽象,教授雖然總是跑題,但又能神奇的繞迴去,順便多補幾個知識點。在這門課的課堂上,但凡是低頭撿個筆,再抬頭可能就看不懂了。饒是如此,沈眠枝也分出了一點注意力在傅斂身上,時不時把自己的筆記或是草稿分享過去。這麽一看,他們還挺像是真正的同桌,在共同享受校園時光。……至少對於傅斂而言,這節課稍微填補了他一直以來的空缺與遺憾。一節大課好不容易結束,教授收拾好教案和保溫杯,款款離開,一眾學生眼神癡呆,趁著熱乎的知識還在腦子裏,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討論。沈眠枝把一個思維導圖勾畫好,也側頭問傅斂:“斂哥,剛才那節課感覺怎樣?”傅斂點頭:“還可以,有點吃力但是基本能聽懂。”他說著,把剛才那節課的精髓概括了出來,還舉一反三,理解了相關的理論。沈眠枝:“?!”斂哥去當總裁可惜了,就該來搞學術。“我算是有一點點基礎。”傅斂迴憶幾秒,“前幾年我選修過精神病學和人工神經網絡,跟這節課稍微有一點關係。”沈眠枝沉默兩秒,誠懇地說:“斂哥,你好卷。”傅斂的視線落在沈眠枝頭頂的發旋,微微闔眼:“也還好,主要是感興趣,也有動力。”“這樣。”沈眠枝再抬頭時,傅斂已經調整好了表情。“眠枝,你幫我檢查一下筆記,我可能會有遺漏或者出現問題。”沈眠枝很樂意讓知識填充別人的腦袋,乖乖接過來。不同於沈眠枝斯文端正的字跡,傅斂筆記上的字跡可以說是龍飛鳳舞,鐵畫銀鉤,讓人稍稍窺見那沉穩內斂背後的氣勢與野心。隻是……這字跡看起來好像隱約有些眼熟。在哪裏見過呢……沈眠枝努力迴憶了好一會,但記憶裏相似的字跡太過久遠,又缺少存在感,以至於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傅斂垂眸看著沈眠枝,沒說話,眼裏藏了幾分期待和忐忑。“沒有問題。”沈眠枝看完了筆記,“斂哥,你的字真好看。”傅斂嗯了一聲,看起來興致比剛才低了點。兩人並肩走出教學樓。教學樓不遠處的亭子,坐了一群人。那幾個人分成了兩個陣營,麵對麵坐著,不知道要談什麽。幾秒後,響起了淒厲無比的控訴。“那是我的論文!!我養了整整三個月!我報告都寫到一半了!”“對不起!但是它剛才已經付出了慘痛的生命代價,我們最好的數據也沒了!姐,它已經下鍋了,晚上一起吃吧,我們讓往事隨風吧。”噢,原來是早上那場大黃雞逮捕事件的兩方當事人。沈眠枝聽了兩耳朵,終於弄明白了事情經過。因為籠子損壞,有隻實驗雞跑了出來,不知怎麽的跑到另一個實驗室,把人家辛辛苦苦養的植株給啄沒了。早上追捕到另一半,受害者從另一邊包抄,結果那隻雞受驚落水,居然淹死了。簡而言之,就是有一批學生捅了婁子,出逃的實驗動物闖大禍,另一方也不小心引起了事故,進而變成共軛簍子,場麵一時間非常混亂。旁邊的輔導員看起來曆經滄桑,熟練地進行調解。傅斂順勢跟沈眠枝聊起這個話題:“真慘烈。”“是啊。不過我們學院算還好了,實驗生物就那幾種,實驗雞都是少見的了。”沈眠枝搖搖頭,“我高中有個同學讀的是農業大學,學校裏養了幾十種動物,植物就更多了,每天都有人都畢業論文出意外。她朋友圈經常發各種事故。”傅斂被沈眠枝的描述逗笑。他堪稱小心地探尋沈眠枝過去生活學習的經曆:“那眠枝遇到過這種事情嗎?”“這麽慘烈的倒是沒有,不過實驗室培育的植株或者菌種經常死掉。”實驗生物就是這樣的。在野外的時候,風吹雨打甚至在岩石縫裏都能頑強生存。一旦到了實驗室培養皿,溫度差超過0.01c,或者實驗人員左腳踏進實驗室,它們都會原地表演暴斃。沈眠枝想了想,分享自己的特殊技能:“我培育的實驗體都活得特別好,師弟師妹每次都要拜我,師兄師姐還沒見過,不過可能偷偷拜了。”傅斂側過頭,捧場地說:“眠枝太厲害了。”……新婚夫夫倆在學校沉迷扮演學長學弟。另一邊,傅裕好幾天沒睡好覺,帶著黑眼圈在公司忙了一個白天,終於空閑下來。他忽然很想念沈眠枝。沒有分手的時候,他忙了這麽久,微信裏肯定會有沈眠枝發給他的信息,大多是分享日常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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