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心急火燎的,終於開了機關了門,將連貴妃和曾太醫給營救了出來。


    抱也抱了,親也親了,摸也摸了,就是時間不夠,沒到最後一層。


    可連貴妃看曾凡的眼神卻也是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眾人倒是沒察覺什麽來。


    先前貴妃發怒,打了人板子,宮裏的人都是往外一批批抬著出去的。


    如今疏忽,居然讓貴妃娘娘被囚密室,大廳裏的人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


    已然準備承受貴妃的雷霆震怒了,甚至都想好了待會被人抬下去養傷,找誰頂值了。


    可誰知,眾人跪地請罪的時候,連貴妃居然微微一笑,柔聲道:“都起來吧,本宮也沒什麽事,還好有曾太醫及時相救……”


    見娘娘不追究,少了一頓板子,眾人心裏鬆了一口氣,不由得十分感激曾太醫。


    看曾凡的眼神感激涕零,對他的態度也熱絡了不少。


    連貴妃被眾人簇擁著迴宮,曾凡很快落在了最後,直到貴妃的身影消失,他才能抬起頭,光明正大地看她的背影。


    貴妃也是一樣,在眾人麵前,一直端著架子,直到鑾駕要拐彎的時候,才狀若不經意地轉頭,在人群中與之遙遙相望。


    她微微笑了下,這才轉迴了頭。


    但是她嘴角一直掛著笑,心撲通撲通直跳,不自覺地挺直了背,隻因她能感受到背後有一雙灼熱的視線在盯著她瞧。


    在行宮的日子,也不算太糟……


    連貴妃輕聲咳嗽了下,臉頰浮現桃花般的紅潤。


    天邊漸露魚肚白,又是嶄新的一天。


    清顏醒來下意識地翻了個身,胳膊卻撲了個空。


    她坐起身時,天已經大亮。


    陽光透過窗戶打進來,空氣中塵埃都漂浮著,看得清清楚楚。


    除了身上遍布的歡好青紫的痕跡,證實她昨日不是曠了太久,做了春夢。


    南宮燁的身形消失得很徹底。


    清顏穿好衣服下地,不自覺地揉了揉後腰,這才發覺桌子上唯一消失的東西,便是自己曾經拙劣的技藝給他繡的香囊。


    他臨行前的時候,塞給了她,還往裏放了紙條。


    清顏之前拿走了紙條,看完後燒了。


    香囊則是隨身帶著了,昨日兩人情難自持,衣服淩亂堆積在桌子上,香囊也不例外。


    如今除了自己的衣服,南宮燁的衣服和香囊都消失不見了。


    想來是被南宮燁給順手牽羊拿走了。


    天色大亮,正是文武百官上朝覲見的時候,當今陛下昏迷不醒,內閣幾個閣老便站了出來,代為票擬。


    南宮燁半躺在東暖閣,陳桔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曬著太陽,嘴角掛不住笑意。


    昨日他跟著陛下出了宮,去見了皇子和公主。


    雖然隻是早上臨行前匆匆看了一眼,可那樣子,活脫脫是從陛下臉上扒下來的一般。


    簡直是太像了。


    陳桔稀罕的腳都沒挪地。


    如今迴宮了,還在迴想著皇子和公主的樣子。


    碎碎念地道:“陛下的兩個孩子,實在是稀罕人啊,老奴看了一眼,死都瞑目嘍……”


    南宮燁絲毫不意外陳桔的反應,無奈地勸慰道:“你看到的是他們睡著的樣子,醒來的時候,你看到了就不會這麽說了,半大小子,皮得緊……”


    他昨日酣暢淋漓,今日便有些乏累,躺著腦海裏還不時迴想著昨日的春宵暖帳。


    眼底柔得能溢出水兒來。


    一主一仆正聊得開心,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外麵一個侍衛匆匆進來,跪地道:“報——”


    南宮燁騰地一下,坐起了身。


    打開奏報細細地看著,方才還春風和煦的臉,此時陰雲密布。


    “狼子野心,朕待他的一片真心都喂了狗——”南宮燁將密報摔在了地上。


    陳桔趕忙起身彎腰拾起,他沒敢多看,隻稍微瞄了一眼。


    便零星地看到,北軍,異動,反……


    陳桔心底咯噔一下,剛想勸兩句,待看陛下鐵青的臉色,想想還是作罷。


    整個室內氣氛陡然變得緊張了起來。


    原本暖洋洋打在暖閣的陽光,也因為此時天空中一朵行雲飄過,擋住了原本熾熱的光。


    南宮燁的臉半明半暗,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手無意識地敲打著桌子。


    仿佛在沉吟著什麽。


    陳桔對他了如指掌,陛下敲桌子,要麽是心情極好,要麽是心情極差。


    如今的樣子,顯然不是前者。


    他正揪心的時候,便聽到又來人傳信:“啟稟陛下,東部傳來了消息。”


    南宮燁頗有些意外,東部是商仲卿駐守。


    這麽多年來,驅除倭寇,開了海禁。


    再加上東軍的駐紮,東邊沿海很是富饒,百姓們經商繳稅,國庫日益豐盈。


    南宮燁對商仲卿是滿意的。


    一個女人,若是變成了他的女人,便隻是在後宮裏時不時等待他的召喚。


    而作為他的臣子,雄踞一方,也為朝廷創造了更大的價值。


    他不後悔當初的選擇。


    是以這麽多年,每每商仲卿請旨,想要迴京述職,都被南宮燁以邊關需要人為由,婉拒了。


    此時他打開信件,寥寥數語,原本鐵青的臉上甚是欣慰。


    陳桔也不由得伸長了脖子細細地看,好奇商將軍寫了什麽。


    南宮燁迴頭不經意瞥見陳桔抓心撓肝的樣子,不由得好笑:“給你,你自己看——”


    說著,將奏折遞了過去。


    陳桔嚇得連連擺手:“這哪成啊,這不行……”


    話雖說著,人卻忍不住上前了一步,斜著眼前偷偷看。


    南宮燁好笑,將奏折抻開,大大方方地擱置在案前,以便陳桔看得仔細。


    陳桔到底年歲大了,眼睛有些花,揉了揉,湊上前彎腰細細讀了起來。


    商仲卿的奏折,言簡意賅,先是問候了陛下的傷勢。


    當然,南宮燁身上傷本就是欲蓋彌彰。


    接著商仲卿直言不諱,東南沿海與中部,有一部分的軍隊,隨時可以候命。


    最後,商仲卿說了私事,她想請陛下下旨給她賜婚。


    對方並不是侯爵,也不是朝中的文人。


    隻是一個遊方的道士。


    南宮燁腦海裏不知為何,浮現出一個青年道士的樣子。


    她若是心有所屬,自然是再好不過。


    所謂的男女情愛,不過如此。


    若是將商仲卿的位置換成了霍清顏,南宮燁捫心自問,也不會放手。


    鎮守邊陲的大將,時時有,沒有提拔一個也可。


    可他心愛的人的位置,便隻有一個。


    夜深人靜,寢被寒涼,他孤枕難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成偏執暴君的繼母太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冰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冰島並收藏穿成偏執暴君的繼母太後最新章節